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怀了敌国皇子的崽(175)
陆容淮立即改口,半点都不带犹豫,惹恼媳妇儿的下场是要睡书房,代价有点大,男子汉能屈能伸。
“你听错了,本王说的是,我爱你。”
*
陆容淮收到弘嘉帝的信,与他猜测相同,弘嘉帝不肯将握在手里的兵权归还给他。
但因他擒获正清有功,特赐了他一道手谕。
陆容淮沉思片刻便明白弘嘉帝此举意图。
如今睿王监国,代理朝政,这位前二十年寂寂无名的王爷,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将朝政治理的井井有条,毫不出错。
民间对他的看法也有了改变。
弘嘉帝身体越来越差,几乎每日都卧床休养,身体的急速崩坏,让他的脾性也愈发糟糕,终日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他现在估计已经后悔让睿王监政,所以才给了他这道手谕。
陆容淮冷笑着将手谕收起来,与楚沅商议后,第二日便收整行囊,在二月初三这日赶往北疆。
他这次是去与北蛮王庭签订条款,所以单匹轻骑,没有惊动任何人。
二月十五,楚沅卧床休养了一整月,聂家人在这日动身,前往西境。
队伍走了五日,陆容淮解决了北疆问题,快马加鞭的赶来与他们会合。
“呀~”
马车里,白团子坐在楚沅腿上,在看到陆容淮后,张开小嘴发出一道短促的喊声,声音软乎乎的,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好奇的看着他。
半个多月没见,陆容淮双眸里压抑着思念,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楚沅,对白团子的咿呀之语直接忽视。
他喉结上下滚动,走进来时深邃的眸子锁那道青色的优雅身影。
“阿沅。”
楚沅弯起嘴角,低头逗团子,“乖乖,来跟着阿爹叫,父~亲。”
“啊~”白团子天真无邪的咧开没长牙的小嘴,朝楚沅欢快的吐了个泡泡。
楚沅忍俊不禁,伸手点了点他的小鼻子,“你是小鱼儿吗?天天吐泡泡。”
“呀!”见楚沅对自己笑,白团子兴奋的挥舞他两只小胳膊。
下一刻,白团子被人提溜起,放进了一旁柔软的小床里。
“呀?”白团子傻乎乎的睁大眼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扭过脑袋,见自己的爹爹被人抱在怀里亲,团子蹬蹬腿,楚沅经常抱着他亲,团子很喜欢被他亲,每次一亲他就会咯咯的笑。
团子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不停的挥舞胳膊,嘴里咿咿啊啊叫个不停。
“唔……”
楚沅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恰好此刻马车碾过一块石头,车子稍微晃动了一下,抓住这个间隙,楚沅忙撇开头,红着脸捶他肩膀。
“王爷,乖乖看着呢!”
陆容淮啄着他柔软的唇,声音嘶哑含欲,在他唇上辗转,“他看不见。”
刚生下来才一个月的孩子,压根看不了多远,甚至连人都看不清,只能靠着气味来辨别。
“阿沅怎么这么甜。”男人索求无度的勾缠他的唇舌,直把人亲的粉面含春,眼波泛雾。
又过了很久,陆容淮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他。
他神态慵懒,掏出帕子擦去楚沅唇边的水迹,被楚沅含怒似嗔的瞪了一眼。
楚沅理了理衣襟,见宝宝在小床里啃手手,他俯身要去将他抱起来。
“你回来前乖乖刚睡醒,这会儿精神着呢。”
陆容淮拦住他,“我来吧,你歇会儿。”
说着,他将白团子抱起来,在手里颠了颠。
“重了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小猪崽子。”他将孩子举起来,大手轻轻拍了下白团子的肉屁屁。
小崽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忽然,“噗~”
吐了他一脸口水。
陆容淮:“……”
“陆多余!”
