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尽邪修(122)
江应鹤一下子便被这张脸给忽悠住了,连想说的话都忘记了,便听到长夜低而委屈的话语。
“师尊只喜欢猫,不喜欢夜儿。”
这到底是哪里委屈?江应鹤没太理解得了这种吃醋的逻辑,轻声道:“我哪有不喜欢你?”
长夜靠近过去,神情认真地道:“师尊总是害羞、或是恼羞成怒,总是把我从床上踢下来。但……”
江应鹤瞥他一眼:“我恼羞成怒?那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让开,别压着我。”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长夜似乎心里更没数了,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角,低声道:“可是师尊刚刚摸了夜儿。”
江应鹤被柔软的唇瓣碰了一下,又让这悦耳的声调一浸,纵然有一些推拒的念头,也一时说不出口了。
“师尊不对我负责吗?”长夜倒是还能一本正经地说下去,“夜儿都动情了。”
“我又不知道,你哪里是
不能摸的。这分明是你借题发挥。”
江应鹤还待再说什么,便被眼前这只借题发挥的小混蛋封住了唇瓣,箍紧腰身。
长夜身上艳香弥漫,渗透进江应鹤的周身,那是一种芙蓉海棠开到极致之感,盛放到了摇摇欲坠的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能翻出柔软烂熟的汁液来。
这种气息让江应鹤也跟着走偏了,他被微微压着胸口,有一种轻微的窒息感,但对方却很温柔,只有交融、统一、相互妥协,只有渐渐一致的呼吸频率与节奏,以及长夜垂下眼眸时纤长乌黑的眼睫。
直到他分开唇,低声道:“师尊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江应鹤实在很难不点头。
他被抱得越紧,越能感觉到长夜身上几乎像是小孩子的那种占丨有欲,但他吻得越深入,就越能察觉到对方纯真无邪的表皮下,有多么地珍惜与惶恐。
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印象在师尊心里变好,想让江应鹤更近一步地喜欢他。
就在长夜的大尾巴转移过来,勾住他的腰时,飞辇外的门忽地响了一下,震开一片珠帘动荡。
“啧,不愧是小师弟。”
秦钧动作一停,说话的同时勾了下唇角,露出一个假笑。
他走进内中,将案上看到一半的书拉过来看了几眼,把长夜碰歪的笔墨纸砚一一摆正,随后转移目光,落在这只猫的尾巴和耳朵上,似乎觉得这种争宠的手段十分卑劣。
但这只恶灵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也同样不太高尚。
“那这次,我能不能说……见者有份?”
江应鹤原本还有些意乱,结果这句话一撂下,他脑海中的旖旎情丝全都一扫而空,立即只剩下“无量天尊,贫道的腰接受不了。”
他推开了长夜,坐在原处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没有份……你怎么进来了?”
秦钧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师弟,道:“李还寒说,妖兽一旦发情,是不分地点场合的,万一让同行的弟子听到些什么,有损师尊的清誉,让我进来……嗯,监督。”
江应鹤虽不在乎清誉不清誉的,但眼下想想,觉得这场合的确不□□全,便点了点头。
秦钧见他点头,便十分顺手地薅住了长夜的后衣领,微笑道:“来,
小师弟,交流一下感情。”
长夜都不用思考,就知道秦钧肯定是故意的,从“见者有份”的那一句开始,这人每一句都是阴谋陷阱,把自己从师尊身边越拖越远。
他被秦钧抓了一下衣领,一直到离开辇内才甩开,抬眸便见到李还寒站在白鹤飞辇前方,平和随意地问道:“拦住了?”
这句话是跟秦钧说的。
李还寒没有等什么回答,而是转过头,继续道:“到合欢宗还有事要办,与其欺负师尊,不如,交流感情?”
