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摸摸小尾巴吗[人鱼](68)
再说路澄是大众名,撞名撞音了也不一定。
路采默默叹气,自己可能是惦记哥哥惦记疯了,连同名的男伴都会往哥哥身上假设。
Jill道:“啧,记起来了,往这边走……你不舒服吗?”
路采走得有点慢,被她一问,急忙快步追上去。
“抱歉,走神了一下。”他道。
Jill婉转地笑道:“没事,小帅哥有吊儿郎当的特权。”
她抬起手腕,翡翠玉镯子滑落到了小臂上,接着利落推开了门。
路采顺势望进去,看到一个穿着很潮、配饰花里胡哨的男人,正侧对着门口玩手机。
身形与哥哥非常相似,乍看过去,路采睁大了双眼。
可佝偻的姿态不像,萎靡的气质也不像。
不对。
那张脸和自家兄长真他妈的一模一样。
“Jill姐来了?”周鸣庚转过来,“我、我操?!”
他不可思议地倒吸一口气,表情既像惊吓过度又像欣喜若狂。
起身时周鸣庚只顾盯着弟弟看,往常沉着果敢的男人此刻和丢了魂似的,大大咧咧地把椅子带倒了,没有及时去扶起来。
看到这幕,Jill一边纳闷,这小白脸迎接富婆又是说脏话又是摔椅子,这gay装直男用力过猛了吧,一边尽职尽责地演戏。
她呵斥:“懂不懂规矩啊,给老娘把椅子弄好!老娘每个月给你那么多小费,替你还了六百万的债,是聘请你过来充大爷的?”
路采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虽迟但到!
第43章
几年没见, 弟弟从男孩长成了少年,褪去青涩处在与成熟交接的模糊边缘,长相和个子其实变化很大。
但不妨碍周鸣庚一眼就把路采认出来。
周鸣庚没能控制音量, 诧异道:“谁让你出来的?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路采同样惊讶:“你那么久不回家, 就是因为、因为欠了债在给人当……”
那词汇有些说不出口,他咬了咬嘴唇, 瞪着周鸣庚看。
“这都是误会,待会你听哥哥解释!”周鸣庚头皮发麻,“最重要的是你到底怎么跑出来的?”
路采感觉世界观都要碎了, 耳边嗡嗡作响。
他语无伦次道:“你管我怎么出来的, 要是我没跑出来, 永远不知道你在岸上干什么!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我以为你在这里过得太开心了, 所以不想回来!”
终于遇到想念已久的哥哥自然很开心,身体最先做出反应, 他下意识眼眶发酸。
然而还没能攒足激动,眼前的场面离谱到做梦都想不到。
周鸣庚手忙脚乱:“不是, 你别生气……你别哭啊??我他妈真没欠钱!”
Jill一头雾水地问:“这是你弟弟?你们哥俩不联系的吗?哎呀,怎么被吓哭了, 快坐下来缓缓。”
她抽了几张纸巾, 被周鸣庚接了过去。
路采吸吸鼻子, 周鸣庚想帮他擦眼泪,被他闹脾气似的躲开了。
“jill你说, 刚才那些话是不是纯属瞎扯?”周鸣庚道。
Jill急忙点头,道:“对对对,我都是骗你的呀,他不是我包的小白脸,是我顶头老板!”
路采一脸你们是不是当我笨蛋的神色, 瞪着周鸣庚:“你再糊弄我?要哄我能不能编得靠谱点?”
天啊,他想,哥哥看起来不仅没打理家业,而且还把自己的羞耻心都赔掉了。
他晃了晃身体,撑着门框:“你在这里待着不准跑,等我几分钟。”
周鸣庚不敢顶嘴,献贡品般端上了纸巾,被路采拿着往脸上随意擦了两把。
“那什么,你不会想去借钱吧?真的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周鸣庚无语。
“谁要帮你了,你一点也不需要我,那么久不回来看我!”路采难过道,“当小白脸不放假的是吗?”
他正打算想办法填这倒霉哥哥的坑,脚底趔趄了下。
这摔下去就是眼前一黑。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被抱了起来,浑身又烫又闷,体内有一股躁动的热意无处发泄。
路采胡乱挥了下手,就被握紧了。
“他……他生病了,你去买点药,和我之前一样。”
“宝宝,路采?路采?”
家人以前会亲昵地喊他宝宝,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在他八岁左右,父母就只喊他大名。
但哥哥还会这么叫自己,陪他玩闹的时候,惹他生气的时候。
孤独的海洋里,父母责任在身,很少有时间带孩子。身为王子,同龄的美人鱼在他面前不敢放肆,无意形成一种隔阂。
说他是哥哥领大的也不为过,路澄兼任了兄长和好友双重身份,两条美人鱼亲情一向深厚。
路采感觉很懊恼,他们见面居然在争执。
想到这里,他艰难地想开口,但旋即陷入了黑暗。
之后意识断断续续,路采躺在柔软暖和的床上,被喂了几口水。
苦涩的药片在嘴里化开,他没吃过人类发明的这种东西,排斥地呛了出来,有人耐心地重新喂了一次。
“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错,你给个面子咽点下去,一板药都折腾得只剩下三片。”
“为什么侍卫不在你身边?你这么跑出来了,他没来找你?”
“醒了没有?醒了理一理我啊。”
“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吓得我现在还没缓过来,上年纪了该保养心脏了……”
路采勉强睁开眼,神志不清地喃喃了几句。
周鸣庚凑上前:“你说什么呢?你想我?”
路采气道:“……我不理你!”
说完,他又没了力气,缩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五分钟后,棉被被踹下了床,周鸣庚捡起来给他盖好。
没过一刻钟,捡被子盖被子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周鸣庚等到路采睡得昏沉,从套房的主卧出去,斜了眼坐在客厅的女人。
Jill鲜少办事不利,一来就来了个大的。
她胆战心惊地问:“现在要怎么办?”
周鸣庚反问:“你问我?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拿人钱财□□,Jill无话可说。
听到馊主意却没拦着,跃跃欲试以为能过把戏瘾,不料制造出了一桩亲情危机。
Jill道:“我待会和小东家坦白交代,就说咱们开个玩笑。”
“太敷衍了站不住脚,你当他三岁小孩?”周鸣庚道,“要不然我去打印一份财产证明?”
“哎,就算看了证明,他还是会问您这次的来龙去脉,干脆摊牌算了,您有多坦诚就多有说服力。”
但要想态度坦诚,描述中肯定摘不掉叶灯这关键人物。
周鸣庚想了想,要说自己作为前任金主,为了不被旧情人发现,隐姓埋名刺探情敌底细,不惜装作吃软饭的怂货,并机缘巧合撞上了亲弟弟……
全盘托出的效果没好到哪里去,形象保不住了。
他抵触道:“不行,我弟还小,我怎么能当个坏榜样?”
“您胡来的时候,为什么没考虑到这一层?”
“我根本想不到会和他撞上!”周鸣庚道。
人性何其复杂,当少东家的时候强势霸道,当死对头的时候难缠狡猾,怎么看都与正直不沾边。
但他在路采这里是兄长,别说当面干坏事了,不留神嘴瓢说了句脏话,都要自我谴责半天。
Jill剑走偏锋:“那您继续装下去,装到七老八十,您熬过他的那天就可以解脱了。”
周鸣庚悲观地认为自己熬不过弟弟:“我爸妈生他生得晚,他比我小好多呢。”
“那您带着秘密入土?”
周鸣庚:“……”
他觉得顶着小白脸的头衔非常丢脸,可是坦白交代也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