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今天不营业(36)

    “我们各有习惯，但幸亏爱好相同。”
    “什么爱好？”陆凉凉好奇。
    九笑着没说话，坐到陆凉凉身边，捉住他的狐耳，细细摩挲，“我也很中意你，小狐狸，要不要试试我？”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26
    雪山上开始下雪了, 本来就十分寒冷, 一晚上的暴风雪，将半山腰的宅院也给笼罩在皑皑白雪中，这里并不是龙族的主要宅院。
    站在院子内往上仰视, 就能看见位于雪山之峰的一栋建筑。
    隔着这么远, 也能感受到它的威严, 那就是龙族大本营。
    今天是九带着陆凉凉上山。
    昨晚，狐狸的求生欲很强, 殷渡人格吃起醋来的可要了狐命，他十分担心自己又会被禁锢在本体。
    幸好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九。
    狐狸精穿上了从九的衣柜里打劫来的羽绒服，整个人裹成球, 只露出半张脸和耳朵尖, 连尾巴都塞到了特别宽大的羽绒服里。
    在这雪山之上, 普通的车已经无法通行，陆凉凉出了门，门口停了一辆雪橇车, 拉车的却不是雪橇三傻, 而是雪狼。
    他上了车, 却发现其他人都站在外面，没有上车的意思。
    陆凉凉问：“你们怎么不上来？”
    殷奕探头进来，好像没听到他的问题, “好不容易凑齐几只雪狼, 车也好久没用, 狐狸哥你坐好！我担心这几只狼已经忘了怎么跑。”
    殷虞笑着也没回答，陆凉凉安安稳稳坐在车内，九和几人说完话，也坐了进来，他来操作雪橇。
    雪橇说实话不防风，所以当跑起来的时候，陆凉凉整个人被风吹成傻逼，要不是不是妖气护体，那么就是国内景点————冻挺狐。
    本来一开始还在想去其他人怎么上山，结果雪橇跑动起来，就没那么心思去想其他人。
    只是在转弯时，陆凉凉突然就看到有几个不明物体越过他们的雪橇车，连续过去好几只的时候，陆凉凉转头问九：“那是什么！？”
    因为风声太大，狐狸必须挨到九的肩上，抱住他，才能听得见。
    “是殷虞他们，雪山之上，可以飞行，不在管辖范围内。”九侧过头来，看见狐狸的脸蛋被吹得红扑扑的。
    狐狸精郁闷，原来这辆车是专门找给他搭乘，还是因为他太弱鸡，而且他的本体跑起来虽然不慢，但是十几公里还是很困难。
    不过多年以来，狐狸早已经习惯当弱鸡，不用自个跑步，稳坐雪橇，也挺爽。
    但到了后面一段路，陆凉凉就后悔了，还不如自己跑呢！
    他被吹得实在是不行，头晕眼花，挨到九身上，缩成一团。
    气温越来越低，到最后，狐狸终于舍得把妖力拿出来取暖，而此刻，雪橇车停了下来。
    刚从车上下来，殷虞立刻就端上一杯热茶，里面还有嫩茶叶，浮浮沉沉，一口灌下去，终于回魂。
    面前所立的，就是从山下看到的巍峨建筑，远看和近看就是不一样，狐狸此刻被吸去了全部注意力。
    九去放雪橇，陆凉凉一个人站在雪地上感叹景色的壮观。
    “住的还习惯吗？”一个中年男声出现在身后，听起来和蔼可亲。
    陆凉凉回头。
    他穿着暗红色长衫，长发束在身后，一手背在伸手，看起来颇有威严。
    “还好，您是？”因为对方看着年纪大，所以陆凉凉情不自禁用了敬语。
    原来这位就是龙族族长，他已经当了将近五百年的族长。
    可陆凉凉见他对九的态度更像是老朋友，而不是长辈，他不免在心里开始腹诽某龙到底多少岁……
    “我没想殷渡居然会结婚，”殷中惟笑呵呵地说，这时路过了几个龙族，也伸过头来，“族长，这位就是……”
    “是的。”族长点点头。
    几人立刻眼露惊奇，十分佩服地看着陆凉凉，伸手与他握手：“辛苦了。”
    陆凉凉：……
    “不辛苦，殷……渡很照顾我。”他差点就说出殷叔叔，幸好嘴收得快。
    几人更是惊奇，像是得到了什么重大消息似得，围了上来。
    “渡哥脾气不好，你不是被逼的吧？”
    “被逼的你就眨眨眼。”
    “虽然我们也不能替你主持公道。”
    陆凉凉：……
    “没有啊，殷渡一直待我很好。”
    几人不信，但是对陆凉凉很感兴趣，一直围着他提问。
    不过说话就说话，竟然有人动起手来，狐狸的耳朵尖露在外面，虽然被冻僵，但是现在已经回暖，撸上去软和手感好。
    陆凉凉连续打飞三只龙手，却阻止不了继续伸过来的“咸龙手”。
    龙大多是坚硬的鳞片，常年对着硬邦邦的鳞片，就对毛茸茸有一种执念。
    “别撸我毛！头要秃的。”
