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马尔福有个大秘密 上(346)

　　过了许久，德拉科还在浓雾中慢慢地飘荡。他再抬眼去看的时候，先前那块幻象出现的地方只剩下模糊的厌恶。然而四下看去，像是突然按下了无数的播放钮，周围的烟雾里，远远近近竟然全是各种各样的幻象。
　　比如……
　　‘不！！波特！！！你别死，醒醒啊！’一个‘德拉科’抱着一个‘哈利’的尸体，最终他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别担心，波特，你会没事的！’
　　说完，‘德拉科’抓起身边的魔杖，十一英寸冬青木的魔杖杖尖冒出一股温暖的光芒。
　　但‘德拉科’只是哀伤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哈利，转身毅然跑进了烟雾里。
　　然后不出所料，下一个画面就是他被杀了。
　　还有……
　　‘德拉科’在地上蜷缩颤抖，前面是高高在上愤怒的伏地魔。
　　‘钻心咒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以为就凭你就可以杀死我吗？哈哈哈……’伏地魔冷笑起来，‘让我来猜猜你这么做是为了谁？该不会是哈利波特吧？你不像是这么不识时务的人啊，哈利波特早死了，凤凰社的人也已经死光了！所有人都拼命归顺我的时候，你竟然想杀我？’
　　‘德拉科’喘着粗气，满眼都是仇恨。
　　‘我总是需要一个接班人的，’伏地魔惋惜地说，‘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可是你真是让我失望……阿瓦达索命！’
　　又来，德拉科扭开脸。他不知道到底看了多少个幻象，他搞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但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然而除了最初摔进来的时候能还能看到那个石拱门之外，德拉科放眼望去，周围只有无边无际的烟雾，除了那些时不时闪现的幻象，上下前后左右全都是一模一样流淌着的的烟雾。
　　而那些幻象，三三两两、远远近近地不时出现，然后又都缓缓地朝远处飘去。他追不上也停不下来，只能被动地看着它们。
　　那不是什么死亡走马灯，也不是什么生生世世轮回前世的死亡场景，这些分明全都是对付伏地魔的各种各样情况，就好像是反反复复重复着同一个时间，但除了最初那个没看完的幻象之外，其他幻象无一例外全都是以他的死亡作为结束。
　　而且！有不少还不是被伏地魔或者食死徒杀死的！
　　比如就面前这个。
　　‘马尔福，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格兰杰抱着哈利的尸体满脸悲怆。
　　‘不、等等，人死不能复生……’‘德拉科’满脸惊恐，连连后退，眼见格兰杰魔杖对准了他，绝望地瘫倒在地颤着声音说道：‘啊，不，等等！也许我们还有别的什么……’
　　‘阿瓦达索命！’
　　德拉科浑身一抖，格兰杰果然很可怕。
　　还有类似食死徒和凤凰这争抢着杀他和保护他什么的诡异幻象，有时候他是自愿赴死的，有时候他是被杀的，有时候他死得很干脆，有时候却死得很痛苦，但是不管他愿不愿意，最终‘他’全都死了。
　　就这么死了一次又一次……
　　德拉科在最初看‘自己’各种死亡的经过还有点惊恐，但耐不住每个幻象到处都是他各种花式死法，看多了甚至还忍不住想道——好像还是索命咒死起来少疼一点。
　　德拉科撇开脸，他记得面前这个幻象他看过，死得是在太惨了，他不想再看一次。
　　不过，这个地方是真的很奇怪。
　　一般来说，人死后大多数人会选择离去，而有一小部分人会选择回去，这些‘回去’的人就成为了幽灵。虽然没有‘离去’的人们现身说法，但绝对没有幽灵们提到过死的时候见过自己的一百种死法什么的……
　　而且虽然最初德拉科以为都不过是幻象，可渐渐地，他发现脑子里冒出了很多不应该存在的记忆，就好像那些幻象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一样。好像他们一直在反反复复地在重复着一段时间，然后他反反复复地死……德拉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除了那些他去寻仇被杀的之外，似乎还有一些是别人认为只要他死了，时间就能重新来过一样……
　　最惊悚的是，好像……很多幻象中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难道……真的就是重新来过了？！
　　重新来过……
　　‘我很抱歉，只有你死了，哈利才能……我很抱歉。阿瓦达索命！’
　　——时间开了个玩笑，希望失而复得……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瓦达索命！’
　　——他因爱而来，也为爱而死……
　　‘波特……’
　　——死亡与新生……
　　‘不，他不能死！！’
　　‘不能让他活下去！’
　　‘阿瓦达索命！’
　　——命运陷入了困境，一切停步不前……
　　‘让我来猜猜你这么做是为了谁？哈利波特？阿瓦达索命！’
　　——逃不脱的宿命……
　　‘你以为你是卢修斯的儿子我就不会杀你吗？’
　　‘阿瓦达索命！’
　　——时间已经开始流动，命运的齿轮再不会回转。
　　‘阿瓦达索命！’
　　‘不！！不能杀他！’
　　条件……达成。
　　‘不！！停下！！！’
　　——遮住星辰的迷雾逐渐消散，现实将挣脱束缚，命运会奔向它的终点。
　　‘你要想好了，你的灵魂早已残破不堪……’
　　‘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也许下一次……’
　　‘什么下一次？幽灵说的话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
　　‘哈利波特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没关系。他就要死了，喜欢谁都没关系。’
　　‘你！哎……’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失败即是终结。
　　‘再这么下去，你就会彻底消失，没有什么‘死后的冒险’、连幽灵你都当不了。’
　　‘总感觉，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和我说这样的话了。既然担心我会彻底消失，你又为什么要把这个办法告诉我呢？’
　　‘……’
　　‘是邓布利多吧，他可是个真正‘伟大’的人，为了大局、为了那些麻瓜和泥巴种，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他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如果我不愿意，就会有人来追杀我的。’
　　‘邓布利多说，如果你不愿意，他们不会……’
　　‘哼，说得好听，可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他并没有那么坏……’
　　‘好了，该出发了。谁知到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呢？’
　　——轮回终于走到尽头，生命是你的代价。
　　‘阿瓦达索命！！’
　　‘阿瓦达索命！！’
　　‘阿瓦达索命！！’
　　……
　　越来越多的幻象四下闪现，德拉科用力揉着狂跳的太阳穴，总感觉他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怪不得他一碰到隆巴顿的记忆球那玩意就提示他忘了重要的事情……所以……这些真的全都发生过？！！
　　他到底死了多少次？？？
　　可是……为什么他死就能让一切重新来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那么他现在是死了吗？一切又要从头来过吗？？
　　还是……
　　费泽伦和特里劳妮都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所以，死了……就死了？
　　他现在已经死了吗？所以才会看到那么多从前失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