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草在猫星当皇家铲屎官的日子(68)
蔺景枭一直关注着小小植人的神色,察觉他面色不佳,嘴巴抿直。
大老虎也很委屈,心上人想看他可以给他看。可是昨天小植人不想看他,今天却惦记看别人。
不高兴是不高兴,蔺景枭却怂怂哒不敢叫小植人也不愉快。
大老虎绞尽脑汁,想到了什么。
“机甲,要开吗?”蔺景枭试探地询问。
袁奕典眨了眨眼,又找眨了眨眼,蓦然惊喜地搓手手:“可以吗?我要开!”
回程时,沐琉大哥教他练了几□□作战舰,但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几次险险叫战舰撞上小型陨石,若非蔺景枭急忙纠正,他们可能无法全须全尾回来了。
很显然,在操作战舰机甲方面,蔺景枭的能力比徒手撕机甲的沐琉熟练太多。
袁奕典不擅长操作机械,或者说他不擅长打架。
哪怕记熟了每一个按钮,等真正运用时,依旧会手忙脚乱。
比起叫他开战舰和人掐架,叫袁奕典做些毒剂更有效率且成功率更高一些。
他这种亲近花草动物的成就是同种族比不上的。
袁奕典其实猜测这与他在特殊环境中长大,老猫时不时给他投喂天材地宝有极大关系。
蔺景枭哪里能拒绝,小植人的心思在他身上,他就满足了。
带着玩偶似的小植人进了独属于他的战斗训练室,正中央就是一台镶嵌金边的黑色机甲。
机甲有棱有角,远远看着便能感受到冲天的威压和煞气。
袁奕典隐隐感觉到,这只机甲被使用过很多次,且斩杀了极多的生命。
眼神闪烁不定,他心尖微微揪痛。
小手覆盖在蔺景枭的手指上,袁奕典昂头与他对视:“都过去了,以后会很好。”
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是最简单朴素的目标,却叫蔺景枭心中无限悸动。
蔺景枭抿了抿唇,耷拉着的眼帘颤了颤,郑重其事地点头。
蔺景枭三两步跳上机甲,点开按钮跃进驾驶舱,驾驶舱内以银灰色为主色调,三百六十度悬浮屏幕围绕在周围,就像是在看6D电影。
蔺景枭低沉地说了一句“启动”,偏黯淡的屏幕就闪过一阵亮光,没有花里胡哨的开机音乐,也不存在任何其他形式的画面,简简单单的机甲被启动了。这直男一般的画风和蔺景枭很像。
袁奕典猛然想起刚认识殿下时,一贫如洗的别墅。
噗嗤笑出来,袁奕典捂着嘴轻咳一声。
晃了晃耳朵,蔺景枭不明所以地低头,定定看小植人,一脸莫名其妙。
袁奕典忙摆手:“没事,就是想起刚认识的殿下了。”
霍然竖起耳朵,蔺景枭面上无常,实则内心很期待,很忐忑,纠结地异常想知道自己的形象。
“就是可……爱。”袁奕典张嘴,故意拉长音。
蔺景枭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险些嘴角都拉下来,听见小植人后面那个字,心情明朗起来。
“你也……”蔺景枭眼神闪烁想开口。
袁奕典忙伸出手阻止:“好了,来教我吧。”
小草精一点也不想知道蔺景枭要说什么,一本正经的强硬地要求换话题。
‘可爱’两个字没吐出来,蔺景枭不高兴地噘嘴。
然而大老虎没什么发言权,很快就乖乖点头,耐心地指着按钮:“这是,左手。”
袁奕典犹如海绵,快速吸收星际知识。
小小的奶娃娃站在操作台,吧嗒吧嗒跑到红色按钮:“我可以按吗?”
蔺景枭点了点头。
“这是右手。”蔺景枭眼神闪了闪,在数百个按钮中,选择了右面的某个按钮。
袁奕典眨了眨眼,又迈着小短腿跑到右边。
蔺景枭眸色一亮,“嗯,这是格挡。”
袁奕典看向那偏向左边面板的按钮,沉默了几秒又扑上去。
实在喜欢看活泼跳跃的小植人,蔺景枭又指着右手下的橙色按钮:“这是,手里炮。”
袁奕典:“…………”
袁奕典看了看那个按钮,缓慢插着腰,怒瞪蔺景枭。
好的,大老虎这么坏,离婚去吧。
他完全看出来了,这只大老虎就是故意在逗他玩,左一个右一个的教导。
自家大老虎不吃草,袁奕典瞪圆眼颐指气使:“手给我坐。”
蔺景枭心下一喜,不动声色的应声,伸出了手,那只有一点重量的胖嘟嘟一点儿坐到他掌心。
袁奕典盘腿坐在手掌上,指着左边:“按左手!”
蔺景枭默默的点头,乖顺地按了一下。
这些按钮对他而言太过熟悉,他曾经无数次按在上面,斩杀虫族和侵略者。
袁奕典看了看屏幕满意的点头:“按手里炮!”
