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白月光师尊(3)
他发自肺腑道:“是在下的错,在下愿承担一切后果。”
沈白幸执剑的手一顿。
“在下修行不济,着了狐妖的道,如今能死在姑娘的剑下,权当赔了姑娘一番清誉。”
沈白幸握剑的手蠢蠢欲动。
狮子猫大骇,完了完了,这不长眼的蠢笨傻大个居然喊小白“姑娘”。它当即气得一屁股坐在单渊嘴上,一尾巴将人抽晕过去,大脸对着沈白幸,道:“咱不气,气坏了身子这傻大个赔不起,待会就绑了扔出去。”
“如此甚好,”沈白幸将剑丢地上,重新朝着床榻离去。
狮子猫松口气,又踩醒店伙计把单渊抬出去。
翌日清晨,沈白幸捂在被窝中不肯起身。寻常修士一旦筑基便可辟谷,他们也不需要睡觉,每夜打坐吸纳天敌灵气便可抵消睡眠。可沈白幸不同,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嗜睡。
雨后的清晨阳光恰好,狮子猫一扭一扭的跨进屋,喵喵喵的把沈白幸唤醒。
“何事?”
“你忘了?”狮子猫若是一张人脸,此时肯定满脸惊诧,“前儿个李夫人差管家过来寻你,说要你今日去府上一趟。”
沈白幸经提醒才记起,他从衣箱里翻出一件月牙白的长衫,将头发用发带随意一扎便要出门。狮子猫叹气一声,认命的爬上长桌,叼着幕篱扔给沈白幸。
沈白幸接住戴在头上。
单渊今日早晨便离开了,本想当面给沈白幸道歉的,但是狮子猫说沈白幸看见他那张脸说不定会怒火重燃一刀劈了他,单渊才策马朝着玄都奔离。
李府过来迎接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沈白幸抱着狮子猫上去。马车颠簸中,沈白幸又开始睡觉,狮子猫也在一旁打盹。
李夫人找沈白幸是觉得府里最近闹鬼,要他过来看看。在外人眼中,沈白幸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客栈老板,算命驱鬼也算一门手艺。沈白幸原本是不接驱鬼活的,但是狮子猫说此行钱多,请人的往往非富即贵,出手阔绰,沈白幸便答应了。
算命驱邪对于沈白幸来说信手拈来,他客栈也不赚钱,索性靠这门技艺来钱。
李府在玄都城里,沈白幸睡了一个时辰才到地,他又花了半个时辰解决李夫人的请求,满意的拿着一袋金叶子离开。
玄都作为苍玄国的都城,热闹非凡。长街上摆摊的、杂耍的、开店铺的连绵不断,沈白幸遮了面貌也不引人注目。
狮子猫在普通人面前几乎不说话,完全充当着宠物猫的角色。玄都被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集市,沈白幸此刻处在东市,东市又被众多巷道分成一块块的街坊。
沈白幸从书肆里面出来,迎面便是真个玄都城里最繁华的销金窟——流春梦里。流春梦里聚集了一座座赌坊青楼,一到晚上,灯火彻夜不灭,达官贵人如流水一般往里涌,一掷千金不在话下。
狮子猫懒洋洋窝在沈白幸怀中,猫耳朵动了动,“小白,你有没有觉着有人在跟着我们。”
“我知道是谁。”沈白幸用神识准确捕捉到那人,他脚步一拐,便往流春梦里走去。
跟着沈白幸的正是单渊,他刚从边关回府,便被单侯爷揪着领子去丞相府。单渊知道他爹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着急他的婚事,单渊今年二十岁,放在寻常官宦人家,早就娶妻生子妻妾成群了。可他一点都不想成亲,今日去那丞相府,丞相府大小姐铁定躲在屏风后面打量他。
单渊打道回府过程中,冷不丁瞧见沈白幸,虽然对方带了幕篱遮挡,但是手中的狮子猫做不得假。他下意识跟上去,看见眼前的青楼踌躇片刻,似乎觉得沈白幸不像流连烟花之地之人。
想了想,单渊还是踏步进去,可惜没有找到沈白幸。
“小白,好多美人。”
流春梦里琴声婉转,莺歌燕舞,调笑浪语不绝于耳。沈白幸抱着狮子猫坐在隔帘背后,看着单渊模糊的背影。
狮子猫又道:“这傻小子跟着你做什么?”
