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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山河(34)

作者:九渊无夏 时间:2017-12-22 13:46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年下


而且,看他听了半句话,就这么担心,自己是不是至少不会担心他会对病秧子不利了?

既然他们并没有矛盾,那小君为什么没有住在信王府?

“嗯,是楚玄青。他拉拢不成,便起了杀心。”
沈轻君无波无澜,似乎说的不是自己被人前来刺杀,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你——”
“我自然没事。”

“咳!怎么说本谷主也是不远千里而来,你们这么无视本谷主,真的好吗?对了,王爷,你既然来了,那这结账一事?”赫连辛眉眼一弯。本来打算吃定病秧子的,现在嘛……

“谷主放心,本王请客。”楚玄昭说着,便抬手拉了拉雅间的绳索。绳索另一端直通堂下,系有一铜铃,跟之前的单向纱帘一样,是雅间专供。

小二很快跑了上来,“三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送上来,招牌菜双份。”赫连辛可不会客气,没等楚玄昭开口,就报了要求,接着对小二指了指楚玄昭,“结账找他。”

信王?小二忙道,“哎,您稍等,酒菜很快上来。”

“等等——”

“你不会这么快后悔了吧?”赫连辛挑眉看向拦住店小二的楚玄昭,眼中鄙视之意明显。

“招牌菜,合豆酥鱼来三份。”
赫连辛:“……”

好吧,当我什么也没说。原来最没品的人不是我。

……

酒菜上的很快,只是几个主菜还需要多等一段时间。

“对了,不知谷主来京,落脚在何处?”

这段日子的相处,楚玄昭早就发现沈轻君吃饭的时候几乎不开口说话,便转头和赫连辛聊了起来。

“哦,我带的东西不多,就在病,呃,他那落脚。”

楚玄昭忍不住眉毛一抽,没说完也知道他那句“病秧子”又差点说秃噜了嘴。

雅竹轩只是一个一进院落,平时沈轻君住在东厢房,朱晴和碧鸳在时,就宿在西厢房,而中间便是正堂和偏堂。堂后倒是有个园子,但园子中除了一个亭子,就只在东西两角分别坐落了厨房和恭房。

“雅竹轩房间不足,府里空房居多,若是谷主不弃,不如谷主来王府?”
王府按制建成,前后三进院落,且两侧又有东跨院和西跨院两个跨院。

虽然朱晴碧鸳不是一直住在雅竹轩,但他也不觉得沈轻君会让赫连辛住在她们的房间。再怎么是江湖杀手,也毕竟是闺阁女儿。

他可不敢想,若是赫连辛和沈轻君同住东厢房,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朋友,但想想还是觉得要疯。

其实这一点倒是楚玄昭想多了,哪怕和赫连辛最是亲近,沈轻君也不可能和他同榻而眠。
估计会让赫连辛睡在偏堂的软榻上。

赫连辛懒洋洋地往后面椅背上一靠,“是啊,雅竹轩房间少,王爷府里房间多,那敢问王爷,王爷府里竟然住不下一个沈轻君?”

居然让他搬出去住,住的小是谁的错?

沈轻君抬头,瞥了他一眼,未语。
他怎么还想着这个话茬?

“谷主说的极是,轻君,雅竹轩狭小,你不如回来住吧?”楚玄昭顺着赫连辛的话便往上爬,赫连辛也在,说不定真的能说服他住回来?

赫连辛转头,怎么,是病秧子自己搬出去的?

赫连辛一手搭上沈轻君的肩膀,身体重心一挂,如同一滩烂泥,“小君呐,这就是你想不开了,帮他的忙,就得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哪能手软啊?”

沈轻君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抬眼瞥了一眼楚玄昭。

明明从小和赫连辛玩闹惯了的,今日却不知为何,只觉得被赫连辛挂着的一侧隐隐发毛。

沈轻君咽下口中食物,又端起茶喝了两口,才缓缓吐出俩字,“闭嘴。”

“客官——,您的合豆酥鱼来喽!”

楚玄昭眼睛一亮。

赫连辛和沈轻君齐齐无语。
平时看起来也算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说也是堂堂信王爷,这是有多稀罕吃这个鱼?

