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162)
庭一面露愧疚之色。
白遇淮倒也没什么感觉,轻轻一点头,就让庭一先走了。而他和荆酒酒上了车,往他住的另一栋别墅驶去。
后头的店员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自己悄悄拍的照片放到网上去。
自己留着慢慢品味就好啦。
她悄悄地想……
原来这就是白哥和小少爷谈恋爱的日常吗?会给小少爷买蛋糕。
会像是这个世界上再普通不过的恋人一样,手牵着手走在街头……
这时候网民们也看见了警方发的照片。
【哈?白哥和荆小少爷失踪这么些天,就是去反传销了?】
【下个接拍的题材,是相关的?】
【别问了,白哥工作室都说,是真的准备要彻底歇息了】
【QAQ】
【那我提一个卑微的要求吧,有生之年,会看见白哥和荆小少爷的婚礼吗】
【靠,这个可以有!】
网民们热议着,甚至把荆酒酒二人的婚礼都给策划上了。还有人兴奋之下,出了一份完整的策划书,连婚礼的想象场景都给画出来了,引得一帮人喊“大佬666”。
而荆酒酒和白遇淮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慢吞吞地聊天。
“我不要旱魃……”荆酒酒小声叹气,“我只是想治好爸爸。”
白遇淮:“有两个办法。”
荆酒酒耳朵一下竖了起来:“嗯?”
“将他的凡骨,用神骸替换。”
荆酒酒:“换成什么?!”
“龙的骸骨。”
“龙,鳞虫之长,掌风象,雨象,呼风唤雨、通天彻地,旱魃不畏风伯、雨师,却要畏惧龙神。这样可以制约旱魃的力量。”
荆酒酒:?
这么厉害吗?
_(:з可是还是被白遇淮扒皮拆骨了。白遇淮在鉴往镜里,还一口气扒了好多条。
荆酒酒想了想,出声问:“那……换骨会疼吗?”
“会。凡体要容纳龙神之骨,哪怕只是遗骸,力量也很强盛。”
“那另一个办法呢?”
“切一块共工的神识喂给他吧。”
神化传说里的水神共工?
这也能随便切一块吗?
“也不一定受得住。”白遇淮道。
郁然和酒酒不同,酒酒本就是强大的厉鬼,再一点点受他的气豢养,更有无数信徒为他点贡香,还有老和尚为他修身……郁然现在哪怕是不太像个人,但本质上,他也还是人的肉体凡胎。
荆酒酒抿了下唇:“那我让爸爸自己拿决定。”爸爸的性格,可以自己做出更好的决定和计划。
不行的话,还可以想想小机器人这边的路子。
白遇淮:“嗯。”
车很快驶入了别墅区。
半晌,荆酒酒的声音才又响起:“为什么天道一定要神灵覆亡呢?”
“自然运行的规律,万物盛极必衰。你可以将天道看作是一道程序,它负责维护这个世界。当万事万物强盛到即将脱离自然规律时,它就会运行程序来干预。”白遇淮是创世神,他比任何神灵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执着于活下来。
天道大概都没有想到,白遇淮过着过着,突然有一天,他改主意了。
“噢。”荆酒酒应声,“那你是怎么躲过这道程序的?靠封存记忆吗?”
“所有人都看见我走入了轮回,然后轮回塌了,我不见了。再加上封存记忆。心有所感,就必然会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当我都否定了我自己的存在,这世上自然也就没有这个人了。”
“……难怪他们都坚定地认为,你彻底死了。连你身边的神侍,都胆大包天到,敢偷拿你的东西。”
连上天都这样以为。
浊无死了。
六道崩塌,他连转世都没有机会。
而失去了创世神后,这个世界也分崩离析得更快了。
哪怕归云门,也仅仅只是知道白遇淮是祖师爷的“转世”,而并不了解祖师爷当年在姑射山上,是何等尊贵的一个地位。
“那现在的天道呢?它不会发现你,想办法纠正你这个错误吗?”荆酒酒觉得自己仿佛十万个为什么。
白遇淮嘴角微微勾了下:“酒酒,万物有始有终。”
荆酒酒一下就懂了:“它也会消亡!也会更替!”
白遇淮:“嗯。”
只不过没有人会来救天道。
无人能救它。
“那……现在没有天道了吗?”
“有。随着时代更迭变幻,新的天道,也不一样了。它受制于现代社会的进步。……早就不是天道决定一切的时代了。
“这个时代更厉害的,是人。他们拥有无边的智慧,近乎魔幻的科技力量,还拥有无上的坚毅心志……”
神灵衰弱。
天道又何尝不会衰弱呢?
从49年开始。
人的气,早已经压过了天一头。
“也许万年之后还会变化。”白遇淮出声淡淡道。
荆酒酒骤然放松极了。
他含着金汤匙长大,经历过众星捧月。也经历过惨烈的背叛,孤孤单单被人遗忘。白遇淮走进来,捡起了他的橘子,也把他一块儿捡了起来。万年之后会怎么样……他也不觉得忧虑了。
荆酒酒小声道:“没关系呀,反正不管怎么变化……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白遇淮嗓音低沉:“……是。”
无论荆酒酒站在哪一个时间节点上,他都会找到他的酒酒。
白遇淮将车停入库中,却没有立刻下车。
他俯身亲吻荆酒酒,将怀里的蛋糕都打翻了。
荆酒酒咬了他一口:“……我的蛋糕!”
白遇淮低低应了声:“嗯。”就这样蘸了一点,涂在了荆酒酒的鼻尖、唇边,荆酒酒费力地舔了舔。
……好香,好甜啊。
荆酒酒快乐地微眯起眼,他抱住了白遇淮的腰,几乎快乐得想要落泪。
他死后丢失的东西,都一件件找回来了。
“对了……”荆酒酒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的神侍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能偷走你画给我的画,还有你留下的部分神识呢?”
白遇淮面色一沉,显然又想起了那个青年把荆酒酒的画挂床头的事。哪怕青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白遇淮却还记着仇。
“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
“没有。”
“啊,那为什么呀?”
“……”白遇淮的脸色似乎更沉了点。
他俯身咬了下荆酒酒的唇:“因为我设了一个禁制,这个禁制,需要一个口令。”
“什么口令?”
“酒酒。”
荆酒酒一怔。
所以……青年只是因为在白遇淮身边待得太长久,意外知晓了“酒酒”的名字,于是误打误撞,真把禁制给解开了。
白遇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遇淮亲吻荆酒酒亲吻得更加用力。
……如今一想到,青年站在他设下的禁制前,大胆又窃喜地喊出了那个,被他含在舌尖,每一次吐出都小心翼翼的名字——酒酒。
他就想回到过去,把这人活活折磨死。
荆酒酒亲了亲他的下巴:“以后再设禁制,换一个新的口令怎么样呀?”
“嗯?”
“白酒酒怎么样?”
白遇淮猛地一顿,牢牢按住荆酒酒的肩:“……嗯。”
……
那样大一个蛋糕,荆酒酒当然是吃不掉的,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白遇淮买了那么老大一个了。
这东西还能有别的妙用!
白遇淮将他压在座椅上,俯在他的耳边,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哑声道:“千年前我就在想,……将来我和你双修时,该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