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139)
时闻顾不得批评狗子们,马上跑上前去,掰着马儿的嘴巴,试图将它的嘴巴掰开,看它究竟吃了什么。
马儿张开嘴巴,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响鼻。
此刻,马儿的嘴里干干净净,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只能转头看狗子们。
狗子们纷纷躲闪目光,时闻点名:“狼王,你过来,你们给马儿喂了什么?”
狼王垂着尾巴,眼神躲闪地走过来。
时闻蹲下来,将手伸到它嘴巴前,示意它把东西吐出来。
狼王的尾巴摇了个小圈,看黑娃一眼,这才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时闻手上。
那玩意圆圆的,还沾着狼王的口水,时闻拿到手里一看,发现赫然是个圆溜溜的灰白鸟蛋。
是什么鸟时闻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鸽子蛋,他对鸽子蛋比较熟。
他用手掂了掂,感觉里面的鸟蛋没有生命迹象,可能本身就是个死蛋,也可能被狗子们祸害了。
春天来了,草丛里到处都是鸟儿,也有不少鸟窝。
时闻过来这边经营牧场,对除乌鸦之外的鸟儿向来友好,他没想到狗子们居然掏得到鸟蛋。
不过也是,鸟蛋是难得的蛋白质,获取起来又比较方便,它们还有敏锐的嗅觉,一掏一个准。
会去掏鸟蛋也不奇怪。
时闻捏捏眉心,将所有狗子喊过来:“立正,坐好!”
狗子们赶紧过来,坐在时闻面前,连小狼娃也不敢偷懒,乖乖坐到了最后一个。
时闻:“还有谁嘴里有鸟蛋,一起给我吐出来。”
安娃、乐娃、福娃和狼娃都将嘴里的鸟蛋吐了出来,不过其他狗子嘴里的鸟蛋都是一个,安娃不一样,它嘴里有三个,正好匀一个给黑娃。
时闻满脸严肃地将鸟蛋放在它们鼻子上:“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去掏鸟蛋,不许去扑鱼苗,不许去咬动物的幼崽?”
黑娃转动着大眼睛,看近在咫尺的鸟蛋,不敢吭声,眼神却有点委屈。
时闻:“有没有说过?”
狗子们摆尾巴:“呜呜。”
时闻:“那就是说过了,记住这个教训,顶着鸟蛋坐十分钟,不许摔了鸟蛋,谁摔了谁加倍!”
狗子们大气不敢出,顶得更端正了。
马儿在旁边看着,用鼻子喷气表示不满。
至于小马、小狐狸,则乖乖缩着身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两只小老虎应该也掏鸟蛋了,根本不敢在这个区域停留,而是跑到屋檐下卧着。
时闻不许狗子们掏鸟蛋,小老虎掏个鸟蛋还是没问题,鸟蛋本来就在它们的食谱上,便不管它们,只教育狗子们。
狗子们是家养狗,不能太祸害野生动物,而且掏了野生动物也不安全。
时闻罚过黑娃它们,它们被时闻一手养大,对时闻很是信服,倒还服气。
马儿就没那么服气了,看到时闻罚狗子们,想咬他,又不敢,便朝时闻打喷嚏,喷口水,一次喷老多。
狼王见马儿这样,站起来朝它大声地:“嗷呜——”
黑娃也严肃地叫了起来:“汪汪!”
马儿不占理,便蔫了,低着头,不太想理会这些小伙伴。
傍晚,时闻和杨以清将马儿连架子推进马舍里。
时闻给它喂了草料和水,又拿了个碟子装了个没受精的生鹅蛋,放在马儿面前的架子上让它吃:“想吃蛋就吃家里的蛋,以后不许祸害野生鸟蛋,知道没有?”
