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说我是神仙了(60)
祈天河坐在床边接着翻看起笔记,其中详细记载了老伯爵拿自己身体做实验后产生的反应,畏光,体温降低,时不时晕眩……这些情况的出现,让罗斯特一度认为实验临近成功。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让老伯爵开始用自身做实验品的契机是一只蝙蝠死而复生成为变异蝙蝠,他本身想继续用仆人的身体做实验,却产生了一层新的顾虑。
……万一仆人完美融合成为强大的吸血鬼,反过来压制自己该怎么办?
看到这里,祈天河合上笔记,准备明天去询问一下管家当初伯爵的尸体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李连:“要不要烧了?”
这个笔记本一看就是能招来祸患的。
“恐怕没那么容易。”祈天河亲自实验了一下,烛火沾到封皮边缘,蜡烛便开始自动融化,若非祈天河撤手的快,免不了要被滚烫的油溅到。
他其实并不想毁了这个笔记本,总觉得还能从中发现更多的线索。而笔记也是迄今为止唯一找到能和老伯爵产生联系的东西,后期说不准还能派上用场。
李连多少能感觉到一些祈天河的心思,提醒说:“收益和风险往往成正比。”
祈天河想了想,开门把笔记本随手扔到外面的毯子上,不忘自言自语式道别:“管家说今晚不能出门,祝你好运。”
末了又觉得太绝情,赶在门合上前补充一句:“明天见。”
砰的一声,祈天河确定上好锁,回头对李连说:“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
一个月中总有月圆的一天,而这一晚的月亮格外圆。虽然祈天河进副本时就是一轮圆月,但不似现在这般圆满。
李连照旧对床有强烈的阴影,不过一张小铁床,也容纳不了两个成年男性的占位。祈天河专门抽了层毯子出来,他便裹着靠坐在椅子上休息,很快就有了睡意。
倒是祈天河,因为月光太亮,差不多直怼着脸,导致无法入眠。
翻了个身,目光一滞……笔记本竟然回来了,平躺在窗台上。
祈天河眼皮一跳,心道爬窗是个不好的习惯。
他没有去触碰笔记本,继续躺在床上,白天那东西可能会带来让人灵光一闪的关键信息,到了夜晚,就是个烫手山芋。
……会自己找到回家路的那种山芋。
保险起见,祈天河拿出小铲子,抱着一起睡,如果有个意外也能及时拿出趁手的武器。
和前两日的平静天差地别,睡到半夜,他被一阵古怪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李连已经先一步醒了,笔直地靠在椅背上,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瞧着倒是比鬼还吓人。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祈天河也说不清,第一反应是寻找声源,他先站在床上,确定不是天花板,隐约觉得像从后面的墙面发出,但是等他贴近准备聆听时,那道声音又转移到正前方。
房间里仿佛有一个不知名的存在游荡。
这种时候自然是抱团比较安全,李连瞬间开始朝祈天河靠近,然而后者却是握紧小铲子,显然认为铲子要更值得信赖。
不知过去多久,屋子里忽然又重新安静下来,就在两人刚刚松了口气时,床猛地一动。
祈天河以最快速度跳下来,鞋都没穿,床板下被封印的蝙蝠正在剧烈挣扎,钉在上面的钉子开始变得松动。
祈天河看得皱眉,昨晚他检查时,确定蝙蝠是已死状态。
李连环视一圈,只找到了能短暂挡一下危险的椅子,吞咽下口水说:“快出来了。”
变异后长出的蛇尾最先脱困,钉子被甩到一边,翅膀无法挣脱的情况下,蛇尾左右疯狂拍打床板,力道极其大。
咚!咚!
门外有人在敲门。
两种声音叠加,先前寻不到音源的声音也再次出现,震得人头脑发懵,无法克制地产生一种强烈的暴躁情绪。随着音浪愈发夸张,理智的弦快要崩断,两人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出去!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们不可以开门,容易遭遇开门杀。古堡的二层和普通居民楼完全不是一样的高度,真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李连忍住剧烈的头疼,做最后确认:“到底要不要出去?”
