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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混珠(95)

作者:三道 时间:2024-10-12 09:34 标签:狗血 巧取豪夺

  所以他选择让步,既然孟渔不要他双手捧上的权力,便让孟渔看看他的包容与改变。
  他安排林明环进宫不是不介怀,但忍了又忍,甚至于让孟渔安心地对方叙旧。
  今日他在太妃的寿宴上听吹拉弹唱,心里想的全是孟渔和林明环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好几回他都起身打算离席,亲眼到太和殿看一看孟渔是如何与林明环相处,又觉着眼不见为净,硬生生地挨到孟渔送走林明环。
  可惜傅至景所做的这一些落在孟渔眼中全是阴谋诡计,孟渔根本就不信睚眦必报的傅至景会变得如此宽容。
  “他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会拿他怎么样。”傅至景坐下来,深沉道,“孟渔,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不堪。”
  孟渔还是不信他,挡在他面前道:“好,我要你做出承诺,往后无论何时都不能再打扰明环他们。”
  傅至景抬眸望着为了林明环在他跟前气势汹汹的孟渔,有那么一瞬,他真想试试拒绝孟渔,看孟渔会用哪种方式激烈地抗争,又是如何用滔天的恨意凌迟他。
  他发现自己在嫉妒林明环。
  一介九五至尊竟嫉妒一无所有的平民——不,林明环曾拥有过孟渔的青睐,还险些成了成双成对的夫妻。
  他没有输,但也没有赢,傅至景心中涌动,擒住孟渔的手腕,眼神不自觉地沉下来。
  孟渔的气势在寒霜似的凝视里逐渐败退,他突然想起是在对谁大呼小喝,他在要求天子给他承诺,多么的天方夜谭?
  可是他没有办法,傅至景每一个轻微的举动都足以在他小小的天地里搅起风浪,他悲哀地察觉除了用自己做筹码,没有任何一样能拿得出手的。
  “好了。”傅至景拉着他坐下来,颇有些莫可奈何地说,“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图谋不轨?”
  “我给你权,你不要,我想你高兴,让你见渔村的人,你也不要,那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有几分称心如意?”
  傅至景将四通八达的路试了一遍,可权势与温情都打动不了孟渔,他已经走投无路,退无可退了。
  孟渔红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问道:“明环的事,你答不答应?”
  “既是要我做出承诺,那么你也得向我保证往后不许再想着林明环。”傅至景直白地道,“其实你很清楚,我根本不想你们见面。”
  他搂住孟渔,声音放得很低,“我只是在尽我所能地讨好你。”
  讨好一词从傅至景嘴里说出来极为违和,孟渔回望傅至景深沉的眼睛,有如和野兽博弈,艰涩地说:“我保证。”顿了顿,“君无戏言,你说到做到。”
  傅至景勾住尾指,如同孩童拉钩一般,道:“君无戏言。”
  他抱着孟渔,垂眸掩去眸里的痛色,孟渔既然把他当作君主,那么他便用君主的手段来决定他们的以后——这是他最后一回如此温和地挽留孟渔,傅至景别无选择,只得另觅出路了。
  作者有话说
  拎起一肚子坏水的小傅(晃一晃):咕噜。。咕噜。。咕噜。。。