“噗噗~”小崽子又连吐了两口,没牙的小嘴嘟起,吹起了泡泡。
陆容淮:“…………”
楚沅赶忙将惹事的小团子抱过来,递给他锦帕,忍着笑意安慰道:“王爷别生气,乖乖是喜欢你,跟你闹着玩呢。”
陆容淮的脸黑如锅底,他咬牙瞪着小崽子,森森道:“他就是故意的。”
楚沅把孩子抱好,腾出一只手帮他擦拭脸上的口水,“乖乖才一个月大,什么都不懂,哪里就故意了,王爷这是污蔑,仗着他小欺负他。”
陆容淮:“……我欺负他?”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口水,薄唇绷直,“阿沅你讲讲理,明明是这小崽子欺负我。”
窗外传来一道轻笑声,悠然穿过车厢进入他们耳中。
“王爷好本事啊,让一个牙都没长出的奶娃子背黑锅呢。”聂思然刚好骑马走过来,隔着车帘,语气含笑的刺了黎王几句。
陆容淮气不打一处来,呛道:“关你什么事,别来打搅我们。”
“哟,我来看我大侄子,王爷不会以为我是来看你的吧。”
几乎是聂思然话音刚落,陆容淮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他把小崽子一把塞进聂思然怀里,扭头就钻进了车厢。
“送给你了,快滚。”
“……大哥,劳烦你照顾一会儿乖乖。”车帘内,楚沅叹气道。
聂思然低头,看向怀里的崽崽,小崽崽握着小拳头,无忧无虑地冲他咧嘴笑,丝毫不知他亲爹刚刚将他给卖了。
“好,我先带他过去。”聂思然抱着崽崽掉头,回到自己的马车。
自从黎王回来,这一路上,陆多余崽崽除了晚上,白天很少能见到自己爹爹。
他另一个爹爹每天热衷于把他送到其他人手中。
为此,陆多余小朋友毫不吝啬自己的口水,每回都找机会朝他爹脸上‘噗噗’几下。
江倪得知后还笑了好久。
他们跟小团子相处这么久,可从来没有被小团子吐过口水,由此可见,小团子是非分明,有仇就报。
终究是黎王殿下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三月初,他们抵达西境桑城。
白毅带着白清俞和陆容深,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他们。
并且将人一路护送到早已备好的府邸。
全城的人都看到白将军护着一队车马进城,全程防守,他们连车上的人都还没有看清,高大的府门便已经关上。
楚沅一身青衣,头戴斗笠从车里下来,白纱飘逸垂地,遮住了他修长纤细的身影。
陆容深站在他旁边,只能瞧见他的鞋面。
进了屋,众人落座休息,楚沅仍旧没有拿下斗笠,陆容深好奇的凑过去,开口关切道:“三嫂,你染风寒了吗?”
楚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白纱随着他的动作曳动。
陆容淮走过来,站在楚沅身后,帮他取下头上的斗笠。
没了遮掩,陆容深看着楚沅,瞬间瞪大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到惊悚的画面。
“你……啊?……什么?……这孩子谁的?”他嘴巴不听使唤似的,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楚沅怀里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婴孩,正在襁褓里睡得香甜。
“我的。”
陆容淮和楚沅异口同声的说道。
陆容淮善良又体贴的补充一句,“我儿子,”
陆容深惊恐的看着他们俩,左看右看,两个人神情都不似作假,他抱住自己的脑袋,转头寻找白清俞。
“清俞,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白清俞笑着拿下他的手,沙哑声音在跟他说话时自带温柔,“你仔细看,孩子是不是跟王爷王妃很像?”
陆容深扭头盯着小崽子瞧,小崽子闭着眼在睡觉,他越瞧越觉得像极了他三哥三嫂。
他抱紧白清俞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道:“三哥,这孩子是你生的?”
“……”
陆容淮捏响食指和中指的指骨,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楚沅莞尔,“是我生的。”
白毅和白清俞脸上没有过多的讶色,只有陆容深一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