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boss重归无限怪谈后(328)
把许太太支走后,祁究立刻与其他玩家讨论起来。
“不用担心老黄历上的求财禁忌,刚才我问了许太太,只要把打麻将赢来的钱散掉,比如包在新年红包里给小朋友,或者用来买礼物糖果,财就散掉了,不会被判定为求财触犯禁忌。”祁究语速很快,尽可能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同步给其他玩家。
“得,无论哪一边赢了钱,最后好处都落在你这个孙女这儿了。”林沛澜来玩笑道。
祁究和祁小年作为许太太最疼爱的孙女,从长辈及客人这拿到钱,算不上求财。
祁究笑:“运气比较好。”
林沛澜收起笑,定定地看着他:“你有计划了,对吗?”
祁究:“想不想试一试,在麻将局时间还没耗尽的情况下,如果有客人输光了筹码,我们既不补筹码,也不换人,究竟会发生什么?”
众人有些云里雾里地皱眉看着他,之前那个摔碎碗的少年闷闷嘀咕了一句:“说实话,我怂,不是很想。”
众玩家:“……”
祁小年暗自啧了啧,哥哥好像被怼了呢。
祁究不介意地笑了笑:“许太太说麻将桌不能缺角,时间耗尽之前牌局也会一直继续下去,我想如果我们不按照规则走,是不是可以吸引一些特别的牌友呢?”
“毕竟纸人不能上桌玩麻将,玩家又不愿顶替的话,那么来打麻将的‘人’,指不定就是此前没出现过的许家人了。”
林沛澜顿悟:“你是希望通过破坏麻将桌的规则,吸引出还没来得及获得纸人实体的鬼吗?”
祁究点头:“除了鬼,能上桌的好像也没谁了。”
“不过毕竟对方很可能是鬼,把他吸引出来风险比较大,所以我们需要控制时长,比如在麻将局结束前的三分钟再让其出来,不然时间太长导致失控就麻烦了。”祁究分析说。
有玩家提出质疑:“如果我们刻意破坏麻将规则,最危险的应该是那位输掉了所有筹码的玩家,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输光筹码对玩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不光是那位输光筹码的玩家,我认为麻将桌上所有玩家都有一定风险。”
“你们作为许太太的孙女自然不会关心这些,但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好说了…”
祁究:“放心,只要有熟悉麻将的玩家可以完美控制输掉筹码的时间,按照我的要求不补筹码也不替换玩家,我会把「何想的身份卡」给的他。”
听到「何想的身份卡」,几乎所有玩家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他们没想到祁究已经搞到了这个副本里第三张家人身份卡,成为许太太的家人,是玩家获得人身安全的最大保障。
林沛澜皱眉:“你的意思是…?”
祁究:“麻将桌的规则第二条,「如果有调皮的小孩子上桌,那就是大人的责任」,何想还是个孩子,如果她不小心上桌了,那么触犯规则所带来的风险就转嫁给了她的家长,对吗?”
玩家使用了「何想身份卡」后就成了许太太家的小婴儿,小孩是不被允许上麻将桌的,触犯了禁忌家里的监护人要负责。
所以一旦遇到什么风险,立刻装备「何想的身份卡」可以直接规避掉危险。
玩家们渐渐明白了过来:“…好家伙,运用规则陷害npc,够狠的。”
祁究耸耸肩笑:“入乡随俗,npc们也经常利用规则陷害玩家嘛。”
抛开可以转嫁危机不谈,几乎所有玩家都馋那张「何想的身份卡」,一时间玩家们又陷入了沉默,只不过与刚才许太太问有没有人自愿上桌时的沉默不同,这一次,悄无声息中弥漫着蠢蠢欲动的味道。
祁究:“不过「何想的身份卡」也有其弊端,毕竟何想是个小婴儿,获取她身份的玩家可能没办法自由行动,使用该身份卡的玩家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想对大多数人而言,能保命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别的条件都可以靠后,”林沛澜诚实道,转对身后的玩家说,“现在有谁自愿上桌打麻将了吗?当然,要有可以操控麻将桌的道具和技术才可以哦。”
这下好了,有三四个玩家齐刷刷举起了手,包括正说话的林沛澜。
谁都想得到那张「何想的身份卡」。
“如果待会因为破坏规则,麻将桌上另外两位牌友也面临风险的话,我和小年也会把多喜和多乐的身份卡用在对方身上,放心好了。”祁究承诺说。
毕竟是他制定出来的计划,他必须确保为他执行任务的玩家的人身安全,一旦对方接受了他的计划,就等于与他达成了合作,他不会让自己在合作中吃亏,同理,也不会让合作方吃亏,这一向是祁究合作的原则。
林沛澜看向祁究,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我说,你可以从中获得不少好处吧?”
