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是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怀姣像个被老师点名的乖学生,老老实实,小小声回道:“听清楚了……”
“那你重复一遍。”
怀姣:“……”
可恶啊,不要太过分了!
“嗯?”耳垂被捏了下。
怀姣:“你说你不是暴露狂,不喜欢白皮肤。”
严殊:“……”
那,那倒也不是。
他覆眼扫过怀姣脸上的表情,心道,怎么听人说话还带只听一半的。对方眼巴巴看着他,嘴角微垂,面上是谨慎又小心的可怜表情。
车床紧闭,密闭许久的驾驶室里,现在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怀姣被人捧着脸突然靠近时,还反应不过来。严殊一下凑得很近,脸靠脸地贴着怀姣雪白脸颊,外表端庄稳住的成熟男人,现下却止不住地紧紧抱住他。
他是真忍不住了,心里不住想着碎碎念着……
怀姣好可爱啊,又香又可爱,虽然生气了会踢人,但是平时又好听话,随随便便就可以骗回家,不挑食,吃饭好认真,皮肤白白的长得绝顶可爱,身上还香得要死,被捂着嘴巴只会乖乖点头,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因为知道自己是笨蛋所以总是很乖,话很少,被问急了也只会说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这么可爱。”快30岁的男人,抱着怀姣时,嘴上还会忍不住说出幼稚又难以克制的话,高挺鼻梁贴着怀姣脸颊上的雪白软肉,鼻尖磨着他,蹭一下鼻腔里就会涌入对方身上充盈的甜软香气。
完蛋了。
严殊心想,他一定是世界上第一个沉溺吸人的变态痴汉了。
……
怀姣好不容易被放回家才觉得完蛋了。
他这一天好像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巨额转账没有退还,报警没有用,和沈承遇的见面更是糟糕。
当然,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揪出跟踪他的人,怀姣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渐黑的天色,苦恼想着,明明白天还说要马上装监控的。
浴室的热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出了点问题,老公寓里装的电热水器是一桶一桶足量烧水的,烧完的热水用完后再继续加热。怀姣洗澡的时候,除了前两分钟水温正常,后面简直像在洗冷水澡,狭小卫生间里没有暖气浴霸,他只能抖着肩膀哆哆嗦嗦地快速洗完。
黑色牙刷摆在洗漱台上,刷毛还沁着水,怀姣挤上牙膏含进嘴里,莫名就觉得嘴里格外的湿。
扯下毛巾擦身体时,他还皱了皱眉,又觉得今天的毛巾也特别湿。
是洗澡的时候溅到了吗,怀姣胡乱想道。
白天没有做什么,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怀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和8701搭话的声音都软绵绵的没什么精神。
8701今晚很怪,说话间似乎提醒了好几次装监控的事,【明天一早就去,不要拖了。】
怀姣好想睡觉啊,还要强撑着,小声回他:【嗯,好的,我明天就去。】
住进来之后,每晚闭眼时总能闻到的那点若有似无的隐约气味,今晚好像浓重了许多。
那味道奇怪,却并不突兀,怀姣就一直以为是小区老旧住宅的陈腐味道。
昏沉意识第一次这样被直接切断,怀姣坠入深沉梦境时,还在想着,明天一定一定要装监控。
寂静深夜里,窗外枯枝被寒风吹着,轻轻拍打在阳台窗棂。
月光透过未拉紧的薄薄一层窗帘,洒在卧室床边。
原本是没有声音的,一切都像黑白电影里的慢镜头。
宽大又骨节分明的一截指骨,披着银白月光,从床下伸出。床边铺着的一小块地毯,被手掌撑着,按出两处凹陷。
轻巧的一个撑起动作后,身形高大的男人,无声无响地站立在主人熟睡后的卧室床边。
床上的人,刚被怪异熏香强硬扯入睡眠。
他皱着眉,白皙侧脸深陷在绵软的枕芯里,紧接着,被人握着下巴抬起。
湿而沉的吐息,充盈在鼻尖。
“今天很不乖。”
有人捏着他的脸,这样说道。
第38章 跟踪
卧室里的空调有些旧了,机身表面泛黄,运作时会有“呼呼”的机械声响。
睡前明明是关了的,此时却被陌生人开启。温度调的有些高,所以哪怕是在熟睡中,怀姣仍感觉到了热。
只是他意识昏沉手脚无力,连抬起手指的一个微小动作都做不出来。
身上盖着的厚重棉被让人轻巧揭开,男人手重,碰他时却知道收小力道。
“很热吗。”自顾自说着无人应答的话,直而长的手指自细嫩脸颊拂过,落在领口衣扣上。
无知无觉卧躺在床上的房间主人,此时让人揭了被子,强势搂抱着。吸入过量迷药的身体,孱弱无骨一般,软绵绵、柔塌塌的陷入陌生男人怀中。
保守又毫无情趣的可言的条纹睡衣,在落下一颗扣子,露出一点肩颈线条和细白锁骨时,又好像换了副模样。
有人凑在他颈间,沉溺又迷恋的地贴着皮肤深吸一口气,说……
“好香啊。”
原本是能克制的,在未看到楼下车里的场景之前。自认为本该属于自己的独有宝贝,在被旁人发现时,难免使人感到焦躁。
不间断换掉牙刷已经很不听话了。
很难忍吗,用我用过的东西。
可是我连你的口水都吃过啊,那么甜,带点香味。
黑暗卧室中看不清脸的男人,一边扼住怀姣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一边抱着他急切地含住他吐露的舌尖。
亲吻中,不断沁出的甜味汁水,吻落不及,从晕红唇角溢出。
快要落下时,又被人抬高脸,含住下巴尖嘬抿干净。
“有没有跟其他男人接过吻?”明知道怀里的人无法回应,仍要逼迫一般,捏着昏睡中人的下颚追问。
“像我这样,吻进你的嘴里……”从唇外轻触,一点一点勾进自己嘴中。
“过分对待过你。”
“其他男人这样做过吗?”主人毫不知情下的拈酸攀比,像急于争宠的坏狗一般,咬着主人裤腿,绕在他腿边纠缠逼问:“车里的男人是不是也想这样亲你?他也想抱你吗?”
然后突然变了脸,凶神恶煞地警告道:“不可以和别人这样!”
“听到没有?!”
所有昏睡中的不回应,似乎成了男人愈加上火的理由,他捉着怀姣一双手腕,单手拢起衣摆,死死缠绕住。
灰蓝色保守的条纹睡衣下,平躺时显出两条羸弱凹线,在卧室三十度空调暖风下,浸出绵密细汗。
有人爱不释手地抱着他,侧脸露出的浅显酒窝贴近他脸颊,粘人坏狗搂着昏睡中的主人,趁他听话止不住又蹭又闻,再为他整理好衣摆。
绵软的手臂,无骨一般耷拉着。
比平日略沉的呼吸,混合空气里的粉尘,在莹白月光中带出一段发闷的短促尾音。
过了很久,床上的人才动作急切地跪至怀姣脸侧。
钳着脸的一只手握不住似的有些颤,对方闭着眼睛,卷翘眼睫承着月光,打下一小片浓密阴影,手下人漂亮的嘴唇微张开,乖乖巧巧地任他拿捏。
高温下的热汗顺着流畅的腹肌轮廓,颤悠悠坠落到熟睡中的人脸颊上,砸开一朵微小水花,空气里呼吸间,都是室内密不透风的某种植物香气。
他抱着怀姣的脑袋,平复半晌,轻声道:“想要你一直这么听话。”说完又觉得不对,自言自语反驳回去,“可是醒着的时候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