“不知。”
单渊被老鸨一眼认出身份,他老爹是侯爷,自己本身又争气,年纪轻轻便上战场,十五岁获封官职,到如今已是苍玄国最年轻的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楼里的姑娘有不少惦记他的,哪怕不要钱冲着单渊那张脸也肯春风一夜,单渊被纠缠怕了,拿着剑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待够就跑了。
浓重的脂粉味让狮子猫打喷嚏,连美人都不要看,连忙催促沈白幸离开。
荒郊野外的客栈,偶有路过的商旅打尖或者住宿。沈白幸坐在二楼的窗户前逗猫,用灵力凝了一条鱼在狮子猫头顶游动,他这边闲情正好,单渊那头却是焦头烂额。
“跪下!”单府祠堂里面,单侯爷领着竹鞭呵斥道。
起因是今日单侯爷上朝被御史台弹劾了,说的正是昨日单渊出入青楼狎妓之事。单渊从小死娘亲,按照御史台的说法,他若是品行不端则是单侯爷教导不善。苍玄国以仁义礼教治国,各部官员有去逛青楼,御史台照样弹劾。单侯爷在朝中得罪的人不少,御史台一开口,那些人就跟苍蝇似的一拥而上,帽子一顶接着一顶扣过来。
天子被嚷得心烦,正好缺个典型,便把单侯爷给训斥一顿,外加扣除俸禄一个月。这还没完,下朝的时候遇上柳丞相,柳丞相话里话外不外乎“你儿子昨儿个看不上我女儿,转头就去寻花问柳,合着我宝贝女儿还比不上勾栏里的姑娘,欺人太甚!”
单侯爷被柳丞相一通火气弄得脸黑如锅底,下朝回到府中便找单渊的麻烦。
他几竹鞭下去,怒道:“知不知错?”
单渊赤着上身挨打,后背全是伤痕,偏生一身硬骨头,大声道:“孩儿没错!”
啪!竹鞭甩上皮肉。
“你还嘴硬。”
“孩儿说的都是实话,孩儿没有狎妓!”
单侯爷被气得不轻,拿着竹鞭的手都在发颤,“那你倒是说说,你去青楼不去狎妓还能干什么?!”
“我找人。”单渊如实道。
“找人?”
单侯爷又是一鞭子,“你让你爹我如何相信?让朝中官员如何信?知道今日御史台是怎么骂的?知道丞相府是看待的?一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背上火辣辣的痛着,单渊咬牙不发出痛喊。
“哑巴了,”单侯爷竹鞭抽过去,“在列祖列宗面前,还敢撒谎!”
“孩儿没有撒谎,”单渊赤红着一双眼睛,气势不减,“旁人怎么看我不在乎,但是爹你得相信我”
啪!
单侯爷打累了,把染血的竹鞭扔地上。他喘口气,才道:“既然你说没有撒谎,那寻的是何人?可有人作证?”
单渊回忆起沈白幸那张脸,踌躇了一下。
“说不说?!”单侯爷年轻的时候也是沙场里厮杀过来的,发起怒来把门口的仆役吓得噤若寒蝉。
单渊抿紧了嘴唇,鲜血顺着他的脊背染湿裤头,“我会把人给你找过来,让你知道孩儿没有撒谎”。说着,单渊捡起地上的衣服,踉跄着往门外走。
管家拿着金疮药过来,“少爷,擦擦吧。”
单渊忍着痛披上衣服,接过管家的药,然后去马厩牵马。管家在后头担心,“少爷,您伤不能骑马啊!”
回答他的是单渊潇洒离去的身姿。
等管家给单侯爷回话的时候,后者又被单渊气得跳脚,怒道:“痛死他得了。”
作者有话说:
单渊今天挨揍了吗?挨了
第3章 别动
沈白幸没想到再次见到单渊会那么快,他支着下巴看着那个立在院中,仿佛木头一样的男人。
狮子猫嗅觉灵敏,道:“傻大个受伤了。”
“唔,”沈白幸点头,嗓音跟他的外表一样清冷疏离,问单渊:“找我何事?”
单渊望着沈白幸那张脸,那日模糊的记忆涌来,不禁红了耳根,“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