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神棍要上天!(16)
这里,应该就是之前那具无名尸,和这女怨鬼生前的家。
可是,那具男尸是刘大昌家的管家,那她呢……温长廊复杂的眼神扫过只有他能看到的一缕青烟,刘家报失踪的,只有管家一人。
这个隐藏了这么多悲伤和冤屈的灵魂,有是怎样的身份呢?
看她刚才对那小男孩的态度,他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可能,但是,这又是不成立的。
刘大昌的夫人,明明还好好地活着……
第50章 牵生乱
“你怎么在这?”
在温长廊微低着头沉思的时候,头顶却突然传来商燕洲一惯温润似竹的声音。
听到声音,温长廊倏地抬头,震惊道:
“督长大人你怎么也在这?”
商燕洲敛眉:“有些事找刘老板了解一下,不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燕洲拧着眉,上下扫了扫温长廊手中,那柄灼眼极了的黄泉伞,微风吹过,上面的红铃铛,还随着节奏摆动,铃铃作响。
温长廊有些汗颜地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解释道:
“那什么,挡太阳嘛!你瞧这太阳这么烈,不得晒黑了。”
“哦,对了,你现在是要进去是吧?带我一个呗。”
温长廊朝商燕洲眨眨眼睛,眉角之处勾起一丝春意,笑得耀眼,入心。
商燕洲神色不变,语气还是一惯的温润:
“我为何要带你?”
“这你就小气了啊!我这不也是为了你能尽早破案吗!我告诉你……”
温长廊撑高了点黄泉伞,将商燕洲也罩在其中,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红丝线的缝隙,打在商燕洲脸上,映衬得媚色生花,晕红一片,眼眸中倒映着温长廊妖孽的脸,眯着眼,带着笑,十分醉人。
温长廊怔了半响,才恍然从美色中回过神来,稍微踮脚附在商燕洲耳边,轻声地呵气道:
“我用血脉牵为那女怨鬼引路,最后就停这了,而且,据我猜测,这女鬼,应该就是刘大昌的夫人。”
商燕洲闻言,挑眉,语气淡然:
“猜测?那你可知,刘大昌的夫人,现如今,正在阳台处,看着我们?”
温长廊:“??!”
顺着商燕洲的视线过去,果然看到了阳台处一名身着青瓷色修身无袖旗袍的女子,此时正定定地看着他们,在温长廊看过去的时候,她就转身走了。
温长廊咋舌:
“她是刘大昌的夫人?不可能啊!明明……!”
“走吧,是不是,进去一看便知。”
商燕洲不想再跟温长廊在此多费口舌,大掌抓住温长廊的手腕,便把人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温长廊低头,眼睛扫过那拉着自己手腕,修长温暖的大掌,突然轻笑,反手便勾住了商燕洲的小指,且还暧昧地摩挲着,沿着小指,一直到掌心,如同俏皮的妖精,在一寸一寸地骚弄着他的掌心。
商燕洲脸色一僵,气息一乱,便气急败坏地把自己的手从魔爪中拽了出来,恰逢此时,大门打开,一名身穿新式灰色长衫,头戴毡帽的老者,朝他们走了过去。
“这位表示商督长吧?我是刘府管家,老爷已经在前厅等候,请商督长随我进来吧,”
“嗯”
商燕洲转身对着刘府管家,已然恢复了浅笑,身上温润的气息,带着笑意,让人无法防备。
跟上刘府管家的步伐,商燕洲头也不回地就进去了,温长廊作势一急,赶紧跟了上去,进了门,到了里头,温长廊才将黄泉伞收了回来。
而一直隐藏在黄泉伞之中的那缕青烟,则飘在了没有阳光照射的阴凉之处,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第51章 小贺安
商燕洲进去时,刘大昌正坐在客厅了,而刚才在阳台注视着他们的那名女子,也就是所谓的刘大昌夫人,正慢条斯理地在一边泡茶。
看到商燕洲进来,刘大昌站起身,笑道:“商督长大驾光临,真是令刘某家中蓬荜生辉啊,快快请坐。”
商燕洲笑得温润,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开口道:
“刘老板客气了。”
“商督长哪里的话,阿慈,给商督长上茶,哦,对了,商督长,这是在下夫人,沈慈。”
商燕洲点头,极为有礼地喊了一句:“刘夫人”
沈慈浅笑,身上出身书香世家书卷气十分缱绻温婉,将一杯茶递到商燕洲前面,放下,道:
“你们谈事我一个女人家就不掺和了,我先去张罗一下,等下商督长可得留下来,吃顿便饭。”
说完,那女人就作势要站起来,转身离开,却正好,碰上了温长廊进来,直直地撞进了温长廊的眼睛,但是却像是被那眼中的审视给惊到了一般,仓促地低下了头,避开了视线。
温长廊之前便匆忙见过刘大昌一面,那身上的阴气浓郁,只有长期与死人待在一起,才会染上如此之重的阴气,那时他还不明白,可是如今一对上这所谓的刘夫人,心中却已然恍若明镜。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还以为当真是自己猜错了呢。
无名女尸死状极为惨烈,在活着时全身的皮都被扒走,生生忍受扒皮之撕心裂肺的痛楚,死后灵魂还被禁锢在身死之地,每夜子时,扒皮蚀骨之痛反复重现,如此以往,不得往生。
温长廊眼梢带过那抹青烟,自从进了这屋子,她就开始狂躁不安,悲鸣、不甘、种种交织。
从进入到这里,那些被遗忘的生前记忆就争相涌现在眼前,那个女人,披着她的皮囊,与她的丈夫恩爱,享受着,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仇恨驱使着青烟慢慢地膨胀,客厅中顿时阴风四起,院子外面艳阳高照,客厅里面,却阵阵寒意,透人心骨。
“妈妈。”
一声清脆的喊声,让不断膨胀的怨灵,瞬间变回缕缕青烟,瑟缩在角落里,悲鸣低泣,她的小贺安……
小贺安还很小,小小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灵动的大眼,水汪汪的,里面明显在颤抖,在害怕。
可是,就是因为他的这声妈妈,并不是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喊的,而是,朝着她藏身的方向。
一声小心翼翼的:“妈妈”,什么怨啊,恨啊,都不重要了,她的小贺安,才那么小,她怎么舍得伤害他……
“小贺安,妈妈在这,你是不是看到妈妈了??妈妈在呢!妈妈在!”
