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鬼杀队(73)

　　还是要进到里面去。
　　狩野秋一顺着河流来到了京都，这个时候的京都远不如后世的繁华热闹，地上连条正经的石板路都没有，几乎全部都是用土夯实的道路，一旦下雨就会满是泥泞，到处都是泥水。
　　可这个条件在现在的日本已经非常不错了，的确是有石板路的，但是石板路是在城内，而不是在平安京外面。
　　就他站在外面这么一小会儿，就看见了饿殍满地，还有从朱雀门里出来的衣着显贵的官僚和所谓的阴阳师们，
　　他们对地上的尸体毫不在意，甚至嫌弃的拎起衣角，刻意绕开了地上的尸体，生怕他们脏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而这些衣衫褴褛的普通人，在见到狩野秋一之后，也战战兢兢的离他远了很多。
　　能够在现在这个世道养出这么精贵的皮肤，穿这么昂贵的衣裳，把头发养成这副乌黑浓密的样子，显然非富即贵。
　　这样的大人们从小就娇惯习惯了，稍有不注意就会惹恼他们，如果惹怒他们，轻则打骂，重则丢掉小命，所以这些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像是见到了病毒似的离得远远的，更别说是让狩野秋一打听消息了。
　　“听说城外的那个村子里来了一只般若，上面让阴阳寮的实习阴阳师们去查看，正好那位大人想要般若的面皮做药引子，正好趁这时候把它给抓住。”
　　狩野秋一站在路边时，听到了朱雀门里走出来的那两位阴阳师的谈话，他扭头看向两人，而对方在察觉到狩野秋一的视线之后看过去，却没忍住看呆了。
　　“……请问，你们说的般若是什么？”
　　狩野秋一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般若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这么开口一打岔，那两个发呆的阴阳师赶紧解释了一下，“就是一种有人类怨念产生的妖怪，因为本身长得丑陋所以嫉妒长得好看的人，在成为般若之后就会去撕掉长得好看的人的皮肤。”他看着狩野秋一的脸，还是劝了一句“你还是赶紧进城吧，现在平安静外面很危险，万一盯上了你怎么办呢？”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在他看来如果他是那只般若，在看到这人的时候估计也会想要把它收入囊中，就算只拿到他的人皮也无所谓。
　　狩野秋一这样有些病弱的样貌非常符合平安京众人的审美，现在饱受推崇的人也多半是这种风格，例如现在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有着这样好相貌的人，哪怕是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在平安京里面也会一路顺遂，一路升到高官吧。
　　“真是恐怖的妖怪呢。”在被他提示了一下之后，狩野秋一就把般若这个名字和自己曾经查过的资料里面的那个般若对上了号。
　　这里的妖怪经常出没，不像大正时期一样已经势弱到几乎消失不见。
　　平安京是妖怪们最喜欢的平安京，普通人的恶意和欲望以及嗔痴恼怒都会让鬼和妖怪得到提升，从而变得更强，许多著名的妖怪都生活在平安京时期。
　　作为人类，他其实对妖怪的事情并不算了解，只是因为他的异能力而会去看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像是又又叉梵他们，也是新创造出来的妖怪，对这种历史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
　　“现在外面很危险呢，您还是抓紧进城去吧，到了城里，有阴阳师的保护总归会安全些。”
　　他们并没有觉得狩野秋一是个没有身份的普通人，他们也想象不到哪里的普通人能穿着这么华贵的衣裳在外面游荡。
　　指不定是哪家的公子贪玩从城里跑出来。
　　“我们还要去那边看一看，可以的话这次直接将般若拿下，献给産屋敷大人。”那两位阴阳师说道。
　　“……産屋敷？”
　　“你不知道吗？分家的那位大人身体不好，有人说如果用般若的面皮来制药的话可以让他身体变好，不然我们才不会离开城里去那么远的地方找般若。”


第63章
