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的好大儿??(95)
“绿川光。”坐在书房一角的青年站起了身,对着安室透伸出了手,笑容温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侦探罢了,能得到威尔逊先生的邀请是我的荣兴。”
这位自称名叫绿川光的青年有着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椅子旁斜斜地摆着一副黑色的包,看形状像是大提琴或者是贝斯一类的大型乐器。
就在牧野裕司的目光落到包上的同时,【太宰治】开口道,【狙击枪吗,还真是好猜啊。】
【虽然我能猜到会跟身为组织成员的安室透会面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啦,但你就这么笃定吗?或许是障眼法?】
【不,这一点从手上就看得出来了。】对方回答,【刚才他掌心向上的那一瞬,可以看到对方指腹上有着很明显的长久持枪才会留下的印痕。】
【如果对方没有带包的话或许还比较难判断对方用的是什么枪,但是这个大小的话,要么是自动步枪,要么就是狙击枪了……如果在横滨这或许还是一个问题,但是在伦敦,嚣张到这种程度的话,哪怕异能者一般不会轻易插手普通人的事物,钟塔侍从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太宰治】的语速并不快,等他慢条斯理地解释完,威尔逊他们也终于完成了让牧野裕司听着就头疼的客套环节,切入了正题。
“坦率的说,我的委托或许听起来比较不可思议,但我可以很确信地告诉大家,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传说或是流言,至少在我的家族中就曾经有人亲眼见到过我想要找的东西。”
那位子爵神色严肃道,“我想要拜托几位帮我找一幅画。”
“什么样的画?”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安室透意外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那双紫灰色的眸视线飘忽,明显略微有些走神。
此刻化名为绿川光的诸伏景光对此感到有些惊讶,身为在警校时最要好的同窗之一,他不认为降谷零会毫无缘由地犯下这种疏漏。
虽然这次的委托不过是拿来掩饰身份的幌子,哪怕委托毫无建树组织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以对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细节的严谨性格,这样的反应也的确算得上是异常了。
但好在伪装已经近乎是对方刻入骨髓中的本能,他此刻的走神也就只有诸伏景光这样的好友才能感受到少许的异样。
即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在此刻出岔子,但诸伏景光还是相当自然地开始替安室透打起了掩护,靠着提问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是一副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改变的人像画。”威尔逊子爵没有注意到安室透的异常,情绪略显激动道,“水火不侵,刀剑不入,只有时光与恶意才能在那张画上留下印痕。”
他紧接着轻咳了一声,“抱歉,我失态了,但是如果我家族中流传下来的记载是真的,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这幅画会替拥有者老去,而画的拥有者则能和那些万古长存的画卷一样永远年轻。”
“……恕我直言,这的确听上去很像是传说而非是真事。”
就在诸伏景光蹙着眉给出了这样的结论的同时,安室透则是心情复杂地再度打量了自己挚友的瞳色和森裕司的瞳色片刻。
不知道是他有点神经过敏,亦或是水土不服造成的错觉,他总觉得森裕司的瞳色和诸伏景光的此刻看起来近乎一模一样!
清醒点啊降谷零!!蓝绿色的瞳色本来就很常见,像是身为英国人的威尔逊不也是蓝瞳吗?不要看到谁就开始怀疑谁啊,唯独在这种事情上不要那么多疑!!
他完全不想怀疑自己的挚友之一和琴酒有一个孩子啊!!这种事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要!!
还不如是黑麦威士忌跟琴酒的呢,他会放下自己对这俩人的成见,真心实意地祝他们两个幸福的!!
也就是诸伏景光不知道降谷零这会在想什么,不然哪怕他脾气再好也得破防——我把你当兄弟,结果那么久没见面,你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怀疑我跟琴酒有个孩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只能说世风不古,贵圈真乱。
第64章
“既然见到过,现在又为什么还要拜托我们来找呢?”安室透定了定神, 勉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挥散了一些, 重新进入了状态。
他和诸伏景光对这个委托说不上有多上心, 一方面是这个委托听起来实在太过虚无缥缈,另一方面则是他们更感兴趣的其实还是威尔逊是怎么加入的组织这一点。
如果能查出对方与组织是怎么建立的联系,说不定就能摸清对方情报网的一角,并且由此为基础, 进一步摸透组织的底牌。
虽然他们两位卧底看似都已经在组织成为了具有代号的高级成员,但只有身在组织之中,才能明白,组织真正的威胁永远不是那几瓶有代号的酒, 哪怕是琴酒也不过只是一个人。
真正的威胁其实正是那张无孔不入的情报网,没有人知道组织到底有多少像是威尔逊这样的外围成员, 又能动用多少的财力物力——但这次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只不过,看对方此刻叙述的神态,的确不像只把这次委托当做托辞的模样, 正相反的,威尔逊子爵在叙述时的神态相当认真。
那么,从委托的方向着手取信对方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种传说……
安室透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如果是在展览上见到的, 那么原主人的身份应该也很好查吧?”
“不, 不是画展, 我的爷爷是……在机缘巧合下见到了一位画家。”威尔逊像是有些忌惮于这个问题,神态复杂了片刻。
他说,“那位画家当时应该是在外出取景,他被那位画家精湛的画技所吸引,跟那位画家攀谈了片刻,询问对方是否会画肖像画,在接连拒绝了几次后,那位画家最终还是给他画了一副肖像画,也就是我所说的那张画。”
“这个描述……你有考虑过那个画家有可能是异能者么?”诸伏景光蹙了蹙眉,“虽然各个国家对待异能者的态度都有所不同,但据我所知,英国的异能者自由度应该还是很高的吧?”
在说到这一点时,威尔逊却断然否认道,“不不,光靠所谓的异能者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在我的爷爷得到那副画后,他的容貌有足足十年没有任何改变,直到那副画遗失——这已经算是神迹的范围了吧?”
虽然牧野裕司很想回答他,如果那个画家是超越者的话,那的确有可能,只不过超越者的存在虽然算不上什么绝密,但一般人或许终其一生也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异能者,牧野裕司也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那么,那幅画是怎么遗失的?”安室透问。
他双手十指交叉,随意地支撑着线条流畅的下颚,紫灰色的瞳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辉,“是被人偷走的,还是在运输过程中出了差错?”
“不,它就是凭空消失了。”威尔逊张了张嘴,有些颓然道,“或许是对凡人窃取了时光的惩罚,在我爷爷某一天去看那张被小心收藏起来的画时,那张画就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这个描述……更像是异能了。
尤其是【太宰治】此刻倏地开口,【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是钟塔侍从的确有一位异能大概是与‘画’有关的超越者。】
他说,【我曾经出于好奇调查过十多年前的那场异能战争,虽然有关战争后期的资料涉及到某些密辛,所以资料寥寥无几,只是……】
【只是?】
【不,我还不能确定那件事就跟这次的事有关,不过出于谨慎考虑,我不建议你在英国时让任何人为你画肖像画,如果那是真的——这所谓的‘馈赠’或许是‘诅咒’本身也说不定。】
虽然这么说着,但【太宰治】并没有打算把具体的内容藏着掖着,否则牧野裕司肯定又会吐槽他谜语人,【据说在当时的战争中,有一位无形的杀手,凡是胆敢在外亲自露面太久的异能者都有可能会遭到近乎无解的刺杀,而在现场的附近,都会留下一张已经被人撕开的被害人的肖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