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饲养手册[娱乐圈](73)
人事部长:“?”
金妮:“??”
汪望在桌子下面屏气踢他小腿:“秦舍,你不要再说话了!”
秦舍不说话了,人事部长于是又抽了一个倒霉见儿的,临时上去客串王子去了。
两个演员演的认真,底下观众们更是乐呵呵的,时不时爆发出一嗓子大笑,汪望乐颠颠吃西瓜的时候,发现秦舍板着张脸,直起腰背,一脸严肃地盯着小舞台。
汪望见他眼珠子转也不转的,于是也把视线移过去,就看见王子的演员上去就是吧唧一口亲在了公主的腮红上,脸左扭右扭的,那叫一个敬业啊,嘴都快红了,底下的观众也很捧场,顿时一阵掌声雷动!
汪望继续呸呸呸吐籽儿,啪啪啪鼓掌,突然感到一股炽热的视线定格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秦舍正目不转睛瞪着他呢,两个玻璃球似的黑眼珠子里头似乎燃着小火苗:“……”
汪望呆了:“你看我干什么?”
“汪望。”秦舍慢吞吞把身子移了过来:“我们也……”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汪望吓得把瓜都给扔了,挪着屁股往后退:“不行——”
被忽视良久的金妮:“……你俩玩什么呢?”
他斜着眼看秦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秦舍终于大发慈悲把身子顿住了,面对汪望松了气的神态,他无比淡然道:“我知道了。”
汪望这次吸取教训了:“我是不会问你知道什么了的!”
“哦。”秦舍不管他,秦舍强行解释:“这里不行,我们回去再……”
汪望:“……才不要!!”
别的情感因素也就不提了,他可是没忘记这蛇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黏过来的,无非就是对自己身上那点肉有兴趣。人家那是亲脸,秦舍要是万一一张嘴把他脸蛋儿给咬缺了咋整!
毕竟现在汪望也是靠脸吃饭的妖,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汪望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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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元旦少说都有五六天了,秦舍还在记恨汪望不给亲脸蛋的事情,成天见儿阴着表情四处晃悠,剧组是不能来了,就蹲守在片场门口,一动不动像个蘑菇。
天气稍微没那么冷了,他就穿个裤衩叠裤衩,大棉袄配拖鞋,啪嗒啪嗒四处走,头发长了也不剪,那两撮刘海都快把眼睛遮没了,每次汪望在跟他讲话的时候都不能确定他到底在看哪里。
终于有一天,汪望去片场之前,实在看的难受,向他勾勾手指,让秦舍坐到沙发上去。
秦舍阴着脸但听话地过来了,坐下了还要作:“干什么?”
汪望站在沙发靠背后面,抵着秦舍的后背,从兜里掏出来自己之前向前台姐姐要的小橡皮筋,粉红色的,带着一个爱心挂饰,他把秦舍额头和脖子的碎发都给捞起来,拢成一团,在后脑勺的地方扎了个啾啾。
“嗯。”汪望把秦舍白皙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看了看,还是挺满意的:“清楚很多!”