第74章
  秋雨连绵,天气越发阴冷,整个皇城笼罩在一股肃杀之气当中。
  烧得旺盛的火炉将太和殿烘得热乎乎的,正是万物萧瑟时,摆放在殿中的芍药却鲜嫩欲滴,大团粉色的花苞热烈地绽放着,是这殿里难得的好颜色。
  孟渔舀了点清水在掌心,泼出去随意滋润花叶,本该是欣赏的好心情,却觉着花开花落终有时,仿若能透过灿烂的花瓣想到其枯萎的不振。
  “少君,小殿下在外头呢。”
  孟渔三两下擦干净手,走出去一看,果真见粉雕玉琢的嘉彦杵在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
  蒋嘉彦是蒋文峥之子,身份微妙,孟渔本不该与他来往密切,可我行我素的嘉彦对孟渔“情有独钟”是宫中上下都知晓的事情,差了辈分的两人出奇的要好,时常约着一同玩乐,陛下也不拦着,真真稀奇。
  孟渔见嘉彦始终不进内,好笑地走过去牵了下他的手,嘉彦却不和他走,仰着小脸说:“你答应过陪我玩叶子牌。”
  “那你带来了没有?”
  嘉彦想一出是一出,摇头,小手勾着孟渔往自己的寝宫走。
  太和殿的宫人皆知少君畏冷,急忙忙地拿了件披风跑出来给孟渔系上,一行人这才紧跟上嘉彦的步伐。
  蒋嘉彦住在西殿,太妃正在东殿午睡,孟渔不想打扰老人家歇息,让宫人都在殿外等候,与嘉彦蹑手蹑脚绕过庭院钻进屋檐里。
  平日跟在嘉彦身边的小内监不见踪影,殿内一个人都没有。
  屋里很暖和,孟渔边解下披风边笑着问:“叶子牌呢?”
  蒋嘉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往屏风的方向瞄了一眼,孟渔只见个朦胧的人影,顿时警惕起来,“谁在那儿?”
  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想,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得蒋文峥出现在视线里。
  蒋嘉彦似乎很愧疚将孟渔骗来这里,五官揪成一团,紧张兮兮地抓着孟渔的袖子。
  蒋文峥上前道:“我如今不比从前,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与你见面。”
  孟渔骤感几分厌烦,为何他们总是有那么多不得已?
  他难忍道:“二王爷要见我,直接到太和殿找我便是,何必把嘉彦给扯进来?”
  孟渔话里话外对蒋嘉彦的珍惜让蒋文峥倍感宽慰,他对不明所以的幼子说:“我有话与少君交谈,你且走远些。”
  蒋嘉彦虽不满父亲将他送到宫中,但其实是很崇敬蒋文峥的,闻此犹豫地松开了孟渔,在桌面抓了个精美的绣球走到一旁端详。
  孟渔凝神静气,问出这几日来心中的困惑,“王爷差人送那句诗给我是何意?”
  他不再像从前那么的柔软可欺,在经历过催折后有细小的刺从皮肉里长出来,言语染上几分锐意,也毫不掩饰自己对蒋文峥的戒备。
  “你猜到是我送的了。”蒋文峥面色沉寂,“想必你听闻了前朝的事,陛下意欲对我赶尽杀绝,可我还有嘉彦要照顾,总得破釜沉舟一回。”
  孟渔察觉出蒋文峥话中深意,心中狠狠一跳。
  “我知道留在宫中非你本意,只要你帮我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定放你出宫,从此天地辽阔,京都的人事再与你无关。”
  昔日运筹帷幄的德怡亲王似乎又回来了,蒋文峥一改多日的萎靡,双目炯炯有神地与孟渔在此谋逆不轨。
  孟渔听得心惊肉跳,唯恐隔墙有耳,慌张地左右张望,对上蒋嘉彦懵懂的眼神,急道:“你和傅至景的斗争与我无关,今日我就当没来过。”
  他说着,手忙脚乱地转过身,被蒋文峥挡住了去路,“难道你甘心困在宫中,与曾欺你害你之人共度余生吗?”
  甘不甘心非蒋文峥说了算,可孟渔还是停了一瞬。
  蒋文峥趁机将一包药粉塞进他的手里,“此物无色无味,只需下在他的膳食里……”
  孟渔大骇,想把东西甩出去,蒋文峥却用力地捏住他的五指,他呼吸急促,几个字说得艰难,“你要我弑君?”
  “非也。”蒋文峥否认,“这并不致死。”
  孟渔想笑,却发现自己的五官僵硬如冰,连嘴角都提不动了,他深深地望着蒋文峥,咬牙问:“王爷要造反?”
  蒋文峥下颌绷紧,没有答他的话。
  “你定比我清楚,谋逆是何等的大罪,自古以来,反贼皆没有好下场。”孟渔牙齿微微打颤,“嘉彦才八岁,你要他陪你送命。”
  他企图用嘉彦来打消蒋文峥的念头,蒋文峥却竭声说:“横竖都是一死,我正是为了嘉彦才不得不剑走偏锋。”
  孟渔看透了他们的道貌岸然,蒋文峥和傅至景都有问鼎之心,却偏要为自己揽权找堂皇的借口,简直虚伪至极。
  “够了。”孟渔双眼赤红,“如你所说,我确实想出宫,可我绝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他想起从前还是九殿下时的岁月,蒋文峥也曾真心实意将他当作九弟看待,不禁心口绞痛,不忍看对方深陷泥潭,艰涩劝道:“二哥,请你迷途知返,不要酿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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