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148)
作者:氿裟
时间:2019-03-11 11:21
标签:权谋 宫廷
“我误会什么,你们昨晚猫腻在一张床上做了什么心里难道没数吗?眼里是没我这个人吗!”白扁看见韩卿还敢跟慕容白牵扯,怒火更加炽盛。
“我们做什么,你能拦的住么!韩卿早就受够你这个独眼丑八怪了。”慕容白听白扁那话,觉得极其荒谬可笑,素来他不是善茬,凭自又往里面添了几把火,加大了误会。
这下韩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白扁听了面容立刻失了血,立刻拔出韩卿腰间的弯刀指着慕容白,眼睛盯着韩卿颤声问道:“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没有,我和他只是朋友,你想相信我,无论是你缺了一只眼睛,还是缺一条腿,我都不会嫌弃你的。”韩卿摸着白扁眼睛上的黑皮眼罩,真诚的灭后院里的火说道。
“那真如你所说,你今天就跟慕容白断绝关系,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白扁冷声说道。
“你别胡闹了,我都跟你说,是你误会了。”韩卿听见这话,立刻冷脸拒绝道。
“好,好,好。你不赶慕容白走对吧,那我收拾东西走人,可以吧。”白扁狼狈地推开韩卿,转头进入公主府邸。
很快场地上,只剩下慕容白和韩卿,慕容白轻飘飘地看了韩卿一眼,冷声说道:“韩公子,还是离慕某人远些吧,免得不清不楚,惹家宅失火。”
慕容白不等韩卿说话,转身也没入公主府邸。
韩卿只觉得两个女人吃醋,也没他们闹得惊天动地,不禁头痛非常,打算先让这件事情,先冷却一段时间。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韩卿接到通知说,慕容白搬出了白晨轩,紧接着韩卿收到白扁留下的一颗淫羊丸的解药和一纸离家出走书。
韩卿胡乱地扫了几眼,只见上头写着:这颗淫羊丸的解药你拿好,即日起白扁休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臭虫。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恩断义绝,山水永不见!
“胡闹!”韩卿撕碎那张两人恩断义绝的离家出走书怒斥道。
这事情不知怎的,惊动了养病在闺的北寒婧,她从病床上挣扎起来,温柔地问道:“美人,怎么了?”
韩卿看见她出门怕吹风,赶紧挽着她回屋里,把事情始末讲了清楚。
北寒婧握着韩卿的手,责怪说道:“这事情的确是你做的不对,你娶了男妾,是该与友人之间把握好相处的分寸。
白扁那孩子身世可怜,自幼父母双丧,师父师叔全走了,先如今还被耶律征毁容害瞎一只眼,除了我们便没有亲人了心疼他了。
昨晚睡觉前,他还过来替我看病,握着我的手说了好些话,临走时红着眼睛留下一大叠药方,我还心说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你把人给气走了。”
“他倒是幸运,还有你宅心仁厚替他说话,可怜我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整日装着些小肚鸡肠,闹离家出走,劳我派人把他找回来。”韩卿心里也憋着股怨气,握着北寒婧的手,可怜兮兮诉苦道。
北寒婧觉得好笑,摸着他的头发,化解家庭矛盾说道:“他正是因为在意你,才会如此,我们都爱你,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委屈你了,我韩卿娶你何之幸。”韩卿细眸极其温柔,双眼里满满地盛着北寒婧,那张日渐消瘦的脸。
北寒婧把他抱进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双眼满是将离别之痛。
第一百五十六章 引蛇出洞
岁末前,随着古金国战败,天下格局剧变。
慕容白助力北寒攻破古金,入朝为官一事,传回牧云闹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全是慕容白的骂名。
什么走狗、判臣、奸臣、奸细之类的骂名不胜枚举……
慕族人足足三月不敢走在街上,连过年也不敢放鞭炮,恐遭唾弃,惹祸上身。
这两年,慕族主宗以及支族,随着慕容白叛乱,在朝中的势力遭到大力排挤,入朝为官的人寥寥,势力大大缩减凋零。
司马一族势力,失去慕族的压制,爪牙四伸越发肆无忌惮,幸得李族和颜族制约,形成三角稳定的局势,偏安在江南一隅。
牧云的百姓,看着北寒如狼似虎地北寒不断的征战讨伐四方,一个个吞噬国家,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牧云的当局者萧景煜,却丝毫没有被这消息影响到,在夜烛下井井有条地治理政务,劳累休息之际,想到韩卿那张艳美鲜活的脸,胸腔里像是被锐刀剜走了一块空落落,带着深沉地残痛。
两人自上次分离,已有大半年未见,萧景煜政务繁忙脱身不得,反而期盼着自己的男后,早点带兵来打他。
“皇上,李大人和颜大人到了。”高胜推门步入萧景煜地寝宫,打断萧景煜飘摇地思绪,沉声通报说道。
“让他们进来罢。”萧景煜合上朱笔刚批的奏折,端正身形说道。
“皇上晚好。”颜子衿与李君烨,驾轻就熟地齐入寝宫,解下身上的厚羽披风,抖落雪粒,交给宫女,着着春衫走近萧景煜问好道。
两抹俊影精神奕奕,是牧云的两根坚实栋梁,萧景煜只要见到他们就心宁神旷。
今日颜子衿玉冠高立,两抹墨发垂散在胸前,添了几分俊秀,一身鲜嫩绿衣见之令人精神一振,倒是带来几分早春的活泼。
李君烨身着一身极浅的杏仁色宽袖长襟,黑发简束,衣袂飘飘,俊伟的身姿如天际流云,望之飘逸舒心。
“你们坐吧。”萧景煜私下并没有什么皇帝驾子,态度亲和,熟稔地招揽两人落座。
“今日招两位来,正是因为得到最新消息,北寒欲三月之后攻打鬼方国。”萧景煜替二人亲手倒了两杯新烫的热酒,驱散两人身上寒意,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啧啧,没想到韩卿还肯为北寒坚打天下,真是想不通啊。”颜子衿抓起桌上花惜欢做的点心放入嘴里,边惬意地喝热酒,作评论说道。
“韩卿的现在兵权被收,亲子韩黎被下傻药挟持在宫里,处境十分艰难,是被逼给北寒坚出力打天下。”萧景煜收到的消息比颜子衿多一些,凤眼里带着复杂地感慨说道。
“按理说,韩卿诡计多端保全家人脱身并不难,只是我有些不解,为何他肯放着自己孩子在宫中当质子,难道真是顾忌北寒陌的遗言?”颜子衿蹙起秀眉,实在有点想不透韩卿的脑回路。
“是因为北寒婧。”李君烨像是嗜酒的老饕,连饮几口热酒后,淡定地插话说道。
颜子衿不解道:“难道是因为北寒婧立场是支持北寒坚当皇上?”
