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佛系养儿(169)
出席燕饮当天,众人一并子从延州总管府出来,小包子杨广竟然也跟了出来,不过他并非是出席燕饮的,而是跟着宇文会等待接应,以防不时之需。
宇文会奇怪的说:“我说……小侄儿为甚么也跟着,咱们是做正经事儿,你让我带一个娃儿,我哪里能分心啊?”
他说完,便被小包子鄙夷的看了一眼。
杨兼笑眯眯的说:“大将军放心好了,兼不是让你奶孩子的,我儿乖巧的很,无需你带,大将军只要记得,如果临时有变,一切都听我儿指挥。”
“啊?!”宇文会狠狠的惊叹了一声,震惊的盯着坐在小马驹上,几乎被马背淹没,一眼看上去好像是“无人驾驶”的小包子杨广,震惊的说:“你让我一个堂堂骠骑大将军,听这个奶娃娃的话,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啊!”
杨兼善解人意的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就别传出去,兼一定帮大将军保密。”
宇文会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喂,你等等!咱们再商量商量啊!”
宇文会十足不甘心,他以为杨兼逗自己顽呢,但是杨兼已经不和他臭贫嘴,转身对宇文宪说:“齐国公,咱们走罢。”
杨兼和宇文宪骑马离开,小包子杨广坐在小马驹上,像模像样的挺直腰板儿,沉着声音小大人一样说:“派人去探查探查齐军的动向,尤其是那个秘书郎祖珽。”
祖珽?
宇文会奇怪的说:“一个小小的秘书郎,探他做甚么?”
杨广恨铁不成钢的说:“此次燕饮求和,必然是祖珽的主意,派人去探听,以防万一,若是有甚么埋伏动向,咱们亦可以早作打算。”
宇文会想了想,好像有道理,便说:“好!”
杨兼与宇文宪离开延州总管府,大约去了一个多时辰的时候,尉迟佑耆突然飞马回报,说:“大将军,祖珽有动向了!”
杨广已经抢在宇文会前面,说:“如何?”
尉迟佑耆说:“古怪得很,祖珽竟然调了一千弓箭手。往山谷的高地去了。”
宇文会冷笑说:“燕饮怕是来麻痹咱们的,是不是想要趁着燕饮不备,偷袭延州府署?”
杨广蹙着肉肉川字小眉头,说:“不对,延州府署常年驻兵,一千弓箭手万万不够。”
“那是为何?”宇文会奇怪的说。
就在此时,杨广突然沉声说:“是燕饮。”
宇文会根本没听懂燕饮怎么了,追问说:“甚么燕饮?弓箭手和燕饮有甚么干系,那些弓箭手可是冲着咱们的高地来的。”
杨广立刻翻身下马,别看他肉嘟嘟的,但是动作凌厉,蹲在地上,捡了一根小树枝快速的圈圈画画,两三笔竟然将延州附近的地图画了出来,小肉手兜了一个圈,树枝圈出的地方,正好是祖珽派兵的高地。
杨广沉声说:“这个高地虽然在府署附近,但是地势居高,视野开阔,正好可以俯视燕饮营地,如果放箭……”
“等、等等!”宇文会抬手阻止了杨广的话头,说:“小侄儿,你开顽笑的罢,那燕饮营地之中,可还有齐人的兰陵王高肃和领军将军韩凤呢,一千弓箭手万箭齐发,那么远的距离,谁能看清敌我,难道要一拨全都射杀?除非祖珽是个狂人!”
杨广眯了眯眼睛,说:“祖珽就是个狂人,万箭齐发,不仅可以射杀敌军主将,还可以连异己一并诛杀……”
宇文会再也笑不出来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大喝:“快!!发兵!还等甚么,兵分两路,小玉米你带人冲上高地,阻止发箭,我这就赶去燕饮营地!”
“是!”
杨广利索的翻身上马,一双狼眼中阴鸷冷酷,说:“我与你一起赶往燕饮营地。”
……
“祖珽!!你是疯了吗!?”斛律光接到消息,秘书郎祖珽突然调兵,征调一千弓箭手。
斛律光立刻冲出幕府,呵斥说:“你征调一千,欲意何为!?”