　　産屋敷这个姓氏实在是无法让狩野秋一不去在意，産屋敷耀哉曾经跟他说过, 虽然他们长産屋敷家在这一千年来不停地更换姓氏来躲避鬼舞辻无惨的追杀, 但经过这千百年来的纠缠, 他们的姓氏又阴差阳错的变回了産屋敷。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期，就是産屋敷耀哉他们祖先生活的时候。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 鬼舞辻无惨也是姓産屋敷的。
　　……那么这两个阴阳师口中说的，需要用般若的面皮来做药引的産屋敷大人, 是不是就是还没有变成鬼的鬼舞辻无惨？
　　他的心脏怦怦的跳了起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意外收获。
　　如果可以的话, 自己现在就去把鬼舞辻无惨扼杀在摇篮当中也是可以的。
　　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现在的鬼舞辻无惨还没有变成鬼, 现在的鬼舞辻无惨甚至还不叫鬼舞辻无惨, 他身上担负的杀孽也不足以让他跨越千年来取走他的性命。
　　可如果让狩野秋一就这么任由它成为鬼的话，他也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大人？”那两位阴阳师小心翼翼的叫道。
　　“不好意思，刚才发了呆, 我想去见一见那位大人，或许我有些法子呢？”
　　如果现在就将它治好呢？
　　如果一切从平安京时就结束，那么未来的大家就不会经历家破人亡这些痛苦的事情了, 也不会有无辜的人死去。
　　“您是大夫吗？那位大人的话……现在正在四处聘请名医去给他看病，只不过他的脾气阴阳难定, 凡是没有给他看好的医生全都被他杀死了。”那位阴阳师劝说道，“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他那副身体用不了几年时间就会彻底垮掉, 就连安倍大人都说过他这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所以说趁还能活着的这几年多享受一下生活吧。
　　他们摇了摇头, 辞别了狩野秋一, 这就要去将般若抓起来。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不用亲自把般若交到那位大人面前，自然是不害怕会被牵连的，他们看狩野秋一还没有认识到严重性，又开口劝说了几句，“您还是不要掺和了，万一丢掉性命就不合适了。”
　　狩野秋一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听到了这样的情报，狩野秋一就必须要去一趟平安京内城。
　　他要见到鬼舞辻无惨然后治好他的病，从根源上解决鬼的问题。
　　等解决了他的问题之后再想办法回到未来。
　　可是他现在还面临着进不去的困难，能够从朱雀门里出来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要么就是穿着制服的阴阳寮里的阴阳师或者是巫女。
　　在不确定这里的习惯时，狩野秋一还真不敢贸然上去。
　　狩野秋一并不知道，站在路边的自己是多么的引人注意，在那两位阴阳师离开之后，孤身一人站在路边的他让无数路过的人都心痒难耐。
　　同为男子那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只要长得美丽就好了。
　　这个时候民风开放，对于男子之间的事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不少贵族觉得这是风雅之事。只不过他们都碍于狩野秋一身上穿着的昂贵衣服不敢贸然上去搭话。
　　能穿这样的衣服的人指不定是哪家的贵族，他们完全没有往谁家的小姓上去想。
　　开什么玩笑，能够养出这种细嫩皮肤和头发的人怎么可能是被随意交换亵玩的玩物呢？
　　没看到他的头发甚至比大奥里面的那些妃子们的头发还要富有光泽顺滑吗？
　　狩野秋一思考了一会儿，发现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自己好像很难从外城进到内城去，难不成自己只能变装混进去吗。
　　一想到自己卷轴里面的那些女装，他的头都大了。
　　自己先用男性的身份混进去，如果混不进去的话那就只能用女性的身份……
　　能进去的话是最好，怕就是怕那个万一。
　　“……平安京里面有这个人吗？”一辆牛车缓缓走来，坐在牛车里的男人用扇子挑起了窗帘，透过缝隙看向狩野秋一，“从来没有在里面见到过他。”
　　“没有。”源博雅摇了摇头，他接触到的贵族更多一些，也很清楚这些人家里面的人员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