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主苏醒之后(338)

　　“那这么说来，二哥在梦境里对抗的东西就是造物神了？”
　　别西卜忽然道。
　　“什么？”
　　莫拉格斯一愣一愣的，显然因为情报量太大，还没反应过来。
　　莫拉格斯都算好的，桀派直接瞪大了眼睛，脑子卡顿了。
　　别西卜解释道：“父亲之前升级奇慢无比，复生之后，二哥重构了父亲的系统，我原以为是父亲升级变快是这个原因，但是造物神这一说出来，我就觉得不是系统系统改良的原因，而是压制父亲升级的东西被压制了。”
　　莫拉格斯恍然。
　　艾利欧格点头：“是，应该是二哥对抗造物神，压制了造物神的权能作用，才让父亲的升级速度恢复正常。”
　　旁边的布提斯沉默了几秒，低声道：“可是你们说的都只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
　　艾利欧格看向布提斯，“因波斯作为人类始祖神看到的那个意志是真实存在的，因波斯的记忆就是证据，人类被不明力量压制成长，父亲亦被不明力量压制升级，我觉得这里面的关联性已经很明白了。”
　　不能因为没有决定性证据而停止思考，大胆假设，有矛盾再纠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布提斯有点被说服了，“所以你们觉得造物神对父亲抱有恶意？”
　　巴钦喝了口咖啡，手肘搁在桌面，单手托腮，缓缓道：“是恶是善不好说，但暂且判定为恶也没问题吧，我看不出这会是善意行为。”
　　布提斯低头沉思，问道：“如果父亲身上那个意志真是造物神，你们说祂与宇宙之恶是什么关系？”
　　“宇宙之恶如果是因为父亲身上有造物神才记恨上父亲，那么祂跟造物神的关系显然不好。”
　　巴钦忽然道：“还记得‘埋怨、憎恨、绝望’吗。”
　　布提斯一愣。
　　别西卜：“记得，阿诺德跟宇宙之恶的合集情绪。”
　　巴钦视线扫过众魔，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埋怨，是宇宙之恶对于造物神的埋怨，埋怨祂将祂创造成全宇宙的垃圾桶，汇聚了丑恶与诅咒。憎恨，跟埋怨也是同理，谁不憎恨这种造物者？而绝望是祂反叛造物神屡次失败，还被不断剥夺权能，于是陷入了强烈的绝望。”
　　好家伙，居然可能是这样？
　　确实，那个绝望的情绪令祂们费解了很久，就觉得很没道理，莫名其妙的干嘛绝望？
　　巴钦这么一说，倒是完全说通了。
　　如果对手是造物神这么超规格的存在，祂还多年叛逆失败，确实会绝望。
　　“对，也解释了祂为什么会那么弱。”
　　艾利欧格认为有理，巴钦的推理几乎没有矛盾的地方。
　　巴钦继续分析道：“宇宙之恶是个很大的概念，理论上位格应该极高，所以祂才能够篡夺混沌之神的意识，但与此同时，祂空有位格没有力量，打架完全靠祂力，我猜测这是因为祂的力量已经基本被造物神剥夺干净了。”
　　有道理。众魔点头。莫拉格斯都觉得这个说法靠谱。在场只有桀派一脸茫然。
　　布提斯阴冷道：“那我理解祂为什么跑到这座大陆上找人类了。”
　　众魔看向布提斯。
　　巴巴托斯忍不住问：“为什么？”
　　“人类是自我进化的种族，是造物神最厌恶的种族，也是最有可能对抗造物神的种族。”
　　布提斯眯了眯眼，精准道：“宇宙之恶寄希望于人类了吧。这也能解释祂为什么只是跟人类纠缠不清，暗中操纵人类历史，却没有真正毁灭人类这个种族。”
　　“说的对，那我也懂了祂为什么不杀王常尔那些勇者。”
　　艾利欧格分析道：“按你这种说法，勇者在祂眼里是对抗造物神的主力军吧。”
　　布提斯点头：“对，那个棺材搞不好是一种试炼呢。王常尔不就在里面突破神级甚至晋升神王级别了吗？”
　　“太对了。完全说的通。”
　　理了一遍后，祂们发现这个说法是目前为止最接近真相的说法了。
　　莫拉格斯不解：“但是这么一说的话，宇宙之恶针对父亲是因为什么？阿诺德可能是因为父亲不救他所以恨父亲，但宇宙之恶呢？祂为什么要杀父亲？”