祖珽阴鸷一笑,说:“大将军心知肚明!”
斛律光眯眼说:“一千弓箭手,万箭齐发,还是火箭,到时候燕饮营地必然一片火海,的确可以除掉周贼主将,但是兰陵王与韩将军还在燕饮营地,他们如何是好?”
祖珽擎出一物,却是北齐天子的秘密诏令,说:“大将军一看便知。”
原来祖珽进入军中,不只是拉拢稽胡的干系,还有密令这一层干系,上面写着,兰陵王叛变投敌,祖珽授命于天子,可以随时找机会斩杀兰陵王,无需上禀。
斛律光震惊的说:“这……不是说大王的嫌疑已经洗清了么?大王是被诬陷的!”
祖珽幽幽的说:“天子已经怀疑过兰陵王,纵使兰陵王无罪,难保他便不会记恨天子么?你便能保证兰陵王忠心如初么?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大将军,你需懂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第42章 双腿折断
杨兼与宇文宪前去赴宴, 兰陵王高长恭与韩凤已经在等了。
高长恭和韩凤迎接在营地的门口,杨兼笑着走过去,说:“老四, 这么快便想为兄了?才堪堪分别, 便上赶着请为兄吃饭?”
高长恭已经免疫了杨兼的垃圾话, 听到他说这些, 并没有太惊讶, 也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拱手说:“镇军将军, 请。”
杨兼摇摇头,感叹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这时候韩凤才看清楚宇文宪, 惊讶的说:“你是那个把我打入水中之人?”
韩凤自负武艺高强, 又因着正当红,所以被很多人溜须拍马说成是大齐第一人,结果折在了宇文宪手上,而且还被打入了水中,好不狼狈,这足够让他记一辈子的。
宇文宪拱起手来,态度很是公式化,说:“在下宇文宪。”
杨兼笑着介绍说:“这位乃是齐国公,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也不必如此拘谨。”
“齐国公?”韩凤说:“原来你就是齐国公,得空咱们再比划比划, 上次我脚底打滑了, 不是真的败下阵来, 下次绝不会如此!”
高长恭引着众人进入了燕饮营帐, 在大帐中坐下来, 很快有仆役端上燕饮的菜色。宇文宪微微蹙眉,杨兼则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菜色。
杨兼笑着说:“跟人学,变小狗,老四啊,你这一套,可是从为兄身上学来的,竟然还给为兄了。”
那案几上摆的菜色,可不就是烤鸡架子么?
兰陵王高长恭微微一笑,说:“这鸡架子哪里都有,难道镇军将军能烤,我们便不能烤了?”
兰陵王随即又说:“日前镇军将军曾说,长恭便是这个鸡架子,回去之后长恭日思夜想,终于让膳房也模仿着做出了这道烤鸡架,对于你们周人来说……镇军将军又何尝不是这只鸡架呢?”
兰陵王这招可谓是以牙还牙了,见杨兼不以为然,便亲自给他分析形势,说:“你们周人的天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野心颇大,一方面想要除去大冢宰,一方面又想要压制八大柱国。如今镇军将军的确胜了两场,而且打得漂亮,但镇军将军有没有想过,你越是赢,你们的天子便越是不欢心,越觉得你硌着了他的心窍呢?”
杨兼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说:“老四啊,你此言差矣,你看看为兄身上这么多肉,怎么可能是鸡架子呢?倒是小四儿你,回了邺城没少吃苦罢,清减了这么多,你越发的像鸡架子了,没肉都不够啃的。”
兰陵王的面色稍微僵硬了一下,因着他回到了邺城之后,的确受了不少苦。本以为高阿那肱死了之后,便没有人再构陷自己,但是不然,高阿那肱死了之后,高长恭也在府中被软禁了很久才放出来,如果不是因着这次战事紧急,而且好友斛律光多次劝谏,恐怕高长恭此时还在被软禁呢。
杨兼收敛了笑容,变得正色起来,说:“再者说了,兼手中四万兵马,你见过这么丰满的鸡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