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本是逆天而行(127)
猫舌头温热潮湿,在细细地把白狮尾舔顺。
梅川没想到还有这种同类的示好方式,这会儿被舔的声音都哑了:“季渊……”
小猫没听懂他在叫谁,又用冰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长尾巴。
梅川深呼吸着控制自己,抽开尾巴把他抱在怀里,警告声里带着无奈:“听话,睡觉。”
“喵。”
于是一人一猫相拥而眠,不知不觉间尾巴又卷在一起,仿佛天生亲近。
天亮的时候,窗台上露出一个少年的脑袋,头上还顶着两个角。
叽圆趴在梅川的背上踩奶,扭头看见小恶龙时尾巴一摆,好奇地咪了一声。
撒缪尔戴着耳机过来找他玩,招招手道:“你让老大睡会儿,我陪你出去找东西吃。”
叽圆抖了下耳朵,两三下蹿到窗台上,完全是一拐就跑的呆小孩。
撒缪尔把他抱在怀里正准备往其他小摊上溜,但是叽圆挥着爪子不肯走。
“糖糖。”
少年抱着猫随手薅了一顿:“买买买,反正也欠你好多钱。”
到了上午九点钟,狂欢节如时举行,氢气球挤满街道的上空,都是圆鼓鼓的鲭鱼三文鱼和带鱼,中间还夹杂着麻雀气球和兔子气球,成千上万只猫在街道上追逐蹦跳,只剩仪仗队和戴着口罩的安保队还是半兽人形。
欢快的小提琴声交接响起,重现着古老神话的花车缓缓前行。
高楼两侧的游客们往空中倾洒着花瓣,成群结队的黑猫白猫玳瑁猫整齐巡街,女王端坐在八爪皇座上,姿态优雅地对沿街民众们挥爪子。
叽圆猫蹲在露台栏杆上好奇地往下看,身后围了一圈男人。
等喵喵之歌的环节响起,街边车流中和高楼上的群猫整齐合鸣:“喵喵喵,喵喵喵喵——”
撒缪尔戴着耳机实时翻译:“小鱼,好多小鱼——”
叽圆翘着尾巴跟着喵呜嗷呜,背脊挺的笔直。
梅川在进城之后就把雪魄兽放回虚空里,怕的就是它追着别的猫乱玩出篓子。
可怎么也没想到,真出篓子的反而是季渊。
等喵喵之歌唱完三遍,天顶成群结队的小鱼气球依次炸开,让细碎的木天蓼散了满城。
猫薄荷和木天蓼的气息同时散落铺开的同时,满城的猫都沸腾了起来,义无反顾的一同打滚狂欢,仿佛排着队一块进了天堂。
警卫队戴着隔绝面罩,还在忠实地保护着秩序和安全。
撒缪尔伸手接住雪片般的猫薄荷碎片,闻了闻纳闷道:“也没多大味,怎么对它们后劲就这么大。”
叽圆已经滚进小毯子里,跟球似的卷成一团,喵嗷喵嗷地抱着尾巴开始享乐,白乎乎小肚子毫不设防地露了出来,像是在邀请他们帮忙挠痒痒。
梅川站在露台差点也被绕进去,退了两步离那些东西远点。
“老大,你也上头了?”
男人转身去倒冰酒:“你们照顾他,我站远点。”
是有点刺激。
茶灰蹲在旁边给叽圆挠着脖子尾巴,希珀坐在露台旁静静听狂欢节的乐队合奏声。
露里斯靠着栏杆看了会儿纷繁热闹的街景,忽然道:“你们说……季渊今天晚上醒过来的时候,还记得现在的事情吗?”
“大概率不会记得的。”茶灰分析道:“梅川先前变成狮子的时候也是短暂失忆,应该和喝醉了很像。”
露里斯眨眨眼,忽然绽出狡黠的笑容。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骗骗他?”
撒缪尔迅速扭头:“带我一个!我也要玩!”
希珀笑的意味深长:“这样不好哦。”
“梅川,梅川你来不来——”
男人正色道:“你们小心玩脱了。”
“我要告诉老板我跟他睡过!”
“算我一个。”茶灰举手:“我是第一个被先生睡的!”
黑猫还抱着小球在露台打滚,对自己即将遇到什么毫无察觉。
季渊再恢复清醒的时候,觉得脑袋有种宿醉般的涨痛感。
“嘶……我……”
他伸手捂住额头,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
等等我怎么好像躺在谁的怀里??
