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我的马甲(209)
【来,小可爱,我给你表演一个百步飞剑。】
汐汐正襟危坐:【我准备好了,请开始您的表演!】
铮。
是三味响起的声音。
一道障子门在鬼舞辻无惨脚下打开,他的眼睛里迸溅出了希望的光芒。
飒!
身后响起了死神夺命的破空之声。
鬼舞辻无惨来不及回头,下半身才没入障子门内,一柄缠绕着烈烈日炎的日轮刀轰然洞开了他仅剩的四个心脏之一。
咔哒。
障子门关上了。
洞穿了鬼舞辻无惨又一颗心脏的日轮刀跟随着鬼祖一同落入了无限城,它势不可挡,宛如一颗托着致命流火的陨石,直直地冲着前方端坐于高台之上的女鬼而去。
“鸣女!躲开!”
千钧一发之际,鬼舞辻无惨控制着被日炎震慑在原地的鸣女,以毫厘之差,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把死神的夺命之刃。
“啊啊啊啊啊!!!”
即便没有中刀,即便是隔着毫厘之差,半边身子也被日炎隔空点燃的鸣女痛苦地哀嚎着。
直击灵魂深处的剧痛让她想要在高台狼狈翻滚,好想方设法扑灭身上恐怖的日炎,但她的主人剥夺了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为了不使无限城动荡,他不要再面对那个男人!
鬼舞辻无惨也在害怕,他已经惊恐到快要魂飞魄散了。
一夜之间失去了三个大脑、四颗心脏的鬼之始祖狼狈不堪地跌坐在闭合的障子门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破开无数道障子门才停下,狠狠钉入无限城内的日轮刀。
那刀身上烈烈燃烧的日炎即将熄灭,但更大的日炎已经点燃。
——继国缘一回来了!
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黑死牟。
黑死牟在哪里?
在哪里?!
极度恐惧之中的鬼舞辻无惨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操控着半边身体已经烧成了灰烬,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的鸣女打开一道障子门,将被自己勒令不能离无限城范围太远的黑死牟带了回来。
黑死牟刚一落地,就迎来了一记暴击。
鬼舞辻无惨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黑死牟,继国缘一复生了!他回来了!”
黑死牟:……
黑死牟:!!!
上弦之壹瞪大了六只眼睛,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
今夜收获颇丰,不仅给鬼舞辻无惨正面刮了个痧,展示了一下自己刀削生鱼片的高超技术,还给对方减了负重,大脑和心脏锐减半数。
即便同步率不到百分之三十,所能使用的马甲力量还不足一半,但用来削鬼舞辻无惨一顿还是刚刚好的。
假如鬼舞辻无惨不是一味地逃走,而是战胜了刻进骨子里的继国缘一PTSD,勇于和他做正面对决,他就会发现——虽然还是打不过,但也不至于逃跑得那么狼狈。
日之呼吸毕竟天克恶鬼。
相柳京揣着手站在寒风里,黑纱下眉头轻皱,像是忽然遇到了一个问题。
他没有日轮刀了,最后一把都大方地送给了鬼舞辻无惨。
其实那把刀勉强还能再用一段时间的。
系统商城也不卖日轮刀啊,他之后拿什么砍鬼舞辻无惨和他那些不中用的手下们?
用血鬼术吗?
相柳京摇了摇头,目前他还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不灭鬼王的身份可以作为一张底牌留着,后期可能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去锻刀村搞一把?
不太现实。
先不说找锻刀村的具体位置就要花一些时间,鬼杀队的日轮刀都是定制的,去了也可能拿不到现成的。
并不清楚锻刀村里有继国缘一现成佩刀的相柳京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问汐汐:“小可爱,富冈义勇是不是往这里来了?”
汐汐不明所以地打开可以显示干员附近明细的大地图看了看:“是的,相柳先生,以富冈义勇目前的速度,他大概在明天下午就能到达这里了。您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他是您在这个任务世界选定的碰瓷对象吗?”
相柳京摇摇头,否认了汐汐的猜测。
他矜持地抿了抿朱唇,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微笑。
对不住了,富冈义勇先生,事急从权,你的刀借我用用。
第九十七章
奥多摩云取山是附近最大的山, 据山下小镇的人说,山上就只住了一家人,姓灶门, 以卖炭为生。
跟着鎹鸦一路走来, 路上杀了几个鬼的富冈义勇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晚饭,天刚黑下来,他就提着刀走进了被大雪覆盖的云取山。
一进山,富冈义勇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
山林里太安静了, 除了落雪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以外,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不对。
山里可能有鬼。
水柱顶开了手中日轮刀的刀锷, 最大程度地放开五感,感受四周所有人类可以听到、感觉到的任何信息。
在他的身后,一个戴着黑色幂蓠的白衣少年双手拢在袖子里, 安静地站立在厚厚的积雪上, 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连存在感都没有。
他就像一片平平无奇的雪花,从枝头落下,从天空飘下。
【这就是水柱,富冈义勇?】
相柳京在内线里和汐汐小声讨论, 并拍照打卡留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富冈义勇先生应该会很有趣,单看背影就知道此人不凡。
目光在对方的撞色外褂上转了转, 相柳京点点头,衣品也挺不错, 这外褂就很特别, 应该是定制的, 独此一件。
唔, 鬼杀队还挺有钱哈。
某位连日轮刀都没有的干员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加入鬼杀队,但一想到自己体内还有一个没有进化完毕的妹妹,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祢豆子】总是要出来的,鬼杀队那么危险,怎么能为了一把日轮刀就把妹妹放进虎穴里呢?
不行不行不行!
相柳京在心里摇头摇成了拨浪鼓。
白衣少年向身着撞色外褂的猎鬼人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就是太白了些,一眼看过去,像是洋馆里精心雕刻的陶瓷娃娃。
富冈义勇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那微不可闻的风声。
他迅速握住刀柄,手腕一动,就要拔出日轮刀。
但他身后之人动作更快,日轮刀还未出鞘,他便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意识模糊之前,富冈义勇感觉到有人搂住了他的腰,以防止他正面栽进积雪里。
有人在他耳边轻叹:“对不住了,水柱先生……”
他知道他的身份。
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