秦舍闻言,伸手回去摸了摸自己的啾啾,第一反应不是道谢,是开始扯皮:“以后你要每天帮我绑。”
汪望:“……”
“你头发也太长啦,去剪掉?”汪望避开了那个话题,给他比了比长度:“剪到这里就好。”
秦舍的头发一向都是软软的天然半短黑发,汪望一时也想不到他要是也去找个tony老师做个发型会是什么鬼样子,就要出门了:“我去剧组了,午饭记得要好好吃。”
秦舍看着他的背影,拖着长声答:“哦——”
汪望来到剧组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差不多到齐了,他躺在化妆椅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最近几天拍的都是外景。
廉租屋外是一排一排的密集楼房,环境不好,有时候垃圾车几天都不来,底下臭气熏天,污水横流,路过的居民们面无表情地踩踏过去,脸色很麻木。
但是事实上垃圾堆是导演向部门打了请求,把垃圾给暂时摞起来的。
而且外景剧情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午夜和清晨,导演也乐,这样就不用驱散群众了,成本又小了,就是苦了演员们,成天三更半夜才结束拍摄,几天下来黑眼圈都出来了。
“眼下发青挺严重,没怎么睡吧?”化妆师拿刷子扫了扫汪望的眼皮,还有些幸灾乐祸:“正好,林端的脸色肯定也是很差的,都不用我干什么事儿了。”汪望这样微微躺着,眼皮已经黏到一起去了,险些打起呼噜来。
化妆师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蛋一副这么疲惫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怜爱:“真是辛苦你们了。”
“你们也一样呀。”汪望迷迷糊糊地回答:“都那么早来的……大家都辛苦……”
他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过去没有。
化妆师笑了笑,不叫他了,就让汪望能躺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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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夜晚长,明明已经将近六点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一片,看上去还像是个晚上。
林端的衣服有些皱,他踩着暗淡的路灯光回家。
廉租屋的大门是永远没有上锁的,只虚虚掩着,扒手也不往里面进,空跑一趟,刮不到油水,很不划算。
他轻轻把手垫在门缝的地方,悄声进了走廊,然后小心翼翼把门关上了。
昨天晚上台球厅有人闹事,不知为什么发了疯似的闹起来,先是拿着刀抵在客人的脖子上,口齿不清地叫喊,谁都不敢上去拉。
林端用力把他扯开的时候,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这人的眼窝都瘦凹了进去,眼珠子很深,无神地呆视着一个地方,手脚四肢细瘦的不像个正常男人,像乱葬岗里细细巴巴的朽木,生机也随着土地一同断绝了。
林端吓了一跳,听到男人扯着他的袖子,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含糊声音:“求……求你……给一点……”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瘦到可怕的男人倒在了地上,疯了似的滚动着,可怖地大喊,用头撞地面,血和各种液体一齐淌了出来,很快染湿了林端的旧鞋。
男人很快就被安保人员拎着领口扔出去了,就像是在扔一个麻袋,死活不知地烂在路边,人都绕着他走。
就是这么个失败的疯鬼。
林端站在台球厅的大门里头,忍不住往外看,神色有点紧绷。
“别管他了,进来吧。”介绍他来工作的青年嗤笑着点了根烟,烟雾透过他骨节破绽、流着血的手升起来,有些不屑:“本来以为能赚几笔的,谁知道是这么个货色……”
林端的喉咙有些哽:“他怎么了?”
“……哦,”吊儿郎当的青年混混不由得哂笑,“我都忘记你不懂了,不懂也好。”
林端不喜欢他这个眼神,让自己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看轻了一般,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清晨的时候,廉租间是很一反常态地安静的。
古往今来,乞丐都没有要早饭的,住在这里的人一般昼伏夜出,像蝙蝠一样日夜颠倒。
林端蹑手蹑脚路过走廊,在自己的房间里稍微睡了一会儿。
吃饭的时候,吕一念问他:“遇到什么事了?”
“嗯?”林端抬起脸。
有些时候,吕一念很庆幸他这么好懂,仿佛把内心都展示在外露的那张脸皮上。
林端不知为什么,对着吕一念那张变得温和的脸,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在角落的小饭桌里安静地进食,一会儿吕一念会去把碗洗掉,而林端则会将他们的衣服收起来,再换上新的。
对门的女孩子很难得在白天出来了。今天温度不低,林端只穿了两件,看见她从门外晃晃悠悠走过来,穿着廉价的棉絮大衣,却光着双腿,大腿白的吓人,膝盖上有大片大片的淤青,消不掉的。
“林端。”女孩子终于叫了他的名字:“饭还有吗?”
饭是刚好他们两个人够吃的份,但林端踌躇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碗递过去了。那女孩子苍白地笑了笑,没用筷子,用手抓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