“你们快尝尝看,可好吃了!我要了三份,咱们一人一份分了吧?”楚玄昭利落地将三个盘子一人一盘推了推。
赫连辛:“……”
沈轻君:“……”

“咳,王爷,我猜,你是不是曾经想过把六合楼的厨子弄回王府?”赫连辛语气“平和”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楚玄昭诧异地看向他。
他的确曾让莫一打听那位做招牌菜的厨子是否有意来王府,不过他拒绝了。但是,赫连谷主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赫连辛一噎,翻了个白眼,我就问问,您老还真的……

…………

朝凤宫。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可好些了?”
廉王最近不如意,皇后也不日前才刚解了禁足,他已经很久没来给皇后请安了,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皇帝的允准,立时来了朝凤宫。

“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偶尔头晕。”

“哦,那孩儿就放心了。对了,母后,孩儿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母后。”
因为皇后近年身体羸弱,卢石淮的死更是使她一下子病倒,廉王也开始学会了报喜不报忧。

“哦,什么好消息?”

“孩儿恐怕很快就能为人之父了,母后,也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老天保佑,这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你以后可更要好好待霜儿,她的父亲殁了,如今无依无靠……”想起卢石淮,皇后才好些的心情,又隐隐落下。

廉王迟疑地开口,“…母后,回母后,不是霜儿,是,是孩儿的侧妃何梨儿……”

“不是霜儿?”

廉王点了点头。

皇后叹出一口气,“罢了,只要能为你诞下麟儿就好。不过,你也不可过于偏颇,霜儿她本来就很可怜了,父亲被处死,兄长被撤职,你也要顾及她的感受。”

“是,孩儿谨记。”

“对了,这件事,你告诉你父皇没有?”

“还没有,孩儿是打算等梨儿顺利诞下孩子,再禀告父皇,好给父皇一个惊喜。”

皇后点了点头,“嗯,你的做法很对,现在还不知是男是女,不要着急,等孩子出世,再告诉你父皇。”

廉王躬身垂首,“是,孩儿也是这个意思。”

…………

廉王刚回到廉王府,还未进门,亲信便急急迎了上来。

“王爷,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

亲信将一沓纸张呈交给他,“王爷,这是奉您的命令,查找何府找到的,而且,正如王爷所料,何衍的确不在府里。”

廉王边朝里走边翻看手中的信件,待到看完,脸色已是铁青,“好啊!果然!好你个何衍!”

上面不只有何衍和滕王府往来的信件,还有何衍为留后手所记录的大小事端和作为。

“王爷,既然何衍真的是滕王的人,那么又是谁杀了他?”

虽然现在还未出现何衍的尸体,但从他不朝开始,滕王和廉王都已经基本认定了他的死亡。
廉王思忖一番,也对此颇为不解。难道是意外?不,在朝廷这个漩涡里,有多少会真的是意外?
此事确实是费解。

楚玄昭没有杀他的理由,也不该有这个胆子。难不成,何衍对滕王造成了威胁?

比如,滕王得知了自己的怀疑,恐怕何衍反被利用,所以抢先下手?

他觉得这倒是很有可能,也最符合滕王的为人。





                        第58章 小产
翌日一早,楚玄昭就来到了雅竹轩。皇帝这次提前便宣布了免朝,所以,朝臣们直接没有去。
对此,楚玄昭表示早已习惯。

沈轻君早早地起了床,他来时,沈轻君正在院子里习武。

楚玄昭环视一圈,“赫连谷主呢?”