马儿听不懂那么长的句子,不过看到了鹅蛋,就已经高兴了起来,三条完好的腿试图挪动,跃跃欲试地舔蛋吃。
鹅蛋的个头比较大,蛋黄的颜色也深,呈一种漂亮的橘黄色。
可能因为他家的鹅食性杂,是正宗的牧场散养鹅,鹅蛋的味道非常不错,马儿很是喜欢。
从它的叫声,就能听出来它对这加餐的满意。
喂完鹅,时闻又去喂狗子们。
狗子们一狗一个鹅蛋,另外给它们喂了水煮的肉和冻干蔬菜。
狗子们“呼哧呼哧”地埋头苦吃,偶尔抬起头来看时闻一眼,亲昵地朝他叫两声。
时闻跟它们讲道理。
帮助朋友是好狗,可不能通过干坏事来帮助朋友。
狗子们“汪”地此起彼伏,时闻也不知道它们听懂了没有,只能假设它们听懂了。
家里的小动物多,总是有很多意外。
时闻晚上睡觉也不会睡得太死。
春夜寒重,他的脑袋靠在燕克行的颈窝里,呼吸间喷出的一点热气正好喷在燕克行的脖子上,两人就以这么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睡着。
因此,当时闻手腕上的手表轻轻震动,他一醒,燕克行也跟着醒了。
时闻带着困意地说道:“你继续睡,我看看怎么回事。”
燕克行的声音比他清醒许多,一手绕着他的脑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啪一声打开灯:“好像是牛要生了。”
时闻:“你怎么知道?”
燕克行:“我听到了声音。”
时闻的睫毛在燕克行掌心里轻轻眨了几下,透过指缝适应了外面的灯光,燕克行才放开他,并将他的手机递给他看。
时闻拿过手机点开牧场的智能APP,发现有头牛果然陷入了临产状态,心跳等状态都不对。
“没想到这次也是半夜生。”时闻赶忙捞起边上的外套往身上一裹,“走,过去看看。”
燕克行:“好。”
两人去牛舍。
果然有一头母牛正临产,羊水已经破了。
不过它好像生不太下来,坐卧不安地在牛舍里转来转去。
时闻赶忙挽起袖子,和燕克行走进牛舍里,将母牛牵起来,用绳子绑在栏杆上,而后时闻洗了手,检查胎儿的情况。
这头母牛买来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怀的牛犊相对它的体型来说要大一号。
早几天,时闻就知道这头母牛肯定要难产,连针剂都提前准备好了。
今天,母牛果然发生了难产,他也不慌,该打针打针,该调整胎位调整胎位。
等待母牛生产的时间比较漫长,两人一直在畜棚里忙碌,忙了好几个小时,牛犊还没下来。
时闻头皮发麻地说道:“我们家的牛犊该不会也要像邓延马家的那样,用绳子将牛犊拉出来吧?”
上次去帮忙拉牛犊,都快把时闻的心理阴影弄出来了。
那种带着血腥与暴力的生产方式,实在不太人道。
至于给母牛做剖腹产手术,那也不太可能。
大手术太贵了,根本不适合这种小牧场。
就算真给它做手术,母牛的恢复也是一个问题,牧场上不太可能等母牛慢慢恢复。
养一头牛,是要经济回报的。
如果真到那个地步,等待母牛的,更可能变成肉牛的结局。
时闻揉揉手腕,有些犹豫是否要去准备绳子。
实在不行,就只能真用绳子把牛犊给拉出来了。
唯一幸运的是,他跟燕克行的力气都比较大,如果真要把牛犊拉出来,应该不用求助别人。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母牛累,人也累,却远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燕克行检查过母牛的情况,说道:“给它煮点灵芝蜂蜜水试试。”
时闻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有用吗?”
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现在正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立刻说道:“我马上去煮。”
燕克行拉住他:“你对牲畜比较熟,留在这里接生,我去煮。”
时闻赶忙点头:“也行。”
母牛叫得很大声,声音在凌晨中传出老远,家里的小动物们也都听见了,狗子它们全都醒了,围绕着母牛,紧张地查看。
聪崽、小狐狸和两头小老虎也在。
连小马也睡不住,越过栏杆,直接跑出来看。
时闻一回头,就对上了好些眼睛。
他指挥黑娃:“黑娃,你把小狐狸叼走,别吓到小狐狸了。”
黑娃用爪子按了一下小狐狸,真把它叼了出去。
小狐狸懵了,“嘤嘤”地叫了两声,不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