    九终于回来，解救狐狸精与水火之中，“你们在做什么？”声音一出，所有“玩弄”狐耳的手立刻消失。
    陆凉凉捉住救星，藏到他身后，责怪：“你跑哪里去了？”
    即使是狐狸，也忍受不住这么多龙爪，以及目及之处都是的竖瞳。
    “我去收车，”九说，很享受狐狸粘着他的感觉。
    “渡哥，您回来啦，”但他们看到九的时候，立刻改口：“九先生，是您啊？”
    九点点头，脸色略有些不悦，但是却勾起嘴角：“若是让殷渡看到，你们已经要被踹下去了。”说罢，像是宣誓主权，伸手揉了揉狐耳。
    陆凉凉：……
    你们一个德行好吗？
    这个时间段是龙族一年一聚的日子，无论小辈长辈，都会不约而同回来，参加这个难得能见到所有龙的盛宴。
    陆凉凉跟在九身边，别人见到他，严重都有些惊奇：“是您啊，九先生。”
    九只是微微点头，一点都没有对待狐狸的那种热情。
    看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患有离魂症。
    但是陆凉凉这就有疑问了，这么长时间的失忆，难道殷渡自己会不知道吗？按照殷渡平日里办事的缜密逻辑，不可能不知道……
    狐狸开始有些怀疑。
    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所有人都往房子里走去，进到内厅，终于暖和起来。
    龙族的饭局和普通人饭局不一样，席地而坐，地上摆上小桌子，和电视剧里的古代人似得。
    陆凉凉被安排到一张桌上，席地坐了下来，下面是暖和的软垫，而下面坚硬的石头地板竟然会发热。
    他终于可以脱掉外套，露出整只狐。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凉凉觉得不少人盯着他，陆凉凉问隔壁桌上的殷虞：“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
    殷虞嘻嘻一笑，看着九现在和另外一桌在说话，轻声说：“因为你看起来很好吃呀。”
    “好吃……？你们龙现在还在吃要妖啊？”陆凉凉背后冷飕飕，这是狐入龙口！
    殷虞哈哈大笑，摇头。
    殷奕坐在一边，插.入话：“狐狸哥，你白白嫩嫩，看起来汁水多，肯定很好吃。”
    龙族隐世，很少和外界交流，分布在各地人烟稀少之地，只有少数年轻人出门在外，隐姓埋名。
    而一直在族中的龙族，甚少见到其他妖。
    尤其是这么一个毛茸茸，看起来白嫩嫩，一掐肯定还冒水的狐狸精。
    能不好奇吗？
    只是九藏得得紧，然而越藏着掖着，就越多窥探的眼睛。
    终于，九离开了狐狸精的身边，龙爪爪们蠢蠢欲动。
    “你好，吃的还习惯吗？”
    “有空带你去后山的温泉吧？”
    “冷吗，需要多点炭火吗？”
    献殷勤的举动越来越多，不一会，狐狸精前面的桌案上，便摆满了各色美食。
    坐在一旁的殷虞被姐妹们叫走，只剩下殷奕，后来殷奕也被叫去敬酒，狐狸身边没人管着，开始被人敬酒，稀里糊涂喝了不少下去，整只狐狸暖洋洋带着酒气冒着泡泡坐在一边。
    “凉凉，来，喝一杯。”昨日见的粉裙海妖，拿着青翠的玉瓶子，在陆凉凉对面坐了下来。
    陆凉凉因为喝了点酒，此刻来者不拒，又喝了两杯，而海妖的眼神也不像昨日那么令他不舒服。
    “当初你妈还没怀你的时候，总和我说想要个儿子，”海妖说。
    陆凉凉咦了一声，当初他妈生下他，也不见得多高兴，他总有感觉自己是意外怀孕，不得不生的。
    然而从海妖嘴里，事情就完全变样了。
    她说了几件和狐妈的趣事，成功让狐狸精变得有兴趣起来，因为那和狐狸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说着说着，海妖感叹：“若不是你狐族妖力太过于薄弱，你妈也不会这么早走……”
    狐狸倒是还好，因为狐妈狐爸，当初是一起手牵手消失的，在狐狸的印象里，应该是很幸福的。
    她突然换了话题，“你觉得殷渡、九先生，怎样？”
    狐狸精：“是好人，对我很好。”
    海妖：……
    端酒的手微微颤抖。
    “那个……”海妖犹豫了一下，顿了顿：“我有句话还是想和你说一下。”
    狐狸精仰头喝了一口果酒，抬眼，“什么？”
    海妖眼神稍微扫了一眼四周，轻声说：“小心龙族。”
    陆凉凉因为喝了酒，反应有些慢了，等反应过来，想问为什么的时候，海妖已经被其他人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