女装替嫁撞上反派太监(21)
可能因为他从小身子就不好,所以很羡慕身体素质好的人,他一个风寒都还没痊愈,他那么重的刀伤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楚风清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眼姬于烬的手腕,比他粗好多!
姬于烬喝了口粥,唇角微勾,怎么又盯着他看了。
楚风清皱了下眉,平日里他胃口并不是很好,这次他赌气一般,喝了两碗粥,三个小笼包还吃了几块糕点,连莫管家都频频侧目。
姬于烬看了眼他的肚子,怕他积食,见他无恙才收回目光,不过还是记在心里了,下次不能让他吃这么多,怕会伤胃。
看来自己伤好了他很开心,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下午时分,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让西厂督主携夫人进宫参加宫宴。
楚风清:“宫宴?”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要办宫宴?
姬于烬脚翘在桌子上,他穿了半边的衣裳,另外半边绑着绷带裸露在外,一头墨发散在肩头,笑得格外讽刺,却没有开口。
这场宫宴是庆功宴。
胜战归来。
梁辰那场战争简直是个笑话,前人用命守下来的城,后面的援军去捡了个功劳,反而前人成了打了败战的无用之兵。
姬于烬看了眼楚风清,目光暗了暗,“她”哥哥就在那场战争中失踪的,还被打成了逃兵,现在依旧在逃犯的名单中。
姬于烬:“晚上你不用去,我去就行,你好好养病。”
楚风清:“可以吗?这不是抗命吗?”
虽然他也不想去。
姬于烬笑了下,目光朝远处望去,语气有些陌生:“哪有那么多抗命。”
既然姬于烬说没事,楚风清自然是同意的。
他本想今日出门去寻寻之前的线人,他得想办法进一趟天牢,帮父亲把病治好了才行,这样才能了解之前发生的事。
从姬于烬屋中出来后,他刚迪昂回屋子,就听见门外两个丫鬟在聊天。
“城门外有分发喜饼,迟了就没有了,快走!”
“喜饼?什么喜饼?你疯了吗?现在当值的时间你跑外面想死吗?!”
“我也是听送菜的老汤头说的,他一把菜放下就跑了,听说是梁辰战争大胜,所以有分发喜饼,说什么与民同乐,不过分量有限。我们溜出去一会,不会被人发现的,我让我哥帮我盯一下,快走!去看看热闹!”
梁辰战!他哥失踪的那场战争。
楚风清抿了下唇,转身走到屋子中,“姬于烬,晚上的宫宴我和你一起去。”
姬于烬看了他一眼,“确定?”
楚风清轻点头。
姬于烬迟疑了下,而后说道:“行,随你。”
宫宴穿着得比较正式,姬于烬一身大红的斗牛服,一顶梁冠压了点他的痞气,看着威严庄重了不少。
楚风清穿了件繁华的官服,是专门赐与一品夫人的衣裳,与姬于烬配套,也是大红色,繁华庄严,贵气十足。
姬于烬看到他第一眼时愣了下,笑道:“不错,这身衣裳倒是配你。”
第17章
闻言,楚风清看了他一眼,瞥见那高扬的剑眉,很快又收回了目光,想着礼尚往来,淡声附和了一句,“你的衣裳也还不错。”
姬于烬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本人的面夸他,没忍住笑道:“就只是衣裳?人呢?”
这话一问出,周边的丫鬟和仆人都忘了规矩,朝姬于烬望去,或许是因为他示众总是一幅杀神的模样,大家从未见过他这一面,所以此时众人的眼神中多少带点惊悚。
楚风清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抬眸望进他那双璀璨的眸中,他身后是一树含苞的红梅,已经露出了点点梅红。
姬于烬舌尖顶了顶上鄂,表情嘚瑟,抢在他之前说道:“好了好了,不用说了,爷自然是翩翩君子,淑女好逑。”
楚风清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将眼神从他身后的红梅中收回,丝毫不给面子轻声道:“厚颜无耻。”
转身时却是连他自己都尚未发现,那双清冷的眸中含了丝笑意,仿佛那雪地中的红梅乍然盛开,满眼春意。
走到门口时,楚风清肩头突然一重,一条雪白的披风将他牢牢笼罩着,他朝身后看去,姬于烬已经收回了手,他表情略带嫌弃道:“我刀伤都快好了,你个小风寒还反反复复,叫你一声小病秧子还记仇。”
“若不想别人喊你病秧子,就自己顾着点。”
姬于烬说着自顾自往前走去,走到俊马前脚步又突然顿住,转而往马车走去。这次走了几步可能是发现人没跟上来,疑惑地看向楚风清,嘴欠道:“怎么?你还有寒风中赏雪的雅兴?”