焦急哭喊,带着绝望的撕扯,以及那不断地围着小贺安缠绕的灵体化烟,这些种种,只有温长廊一个人,能看得见,能听得到。
小贺安睁着迷茫朦胧的双眼,看向他的妈妈,可是,那声妈妈却迟迟没有再喊出口了。
“安儿你怎么下来了,你爸爸在招待客人呢,快跟妈妈上楼去。”
沈慈边说,边牵过小贺安的手,脚步有些凌乱地拐过了楼梯口,从另一侧的楼梯上去了。
第52章 皮囊者
温长廊侧了一下身子,闭上眼睛,通过心念,传了一句话给那女怨鬼:
“生前种种,死后皆如云烟散尽,执念太深,不止会害了你自己,更会害了你的孩子,他年纪尚小,你身上的阴气,会侵蚀他的身体,让他重病缠身。”
差一点,她差一点就要碰上那女人拉着她儿子的手,可是温长廊的这句话,却让她生生顿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小贺安被牵上了楼,她却不敢再踏近一步。
是啊,如今,她是阴间鬼,而她的小贺安,是阳世人,不应该承受她这些沉重的痛楚。
“先生,这间屋子有我生前全部的记忆,如今我都想起来了,我才是沈慈,我才是刘府夫人,那个女人,残忍至极,竟扒去我全身皮囊,冒用我的身份!她一定是心怀不轨之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害我的家人!”
“我知道,所以不要着急,是是非非,总得有个由头,捋清楚就好,你看,我们家勉强聪明的督长大人,不是正在帮你嘛。”
温长廊邪邪一笑,勾起唇角,走过去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打开,放在沙发背上,翘起修长挺直的双腿,流氓似的抖着。
“哎呀,这沙发,坐着还行,就是比我们家的差远了是吧?督长大人。”
商燕洲朝刘大昌抱以一抹歉笑,随后偏头,看着温长廊,道:
“手放下来,腿放下来,身子端正些。”
温长廊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你看刘老板都不嫌弃我了,你嫌弃什么,对吧,刘老板?”
刘大昌回过神,想起自己似乎在警督局里见过此人,应该是商督长的朋友,于是便抬手抹了抹额际的虚汗,笑道:
“是的是的,这位小兄弟性情豪迈,在下怎会介意。”
“呵呵呵,刘老板这么说我就觉得,刘老板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人物,不过,我看刘老板最近身体似乎有些虚啊?”
刘大昌尴尬沉默:“这……”
“但是!不用担心!”
温长廊从沙发上起来,转头就坐在刘大昌的身边,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符箓,直接揣他白色衬衫左胸前的口袋里,末了还拍了拍,神秘兮兮地叮嘱:
“刘老板这可是我我独家的宝贝,要不是看你爽快,我可舍不得拿出来,有了这东西,保证刘老板每天晚上都生龙活虎的!”
刘大昌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只是笑着点了下头,也没明着拂了温长廊的意。
这时,刘府管家走进客厅,弯腰道:
“先生,劳伦斯先生过来了。”
“好,让他进来吧。”
刘大昌对管家吩咐完,然后就转过头对着商燕洲,面带歉意:
“非常抱歉了,商督长,家中临时有事,今日恐不能留您吃这顿便饭了,等来日您有时间了,刘某一定盛宴款待商督长。”
这句话,明显就是赶人走了,商燕洲也不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勾唇,声音温润如竹:
“既然刘老板有事,那就请刘老板明日亲自到警督局来一趟吧,有些事,还是需要刘老板配合一下的。”
“一定一定!来人,送商督长出去。”
从刘大昌的语气中,商燕洲听出了急躁,似乎是在避讳着什么。
第53章 劳伦斯
在走出去之时,商燕洲与劳伦斯擦肩而过,四目相对,互相点头示意,随后错开视线,商燕洲若无其事地出了前院大门,缓慢踱步到停车处。
温长廊也有些注意到那外国人,似乎眼神有些不对劲,擦身而过时,竟然盯商燕洲盯得像砧板上的肉,好像要生吞了一样,莫不成,这外国人不畏艰险,想要压了督长大人?
真是,长得一副贼头贼脑的的挫样,眼光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