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在狼群里疯狂造谣(170)
其实物种都还是其次, 问题就在于这两个都是公的。
老人思虑了许久,重重叹了口气。
齐楚被叼着后脖颈带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自从霍北可以走动了,它就一直要把齐楚放在自己的身边, 以至于齐楚每天都在一群哈士奇面前被叼走了。
“其实在此之前, 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大的。”头犬看着被轻而易举叼起来的齐楚, 深深叹气道:“但是怎么会这样?”
“被叼着走也没什么不好。”另一只哈士奇舔了舔爪子:“我拉雪橇狼拉我,多快乐。”
“你忘了吗,我们也是狼,下次不要忘记了。”头犬一脸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们是家养的狼,它们是野生的狼。”
哈士奇们很快就能接受这个理由了。
霍北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待很久,实际上阿诺尔和加诺也不打算待多久,只是大家都需要养伤才来到了这里,顺便拉雪橇,也算是给它们的狼生增添一些新技能了。
“你背上的伤好了吗?”齐楚每天都会看一下霍北脊背上的伤处,眼睁睁地看着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了,而霍北的动作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起初还顾虑一下脊背的伤口,现在就和之前一样,几乎每天都得把齐楚压在了身下才放心休息,几乎不能让齐楚离开它的视线。
即便齐楚告诉它这里就是他自己的族群,但对于多疑的西伯利亚狼而言,没有什么比它自己的身边更安全的了。
老人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司空见惯,他曾经想过这一狼一狗是不对的,但是经过一番挣扎之后,老人觉得还是应该适当地尊重一下哈士奇和狼的恋爱自由。
于是齐楚重新过上了被西伯利亚狼搂在身边睡觉的日子。
相比起狼坑,这里唯一的好处就像是阿诺尔说的,吃穿不愁,但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没有一口狗粮是免费的,都是要付出体力劳动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阿瑟罗忽然消失了。
当天早上的时候,齐楚依稀能听到外面传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这声音有点像是其他的哈士奇在拆窝刨坑,于是齐楚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就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蜷缩在了霍北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对方,阖眼睡觉。
霍北低下头,一如既往地伸出粗粝的舌头去舔舐了一下齐楚的脸,低声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你听到了吗?”齐楚开口问道。
“嗯,听到了。”霍北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它的尾巴垂在身后,轻轻蜷曲起来,将齐楚绕住,声线略显低沉地趴在了地上,道:“是你说的那个。”
齐楚趁着这段时间,给霍北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人,什么是qiang,什么是雪橇,什么是偷猎者,什么是杜宾犬……
虽然这头西伯利亚狼一开始有些不解,但是在齐楚细心的科普之下,它终于明白了一些。
“你说的那个偷猎者,她走了。”霍北的话言简意赅,直接说了最后结果,它道:“但是那个老头还不知道,等他睡醒应该就知道了。”
“需要现在就提醒他吗?”齐楚问道。
“随你,想怎么做都可以。”霍北应了一声。
闻言,齐楚立刻仰起头发出了一声断断续续的狼嚎声,这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狗窝里还未熟睡的哈士奇立刻来了精神,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阿诺尔和加诺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正当它们准备换个姿势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了在一群哈士奇难听的狼嚎声中,忽然传出了一声悠长的狼嚎声。
这声音非常清晰,在黑夜中响起,惊得旁边树上的鸟雀飞起。
“老大?”加诺立刻认出了这是霍北的声音,下意识地仰起头跟着一起嚎叫起来:“嗷呜——”
只有在加诺旁边的阿诺尔沉默片刻后,深深叹气,闭上了眼睛。
它和加诺不是一个狼群的,霍北也不是它的狼王,所以它是不需要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进行附和或者回应,就算不回应,霍北也不会理会它的死活,自然不会走过来揍它一顿。
这声音十分吵闹,就算老人睡得再熟也被闹腾醒了,他睁开眼睛,有些懵的坐起身,看了眼时间,这才半夜两三点,外面的哈士奇和狼群都很吵闹,他以为是有其他的掠食者入侵了,往往这里也会出现雪豹和猞猁,甚至会有棕熊下山找吃的,不过这大多是冬季食物短缺之后才会出现的事情,往常不会有什么掠食者在这周围徘徊的。
老人推开了门,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墙壁上,稍稍顿了顿,本该挂着猎qiang的地方此刻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老人转身回了屋子,从自己的床底下又拿出了一把猎qiang,推开门走了出去,他环视了一眼四周之后,径自朝着阿瑟罗养伤的地方走去,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阿瑟罗此刻正在路上,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朝着吉普车的方向走去,以往她的身边都跟着那头杜宾犬,杜宾犬认路的本领很强,她从来都没有认路上面的困扰。
然而这次,她却有些分不清方向了,本想拉着一头雪橇犬来用,谁知道那群哈士奇叫起来没完没了,阿瑟罗不敢逗留,只得咬着牙,先行离开了。
夜晚的林子里传出呼呼的风声,依稀能听到林子里传出的狼嚎声,这狼嚎声让阿瑟罗站在了原地,她回头看了眼亮起了灯光的小屋子,如果现在回来,恐怕就再也没有出路了。
但是如果不回头……
她可能会自由,也可能是是死路一条。
最后阿瑟罗还是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夜色在她身后聚拢,两边林子的狼嚎和野兽的咆哮声显得尤为明显,听到这狼嚎声,阿瑟罗就想起了之前和那头西伯利亚狼对视时,那头狼眼中充满了阴冷和威胁,让阿瑟罗狩猎多年,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不知道是阿瑟罗命不该绝,还是其他原因,这次算是运气不错,竟然真的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吉普车所在的地方,这辆车坠下山崖砸在了地面上,就算是车身再如何牢固,也已经摔得不能看了。
阿瑟罗压根儿不在乎这辆车,她找到这辆车的时候,天已经微亮,能看到一些东西,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车底,看看刹车线是怎么一回事,车身整个是倒过来的,四个轮子朝天,阿瑟罗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刹车线的位置,但那边的钢板已经弯曲,当初了阿瑟罗的视线,任凭她用力掰着,也无法撼动这弯曲的钢板,最后阿瑟罗只得趴在了这缝隙处,可是什么都看不清楚,最后阿瑟罗只得放弃继续寻找刹车失灵的原因。
她来到这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阿瑟罗用力掰开了车门,她仅剩下一只手可以用,自然力气要小了很多,因为用力过猛,她手臂断裂的地方一直疼着,阿瑟罗不管不顾地在车里翻找,试图去寻找自己的qiang和其他药剂,还有她的手机。
最后让她有些失望的是,放着实弹的那把qiang在摔下来的时候被砸弯了,根本无法再用,能用的只有旁边一把装有狂躁剂的qiang支。
看到这个东西,阿瑟罗下意识地想起了那头自己养的杜宾犬,也不知道这条狗在死前有没有埋怨她。
阿瑟罗握紧了qiang支,她现在手头持有一把狂躁剂的qiang支和一把猎qiang,麻醉剂已经全部碎了,无法使用,而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了,能充电的地方也没用了。
阿瑟罗握着手机,她后背靠着吉普车的侧门,整个人顺着车门往下滑,而后坐在了地上。
“嘟——嘟——”手机里一直都是忙音,没有人去接听阿瑟罗的电话,她嘴唇发颤,而后狠狠将手机砸在了地上,一脸狰狞地低声喃喃道:“在搞什么?这刹车线到底是谁弄得……谁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