楚风清垂了下眸子,白得有些过份的手拢了拢披在肩头的披风,轻声应道:“来了。”
这次的马车很是豪华,里头早就燃了暖炉,这会暖洋洋的,从姬府到皇宫没有花多少时间,因为马车不能进皇宫,所以两人在午门前下了车。
要去宫殿的话还有好长一段路,这会午门也停了许多来参加宫宴的马车,不知为何大家看见姬府的马车都停得远远的,原本还闹哄哄的午门,在姬于烬下车那一刻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姬于烬倒是没有一点不自在,反而大大咧咧地将马车帘子撩开,朝楚风清伸手,“到了,下来吧。”
楚风清看了眼他伸出的手,他伸出的手就是他受伤的那只,楚风清微微拧了下眉,这人真是一点不长记性。
他直接避开了姬于烬的手,手扶着马车的门跳了下去。
姬于烬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上前了一步,霎时间他鼻尖擦着楚风清的额头而过,软玉温香入怀。
两人都愣了下,还是姬于烬反应快些,松开人往前走了两步。
周边的人想看热闹却又不敢抬眼看,一眼望过去愣是一个抬头的没有,这边两人才下马车,那边小太监就小跑了过来。
小太监先是朝两人行了礼,之后唤身后的轿夫出来。
姬于烬见到外人脸色冷了不少,虽然嘴角总是带着丝笑,却没人会认为他是心平气和的人,他指了指轿子,让楚风清上轿。
楚风清看了眼那顶轿子,迟迟没有迈步,他虽很少在京中待,但是他也明白这不该是一个宦官该拥有的权力,在宫中乘轿除了皇亲国戚,其余皆为大不敬。
姬于烬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红唇轻勾,一句话说得平淡:“我可是权臣,权倾朝野、皇权特许。”
姬于烬率先进了轿子,楚风清抿了下唇,也随他走了过去,轿子外寒冬腊月,他用手撩开轿帘往外望了眼,一路上不乏宫女与官员家眷。
姬于烬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看着绫罗绸缎珠玉钗环艰难地走在路上他表情微冷,仿佛透过她们看到了什么一般,眼神变得悠远,半晌他突然又笑道:“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
姬于烬做派的确张扬,他的字典中似乎没有「收敛」二字,轿子一路走过,一路都是行礼之人,可姬于烬别说回礼,连面都懒得露一个。
楚风清一路看下来,抿唇道:“你这般容易树敌。”
姬于烬懒懒地倚在那,因肩膀受伤姿势到底还有些变扭,怎么坐都不舒服一般,后来干脆放弃了,直接靠着楚风清,靠着软的总比靠着硬的舒服,一只手还把玩着楚风清散落的几根碎发,听到他的话,他语气也没当回事,“若是靠讨好就能不树敌的话,我日日去午门守着,见人就笑见人就夸。”
“可惜明显不能够,既然不能我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你瞧,现在他们可怕我了,可是又个个想拉拢我,看不惯我又除不掉我,这才是舒坦。”
姬于烬闭了闭眼,干脆躺倒了楚风清的膝盖上,他能感觉到身下人僵了下,不过依旧没有推开他。
够格当他敌人的人屈指可数,他面对的恶意从来不少,不过他见识过最恶的恶,那些背后弹劾搞点小动作的手段,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
他闭着眼,身上突然重了些,暖意从身旁沁了过来,楚风清把身上的披风分了一半给他,他不用睁眼都知道他这会肯定是冷着一张脸,他想着嘴角就勾起来了,楚风清自己可能没有发现,他那双浅色的瞳孔看似无悲无喜却总是不经意间透露出让人沦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