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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恶魔(14)

作者:priest 时间:2024-11-24 03:38 标签:异能 升级流 异世大陆

  索菲亚和查尔斯赶到时,广场上一边“叽叽叽”、一边“嗡嗡嗡”,正沸反盈天地讨价还价。
  查尔斯先生奋力探着尖嘴,从攒动的鼠头里扎出一条血路,但看了一圈下来,又有点失望。
  “都是母的,品相也不时髦了,还不如我们家自己生的,”他跟旁边的白鼠头点评,“不是听说有绝版好货吗?”
  白鼠头:“你来晚了,刚才猪佬们说了,有好货,但是非卖品。只给今天花钱最多的三个买家看,想要,还得跟别族一起竞价。死肥猪们,真滑头……看见那辆车了吗?没开货厢,一圈货车围着的那辆,说是在那里面。”
  查尔斯:“到底什么东西,这么矜持?”
  白鼠头神神秘秘的:“说是钻石宠物级,B9的,极品。”
  “离谱。”索菲亚扶着快被挤掉的帽子,“走了,叔叔,骗人的。”
  只有地面上高级培育所繁育的浆果,才能参加“宠物评级”,品相、血统、性格都不用说,肤色和发色还必须赶得上地面的审美潮流。
  宠物级从B1到B9,B9是最高级。
  “B7以上的浆果几十万一只,都有编号,比咱家房都贵。B9只有贵族家里能养,”读过书的小姐不耐烦地给愚昧的同族科普,“咱们星耀城,全城只有领主一个有头衔的贵族,他们上哪弄B9去?城堡里偷的?领主能红烧了他们,真扯淡!快回家吧。”
  查尔斯不死心:“哎,等等看嘛,来都来了,回家也没事……”
  索菲亚暴躁:“你老没事,我论文开题还没写呢!”
  然而这会儿,小姐还不知道,它的开题写不成了。
  小姐的房间里,七八只鼠头孩子正尖叫着追跑打闹。
  混乱中,索菲亚小姐的化妆品洒了一地,喷雾瓶乱滚。一只鼠孩子伸出毛爪拽住了乌鸦的床单披风。这一米高的幼崽力气堪比壮汉,乌鸦被它拽了个趔趄,床单也“呲啦”一声掉下来一块,飘飘悠悠地落在了香薰烛台边。
  乌鸦“无意”撞倒烛台,遛着一屁股鼠孩子,从门缝里蹿了出去。他好像慌不择路,在楼道里来回跑了两圈,不知什么时候顺手带上了索菲亚小姐的门。
  听见动静的大鼠人连忙跑出来捉浆果打孩子,索菲亚小姐空无一活物的房间里,倾倒的烛台火苗先是慢条斯理地燎着了床单碎片,又顺着布头安静地爬行了几尺,爬到洒了一地的化妆品液体里。可燃物猛地将火苗从地面上拔起来,爬到了窗帘和木质书柜上,把书本电器都卷了进去。
  附近灵敏的烟雾报警器早被乌鸦铁头盔撞坏,又聋又哑地冷眼旁观。
  直到——
  “轰”!
  被他随手凑成一堆的易燃易爆品炸了。
  浓烟滚滚,终于惊动了其他楼层的烟雾报警器。
  广场上交易正酣,一队武装鼠头突然冲了过来。
  “停止聚集!都走!散开!”
  查尔斯先生差点被人群搡个跟头:“哪个猫日的杂种举报了?”
  “不是举报,是火警。”
  火警广播在地下城上空响起:“灰鼠大厦十四层、十五层发生火灾,请附近居民听从指挥,勿恋财物,有序疏散。”
  “哦,只是着火了啊。”查尔斯先生放下心来,问旁边人,“吓我一跳……刚广播说哪着的?”
  “灰鼠大厦。”
  “灰……什么?!”
