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魏尔伦的我穿越了(38)
兰堂加快脚步,唤道:“搭档。”
阿蒂尔·兰波觉得不仅刺眼,还刺耳了起来。
可这是兰堂的错吗?
不是!
阿蒂尔·兰波狠狠地踢了一脚自己的阴暗面,把自己的心思上了一把锁。他拍了拍裤子,笑着迎了上去,给予兰堂回家有人等待的幸福感。
阿蒂尔·兰波懂那种漂泊后,想要人温暖的滋味。
“兰堂,今天又戴着围巾和耳罩啊。”
阿蒂尔·兰波去捏对方毛茸茸的耳罩,兰堂任由他捣蛋,结伴回到别墅里,兰堂把耳罩就戴到了阿蒂尔·兰波的脑袋上,阿蒂尔·兰波叫道:“我不怕冷!”
兰堂眼底含笑:“你上次怕冷,怕到耳根都红了。”
阿蒂尔·兰波闻言,高高抬起的头侧过。
那种角度扣人心弦至极。
兰堂的心脏停止。
蓝眸里有动人的流光,澄澈得可以看到烈焰一样的灵魂,又如同风吹过海面的涟漪。
今天的阿蒂尔·兰波格外的诱惑着兰堂。
“兰堂,你还记得指令吗?”
“……?”
“对我下令吧。”
“……??!”
“我欠你良多,让我当你的狗都可以,我会‘汪汪’叫,而且能模仿得很逼真。”
阿蒂尔·兰波说着破廉耻的话,眼睛不眨一下。
神明走下云端,对凡人俯首称臣,何等的震撼,那是兰堂记忆里的人从未说过的话!
兰堂愣了愣:“你发烧了?”
阿蒂尔·兰波步步逼近:“没有,我很健康,可以出去殴打一个横滨市。”
兰堂的眼中写满质疑:你怕是在发疯。
阿蒂尔·兰波说道:“可是我的心灵病了,它在哭泣,我想要验证一件事,帮帮我,兰堂。”
兰堂摘下手套,用怕冷的手抚过阿蒂尔·兰波的额头,试探体温,他对阿蒂尔·兰波总是那么细心,即使是母亲对孩子也大有不如。
“亲友,我失忆了,不记得你的指令了。”
一瞬间,阿蒂尔·兰波呆滞。
阿蒂尔·兰波猛然抓住兰堂的肩膀,不相信对方的话,这么重要的事情,兰堂不可能忘记!
对方的眼神包容,仿佛是灵魂与灵魂碰撞,婉转低吟。
“我不记得了。”
……
兰堂在笑。
笑自己最爱的人在问傻问题,傻得有一些可爱。
第25章
摒除一切外因的情况下。
这世上唯一能操控保罗·魏尔伦的是兰堂。
保罗·魏尔伦抵触兰堂,对搭档充满戒备,一来是担心指令,二来是忌惮政府下令,自己就会被“彩画集”读取,成为真正的人形异能力。
兰堂有两种办法,能让保罗·魏尔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保罗·魏尔伦无力反抗。
保罗·魏尔伦是怪物。
可以克制他,且强大的兰堂何尝不是怪物。
保罗·魏尔伦不相信兰堂说的话,那是在拿生命赌对方的一丝仁慈。每次被拥抱的时候,保罗·魏尔伦或许就在害怕搭档手里的亚空间,每次接吻的时候,保罗·魏尔伦或许就在自嘲所谓的爱情。
保罗·魏尔伦宁愿无心无情!
没有信任,哪里来的爱,充其量就是一种敷衍。
兰堂却以为保罗·魏尔伦尚未开窍。
兰堂是爱他的啊!
可以为他销毁牧神的资料,可以为他忘记指令,可以为他在遭到背叛之后,反省自身的错误。
对搭档温柔到骨子里,面上冷静的人就是兰堂。兰堂要是懂得表达感情,打破隔阂,两人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保罗·魏尔伦是渴望爱的人。
“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
阿蒂尔·兰波咬紧牙关,牙齿在发颤,没有伪装的容颜与保罗·魏尔伦一般无二。
“亲友?”
