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子来种田(61)
尤其不敢去外边, 一旦去外边就要带上重五, 而只要一见到重五, 他就想起那晚上的事。
就恨不得把周行川给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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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别扭,可以说是徐风来单方面跟周行川闹别扭的第三日, 本该申时中就到家的周行川却没回来, 而是每日随他上下值、护他安危的侍从回来报信,说他与孟明理和其他几位同僚去喝酒了, 要晚点才回。
两人成亲已有一段时日,这还是周行川第一次在外喝酒,过时不回。
但徐风来也好奇这孟明理是谁。
邓公公解释道:“是孟尚书家的大公子,明钰少爷的亲哥哥。”
徐风来还疑惑周行川怎和他们喝起了酒,邓公公又解释道:“几位大人与殿下年纪相仿,殿下尚未成亲前,与他们就多有来往。”
那就是好友之间的相聚,徐风来点点头,他能理解,毕竟他在上巧村时,也时常找柳芽他们玩,虽说是在京城,玩的方式不一样,可意义却是一样的。
“也不知几时才回,你让厨房添着柴火,熬些清淡的小粥,再煮点醒酒汤。”
“老奴知晓。”
周行川今日没空检查他的功课,徐风来就自个动手收一收放好,等他明日一块检查。
然后去用晚膳,他中午那顿就是自己吃的,这会周行川不在,他也不至于吃不下,只不过是有点食不知味。
吃了晚饭又去洗漱,本该入睡的时辰,他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没一会就要爬起身来看一眼,好像睡得不是柔软的床榻,而是扎人的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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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等了多久,徐风来只知道屋里的蜡烛少了一截,才听到院子里传来吵闹的声响。
然后听到周行川的声音:“这时辰来宝该是睡下了,别吵着他,我在旁室歇息。”
邓公公适时道:“王妃让老奴煮了醒酒汤,殿下喝了再睡。”他问过了,周行川在外边是吃了晚膳的。
徐风来明明听见周行川的脚步声就在门外,可他就是没进来。
“端过来吧。”
徐风来听到他的声音,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放下,放松下来后,疲乏袭来,他打了个呵欠,却还是坐起身子,掀开幔帐穿鞋下床。
他出屋那会周行川已经不在门外,婢女与小厮都在旁室,进进出出,手上都抬着东西。
是要伺候周行川洗漱。
见徐风来披衣而出,又忙忙行礼。
徐风来摆摆手,示意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旁室的家具陈放仿着他们屋子,只是比那边要小一点,摆设上略有不同。
小厮动作麻利,没一会就备好了热水,秋季凉爽,周行川又刚喝了酒回来,不宜洗沐,邓公公就吩咐人备了热水给他擦洗。
在上巧村住了好几个月,这些事他不再假手于人。
因此徐风来过来那会,他正在屏风后擦洗。
衣襟敞着,露出白皙、却线条清晰而结实的胸膛。
徐风来绕进屏风后,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是周行川今日所穿衣物上面的,脏衣裳就搭在屏风上。
别看他刚刚说话条理清晰,实则他喝了许多,脑袋晕乎乎的,就没听出徐风来的脚步声,呵斥道:“滚出去。”
徐风来没搭理他,走过去从背后抢过手巾:“怎这么晚才回来?”
周行川还在想哪个胆大妄为的东西不经他吩咐就过来,猛回头对上他的脸,顿时像哑了的炮仗:“来宝。”
徐风来又去沾湿手巾拧干重新给他擦脸:“喝了多少?”
“很多。”
看样子这回是真醉了。
徐风来没再说话,仔细给他擦脸、脖子和胸膛,整个身体都擦了一遍,又让他换上干净里衣:“好了,上床睡觉。”
周行川醉归醉,还知道顺杆子爬,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陪我。”
这几日两人也没好好说过话,徐风来就算有天大的怒气,在对他的思念下也磨没了。
“嗯。”
他也没带着人回屋,而是就在旁室躺下。
周行川搂着他,还把鼻子贴在他的脖子上。
灼热的呼吸烫着徐风来的身体。
“头疼不疼?”
“不疼。”
这会倒是乖。
徐风来无声笑了笑,抬起手给他脑袋按摩。
周行川却把他的手拿下来握着:“不碍事。”
徐风来没听他的,他爹每次喝醉酒,都嚷着头疼,没道理周行川天赋异禀。
不过他只抽了一只手,另外一只还在他手里塞着。
周行川只要握着他的手,不管是一只还是一双,只要能碰他就开心。
也不说话,闭着眼呼吸清浅,好像是睡了。
两人沉默下来,徐风来给他按摩,他静静享受。
是邓公公打破了一室宁静:“殿下,醒酒汤端来了。”
周行川没开口,徐风来喊道:“送进来。”
邓公公听见他的声音,旋即加快脚步绕过了屏风。
徐风来让周行川起来先把醒酒汤喝了。
刚刚还像睡了的人这会很是听话地照做。
邓公公见他们终于重归于好,欣慰地弯了弯眉眼,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喝了醒酒汤,徐风来扯过被子给两人盖上,打了个呵欠:“睡吧。”
周行川就抱着他睡去。
*
但很显然,周行川并不是天赋异禀,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一早醒来,头痛欲裂。
偏今日有早朝,他身为皇子又是刑部侍郎,不得不去。
徐风来本想替他告假,可周行川却拦着了:“不行,就算今日我只有一口气,爬都得去。”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也不知在犟个什么。
可徐风来却有预感,这事同他有关。
只是时间紧迫,等不及他细问。
那边婢女在备水给周行川洗漱,徐风来干脆一块起来,帮他更衣。
周行川见他醒了还跟着起来,想叫他回去接着睡。
徐风来帮他把官袍穿好,理理衣襟、腰带...“今日我陪你去。”
“嗯?真的?还有这好事?”
他一连三问,看来是当真欢喜和讶异。
徐风来给整理的妥妥帖帖后,退开半步:“赶紧洗漱,我也回屋换身衣裳。”
“不急不急,你慢慢来。”
他这会整个人就成了那夜落金钱,像见了阳光般笑容灿烂,一点宿醉的样子都看不着。
徐风来没理会他,回屋去换衣裳,简单梳洗一番,就要出去。
这时周行川已经忙好了,手里还拿了件披风,见他出来,给他披上:“外边寒冷,小心别着凉了。”
京城早已入秋,而随着往深秋递进,一天寒过一天,白日或许还好,可早晚却是阴凉渗人。
马车早已经在外等着,邓公公也备好了吃食在上面。
没办法,上朝时辰早,下朝时间还不一定,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在大殿上站着,所以每位大人入宫上朝时,下人都会准备些点心让他们垫肚子。
马车都是这时候出发,可以不用着急,因此车夫赶得缓慢,也不晃荡。
徐风来给他斟了杯热茶:“润润嗓子。”
被他冷落两天的周行川这会受宠若惊:“你今日怎了?不仅温柔体贴,还陪我去上朝。”
说的以往的徐风来好似很可恶似的。
徐风来没回答他:“你昨夜与他们喝酒,是为了替我出气?”
周行川没想到原因在这,他一向知道来宝聪明,见他猜到也不再隐瞒:“你是我捧在手心的人,就算是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本该那日就为你讨回公道,只是孟家那小公子毕竟是哥儿,我不好找他算账,孟明理既身为他大哥,自该替弟弟受一受。”
徐风来看着他没说话。
他本以为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这人竟弯弯绕绕地去找不相关的人替他出气。
这人总有办法让他多欢喜他。
徐风来抬起手,搂着他的脖子,抬起头朝他被茶水湿润了的唇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