  乌鸦曲着膝、猫着腰,用索菲亚小姐的枕巾和床单把自己包装好,混在一群近视眼的鼠头人中,也跟着“被疏散”了,贴着墙根溜到了大楼后门。
  后门锁了,但幸好不是什么高科技锁,乌鸦大致观察了一下,从桌布做的包里掏出一根顺来的笔,取出笔芯戳了几下就捅开了。
  他一时想不起自己从哪学的手艺,挺刑,就是好久没用过了似的,手有点生。
  撬开门,头戴枕巾、身披床单的“偷鸡大侠”就迈开六亲不认的大步,顺着羊肠小路探了出去。
  面包这种“家养宠物”都能去的地方,一定不会太远。附近鼠头人都被疏散了,因此乌鸦顺着小路东拐西拐,一路没碰到一只毛茸茸。
  走到尽头,步行小道和一条车行道交汇了。
  呈现在乌鸦眼前的,是一个铁栅栏圈起来的大院,上面挂着块牌子,写着:繁盛??场。
  中间有一个词,儿童识字书上没有,好在意思并不难猜——
  乌鸦的目光越过栅栏:院门口有个仓库,应该是冷库,门锁着,门口堆着一摞保温箱。水泥地面湿漉漉的,像刚洗过。
  院子正中间是几个操作台和放工具的铁架,挂着各种刀具……以及一排孩子的头。
  乌鸦在倒数第二排找到了小六。
  他睁开眼、真正看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有问必答的“小孩哥”闭上了唠唠叨叨的小嘴。
  只有头在这,身体大概已经分割好入冷库了。
  门牌上,识字书里没教的“生僻字”是“屠宰”。这条小路从热闹的浆果圈伸出来,通往繁盛屠宰场。
  浆果圈里,只有“品相”足够优越的浆果才能有个名字,留下做“生产资料”,其他都是“肥雏”,是产品。
  小“肥雏”们每天遵守纪律,努力吃饭,紧张地听着机器报他们身体的数据,盼着早点达标“出栏”。然后他们兴高采烈地排队来到屠宰场,完成他们的人……果生任务。
  任务是什么?没人告诉过他们,好肥雏要多唱歌、少废话,杜绝问问题——小家伙们只知道,任务很光荣。
  那么这个光荣的任务完成之后呢?也不知道,大概就可以去很好的地方了。打开水龙头,里面流的都是果汁罐头,可以在种公种母那样的“大院子”里自由奔跑,也许还可以得到一个数字编号以外的名字。
  他们欢天喜地地来,莫名其妙地走,大概也来不及想明白怎么回事。
  当然,也来不及怕。
  乌鸦忍不住想,如果他小时候没有被当成“种公”养起来,是不是也能使命感十足地活一生,寿终正寝于六七岁?
  “快乐的果农数着他的果子……”乌鸦轻轻哼唱起鼠头人的田园牧歌,咂摸着肥雏无忧无虑的一生,无端生出羡慕。
  “小五”是肥雏的名字,意思是某位种母生的第五个孩子,面包在意的那个“小五”可能是嬷嬷生的。圈养的浆果们不知道什么叫“妈妈”、“兄弟姐妹”,但就像珍珠会特别关心小六,他们好像本能知道跟谁亲。
  也许那也是一个临近年关的时间,待产的面包被放假的索菲亚小姐带回老鼠窝。有一天小姐出门了,面包照常坐在窗边等主人回来,却意外看见主人戴着熟悉的大檐帽,领着一批肥雏从后窗下的小路走过,这批肥雏里有“小五”。
  面包知道他们是要“出栏”了,像珍珠一样为他们高兴。她大概也有点恃宠而骄——好比开学时候其他孩子家长送到校门口,教职工能把家里孩子送到教室里——她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跟过去,把小五送远一点。
  被抓到顶多也就挨顿骂,不会怎样,毕竟她是珍贵的种母。
  没想到,一送送到了底。
  以面包的阅历,大概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于是她得了“脑癌”——一种浆果想太多的病。
  混着罐头服的毒还没代谢完,乌鸦有点头晕,他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才撬开屠宰场院门进去,左眼瞳孔恍了一瞬,又恢复原状。
  小六他们是被麻醉后宰杀的,自己不知道。
  未识生死者,不可交流。
  “晚上好,小宝贝。”乌鸦揉了揉小胖墩稀疏干枯的头发。
  虽然早有准备,但其实这事他也想不通。
  不是说他认为“人”这物种有多高贵、吃不得,而是不合理。
  鸡鸭出栏只要一两个月,猪羊养一年也老了,相比起来,人的生长周期太长、饲养成本也太高。再说就以人体的含水量,那肉吃了够干什么的?能量比牛肉低那么多,口感据说也并不比羊肉优越,就鼠头人那伟大的生育率,以人为食怕是得闹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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