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被迫成为反派的(242)
身体冷冰冰的,就像个死人一样。
会变成这个样子,费佳早就预料到了,原因是他在追寻着死亡。
“真可怜啊,这种被囚禁着的姿态,死亡是你追寻的自由吗?”
想明白这一点, 果戈里有点后悔去救他了, 怎么能阻止他人追寻自由的脚步呢?
他抬起手, 一柄泛着银光的小刀从他手中弹起。
“不然我帮你一下吧, 虽然收不到你的感谢了,但是只要能帮到你, 我就很开心了。”他弯起眼睛。
还没等他动手,衣领边上的红色绒球球被揪住了。
不知生死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无声的注视着他。
果戈里顿了顿, 然后神态自若的收起刀, 高兴的说:“太好了, 你终于醒了!没事吧,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京野言觉得人生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本体熬过了果戈里的精神污染,马甲还要再来一遍吧。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不行了,再看下去就忍不住想揍他了。
“对不起。”
果戈里竟然老老实实的道歉了,京野言睁开眼睛,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看着他。
他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该救你,应该让你就那样死去。”
果然,他不......
京野言忽然瞪大眼睛。
等等,果戈里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果戈里,不敢相信果戈里竟然是真的明白?
果戈里友好的笑了笑,然后又拿出了小刀,“不然我现在杀了你,弥补一下?”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但是京野言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他的想法,不太清晰,只是感觉抓住了什么。
果戈里没来得及给京野言补上一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费奥多尔阻止了谋杀现场,果戈里只好讪讪的收起刀。
费奥多尔单刀直入的说:“虽然不想阻碍你,但是我不得不问一下,在行动之前有没有考虑过你的盟友?”
突然这么直白还有点让京野言不太习惯。
见修默不作声,费奥多尔继续说道:“我为了修的目标安排布置了那么多,修说要去送死就去送死,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修确实不太地道,要是费奥多尔因为这件事进入了警方的视野,那就更让人愧疚了。
如果不是京野言知道费奥多尔的目标就是他,根本一天都没理会修的目标,全靠忽悠撑着的话,恐怕就要相信他的话了。
简单的翻译一下就是修太好用了,暂时不想放他去死。
说是还有利用价值也可以,反正救下修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京野言捂住脸,遮住自己抑制不上扬的唇角,也遮住了过于夸张的笑脸。
来吧...来吧,既然想玩那就继续玩下去吧!
被吵死人的“哈哈哈”刷屏的主考:......
啊,好像坏掉了。
“抱歉。”指缝里传来带着轻微颤抖的声音。
察觉到修的精神似乎不太稳定,费奥多尔看了一眼果戈里,果戈里无辜的回视。
收回目光,费奥多尔的声音温柔了许多:“话语太空洞了,其实修和我们是一样的吧,如果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太过无趣的话,不妨尝试加入我们,一起迎接新世界的到来。”
说到这里,大概是想到了教团估计也是这么忽悠的,停顿了几秒,他又从容的补充:“恢复神的统治什么的,完全没有新意,只是在重复过去而已,我们迎接的是真正的未来,谁也没有见过的,谁也不知道的,未知的未来。”
趁着弱点暴露的间隙,彻底把人拉到他们这边,现在正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时机。
“好啊,”修轻声道,“怎么都好。”
他没有什么抵抗的想法。
放任自流,心如死灰。
两个词就可以概括京野言现在的心情了。
书店。
他靠着墙,坐在书店角落的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看,整个人都颓废的不行。
“提不起干劲啊......我放弃思考了。”
[可以,在这个世界你做什么都可以。]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京野言叹了口气。
“我喜欢把所有的事都掌控在手中,超出计划的事会让我变得烦躁,”他闭着眼睛,仰靠在墙上,“不过,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该尝试一下让事情随意的发展。”
[只是短暂的挫败而已,考生虽然从小的时候就被用来做各种实验,但是那个时候也从未出现过让考生品尝失败滋味的事,简而言之,考生从来没有失败过,没有经验,习惯了就好。]
京野言不认同的说:“我为什么要习惯失败?”
[不是已经失败了三次了吗。]
“......真的要揍你了哦。”
严格来说那三次都不算是真正的失败,真正的失败是一个人穷尽所有都做不到,那样主动放弃的情况,称不上是失败。
[咳咳,创造我的博士说,世间不存在立于不败之处的人,人生就是由各种各样的失败构成的,只有尝过失败的滋味,才会对胜利拥有更强的渴望,某种角度上说,这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京野言扯了扯唇角,“这位博士还挺喜欢鸡汤的。”
[这个嘛......]
“安心吧,”京野言睁开眼,抬起手挡住从窗边透过的落日的余晖,“只是休息一段时间,就算是在考试中,也要劳逸结合才行。”
对京野言来说,不主动去布局就算休息了。
他伸了个懒腰,联系上了浅井拓也,准备看看那边的情况,当作余兴节目下饭。
他的眼中是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视频通话。
浅井拓也几日不见,人看起来沧桑了不少,身上的气势也日渐威重。
对着京野言的时候,多出了一种疏离感,眼神里不再有光,那看着他的眼神让京野言感到了陌生。
浅井拓也不会再对京野言付出绝对的信任了,即使无力反抗也会坚持自己的信念,而不是做别人的提线木偶。
对于这种转变,京野言乐见其成,他懒散的说:“有长进了嘛。”
浅井拓也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说:“不敢不长进,毕竟人都快死光了,如果我再不长进,怕是就彻底灭绝了。”
他对溯行军没有什么留恋,对时政也没什么好感,所以无论京野先生要他做什么都做了。
但是,当普通人毫无差别的和战场牵扯上,他就不能无动于衷。
他们是...无辜的。
“没有人是无辜的,拓也。”
被他看成是老师一样存在的男人这样说,他这才发现自己把话说出来了。
“京野先生......”他不太敢说什么。。
“一个没有得到民心的政府,你觉得能做到什么?”京野言停顿了下,似乎是在等对面的回答,但还是自己先答道:“什么也做不到,当一个领道集团想要违背所有人的想法去做某件事,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灭亡,人们会选用暴力的手段革新领导集团,也就是说,时政和溯行军的所有行为,都是得到‘所有人’的默许甚至赞同的。”
“没有人是无辜的,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们共同的选择,总不能一到需要承担责任的时候,就开始说自己是无辜的了吧。”
“不、不是这样的......”浅井拓也觉得他说的不对,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我想要终结战争的想法没有变,但是我并不是只想终结这一场战争,我想要终结所有的战争,那么,稍微付出一点代价也很正常吧。”
“这样的代价是否过于惨烈了呢?”
“只有伤口足够疼,他们才会对战争产生畏惧,这种畏惧才是让一切都停止的关键,如果你不认同,就请隔岸观火,不要试图破坏我的计划,不然......”
后半句隐藏下来,浅井拓也却已经明白其中的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