兰堂变得小心翼翼,不懂对方在压抑什么。
“为什么啊!”
阿蒂尔·兰波吸气声急促,感到无穷的酸楚。
他的外表胜过无数人,每个见过他的人都在赞美他,他率性,开朗,有心也有情,十七岁到十九岁在法国文坛一闪而逝,留下百年不朽的名声,无数后人追寻着兰波的足迹,踏上旅途。
偏偏,他从未得到过圆满的爱情。
他的爱被人辜负,保罗·魏尔伦不敢放弃婚姻。
永恒?
他想要的永恒在哪里啊!
为什么,我一开始遇到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我就不配得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阿蒂尔·兰波到底没有吐露最后的伤心话。
少年时期,保罗·魏尔伦与兰堂生死与共,执行任务,闯荡多国,为法国窃取各种重要的情报。
少年时期,他参加巴黎公社,对抗法国政府,为底层人民的不公而战,同样经历过动荡不安的时期,普通人比异能力者更加的脆弱不堪。
人与人之间,差了一个次元维度。
命运截然不同。
在兰堂全心全意的爱之下,阿蒂尔·兰波罕见地失控片刻,之后就找不到异样的痕迹了。
阿蒂尔·兰波笑道:“忘记就忘记,你损失了一次命令我的机会!以后你就休想听我的汪汪叫了!”
说完,阿蒂尔·兰波“噔噔”的跑上楼。
兰堂对汪汪叫不感兴趣,在楼下追问道:“亲友!你去楼上做什么?!”
“我去写诗歌!”
阿蒂尔·兰波的回答和关门声很响亮。
这句话超级有震撼力,兰堂恍惚道:“亲友会写诗歌?他没上过学……能写出诗歌来吗?”
诗歌需要文化底蕴和老师指导,不然单单是字里行间的音律和格式就能让摸不着头脑。正常人在入门之后,写诗歌不难,难的是把天马行空的灵感编织成一行一行优美生动的诗歌。
这玩意更看天赋!
至少在过去,兰堂没有发现搭档有这种才能。
二楼,阿蒂尔·兰波锁上门,霸占了兰堂的书房。
书房的面积很大,书籍极多,可以看得出兰堂花钱收集了不少国内外的古籍。他拉开椅子,找出钢笔,汲取了一些墨水,铺开纸张,实验性地写了写了一句法文,保证字体的流畅性。
“兰堂不肯说,不代表我就找不到指令。”
“我一定要查出来!”
阿蒂尔·兰波对身份如鲠在喉。
他会接触兰堂,是抱着洗白自己的目的,但是接触下来,他好像找到了一处可以安心的港湾。
这座港湾为他遮风挡雨,愿意化作灯塔,在海面上指引他返程的方向。
他希望兰堂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不是别人的!
他,想要得到兰堂。
阿蒂尔·兰波强忍着对回忆的抵触,默写出自己的诗歌。反应强烈的时候,他近乎干呕,伏在桌子上,双手握成拳头,在精神上极度厌恶着写诗的那些日子,厌恶记起魏尔伦对他的承诺。
保罗·魏尔伦爱着他的身体,始终不爱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那么好看!
他也能学会赚钱,不用被贫穷困扰啊!
一连两日,他不出门,就躲在书房里默写《彩画集》、《地狱一季》、《灵光集》等等作品。
《Storm Brighter》记载过,保罗·魏尔伦释放自己体内隐藏的力量,打开“开关”的方式是念出解放语,而解放语的内容正是现实中兰波的诗歌!
开关,是诗歌。
指令,也可能的是诗歌!
阿蒂尔·兰波要在这些诗歌里,找到一首、或者几首令自己产生“感觉”的诗歌。
书房外,兰堂请假没有去上班。
他在外面走来走去,来到花园处,对楼上喊道:“我把饭菜放在窗户口了,你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