李君烨捻着杯盏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不缓不慢地分析说道:
“这是其一,北寒历经新旧王更替,本就国内不稳,若是当权者再更迭,是对北寒的致命打击。再者说,北寒陌膝下无子,北寒婧女流之辈定然不能登位。这北寒血脉,符合登基要求,只有北寒坚与北寒婧之子韩黎。
北寒陌遗旨曾经说,等韩黎十八岁之时,让北寒坚的皇位换人坐。韩黎将来登位,肯定要铲除北寒坚先不说。韩卿如今肯为北寒坚打天下,恐怕是为他儿子打的。
其二,北寒婧心系北寒百姓,不支持政权变革,再加生患绝症,整日卧病在床,不宜在操劳奔波,韩卿辛苦打仗,为她维持着一个暂时地安稳环境。
其三,现在天下三分,牧云、北寒、鬼方。韩卿若不想夺权,只能走投靠别国一条路,只是在这之前,恐怕得先灭了鬼方,给投靠国带点礼物。当然此举不符合韩卿的性格,权当玩笑话。”
事实正如李君烨推测一般无二,韩卿如今忍耐着北寒坚,完全是因为北寒婧,兼之给北寒陌遗言几分脸面,才没撕破脸皮。
“对了,容白说最近韩卿的男妾白扁离家出走了。”几人商量如何应付鬼方与北寒对策,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么的,扯到韩卿男妾白扁身上。
萧景煜眉脚微微一跳,捏着酒杯并不作声,只见颜子衿促狭地说八卦说道:“听说那白扁身下那物什奇大,在军帐中把韩卿伺候地三天三夜不出来,把耶律征气的抓到他后,每日酷刑伺候,还剜了他一只眼睛呢。”
李君烨见好友跑火车,跑地越来越歪,故意咳了几声,示意皇帝越来越沉的脸色。
萧景煜无比优雅尊贵地灌了一口热酒,凤眼笑眯眯弯起一弧度,无比温柔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捉拿白扁,我倒是想见一见他。”
李君烨和颜子衿见到这笑面虎地样子,齐齐地打了个冷颤。
“听说这白扁是个神医,把他抓来,正好替姜诗看病。”颜子衿意识到萧景煜地郁闷,想到府里与他同病相怜地姜诗,立刻转移话题说道。
“你府里那假夫人最近如何了?”萧景煜侧头问道。
“她被我用毒药控制着,给韩卿假递消息,听话着呢。”颜子衿想到韩卿派那女人杀了他全家,窃取机密,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几人的气氛徒然沉重起来,李君烨安慰地拍拍他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们定然给你报仇,介时让韩卿交出那杀你父母的女人,给伯父伯母以命易命。”
最后,萧景煜把话题扯回到正题上,总结说道:“此次,鬼方与北寒之战,我就依照你们二位所说,派人从中捣乱,让北寒打败鬼方的同时,损失惨重。”
此刻,离家出走三天的白扁,老感觉有股视线在暗处窥视着他。
“白神医,我娘的病可有救?”贫家少女,希翼地望着眼前一身麻布素衣的清秀男子,见他脸上露出几丝狐疑,害怕地问道。
“治得,等我施针完毕,你娘身上的病就好了一半。剩下只需按我药材地配方,去田里采集晒干后,煎药给你娘喝个七天就行。”白扁动作利索地拔出银针,提笔写了一张普通的药方,上面许多药材,贫女就能在家附近就能采集到。
贫家少女握着那张药方,看着白扁在田埂边离去地潇洒身影,感激不尽。
其实,这趟白扁离家出走,不单单是生韩卿的气,他出来更主要的目的是,是为北寒婧找一味稀药,来治疗她胃里日渐扩散的肿瘤。
这两日这贫女给他在山里带路,非常幸运找到了稀药。他本来以为少则半个月,多则两三个月。
之前的御医,认为北寒婧呕血的毛病,只是因为喝酒伤了胃,加上受刺激吐血,只要配药调理别再喝酒,动气伤身就行,这实在治标不治本。
白扁自入宫后,仔细的替北寒婧诊断后,却发现,她的病症不是简单的肝气郁结而已,她的腹腔内长了肿瘤。
白扁经过快半年持续观察后,更加确信自己没有误诊,北寒婧体内的肿瘤开始转为恶性。
肿瘤之病万病之首,初时难发现,到症状明显时,就已经进入中晚期,治疗起来尤其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