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最后，他还恶趣味地向杀人狂道了个别：“再见啦。祝你下半生平安顺遂，雨生龙之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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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殉情第七十四天
　　江户川乱步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正打着哈欠，就听到了太宰治对自己说的“卫宫切嗣袭击埃尔梅罗一世”这件事。
　　埃尔梅罗一世就是Lancer的御主，而Lancer在几个小时前划破了Saber右手的肌腱——特殊的宝具效果在其被折断或者Lancer死亡之前，保证了这一伤口不会痊愈。用小脚趾想想也知道卫宫切嗣这么急急忙忙地发起进攻是为了什么。
　　日本第一的名侦探又打了个哈欠：“这个决定算不上糟糕，毕竟圣杯战争只有短短七天。糟糕的是他根本没成功吧？”
　　按照外表年龄来说还是刚加入港口黑手党没多久的少年点了点头，被乱步传染着也打了个哈欠：“据说埃尔梅罗一世的家族魔术造诣很高——反正都是些不太重要的情报。”
　　江户川乱步神色还带着些茫然，很是可有可无地应声：“还发生了些什么吗？”
　　太宰治将盘子里的煎蛋一下子塞进自己嘴巴里，嗷呜一声吞了下去：“据说Assassin没有真正的退场？切嗣君告诉我们昨天他看到了观察着战斗现场的Assassin从者。但是据说它本来已经是被远坂时臣的从者——也就是Archer杀死了才对。”
　　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的乱步愣了一下，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这表演劲头充足过头了点。”
　　他给远坂时臣和Assassin的御主做了个算不上褒奖的评价。
　　“不过卫宫切嗣他主动联系了我们，就是希望一起把Lancer组处理掉吧。”名侦探轻易地推断出了自己同盟者的目的，拿着叉子把餐盘里的煎蛋剁得不成样子，“这么看的话昨晚他对肯尼斯·埃尔梅□□的事情其实对我们来说还挺有利的。”
　　“但是啊——乱步先生，但是啊，那个男人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不爽。”太宰治作为英灵是不需要进食的，彭格列那边提供的魔力也还算充沛，所以他只是意思意思吃完了煎蛋就停下来了，“虽然能够明白这是他性格中冷漠木讷的一面吧，然而明明是求人却能说出一种命令语气，他活到现在也只能说是三生有幸。”
　　江户川乱步抬起脖子，把一整杯牛奶全部吞进肚子里后，他的早餐才算是结束。侦探掀了掀眼皮，难得纵容了太宰治不怀好意的心思：“今晚你可以去捉弄卫宫切嗣一下，我不介意的。”
　　太宰治用手支撑着下巴，晃了晃腿：“乱步先生的意思是今晚再去和他们汇合吗？虽然我倒是对这件事无所谓。”
　　口头上说着无所谓，少年的眼睛里却满是垂头丧气般的情绪。显而易见，他是故意说出心口不一的话的。
　　这让江户川乱步临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在非原则性问题上，想让名侦探改变想法的确非常简单。他抬起手，揉了下Avenger的脑袋，妥协道：“那我们下午就去吧。”
　　太宰治噗嗤噗嗤地笑了两声：“你不担心我会恃宠而骄吗？”
　　江户川乱步很有自知之明：“一般来说，恃宠而骄的都是我才对吧。你变回十五岁以后脑子没以前好了呢，太宰。”
　　少年眨眨眼睛，纯粹黑色的睫毛有些长，配上惨白过头的脸色，这让他看起来比自己的真实年龄更小一些：“这么说的话的确没错，果然外表年龄还是会影响逻辑思维能力嘛。”干脆地承认了这一点以后，太宰一点也不介意地继续说了下去，“就像乱步先生你喝了APTX-4869以后也会变幼稚一些一样。大概算是世界意识对我的排斥吧。”
　　武装侦探社的顶梁柱先生对这个话题看上去没什么兴趣，又或许是表面上没什么兴趣。青年只是回应了一声，就开始了下一个话题：“Assassin的御主我们还是一点相关的资料都没有。就用这个作为我们帮助Saber的代价吧。”
　　“很重要吗？”太宰治弯着嘴角。
　　江户川乱步没有回答。青年抬起手，抓住太宰的脸颊，狠狠往两边一扯：“在我面前给我纠正好明知故问的习惯。”
　　两人终于从餐桌旁站了起来，离开了这座大厅。
　　***
　　卫宫切嗣一人坐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待客室里。虽然是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男人却握着一支烟在抽。
　　烟雾缭绕在整间房间里，成功让乱步一踏进来就被呛的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卫宫切嗣按灭了烟头，看向迅速退到了走廊上的两人。男人站起身，从待客室里走了出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江户川乱步因为对面这人身上的浓重尼古丁味道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好吧，”他看上去颇为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去哪儿？”
　　这三个人就着隔壁的房间坐了下来。
　　卫宫切嗣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一主一从，说话倒是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稍微让有些不耐烦的乱步终于开心了点：“我希望Caster组能够帮助我们杀死Lancer。”
　　因此江户川乱步也是非常直接地就回复了过去：“办不到。”
　　太宰治看着卫宫切嗣一瞬间凝固起来的表情，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才把自己胸腔内的笑意压了下去：“Master的意思是，我们有除了杀死Lancer以外，更加简单的解决方法。”
　　“必灭的黄蔷薇它本身有着特殊的属性，这一诅咒除非Lancer死去是不可能解开的。”男人说了一句在江户川乱步听来实在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侦探莫名地想起了把横滨两大势力都卷入了的“共噬”事件：“没有诅咒是解不开的。”青年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带着几分烦躁意味地扣了几声，“太宰，你来解释。”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眼睛，整个人倒进了椅子里。
　　又被甩了麻烦事过来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好吧，谁叫乱步先生是我的御主呢。”
　　不过在开始聊这个话题之前，他开口确认了一句：“Saber不在这间房间里吧？接下来说的话指不定会让她有些生气，我可不希望随随便便就惹得女性恼怒啊。”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她和爱丽在做准备工作。”
　　显然，这句话里的准备工作是指布置针对肯尼斯·埃尔梅罗的陷阱。
　　太宰治十分做作地呼出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我们有办法消去Saber右手肌腱处的伤——当然，这是一次性的，如果她再被刺中可能就要麻烦许多了。”太宰治眼睛也不眨地撒了个谎，“而要达成这一目的的条件就是让我和‘必灭的黄蔷薇’有直接接触。”
　　卫宫切嗣听到太宰依旧是完全没解释理由的说法，定定地盯着眼前一脸轻松的两人。过了几分钟，他才做好了决断，将视线偏移开：“你们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太宰治又矫揉做作地做了个吃惊的表情：“看来被你猜出来了？没错，我和乱步先生想要知道你现在手上关于Archer和Assassin组的所有信息。”
　　这次男人没有再犹豫。他很是干脆地点头，同意了这个交易：“成交。”
　　江户川乱步往窗外看去，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圣杯战争的第二个夜晚来临了。
　　太宰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对面的卫宫切嗣伸出手：“那么，就让我们这边先交货，你们后付款吧。”说完这句话，他一挑眉梢，眼里满是愉悦的情绪，“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卫宫先生。”
　　男人也伸出手，和他的握了握后，收了回来：“当然。”
　　江户川乱步见这两人终于聊完了，便开口问道：“爱丽丝菲尔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