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和他的残疾赘婿(30)
刘之娘家在离槐岭村有一个时辰路程的刘家村, 刘之是家中最小的哥儿,他的前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他从小就在家中就挺受宠的,两个哥哥也能挣钱,嫂子为人也随和。
这次回娘家,他们也知道刘之怀孕,特地叫人上门来说让刘之不要回去,虽然刘之没回去,但刘家人让陈旭带了很重的礼回来的。
大年初二,所有的出嫁的女子和哥儿都要回娘家,所以陈家的陈丽也不例外,她一大早就两手空空地回到家中,她的夫君赵明并没有回来。
在这一天,娘家人大都不会太苛待回娘家的女子和哥儿,所以这天陈家的爹娘也算是好吃好喝地招待她,也没提赵明的事情。
到午后,她说没有见到陈旭,说要等他回来自己再走,正巧陈旭回来,手中拿着刘家人带给刘之的东西。
陈丽这一下眼睛都直了,便开始哭天抢地地说自己在婆家过得如何艰难,说婆家的人如何刁难他,说赵明如何待她不好,又说她一直想让陈旭上门去给他撑腰但陈旭一直没去过。
最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旭手里的东西,直说让他把这些东西带回去,这样的话她也能够在婆家里硬气一点。
刘之本不欲参与她的事情,但听见她打自己娘家给的东西的主意,他才有些坐不住,平日上门来吵吵嚷嚷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回门礼都想打主意,他也不是什么泥人性子。
刘之也是自小被宠着的,往常总是念在陈旭的面子上,公婆待他也很好,不欲与她计较,但今日她的算盘珠子都崩到自己的脸上了,再不说点什么,陈丽只当她越好欺负。
随后两个人就争执起来,陈旭拉着刘之,陈家爹娘拦着陈丽。
看刘之的态度,陈丽也知道自己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哼了一声就说要回家。
刘之的面色不虞,站在一边,老两口最终没让陈丽空着手走,给她准备了些蜜饯点心,刘之也只当没看见。
但陈丽看到了刘之家送来的东西,有山参和阿胶,相比起来,她爹娘给的这些东西就太过廉价,但刘之太吝啬,有好东西也不知道给她分享,他就从来没把自己这个姑姐看在眼里。
于是她气冲冲地,出门的时候走到刘之身边,撒气似地撞了他一下,她也知道刘之怀孕,也不敢太用力,但刘之还是没能站稳,后腰磕到了。
这一下把陈家爹娘和陈旭吓得够呛,陈旭安抚完刘之之后直接把爹娘准备给陈丽的东西收了回来,然后关上了大门,陈丽在门口骂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随后就是晚上的事情了。
“真就是个搅家精,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去赵家村跟她拼命。”刘之愤愤地说完昨日的事,这会儿想起来也都是后怕。
把事情都说出来,他胸中的那口气才算是吐完了,大过年的,他也不想弄得田遥不开心,于是看向他的肚子,转移了话题:“你呢?成亲这么久了,肚子还一点消息都没啊?”
“那也不是像吹气啊,说有就有啦?”田遥的耳根红红的,看得刘之伸手去掐他的耳朵。
“没有就没有,脸红什么?”刘之转念一想,田遥这么个羞涩的反应,难道是他们根本就还没有圆房?还是郁年的腿伤了,那处也伤了?这可不妙啊。
他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自然也想起了刚开始的时候田遥那信誓旦旦的样子。
“不是,难道你们还没圆房?他腿伤着了,不行了?”
这田遥可就太有发言权了,他立刻反驳说:“他行得很!我摸过的。”
刘之脸上全是促狭:“玩得还挺花啊,看来你上次说的自己动也不是没道理啊。”
田遥的脸涨得通红:“不知羞,也不怕宝宝听见了,说你是坏小爹。”
刘之还想逗他,陈旭就带着大夫回来了,田遥让开了床边的位置,让大夫给刘之把脉。
大夫闭眼探了好一会儿脉象,才说确实是因为撞的那一下导致胎像有些不稳,幸亏昨夜即使喝了补气血的药,这会儿好了很多了,大夫也说要多卧床,又开了方子,让陈旭去抓药。
到现在他们才真正地放下心来,陈旭赶紧又往镇上跑,田遥又陪着刘之,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回家。
\"郁年,我回来啦。\"田遥回到家,先是摸了摸灰灰的狗头,然后才进卧房里找郁年。
因为天气冷,郁年就没有起床,手中的手札已经快被翻卷边了,田遥这才想起,如果郁年不想去镇上学医的话,那也可以给他买些医书让他自己学嘛,反正他那么聪明,肯定能够看得懂的。
田遥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这事,下次去镇上就可以给他买书了。
\"大夫来了吗?\"郁年放下手札,他这两天已经把小爹画的那些东西都看完了,现在看的手札,是那个箱子里的,倒也不是光看,他还规整了一些他能够看得懂的字出来。
“来了,就是你说的那样,开的方子有几味就是你说的那些。”田遥的面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我就说你很厉害的。”
郁年的唇角勾了勾,但那点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我知道怎么处理,是因为我娘曾经就这样过,只是后来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听见他的话,田遥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本来他是笑着的,但嘴角又马上垮了下去,有些纠结,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郁年伸手捏了捏他的嘴角:“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他换了个话题,“灰灰刚刚一直叫,可能是饿了。”
田遥收起自己脸上的表情,去给灶房里忙活了,他的厨艺,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看小册子,随手做一做东西都好吃。
下午的时候,郁年又拘着田遥,让他写了两篇大字,田遥整个手掌上都沾了墨水,悄悄地往郁年的衣裳上摸了好几把。
郁年无奈,衣服脏了还是要田遥洗,这么冷的天,田遥又不想烧水,每次洗衣裳手都冻得通红:“这篇写完,我就教你射箭。”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田遥撇嘴,但还是认真地把这一篇写完了。
郁年朝他抬了抬下巴,田遥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兴冲冲地去取了爹爹的弓箭出来。
他现在都还记得郁年在山上射出的那一箭,快准狠。
郁年的手劲因为最近的活动,比原先更大了一些,拉弓拉得毫不费劲,在田遥的目光下,箭羽又是极快地破风而出,直直地钉在他们家院墙的砖缝中。
田遥情不自禁地给他鼓掌,随后凑到郁年的面前:“快教我。”
郁年把弓递给他,田遥学着他的样子,拉开了弓,他的力气很大,拉弦拉出了嘭的一声。
“拉弦要用巧劲。”郁年让他蹲下来一点。
田遥曲着身子,蹲在他面前,他握着田遥的手:“不是要使大劲拉开,拉到一个你舒适的位置,本能地拉开就行。”
感受到郁年在他身后的呼吸声,田遥的背都僵直了,越让他放松,他的身上就越是紧绷:“难道不是力气越大越好吗?”
郁年摇了摇头:“做什么事情,都要处在一个自己舒服的状态里,才会事半功倍,如果你总是紧绷着,才会让你觉得吃力。”
田遥深吸了一口气,学着郁年说的,轻轻拉弓。
“双脚开立,与肩同宽。凝视你的目标,搭箭。”
田遥还是照做,箭羽离弦,却并没有朝着田遥想去的地方去,反而是改了方向,朝着门口去。
就在此时,他们家闭着的门却突然被打开,那支箭直接朝着开门的人的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