“走了。”
赫连辛说既然已经来了北方,就去天山一趟,寻些可以入药的东西。于是又留了些瓶瓶罐罐,一大早就离开了。

“哦,走的这么匆忙。”楚玄昭原以为他至少要在这里待几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楚玄昭见沈轻君习武,也有些手痒,自从沈轻君搬出来,他还没和他再切磋过呢。

结果还没等他出手,一节被剑气斩断的树枝便直直朝他飞了过来。

他匆忙间展开折扇挥退,却被震得手腕一麻,树枝竟然裹着一股内力。
他总算明白,这不是不小心,而是沈轻君故意的。

唉,加上上次的茶杯,这是第二次“被袭击”了。

上次还可以说不想楚玄青发现两只杯子起疑,来不及收拾,可这次就纯属要自己出手对招了。

楚玄昭领会,执扇朝他袭去,被他转身截住。

沈轻君微微眯眼,“第六层了?”
他明显感觉这一次接的比之前对招时要费力一些。

“嗯,全赖阁主提点。”
所谓提点,也不过是两人偶尔的对招,不过这段时间,还真是没有的。

二人来回过了一会儿招,楚玄昭见他微微有了汗意,才缓缓收了手。如今的时节,也只有早上这会儿还凉爽些。

沈轻君掏出了帕子擦了擦额头,看了一眼楚玄昭同样微汗的额头,转手掏了一方帕子给他。
楚玄昭接在手里,有些不开心,他原本想要等他擦完,用他手里那块儿的。

楚玄昭盯着手里的帕子,脸色苦苦,“轻君,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白帕子,你们阁里还卖帕子么?”
“……”
“不想用就还回来。”沈轻君瞥了他一眼,真能贫。

“用用用,怎么不用。”

两人正说话间,一声回禀声打断了两人。
“阁主,李尚诺来访。”朱晴和碧鸳走进来,绕过楚玄昭,朝沈轻君一躬身。

“请他进来。”
“他怎么又来了?”这个李尚诺,之前他怎么说自己的来着,哦,‘还真是,勤勉啊’!

“李某见过公子,哦,信王殿下也在?”李尚诺也很惊讶,他知道他们关系不错,可是没想到自己一大早来,信王已经在这里了。来了三次,两次遇到信王。

三人走进后园的亭子,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公子好雅兴,竟然一早就在园中吹奏。”李尚诺进来时见沈轻君一手执箫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地就以为他之前是在吹奏。

楚玄昭一愣,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思路,尴尬地摸了摸头。

“随兴而已。”沈轻君无比淡定。

楚玄昭佩服不已,岂止是淡定,这还不算撒谎,随兴而已,却没说是随兴吹奏,随兴习武也是随兴。

“李公子。”
“嗯?墨渊公子?”李尚诺神色一整,他第一次听墨渊公子如此称呼自己。

“实不相瞒,我欲助信王,望李公子不吝相支。”

“轻君!”楚玄昭大惊,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开了口,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喊出了他的名字,一时有些无措,转头看向李尚诺,不知该如何弥补。

一时之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沈轻君干脆以此表示诚心,“在下姓沈,名轻君。”

“沈轻君,公子诚意我已知。只是,敢问信王殿下,您也要争夺一番吗?”李尚诺眼看廉王与滕王拉拢各派,心下很是抵触,若是信王也,不过,能够让墨渊公子襄助的……

楚玄昭深深一礼,“玄昭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民。”

李尚诺连忙回礼。
“我懂了。”

“玄昭不敢说成为千古明君,但若玄昭能坐上那个位置,定然肃清内外,重整我大渊河山。”

“殿下既如此,李某敢不从命。”
“多谢。”楚玄昭又是一礼。

李尚诺应允,也不只是因为楚玄昭的志愿和谦恭,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墨渊公子的选择。

……………

因为何衍的死,滕王彻底盯上廉王,试图找到他杀死何衍的痕迹,以此状告他一个谋杀朝廷四品大员的罪名。

而廉王却因何衍是滕王的眼睛一事,对滕王恨之欲其死。

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涛汹涌,廉王势弱,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身边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可用之人,几乎被滕王一一拔除,而滕王虽有损伤,却不过是根基未动。

滕王穷追猛打,又有楚玄昭和沈轻君暗中推波助澜,廉王虽然还是好好守着王位,实际上却成了空壳子。

将近两个月时间,滕王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对楚玄昭下手,但楚玄昭不同于廉王,他也不像二人一样在朝中党派分明,可以先掰掉他的拥护者,想要对付他,几乎无从下手,根本就是一颗无缝的蛋。

