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紧我二婚夫君的小马甲(56)
叶卿朝凤凰说的地方走去后殿。
叶卿看向后殿里站着的人, 淡淡出声道:“上一个擅闯泽离殿的, 早已神形俱灭。”
由天帝陛下派来的心腹大将义尤,听到这声音后,转身叩首道:“九重天义尤见泽离上神安。”
叶卿记得凤凰报信时说来的是东陵,眼下变成了义尤将军。
原来坏事做尽的人, 也会有怕?
怕的还是,被他挖眼挖丹的废物。
想想就有意思。
雀翎就是瑾笙,东陵根本拿不出来,所以叶卿早料到东陵会耍花招,暂且陪着玩玩,就当解闷。
叶卿,“天帝?”
“回上神话, 天后殿下昏迷,陛下此刻在为殿下疗伤,这才派小仙前来。”义尤不急不慢解释道。
以天后抱恙做借口,叶卿若再多为难,传到别人耳朵里就是不近人情,有失上神之德。
好借口。
就是东陵为避他,这般咒瑾笙,不知瑾笙如何想。
叶卿,“本神要的东西,带来了?”
义尤高抬抵在额头上的手颤了颤,就怕自己说错一字,上神迁怒。
陛下千叮万嘱此事要办妥帖,义尤挺直了背道:“启禀上神,您要找的雀翎前日陛下亲自前往无忧山寻找了。”
叶卿,“哦?”
义尤又道:“陛下下界之时,在无忧山碰到了魔君霜郁,魔君将陛下打伤,抢走雀翎。”
“魔君?”魔界只有魔帝夜玄,哪来什么魔君。
义尤见上神不知凡间事,告知道:“是前些时日天雷未劈死的地蛟霜郁,他如今在凡尘自封为君,占地一方。”
叶卿差些忘了这么个人。
不过那日夜玄将霜郁打个半死,叶卿还以为他断气了。
话说回来,东陵的头脑确实厉害,叶卿给他三天时间,他就能在三天时间里想好应对之策,把脏水全泼到霜郁身上。
义尤没再说话了,是在等叶卿出言慰问体谅。
叶卿偏不走其路,“将军是来告知本神,仙界之主连个魔头都不如?”
义尤断不敢有此意,眼看泽离上神误会,连忙出声道:“不敢,上神息怒,是那魔君霜郁法力甚高,仙界再强也终非魔之对手,陛下已然尽力,亦身负重伤。”
叶卿,“魔帝夜玄乃神族之后,仙界不敌本神谅解,但这区区地蛟就能将天帝之尊打至重伤,试问此事传出,天帝如何安六界!”
“上神,天道都没办法将他湮灭,我等实在无能为力。”义尤是第一次进上云天,第一次与传说中的泽离上神面对面相处,不曾想上神脾性这般古怪。
叶卿指责完义尤,才察觉自己上了东陵的当。
东陵把雀翎的事推到霜郁身上,还说他自己为夺雀翎受了重伤,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东陵对泽离的敬畏之意。
不敌霜郁,就如叶卿刚才斥责的话一样,天帝是天界的象征,日后叶卿再下令让东陵去夺雀翎,在旁人眼里就是他这个上神有意为难天帝,不惜让天界颜面扫地。
所以义尤替东陵来这一趟,不是什么请罪,而是变相逼迫叶卿把旨意收回!
从一开始,叶卿就着套了。
好一个以退为进。
义尤见上神没声了,再次出声道:“陛下说,等天后苏醒,陛下就会亲自前来泽离殿负荆请罪,还请上神宽厚。”
叶卿冷笑,“天帝身负重伤,还为天后疗伤,果真鹣鲽情深。”
“陛下对天后用情至深,天界人尽皆知,还望上神谅解。”义尤含笑道。
谅解。
是要谅解。
叶卿拂袖道:“起来吧。”
“多谢上神。”义尤闻之起身。
叶卿走了两步从后花园里摘了朵花下来,送到凤凰嘴边,喂给凤凰吃。
看着凤凰喝光花瓣上的露水后一瓣又一瓣的吃完,这才开口道:“雀翎一事就此罢了,本神想问上一问,将军何故闯我泽离殿后殿?”
义尤道:“上神恕罪,是小仙不懂上云天的规矩,不知上神在何处,这才鲁莽了。”
叶卿回道:“本神还当我这泽离殿,是你的将阁。”
“小仙该死!”义尤还没站起来多久,又跪了下去。
叶卿用术法将他扶起身,“你对天帝忠心耿耿,是仙界元老,本神饶你一次。”
“多谢上......”义尤回话的时候,不禁抬头看了眼赦免自己的上神,看到上神的尊容后,义尤的话声也止住了。
这......这不是太含的叶卿吗!
怎么会、会在上云天!
义尤结巴道:“你......”