蔺景枭愣了一下,平静无波且幽邃深沉的眼里溢出一丝笑意,小植人是在以他的方式按按钮吧。
左面一个,右面一个。
这样,两人也算是寓教于乐。
教学了一个多小时,袁奕典有些困倦,他向后躺在了掌心:“我想看看兽族历史。”
他记得刚刚在大老虎办公室看到了一个书架,上面不少书。
蔺景枭愣了一下,点头应诺。
两人转了一圈儿回到二皇子殿下办公室,花豹子早不知所踪。
袁奕典指着一本硕大的纸质书籍:“就这本吧。”
“你念给我听,我学一学。”袁奕典眨了眨眼,一双湿漉漉的眼期盼地看向蔺景枭。
蔺景枭:“…………”
大老虎很为难,大老虎心疼地抱住自己。
自闭大老虎说几个字就难的不行,叫他读书,实在是太过艰巨了。
这比叫他杀死五十只虫子还难。
袁奕典双手合十,殷殷切切:“不可以吗?”
“嗯!”可以!
小植人眼中的星光要黯淡了,蔺景枭如何也拒绝不了,他纠结地拧着疙瘩重重点头。
不能叫小植人伤心,大老虎兀自为难起自己来。
翻开第一页,蔺景枭就卡了壳。
“星际历,1011年,据记载,兽人先祖,西伯利,亚……”
蔺景枭念的磕磕巴巴,一段话被断的支离破碎,他越念越自卑,竖起的两只圆耳朵也耷拉下来。
如果说一个人的长短处相比较,武力可以高到天际,语言就只是一层脆皮。
蔺景枭的人生偏科的严重。
蔺景枭忐忑不安,念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就噘着嘴小小地抗议了一下:“我,不。”
讲的好好的,忽然大老虎吐出了两个主观词汇,袁奕典愣了一下。
噗嗤笑出来,袁奕典一抬头发现大老虎受气包似的,冷硬的线条都圆了,两个腮帮子略鼓。
袁奕典弯了弯眉眼:“怎么了?你不怎么样呀?”
不念了!
蔺景枭很像摔下书,堂堂正正做人,但是他只在脑袋里想一想。
最终纠结几秒,没敢。
袁奕典拍拍大老虎的爪子:“念的很好,继续吧。”
这一下下的顺毛到底叫逆起毛的大老虎温顺下来,垂着眼帘,低低地继续念书。
依旧是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
然而袁奕典却很是耐心,一点也不觉得厌烦。
受到鼓舞的大老虎内心明知自己念的极差,可小植人夸赞的**药一进肚,他就迷迷糊糊甜蜜蜜地坚持了下来。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和谐且温馨。
坚持了五分钟,袁奕典向着大老虎勾了勾手:“大猫低下头奖励你一下。”
蔺景枭一怔,低下头就被小小的一点儿吧唧亲了一口。
蔺景枭:“!!!”
福利。
袁奕典弯了弯眉眼:“大猫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蔺景枭不渴,但他要喝。
袁奕典从戒子中找出杯子,倒进一碗满满的琼浆,手指化作原型摘下一片叶子。
他刚准备将叶子捏碎就被炸毛的大老虎阻止了。
大老虎呛着毛,脸绷得死紧,眉头叠成两个高高的山丘:“不行!”
他已经大好,不需要安抚剂,小植人不该伤害自己。
蔺景枭清晰的看出这片叶子生机勃勃嫩绿嫩绿的,一看就是新长出的叶子,做安抚剂是用半黄的不健康的叶子也就罢了。这小小的可爱的绿叶不可以摘下来用。
蔺景枭心尖微微酸麻,黑着脸再次重申:“不行!”
袁奕典眨了眨眼,哭笑不得:“可都摘下来了,大猫不用就浪费了呢。”
“或者我做成安抚剂送给……”
“更不行!”蔺景枭的毛根根倒立,一条虎尾巴彻底粗了。
大老虎兴师动众的神情和他马上要原地爆炸的姿势都让小草精一阵无奈和心暖。
暖黄色的阳光打进来,蔺景枭英挺的五官更深刻立体了。
他笔直地站着,一身戎装将健硕强悍的躯体勾勒出来,分明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可毛绒绒的耳朵和那条涨开的粗尾巴却给他增添了一抹柔和色彩。
蔺景枭这会儿表情认真,嘴巴紧紧抿着,执拗地表达着不满。
袁奕典噗嗤笑了:“下次我不摘了。”
“那这片呢?”袁奕典指着被蔺景枭抢走的一片叶子。
蔺景枭脸色黑沉,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珍而重之地塞进胸口另一侧的口袋中。
看样子是当成宝贝准备保存起来了。
袁奕典笑意渐深:“你喜欢我的叶子?我可以再给你摘……”
“不。”蔺景枭瞪了他一眼。
他看出来了,袁小点是在逗他,但他依旧不高兴的。
“好的,亲爱的,快来喝水吧。”袁奕典知道自己是将大老虎逗毛了,忙开口补救。
可以的,这很袁奕典了。
‘亲爱的’三个字立即叫大老虎忘记了前尘旧事,只表情空白地眨眨眼。
亲爱的……
蔺景枭呆呆地抖了抖耳朵,倏地红了脸,他漂移视线,一本正经地接过水杯低低应了一声。
眼中笑意要溢出来,袁奕典摸了摸鼻子。
大老虎的表现都很直白,性子最深处有那么点皮的小草精乐不可支。
光脑亮了。
蔺景枭停下念书,随意瞥了一眼,脸蓦然一沉。
袁奕典眨了眨眼,腾地坐起来:“好像很急,是出现什么事情了吗?”
“虫族。”蔺景枭吐出两个字。
袁奕典皱眉:“虫族入侵?他们还敢出现呢。”
不是虫族入侵,而是十只巨型甲壳虫在繁华街肆虐,已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