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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手记[无限](50)

作者:凉蝉 时间:2021-08-11 09:27 标签:无限流 恐怖 异想天开

  饭馆里哄笑声瞬间被收束起来一般,停了。
  文锋按住她手,微不可察地摇头。季春月抽开手,笑着走来挽起姜笑:“走吧,我带你们去休息。”
  穿过饭馆,进入后院,再穿过一条小径,便是白茫茫的雪路。路两侧都是房子,有人居住、有人活动。
  余洲等人的警惕心并未消除,一路上只有樊醒话匣子关不上似的。季春月领着他们往前走:“吃饭就去饭馆,里面人杂,当心点儿。”
  “那些都是历险者?”樊醒问。
  “对。”季春月答,“包括我和我丈夫文锋,都是进入这个‘鸟笼’之后,被迫滞留在此的历险者。”
  “多久了?”
  季春月:“九个月。”
  她和文锋是历险者中滞留时间较长的人,在多次危机中活下来,并且救过不少人,因而很有威信。
  余洲忽然开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季春月回头,冲他笑笑。她给人一种可靠的踏实感觉,余洲小心斟酌词语:“你和文锋为什么会在那里等我们?”
  季春月:“你发现了?”
  “像是你们早就知道会有新生者出现在那片雪地上。”余洲说,“你们是去接我们的。”
  “你很敏锐。”季春月点点头,“没错,雪崩就是新生者到来的标志。我们如果不尽快把你们带走,你们会被收割者盯上。”
  樊醒:“谁是收割者?”
  “让他来告诉你吧。”季春月在一栋小楼前停下。
  小楼门口亮着两盏油灯,在雪与风中摇曳不定。
  敲门后,很快有人来开门,与季春月低声交谈,仍问她是否顺利接到了新来的历险者。
  屋子里弥漫着舒适的香气,余洲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室内陈设、温暖的炉火,都让他有一种恍惚之感。
  许青原靠窗而立,掀开窗帘观察门外情况,并伸手松了松窗户插销。插销可用,若是要逃离此处,这是一条通道。
  他冲其余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找好脱身路径。
  樊醒和姜笑在客厅四处走动,柳英年则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这个新的“鸟笼”。季春月摘了帽子围巾,脱下外套,意识到余洲看自己,笑问:“怎么了?”
  余洲渐渐明白,她并非热情,而是温柔。这位年长的女性对待他们这几个人,有一种对待孩子一般的耐心细致。
  余洲不敢轻易信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反感季春月。相反,他乐意和她说话。
  “这个‘鸟笼’的笼主是谁?”
  季春月微微摇头:“谁都不知道,没有露过面。”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有人从楼上下来,出声询问:“这次是几个人?”
  “五个人。”方才启门的青年答。
  “嗯,比前两次多。”说话人终于踏到地板。
  季春月即刻起身:“谢白老师。”
  被称为谢白老师的青年比季春月年轻,他身材高大挺拔,穿一身轻便的衬衣,在温暖的室内另披一件外套而已。任谁看了他,都只会觉得他文质彬彬,有君子气质。
  谢白第一眼没看到历险者,而是朝季春月迎了过去。但立刻,他被季春月身边的余洲吸引了视线。
  他顿了一瞬,快步走近余洲,手势、语气和眼神,全都流露急迫与激动。
  “……?!”他抓住余洲肩膀,须狠狠控制自己力气,才不至于抓疼余洲,说出的话如气声一般,随时摇摇欲坠。
  谢白的眼里甚至涌起了一层泪。
  他吁叹般低语:“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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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收割者(2)
  谢白曾是余洲的苦主。
  余洲在地铁上行窃,手刚伸进谢白大衣口袋,便被谢白扣住了。
  谢白没把他交给任何人,而是始终紧紧攥着他手腕,把他的手压在口袋中,不让余洲离开寸步。余洲对他呲牙威胁,谢白淡淡一句:你再动,我就报警。
  地铁从人流最多的站点,一直抵达终点站机场。
  路上乘客来来往往,人人注视这两个手牵手站在门口位置的男人。两人都戴口罩,也幸好是戴口罩,余洲一张脸窘迫得发红,头都不敢抬起来。他斜眼看谢白,谢白倒是坦然,眼里无任何情绪,只在察觉余洲目光时微微扫来一眼,像是打量和忖度。
  余洲没来过机场,谢白则不是旅客。在机场地铁站里,谢白开口问他第一个问题:你多大?