祁究也不藏着掖着,笑:“各取所需。”
经过彼此商量,最后选定让林沛澜、摔了碗的少年、还有和祁究同组的女老师上麻将桌。
林沛澜有些好奇问道:“为什么你会选那个男孩子作为‘输掉筹码的诱饵’?”
祁究:“他不是打碎了碗吗?年三十打碎东西会沾染霉运,这正好可以帮助他更好地输牌嘛。”
林沛澜:“……”
确定好打麻将的人选后,待许太太为祁究他们找来了收音机,牌局就开始了。
搓麻将的清脆声响在405内,许太太甚至还闲出一只手来,时不时抓把瓜子磕一磕。
祁究打开收音机,转动按钮不停地换台,直到终于搜到了一个戏曲频道——
「这一旁保叔塔倒映在波光里面,那一旁好楼台紧傍着三潭,苏堤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
婉转的戏曲唱腔从老旧收音机里传来,融入磕磕碰碰的麻将声里,别具一番“年”味。
“是《白蛇传》的唱段呢。”坐在许太太对面的林沛澜用闲聊的口吻说道。
许太太摸牌的手明显一顿,面色沉了两分:“多喜,你小孩子家家的,听这些做什么?”
祁究:“老黄历上说了,今日宜听戏。”
许太太微噎:“也就是现在你叔叔暂时还没回家,能允许你放一会儿戏听。”
祁究听出了话中的线索意味,忙追问:“为什么?”
许太太:“他一听戏,又该疯魔了,当年不能唱戏了也是好的,我当初就不该送他们去学戏,受罪、又难熬出头,还得被人说闲话、瞧不上,老话都说,戏子最是无情。”
祁究:“奶奶,你信这种混账话吗?”
许太太笑:“当然不信,但我知道不能相信戏子的话,他们说的和唱的一样好听。”
——不能相信戏子的话。
祁究反复琢磨着这句话,预感这会成为接下来剧情规则的一部分。
许太太长长叹了口气:“不说了,摸牌。”
就在这时,原本悠扬婉转的戏曲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语气略显夸张的电台插播广告——
「您正为家人寻求一处幽静的安息之地吗?“金银山墓园”会是您给逝去家人最好的选择,我们的园区拥有一流的服务和设施,包括火葬服务、景观美化、24小时值班安保等。金银山墓园,您家人最理想的长眠之地,欢迎致电0079—4444444进行详细咨询…」
“真晦气,大过年的,竟然有电台在节目里插播墓园广告,也不知这个墓园在想什么,竟然花钱给自己打广告,我们附近明明只有这一处火葬场和墓园,真是犯不着做宣传,又不是什么喜庆的事儿。”许太太啐道。
祁究:“所以我们这一片的人去世后,都会被送到金银山火化吗?”
许太太点头:“现在土葬已经越来越少了,不都得往那儿送去吗?”
祁究:“所以,我的叔叔当年也…”
“呸,多喜你胡说什么?你叔叔很快就要回家了的,”许太太明显在逃避某些事实,自顾自道,“果然听戏容易让人疯魔错乱,多喜,换个电台吧,大过年听这些太晦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