　　巴钦呵了一声，“觉得父亲是造物神阵营，迟早会加入造物神，再或是单纯的迁怒。毕竟在祂看来，被造物神如此紧密地盯着，父亲几乎没有希望成长，杀父亲这件事在祂眼里说不定还是一种‘帮助’呢。”
　　祂话音未落，在场众魔都冷了脸，眼里全是愤怒与杀意。
　　帮助？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要因为造物神针对父亲？当年父亲被召唤来异界，压根一件好事都没有，还要因为这种理由被盯上性命？
　　宇宙之恶真是该死。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祂们又继续梳理情报。
　　而说到后面，艾利欧格沉默了。
　　别西卜注意到祂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艾利欧格。”
　　艾利欧格低头，思考道：“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想到造物神。”
　　“……因为思维盲区？”
　　巴钦也有疑思。
　　“不，可能是一种认知模糊。”
　　艾利欧格摸着下巴，忽然想到了关键。
　　这话一出，其他魔纷纷投过视线。
　　认知模糊？造物神居然还用了这种手段？
　　巴钦顿了下，面色变化，然后也恍然大悟，“你说的对，八成是认知模糊，二哥能用的手段，造物神估计也能用，这是隐瞒自身的最有效手段。”
　　别西卜面色发黑，“认知模糊真是离谱，能不断地篡改情报，让你跟蚂蚁一样在地面傻转。”
　　巴钦点头：“是的，这也说明祂极其强大。”
　　艾利欧格沉声道：“对，跟宇宙之恶不一样，造物神既有位格又有力量，在认知模糊的操作下，祂一直隐藏在幕后，导致我们调查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
　　“但是重点来了，造物神现在哪里？”
　　别西卜道。
　　“只有二哥知道吧。”
　　“……我觉得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
　　“什么？”
　　艾利欧格严肃道：“造物神既然是宇宙第一神秘，几乎所有种族的造物主，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祂的本体就是宇宙本身、物质本身、规则本身。”
　　“……无处不在，就无所谓在哪里了是吧。”
　　别西卜感到棘手。
　　“毁灭祂，就意味着毁灭宇宙，毁灭一切，且不说我们能不能做到。”
　　艾利欧格语气沉重，“就算做到了，后果也必然是宇宙的湮灭，我们会与祂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确实是。”
　　众魔陷入了沉默。某种意义上，造物神如果只是限制父亲的升级，在整件事情上还不到祂们一定要报复祂到死的地步。
　　虽然妨碍父亲这件事上就很该死了。父亲当年因为升级慢苦恼了很久啊。
　　不管怎样，牵扯进造物神之后，整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祂们讨论了很久，足足有六个小时，讨论到后面桀派脑子大爆炸，都晕倒了。
　　差不多得到结论后，艾利欧格把推理整合起来，让巴钦告诉了其他不在场的七魔。
　　结论一：当年缠绕在父亲身上的极有可能是造物神，其对父亲的态度不明，从限制父亲的升级上看，祂极有可能对父亲抱有恶意，因不允许其他人拥有祂的权能而暗中针对父亲。暂且用造物神称呼祂。
　　结论二：宇宙之恶疑似极其敌视造物神，疑似对造物神抱有埋冤、憎恨与绝望等情绪，疑似因为父亲跟造物神的关系置父亲于死地，但也疑似是试炼父亲。
　　结论三：造物神位格极高，权能逆天，实力强大，目前所在不明，其本体极有可能是宇宙本身，拥有着认知模糊的力量。
　　七魔得知后，也是不同程度的震惊或愤怒。有些魔则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