  那年余洲十九岁,头发染得半红半黄,已经褪色大半。白T恤牛仔裤,挎一个尼龙布小包。谢白翻他的包,里头装十六块四毛零钱,还有半个没吃完的包子。
  余洲窘得发怒,从谢白手里抢回包,扭头就跑。谢白抓住他,请他吃了一顿饭。
  哪怕到了现在,余洲也不明白,身为留学咨询机构老师,工作体面的谢白,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一个小贼青眼有加。
  当然,那时候谢白不叫谢白。他告诉余洲,自己名为白景,是银行职员。
  男友的真实姓名、身份、公司,都是余洲在失踪人口通报中看到的。一年前,谢白落入“陷空”,从此失踪。
  再见面,便是余洲看到的烂得只剩一半的人形骨架。
  因此现在谢白完完整整、白净红润地站在自己面前,还如此亲热地攀着自己肩膀,喊自己名字——余洲下意识地一抖:这是本能的恐惧。
  谢白喊他的声音仍旧充满了感情,像是每一次久别后重逢,他们拥抱亲热时,他会调用的那种语气。
  余洲却只感到害怕。
  谢白给过他“白景”的名片,某某银行公司业务部员工,有联系方式、职务名称,他还有工作证,证件上是规整的二寸免冠照,照片半压银行印章。谢白家里总放许多文件,余洲偷偷翻过,许多他看不懂的英文,偶尔有中文合同,说的多是公司借贷之类的事情。
  谢白不阻止他看,但只要发现余洲在翻看合同,谢白就会走过来,很温柔地把合同收好,给余洲一个吻,用别的事情岔开话题。久而久之,余洲便不再碰他的东西。
  每次经过谢白——白景所在的工作地点,余洲总会给他发信息,坏心眼地问他:我去找你?
  谢白回复:好啊。
  但余洲从来都只是问问。谢白说他懂事,有分寸,余洲便知道,这是赞许,当然也是提醒。
  余洲做好了和谢白玩玩就散的准备。谢白是他正儿八经的初恋,第一个男友,教会他许多事情。但这样的人,不会跟窃贼有什么长久的关系。
  只是断断续续,有争执吵闹与和好,竟然拖拉了三年。余洲渐渐开始相信,对谢白而言,自己一定是特别的。他开始跨过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界限,第一次尝试去想象两个人的“未来”。
  只可惜,谎言破灭得猝不及防。
  余洲一动不动,也没有应谢白的呼唤。谢白松手,像过去一样抚摸他的头发:“你也……你也来了。”
  鱼干蹦到余洲身边嚷嚷:“滚开!”
  谢白看不到它,只有余洲被它声音震得耳朵疼。
  他揉揉耳朵,借此机会摆脱谢白的控制。
  “谢白老师。”余洲规规矩矩,照季春月的方式跟谢白打招呼。
  谢白一怔,很快调整好表情,一一向众人问好点头。
  其余人满脸八卦,忍着不问。樊醒的眼神从头到脚扫过谢白,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这人有一张让人无法生气的脸,但樊醒不喜欢。
  话入正题,谢白先向众人介绍自己。
  在现实的时间线中,他落入“陷空”只有一年。
  但据谢白所说,他已经在“鸟笼”里辗转了五年之久。三年前他抵达这个名为“普拉色”的“鸟笼”,便再没离开过。
  普拉色是一片没有边际的大陆,西面临海,东面是负雪的高山,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名为“傲慢原”。往南去,陆地粉碎了一般,在海洋上形成无数岛屿群,他们称那里为星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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