叶卿凤眸半蹙,金色瞳孔证明了他的身份。
“你是泽离、泽离上神?”义尤是见过上神画像的,叶卿的穿着和这双眼睛,正是神像上的那副模样!
叶卿欣赏着义尤眼中的惊愕、恐慌,不急不慢开口道:“本神很让你惊讶?”
“不......不,不是,上、上神恕罪!”义尤说话更加结巴了,亲眼目睹九尾金凤对叶卿俯首帖耳,他怎么还敢怀疑。
叶卿就是泽离上神,真的泽离上神!
义尤头顶着地,赎罪道:“罪仙不知是上神游历凡尘,凡间种种,还望上神恕罪!”
叶卿看着被吓破胆的义尤,“众生皆为我子我民,本神岂会与子民较真?”
叶卿再次将这个在凡间屠妖千万的将军扶起,在义尤的惶恐中开口道:“天帝为本神之事劳碌受伤,于情于理本神当去慰问,为魔所伤,神界的药比仙界更有效。”
义尤想起太含的事,还有陛下把上神关在天牢里的种种,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义尤面露难堪,“岂敢劳烦上神。”
叶卿道:“这天帝带伤医治天后,若是耗力过度,天界何人坐镇?”
“去唤九逸上君来,招待贵客。”叶卿抚摸了几下九尾金凤,让九尾金凤去找九逸。
叶卿又朝义尤开口道:“你头一回进我这泽离殿,还容本神好好款待。”
等到九逸来后,叶卿将招待义尤的事交托给九逸,转眼踏出了泽离殿。
下了上云天,便是九重天。
叶卿走在云道上,任由一帮来来往往的神仙打量。
镇守九重天的天兵天将将叶卿拦下,“擅闯九重天者,杀无赦!”
“我这正大光明走来,何谓闯?”叶卿反问道。
守门的天将围着叶卿转了圈,“本将认得你,太含山叶卿。”
叶卿眼眸动了动,“有何指教?”
天将开口道:“以你的资质连三重天都上不了,怎么来的九重天?”
听天将的口吻,看来叶卿是废物的美名已经享誉天界了。
连九重天的将领都知道他资质平平。
“是跟老夫一起来的。”叶卿身后的三长老出声替叶卿解围道。
与三长老一并前来的田俊人,走到叶卿身边,“师叔,你怎么走这么快,我和爹都追不上你。”
叶卿看向身后的田长老,“长老。”
田长老点点头,“过来吧,九重天不是太含,凡是都要讲究规矩。”
“是啊,师叔。”田俊人冲叶卿眨眨眼,暗示叶卿跟他们配合。
叶卿配合道:“叶卿明白了。”
等叶卿站到田长老身后,田长老才向天将表明来意,“老朽是奉掌门之令,给天后殿下送神药的。”
“白掌门?”陛下要立白掌门为后的消息天将也听说了,加之义尤将军下过令,白掌门可随意进出九重天,故而天将对太含的长老十分客气,“既是白掌门的令,长老请。”
田长老稽礼道:“多谢。”
天将亲自为田长老开道:“您请。”
进了九重天的天门,田俊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你怎么在这?你都不回太含,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担心什么?”叶卿胳膊被他拉拉扯扯着,无奈回道,“我这不是没事?”
“那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了的?”田俊人说着就对叶卿上下其手。
田长老看不过去了,把自家儿子推开,“人家叶卿有道侣,你这臭小子做什么!”
“道侣怎么了?师叔跟我才是最亲的。”田俊人不满反驳了爹的话。
人家叶卿的道侣是神主,他这个臭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田长老揪着田俊人的耳朵,“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了,叶卿是你师叔,你这是对师长应有的态度?”
田俊人他老爹是摞夫,揪人耳朵巨疼,田俊人求助道:“师叔!”
“长老,俊人自幼与我亲,说是师侄,不如说是弟弟。”他早就把田俊人当弟弟看了。
田长老闻声松了手,恭维道:“如何担得?”
叶卿道:“在太含,唯俊人待我最好,此情此义永记于心,长老放心,来日俊人定可翱翔九天。”
“我才不翱翔九天,我就跟师叔一样,什么时候师叔得道了,我再得道,”田俊人不以为然道,“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田俊人不懂这话的份量,但田长老懂,就差给叶卿跪下了,“多谢。”
叶卿颔首道:“长老客气。”
“你们在说什么?”田俊人一头雾水,不明白爹和师叔打什么哑谜。
叶卿笑了笑,“没什么,叶卿还有事,就此告辞。”
“师叔,”田俊人喊住要走的叶卿,磨磨蹭蹭从虚鼎里拿出几个酒壶给叶卿,小声说道,“我偷的,你拿着别让我爹看到。”
这酒壶很眼熟,叶卿放在手里颠了颠。
是羊奶。
这一个两个,都给他喂、奶,他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