……从入门起,他们清净崖交流感情,就是表面切磋指点,实则往死里打。
作者有话要说:长夜:想独自拥有怎么就那么难,自抱自泣qaq
第81章
随后, 一直到到达合欢宗之时,都没有人进来闹腾。江应鹤难得清净,慢慢地将王梦洲送来的这几本书看完,倒是觉得里面有些情节的设计十分巧妙、引人入胜。
这几本之内的车并不多, 即便是有, 也是一笔带过的婴儿手推车。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赠予长辈的缘故,倒是含蓄了许多。
至合欢宗后, 他们几个才随之出现。蓬莱门中的飞行法器从空中降下,许多合欢弟子行色匆匆,即便是行礼之时,也透露出一股隐隐伤怀之色。
童归渔执掌合欢宗数百年, 这些后辈们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即便他在正道之内风评不佳,但对于这些门下弟子来说, 也确有几分恩义在的。
这次迎上来的并非是何护法, 而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穿了一身深蓝的长袍,外披雪色毛绒披风, 黑底金纹,眉目之间很是俊秀, 何护法就在他身后。
“梦洲见过前辈。”
王梦洲上前一步, 低头行礼道。
江应鹤微微颔首,并未多言,而是随其一路走入殿内。
王梦洲是童归渔的徒弟, 只是之前并未向众人公布,是养在兰陵书楼修习参详合欢道的,也是那本《遗书》里指定的继任之人。
江应鹤对好友的选择并无异议,也没有质疑晚辈的办事能力,而只是完成了童归渔委托他的事情:不必出言,只要坐在王梦洲这边即可。
合欢宗的正殿之内,原本是一片繁杂的争吵议论之声,许多合欢长老拿着掌门的死讯抓着不放,不肯让代掌教指定的继任者直接执掌宗门,更有一些困在关隘之中几百年的修士倚老卖老,直斥王梦洲为黄口小儿。
随后,殿门响起开合之声,传信弟子报了蓬莱的名头,殿内骤然一寂。
江应鹤踏入正殿,身畔是李还寒和秦钧,长夜那只小猫咪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他一言不发,由王梦洲引入座内,随后便梳理了一下手边的拂尘尘尾,等待着他人率先开口。
但没有人敢率先开口。
这种诡异的寂静持续了很久,许多人的目光悄然隐蔽地望过来,却又畏惧自己冒犯,转而撤了回去。
对面的座位之上,有广寒
宫、瀛洲派、药王谷等诸位正道仙门,没有一个眼熟,只有愁永昼站起了身,朝他躬身行了个礼。
怀清真人对他一向以救命之恩相待。
在这种寂静持续了许久后,才终于有合欢宗的修士捋着胡子开口,言辞之中颇多试探,在江应鹤面前,这些人即便胡子留到地上,也要执晚生后辈之礼相待。
这是合欢宗内务,江应鹤不便参与,但只要他人坐在这里,表明立场,便已是难以比拟的帮助。
三炷香过后,茶水又换了一拨。
合欢宗终于谈妥敲定,设立了一个类似于长老阁的组织用于辅佐王梦洲。江应鹤听了许久,想了半天,总觉得像是修真界版本的君主立宪制。
一切事务敲定,接下来即是随后布置的典礼,各个门派需在合欢宗观礼之后才可离开。
众人退席之中,王梦洲再次来到江应鹤身边,说了几句他师父生前的交代指点云云,还说要是江仙君喜欢,兰陵书楼的藏书尽可以赠予前辈。
……也不知道童归渔都说什么了,让这孩子觉得他爱看那种奇奇怪怪的话本。
江应鹤随口拒绝,抬眸之时,见到愁永昼伫立在不远处,目光望向合欢宗正殿殿门之外。
江应鹤随之望去,见到殿门外的雕塑,是一座象征情爱完满和乐的男女像。
冬日风凛,之前又下了一场小雪,覆盖在雕像的发间肩头,随着风簌簌地抖落、融化。
愁永昼半晌未语,随手伸手拉紧了一下衣衫领口,转过头,用非常温和的目光看了一眼王梦洲,随后离去了。
背影单薄寂寥,甚至有一丝微微的萧索。
江应鹤望他远去,听到王梦洲道。
“仙君,怀清前辈他……”少年踌躇了片刻,“因我师父的缘故,在药王谷中地位大不如前,近来可能心情不大好,总不见他笑……但真人十分照拂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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