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法学院任教的日子(120)
当然除了我。
我的神识清晰的感知到羸鱼毫不费力地穿过了人鱼的水幕，然后从祭坛的底部悄悄接近了人鱼们。
好样的！我在心里为羸鱼树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个计划显然是有效的。
人鱼们的歌声越来越小，有些人鱼甚至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这是羸鱼的法术导致。
悄无声息地，角落里的一条人鱼被冰冻了。
奇怪的是，石柱的震动并没有减弱。
相反，它震动的越来越剧烈，仿佛下一刻它就要倒塌。
不对，我皱起了眉头，湖水中的血腥味在变淡……
我朝着吉瓦力塔看过去，他虽然一刻不停地从嘴巴里发出尖利难听的叫声，但是他的表情却让我有种错觉——仿佛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这是一场祭祀仪式，那么祭品呢？
如果摆在祭坛上的那些白骨不是祭品，那么真正的祭品又是什么？
祭祀并没有中断，说明祭品显然还存在着。
一个惊天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呼之欲出，
难道……
这些格林迪洛和水生生物本来就是为这场祭祀准备的祭品？
这是一场——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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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深渊的怪物
难道……
这些格林迪洛和水生生物本来就是为这场祭祀准备的祭品？
这是一场——血祭！
越来越多的水怪被击杀, 但奇怪的是, 水中弥漫的血腥味却并没有加重。
相反, 血腥味甚至比最开始还淡薄了一些。
这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地吸收着湖水中的血液。
“吉娜奶奶！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大声地问道, “这是一个圈套，他们在用这些东西的血献祭！”
吉娜奶奶挥舞着魔杖，将靠近的水怪冻僵,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
“这里关押着一群怪物，据说是原本生活在山湖里的怪物, 被创始人关押在深渊下面。”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我勉强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人鱼是疯了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吗！”我狠狠地朝前面打出一道法诀，这道法诀击中了一只马形水怪，水怪的身体顿时被禁锢了起来，沉了下去。
发现这是血祭后, 我只能用法诀将这些东西禁锢住, 但这并不是我擅长的。
“这件事很复杂，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吉娜奶奶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我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异常惨白，眼中布满血丝。
“变形咒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喘着气, 脸色露出痛苦的表情。
石台上已经有一大半的人鱼被冻住，羸鱼还在穿梭, 伺机寻找机会下手。
我伸手将避水符拍在吉娜奶奶身上，运转全身灵气护住自己。
擒贼先擒王,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绿在剑诀下爆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剑光。
万剑诀再次引动, 为我清出一条通道。
我用尽全力, 朝着吉瓦力塔冲去。
就在这时，吉瓦力塔突然狠狠地甩了一下他的鱼尾，一股巨大的水流在祭坛上肆虐开来，一些冻僵了的人鱼竟也被这股水流击的粉碎，水流卷携着碎肉与骨血，朝着深渊下面涌去。
然后，它举起自己手中的号角，脸上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癫狂。
这个号角是唐诺思科与人鱼之间的信物，据说食用某种陆地动物的角制作而成的。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他将号角深深地插进了胸膛。
大片大片殷红的血液流出来，他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利的叫声，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拉扯着它的鱼尾朝深渊之下坠去。
石柱的震动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大块大块的巨石从石柱上脱落，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完全坍塌。
幸存的人鱼发出兴奋的叫声，他们丝毫没有为同伴的死去而感到恐惧与悲伤，相反，他们陷入一种无与伦比的狂热之中。
“不——”我听见吉娜奶奶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
石柱终于坍塌了——
我用剑气包裹住全身，朝着深渊的深处看去。
那里好像露出了一个破洞，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里面爬出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一只怪物出现在我的灵识范围内时，我震惊了。
它像是变种的格林迪洛，又像是某种被侵蚀的人鱼，它们浑身漆黑，长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人鱼一样的尾巴上长着一排硬刺，两只手臂上长着格林迪洛那样又尖又长的爪子。
它看上去非常瘦，我想这是因为它一直被关押在深渊的底部。
可从唐诺思科建校已经有近一千年的历史了，什么东西可以被关了一千年还不饿死呢，连玄龟这样以长寿著名的种族，都在一千年的时光中腐朽只剩下龟壳。
这怪物居然还活着？
从它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贪婪和食欲，它一定饿坏了，一只受伤的格林迪洛从它身边游过，被它一把抓出，撕成两半，塞进嘴里大口咀嚼。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让我想起了佛教典籍中描绘的饿鬼。
一只……
两只……
越来越多怪物从黑暗中爬出来。
天哪，深渊底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怪物，创始人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掉？关押起来算什么破事？？当储备粮吗？
我招了招手，羸鱼拍打着翅膀游回到我身边。
“走！离开这里！”头顶突然传来吉娜奶奶的嘶吼，她的头发已经重新变成了白色，咒语的效果正在消失。
我盘算了一下，体内的灵气已经不多，无法支撑我在水下进行太长时间的战斗，这些怪物的数量太多了，就算我施展万剑诀，也无法将它们很快消灭。
何况万剑诀需要损耗的灵气也是巨大的。
看来只能先离开这里了，我游过去，抓住吉娜奶奶的手臂，双腿一等，飞快地朝着水面游去。
而在我的脚下，一场杀戮正在展开。
这是杀戮，也是猎食，
数不尽的怪物深渊中爬出来，它们在深渊中展开了疯狂的猎杀，蛇形水怪、马形水怪，格林迪洛……全都遭到了它们的疯狂猎杀，就连游过的游鱼也不放过。
一道绿光从我指缝中飞出，在深渊中亮了几下，然后又飞了回来。
这些怪物很难被杀死。
至少从小绿的反馈上来看，它们的皮肤很坚硬，虽然飞剑能够很容易地将其穿透，但是它们似乎只有在心脏被贯穿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被击杀。
难道……这是某种变种的人鱼丧尸？？
我抬头看了看上方越来越近的水面，吉娜奶奶的鱼尾已经变回了双腿。
她看上去非常难受，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喉咙，好像喘不过气来。
“吉娜奶奶，很快就要到水面了，你再坚持一下！”我说着加快了速度。
水面越来越近，几乎可以看见从上方投下来的天光。
就在这时，羸鱼突然发出了警戒的叫声。
我心头一震。
在我的下方不远处，一群怪物正朝着我和吉娜奶奶飞快地游来。
它们大概有三十多只，血红的眼睛里带着贪婪与欲望，在它们眼里，我和吉娜无疑是鲜美的血食。它们摆动着尾巴，在水流的帮助下加快了速度，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羸鱼从我的袖子里游出来，张口突出一团寒气，在我下方凝成一块坚冰，试图拦住这些怪物。
但是怪物们四散着躲开了。
它们越来越近，我几乎可以看见它们牙齿里的血肉残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