即便管家说了夜晚不能出门,但等床底封印解开时,房间里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祈天河半捂着耳朵阻止声波攻击,哑声道:“听人劝吃饱饭。”
NPC都说了别出门,那还是别出的好。
眼看蝙蝠就要脱困,祈天河反而彻底冷静下来,余光瞥见窗台上的笔记本。
这东西似乎附着老伯爵生前的残念,蝙蝠被列为最低级的吸血鬼,既然如此,总该一物降一物。
不再犹豫,祈天河迅速冲过去,举起正安逸躺在那里的笔记本,俯身钻到床底一下又一下朝蝙蝠砸去。
中间几次被蛇尾打到,胳膊瞬间肿了起来,但效果比想象中的好,蝙蝠的腹部被砸烂,滴落下黏腻的褐色液体,它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的结果是笔记本完好无损,蝙蝠则彻底失去动静,蛇尾耸拉下来。
祈天河长松一口气坐在地上,地面的冰冷刺激到皮肤,带来难得的清醒。
他偏头看向窗外,忽然说了句:“这月光好像有点邪门。”
确定蝙蝠不会再有动静,他和李连合力把床抬到月光丝毫都照不到的地方,顺便用床单做了个简易的窗帘,一时间屋子陷入彻底的黑暗。
祈天河却比之前安心许多,在这种情况下,居然爬上床很快睡着了。
因为一张临时制作的窗帘,翌日天亮了也不知道,导致下楼用早餐时要比平时晚了一点。
管家也没差人来叫,这会儿柳天明和陈点水都已经吃得差不多。
柳天明咽下最后一口蛋糕:“睡眠质量不错。”
祈天河拉开椅子坐下:“出了点小状况,睡得略晚。”
昨晚估计都遇到了麻烦,柳天明口头不提,不过对方向来对衣服的整洁很讲究,如今一只袖口却破了,袖子松松跨跨挽上去。
至于陈点水,眼下略微泛青紫,过长的睫毛垂下投出一片阴影,也没能彻底笼罩住这分疲惫。
饭后是雷打不动的写信环节,就在众人等着今日份要做的事情宣布时,管家送完信回来对陈点水说:“伯爵要见你。”
陈点水并不对此感到意外,跟着管家上楼。
李连问了句:“我们几个呢?”
管家看了他一眼,冷漠回应:“自由活动吧。”
“……”
李连偏头看祈天河,没瞧出丝毫担心。
祈天河擦拭完嘴角的蛋糕渣,去找疯癫的老妇人了。
“……”
差点忘了人家有长辈支持,关键时候说不准老妇人愿意为了他闯入婚礼殿堂,表态‘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柳天明安静坐在原地。
李连:
“你放弃了?”
柳天明淡淡道:“伯爵之后会见我。”
他的判断鲜少出错,没过多久,管家真的下楼来请他。
祈天河一直陪着老太太到晚上,回来时似乎掌握了什么新的消息,吃饭时保持沉思的状态。
管家离开的间隙,柳天明放下刀叉说:“伯爵委婉地提醒我跟你保持距离。”
一边陈点水还在慢条斯理吃着东西,闻言微微点了下头,表示收到了一样的警示。
祈天河不但不紧张,还挺好奇地问:“我记得没得罪过伯爵。”
柳天明:“她大概产生了某种误解。”
祈天河回想起昨日管家复杂的眼神,尤其是跳交际舞前双方的对话,隐隐捕捉到什么:“该不会怀疑我的性取向?”
柳天明颔首:“大概是。”
祈天河略一思索,转而对席间没怎么说过话的李连小声道:“十游戏币,我陪你演一场戏。”
李连抬起头,确定女仆离他们的距离足够远,用同样低的声音问:“什么戏?”
祈天河:“反目成仇的戏码,等我和你闹掰后再去故意纠缠那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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