对他本人直接出手,更是机会难寻。楚玄昭自从入中书省,不到半月就熟悉了其运作与处事方法,滕王曾几次暗中动手脚,竟然都被楚玄昭一一化解,就像对自己的动作早有所料一般。

这使得滕王几乎要怀疑自己身边是不是也有一个“何衍”。但通过对手下之人的多番试探,最终一无所得。

…………

这天,滕王正在王府花园小憩时,刘逢一路寻了过来,面上喜色几乎都快溢了出来。

“有好消息?”
楚玄青懒懒的靠在洞廊下的贵妃榻上,身姿曼妙的女子将一颗葡萄去了皮,送至他口边。

“回禀王爷,的确是好消息,廉王府的孩子,没了。”

“哦?没了?这个消息,可真是,让人伤心哪。怎么没的,是赵侧妃?”

之前,他派去的人便回来说,赵侧妃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见到何梨儿也是嘘寒问暖,府里都道她俩关系最好。只是,盯着的人,却发现赵侧妃暗地里狠狠咒骂何梨儿。

于是,滕王便吩咐了手下的人,盯紧赵侧妃,必要的时候,可以“不吝指点”一番,想来,如今是有了结果。

“不,不是。卑职的人,一直盯着她,没想到,我们都还没有动作,何梨儿的孩子就没了。”

“哦?”滕王直起了身子,眼中多了几分兴趣。

“盯着其他姬妾的人,也没发现异常,这难道,是意外?”刘逢有些不解。

“哼,意外?这话你自己信吗?若说平常百姓家,还有可能是意外,在这宫门贵府,姬妾众多之家,哪有那么多的意外?”楚玄青站起身来,负手看向明亮朵朵的白云,“王府内院,如同这秋季的云聚云散,总是无常。”

“王爷说的是。”

楚玄青一笑,“最毒妇人心,看来这廉王府,想要这个孩子命的,远比我们想象的多啊。永远不要得罪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还要可怕。”

他转身用一指挑起身边女子的下巴,“你说,是不是啊?”

女子一缩,不敢抬头,“是,不不,不是…”

楚玄青没有理会她的回答,转头看向刘逢,“赵侧妃毫无动作?”

“也不是,赵侧妃给何梨儿送过几次安胎药,不过卑职让人暗暗查过药碗,的确是安胎药无疑。卑职猜测,赵侧妃并非无意,她应该是想送真的安胎药,等何梨儿降下心防,再将药换成堕胎药。”
“她倒是小心。”

“是。王爷,无论做此事的人是谁,我们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嗯。”

…………

滕王府一番惬然,廉王府却乱成了一锅粥。

“查!给本王好好的查!”
“是,是。”

“王爷,王爷一定要为妾身和妾身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做主啊!”何梨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眶红肿,满脸的泪痕,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梨儿,你好好想想,除了自己小厨房里做的,都还吃过别的什么?”廉王的情绪一点也没比她好多少,不说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就说他对这个孩子赋予的期望……

如今他已经只剩了一个封号,全指着这个孩子帮自己夺回父皇的恩宠呢,如今……

如今,可谓已是走投无路。

“就是王妃每天都来送些养生粥,还有赵侧妃偶尔送过几次安胎药。”虽然何梨儿嫉恨王妃占着王妃的位子,但她并不认为王妃会是害死自己孩子的人。

王妃一向性子绵软,卢家出事之后,更是闭门不出,她在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后,也很是高兴,直叹王爷终于有后。

况且,王妃的养生粥天天送,要是王妃有意,孩子估计早就没了。而且,她也不是没有提防,那养生粥每次她都让身边的府医看过才饮下。
倒是,赵侧妃,她们关系好,又喝过几次安胎药都没事,后来就没怎么验看了。

“王爷,妾身觉得,赵侧妃最有可能。”

“哦?”
“王爷有所不知,赵侧妃偶尔送一次安胎药,妾身小产前,刚刚喝过她送来的安胎药。”
“来人!命赵侧妃滚过来!”

…………

楚玄昭正准备出门去雅竹轩时,冯二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面容冷酷,棱角分明,下巴微须,一身黑衣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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