他匆匆抬头往上看,视力和色感还没有完全恢复。
房间里散着猫薄荷的浅淡气味,床单被子乱糟糟的散落一地,红酒都好像打翻了。
希珀任由他睡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口时脸颊微红:“你……睡醒啦?”
季渊猛地愣住,突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就裹了条被子,而且希珀还穿着睡袍。
“你——我——”
希珀垂着头温柔道:“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尾椎?”
卧槽。
卧槽??
季渊这会真懵了,身形一动差点从光滑的被子里滑下去,四肢还酸疼的几乎动不了。
“你太贪吃了,也不顾着身体。”希珀探出细长白净的十指,轻轻给他揉捏肩膀:“再睡一会儿?”
等等!!
这个事后现场是怎么回事!!!
“我……”他开口时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艰难地坐起来问道:“我们昨天……”
希珀眨眨眼,似乎不解:“不是你缠着我做的吗。”
卧槽。
卧槽??
卧槽???
季渊简直是弹射起跳,偏偏两条腿也是酸的,没退两步就撞到旁边的床上。
光裸着上半身的茶灰伸手把他圈在怀里,声音沙哑低沉。
“看来还很有精神……再来一次?”
卧槽?!
季渊立刻扭头看他,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我昨天跟你们两个——”
“两个?”梅川敲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声音很冷:“你再数数?”
季渊一秒钟换了四个表情,捂着屁股道:“昨天,昨天到底怎么了?!”
“简单的说,你喝多了猫族的特供酒,然后……”
酒瓶商标和说明书都早就撕掉丢干净,这会儿死无对证。
“这不可能!”季渊炸毛道:“我可是喝马栏山长大的!怎么可能两口就倒!”
茶灰挑眉看他,舔了下唇道:“昨晚你闹着要解我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渊深呼吸:“我绝对绝对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你暂时不用跟他解释。”梅川冷淡道:“撒缪尔快回来了。”
季渊:o口o!!
“撒缪尔他还是个几千岁的孩子啊!!”季渊都要炸了:“我对他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露里斯掩着床单,打了个哈欠道:“你本来骑在我身上,他刚好闯进来,就哄着他一起……”
“不要说了!!再说都没法过审了好不好!!!”季渊这会儿脖子疼屁股疼腰特别疼,捂着脸崩溃道:“我居然对撒缪尔——”
话音未落,房间门被打开。
撒缪尔提着便当盒进来,看见季渊时脸颊红红,尾巴又竖了起来。
“老板……”少年放下餐盒快步走过来,俯身亲了下他的脸颊,居然也在害羞:“你还疼不疼啊。”
季渊被撒缪尔一亲神经都断了。
完了。
我完了。
这辈子已经没法好好做个人了。
-2-
他临时找了件新睡袍把鸡儿遮好,也顾不上看自己的衣服被扔到哪里。
再拉开窗帘时外头已经是晚上了,天上还有巨型海豚气球游来游去,好多猫聚在一块醉意朦胧的唱歌。
狂欢节也错过了!
什么表演都没看到!!
季渊深呼吸拉上窗帘回头,看着他们五个道:“你们先坐好,我们需要谈谈。”
茶灰依言起身,被单滑落向下,露出精瘦的腰身。
“——衣服也全都穿好!!”
撒缪尔凑过来抱着他的腰,意犹未尽地吻他的脖颈:“谈完我们……”
“先去坐好!!”
于是五只雄性坐回沙发上,神情迥异。
季渊没有马上跟他们交流,而是给自己先倒杯酒冷静一下。
不行不行不能再喝酒了,再喝酒怕是这个城市都得被自己睡一遍。
我平时也算千杯不醉怎么一上头就做这种事……等等,这集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季渊倒冰水时动作停了几秒,背对着他们检索自己脑子里的所有记忆。
……明明是喝酒出的事,这时候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拦着。
不对劲。
我总觉得这集我在哪看够……奇了怪了……
他把杯子啪的一放,转头去看凌乱的房间。
垃圾桶里疑似扔着不明物体,空气中散着石楠花的气味。
被子枕头床单乱七八糟,几个男人脖颈上都有大小吻痕。
难道我真的有这么禽兽?
……我真的有这么禽兽???
这种情节晋江让过审??
“咳。”他坐了回去,一手还在揉腰:“首先我道歉。”
“不管昨天发生过什么,首先都是我喝醉酒在先,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