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标记(127)
宋遇星神经有些紧绷,声音也有些哑:“那东西去哪儿了?”
“说是当医疗垃圾处理掉了。”宋兴砢其实不太关心这个,家里下一代多个Alpha是好事,但是这个Alpha太弱了,在知道宋遇星的信息素等级连D级都不到的时候,他就没有再把宋遇星放在心上过。
宋遇星这样的等级,在Alpha里就是个废物,连Beta都不如。在这一点上,宋兴砢一直是不太看得上宋遇星的。
宋遇星的心稍安了一些:“谢谢二叔了。”
宋兴砢点点头:“这些都是小事,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以后你和宋潭也是,关系万不可因为外人远了。”
宋遇星知道他要说正题了,就先提了起来:“二叔,孙冕的事情……”
“你小叔是借调过来的你知道吧?下半年结束任期后还要回随州,”宋兴砢也不太看得上宋兴燮,一个私生子,“我可以安排让他留下来。”
宋遇星在这种事情上不是很想依靠裴刻,但是相对于宋兴砢,他更愿意选择裴刻,他再次准备拒绝。
“然后就让你小叔正式进宋家吧,他在研究所里顶着私生子的名义毕竟不好听,家里会正式对外宣布他的身份。”宋兴砢又说。
宋遇星离开的时候,宋潭就在楼下等他,见他下楼,立刻连嘲带讽的说:“到了最后还不是得答应,坚持值多少钱,不过是价码不够。”
“宋遇星,你的命也就值这点价码了。”
宋遇星冷眼看着他:“再多说一句我就反悔了。”
宋潭气的涨红了脸,却到底没再多说一句话,宋遇星也没得意,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宋家。
他心里不太痛快,但是又不希望宋兴燮继续被人指指点点,特别是机.关.单位里,这种秘密仿佛自己长了翅膀,所有人都知道一般。
早一些的时候其实宋遇星为此和宋兴燮吵过一架,宋遇星想搬出去住,宋兴燮不肯,宋遇星很认真的问过宋兴燮不肯搬出去是不是不只是因为他腺体原因,还因为想回归宋家想被宋家承认,如果是那样的话,宋遇星是会愿意留在宋家的。
当时宋兴燮有很长时间没说话,宋遇星同他道歉,他才说:“这是两回事。”说完又说,“我想回归宋家,也不是因为想被宋家承认,而是想我妈妈被承认。”
后面宋兴燮又讲了他母亲的事情,其实他母亲不算是第三者,因为他母亲和他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他父亲的原配妻子已经离世,他母亲怀孕之后两人是准备结婚的,但是这段婚姻却遭到了宋家所有人的反对,一拖就是几个月,当时他母亲行动不便,两人商定孩子出生后直接去领证,谁知他母亲在生产时失血性休克离去,而他也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私生子。
他小时候在宋家是被欺负着长大的,他父亲几次为他正名,可没人在意。他小时候也在意过,长大后见过太多的事情,也经历了失败的感情,心里对这些慢慢的不在意了,可他不在意自己,也总是会想着为母亲正名的,不然也不会只要别人提起就和人起争执,继而被欺负。
宋遇星听着宋兴燮的事情,仿佛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至今还记得宋兴燮说这话时因握着拳而泛白的骨节,全是期望和不甘心。
*
二楼书房里,宋兴砢翻着宋遇星的体检报告,下面压了一份父系亲缘关系鉴定报告,翻开最后一页,白纸黑字写着:父系亲缘关系鉴定结果不成立。
宋遇星和宋家没有任何关系,宋兴燮竟然还敢带着人回来骗他。
书房门被敲响,宋潭走了进来,问面无表情的宋兴砢:“爸,他是答应了吧?”虽然从宋遇星的反应里已经得到了答案,但是宋潭还是想听宋兴砢的最终确定。
宋兴砢没直接回答,而是给了宋潭一个决定:“你和孙冕不合适,这件事过去后婚约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宋潭一口否定:“不行!”他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宋兴砢,被宋兴砢压迫性的目光看着,他唇抖了抖,说:“是约定好的,不能改。”这话说完,眼角就红了。
宋兴砢将桌上的东西收好:“你准备一下吧。”
“宋遇星根本不是咱们家的人,如果裴家知道了不会再给咱们家任何便利,为什么不能选择孙家呢?联姻是最牢靠的,裴家给的都是虚无缥缈的,而且裴家对咱们家是什么态度?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宋潭语气很激动,还想要再争取。
他知道宋遇星和宋家没有关系之后,心情一度十分复杂,自己的假想敌原来这么轻易就可以推倒,让他没有真实感。
宋兴砢看着自己的儿子,看起来总是很横,但是又总是很天真:“就算宋遇星松口了,你以为裴刻真会就这么算了?裴刻看宋遇星是什么眼神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见自己儿子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的表情,宋兴砢说:“就算孙冕没事了,他在国内也待不了。”
所以要趁着现在把能拿到手的东西拿到,孙家为了孙冕愿意让出一大片市场,在知道宋遇星和宋家没有关系之前,宋兴砢是没打算答应的,因为如果裴刻知道了宋遇星和宋家没关系,绝不会再多关照宋家分毫。
*
宋遇星从宋家出去没走太远,在附近找了个奶茶店坐着,等裴刻晚上来接他去学校,心情烦躁的想着该怎么和裴刻交代。
待到裴刻真的来接他,他反倒一个字都不提了。
宋遇星是在写过谅解书之后才和裴刻说的,说这话的时候离高考只有四天了,说完后裴刻看了他半天,然后说:“哦。”
然后就不理宋遇星了。
宋遇星理亏,不敢同裴刻说话,上课的时候就拿胳膊假装不经意地撞裴刻,然后同裴刻说对不起,连续好几次之后,就被卷哥看到了。
卷哥瞪了宋遇星好几眼,见宋遇星还是不改,就冲宋遇星喊:“宋遇星,好好听课。”
于是宋遇星耐心的听了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又开始找裴刻麻烦,卷哥冲他瞪眼:“不想听课去站外面。”
宋遇星被赶出去,心情不太美丽,就站在裴刻坐的窗边走廊里盯着裴刻,活似裴刻欠了他钱似的。
站了会儿,见裴刻还是不理他,就拿手戳了戳裴刻,才刚碰到裴刻,又被卷哥制止了:“站外面也不老实是不是?”
宋遇星同卷哥犟嘴:“是手不老实,不是我不老实,我教训过我的手了,让它老实的进了口袋。”说着手还在口袋里动了动示意给卷哥看。
卷哥被他气的半死:“去去去,站远点。”
宋遇星“哦”了一声,然后走远了一些。
夏天的太阳很大,宋遇星又有点怕热,阳光洒在脸上,额头上直冒汗,他抬手擦了几次,一件薄外套就砸到了他身上。
宋遇星拽着裴刻的外套笑起来,又凑回窗边,很小声的对裴刻说:“裴刻我想吃雪糕。”
裴刻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梦里什么都有。”
卷哥看两人又搞到一起,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宋遇星太不争气,又气裴刻:“你们两个说不完的话了是吧?都去外面说去。”
裴刻没打岔,起身就走了出去,惹得班里的人都看他,还有人小声起哄,被卷哥骂了一顿。
见裴刻也被罚站到教室外,宋遇星倒正经了起来,还问他:“上课没好好听课?”
裴刻冲他招了招手:“你站近点说。”
宋遇星后退了一步:“我耳朵好着呢,能听见。”
裴刻就又不搭理他了,宋遇星站了一会儿,偷偷摸摸的朝裴刻靠过去,站在裴刻的阴影里让裴刻帮他挡着太阳:“刻哥,想吃雪糕。”
“知道了。”裴刻回答,让人听不出他的意思。
宋遇星又说了两遍,裴刻忽然抬手捏他的脸:“吵死了。”
宋遇星刚想假装生气,被裴刻推了一下:“现在就去买。”
宋遇星怔愣片刻,见裴刻在笑,才发现这人根本没生气,就是在故意逗他,他刚想问一句现在吗,裴刻已经揽住他的肩膀:“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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