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首领宰一见钟情之后(99)
他们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的,甚至是伤害自身身体也要帮助他构建功绩,总不会是想要……收买他当卧底吧?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就被他嚼碎吞回肚子里了。一旁的织田作最终还是把烟抽了出来,但只是夹在手里没有点燃,“理由应该也很简单吧。”
安吾不解。
“可能,他们是想跟你做个朋友吧。”
安吾:“……”
安吾露出了一种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织田作却一本正经:“我在加入侦探社之前,曾经救过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少年,他受了很重的伤。”
“绷带?”安吾愣了一下,他下意识侧头看向病房内。
据他所知,躺在病床上的太宰就是绷带不离身的人。
织田作微不可闻的摇头:“我不知道。因为那个少年的脸从始至终都缠着绷带。在那之后,我惹上了一点麻烦,但这些麻烦很快被乱步先生解决了——我至今都不知道乱步先生是怎么会找上我的。据他们说,他们非常缺人手?”
安吾:“……”
不是,这种理由也能成为理由吗?
而且,再确认也不该是这种倒贴式应聘吧!除非有人另外给他们钱。
“总之,麻烦解决之后,我辞去了邮递员的工作加入了侦探社。之后,在竹野内医院见到他们,唔,当时是觉得有些眼熟,说不上原因,也不是因为前辈的关系,而是,觉得我或许能和他成为好的朋友。”
安吾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没想到你还挺……挺感性的?”
织田作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同样的话:“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
被自己的话噎了一口,安吾:“…………”
空气安静了下来,但却不显得突兀。
安吾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找护士换点滴瓶了,然而两人才刚站起来不远处的电梯响了。
安吾内心咯噔了一下,然后果不其然地看到预料中的身影,但来者没有看向他们,大步冲进了病房,安吾和织田作只好跟进去。
“哟,真白。”
躺在病床上的太宰转过头,鸢色的眼眸里全是清明,安吾这才意识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手术的昏迷里清醒了过来——也就是说,他们刚刚的谈话他都听到了吗?
柊真白的脸色奇差无比,所有的温和都消失殆尽,水墨造就的眉眼里全是被疯狂压制的怒火、愤恨和恐慌,连提刀的手都不住颤抖了起来,强大的黑手党压抑气氛下,安吾难以遏制的心跳加速,他又有掏枪的冲动了。
然而躺在床上的太宰却眉目一弯,自顾自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别欺负安吾了,要不是他把定位器打碎,你现在就得去异能特务科接我了——是生气了吗?”
身体先于脑子,柊真白先一步上去扶住不安分的心上人,滞涩的嗓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你没告诉我你会受伤。”
“是吗,那一定是我忘记了~”太宰眨了眨眼,趁机牵住眼前的手,“你上次生气还是我带你去飙车呢,不用担心哦,涩泽的刀子刺出的时候,我避让了,所以完全没有扎到内脏。”
柊真白没有接话,神情却依旧压抑。
“那,要抱一下吗?”
柊真白猛地一停,然后当着安吾和织田作的面,手被太宰顺势往下一拉,亲密的交谈仿佛隔出一角,交颈相靡,轻轻浅浅的温度开始攀升。
“还生气吗?”
“……”
“还生气吗?”
“……有一点。”
“这样啊,那再抱一下。”
“…………”
手又被往下拉,柊真白顿了顿,直接俯下身去,衬着春风如旧,安静,美好,缱绻依恋,超越普通朋友的亲昵不带一点轻浮——在太宰想要进一步加深的时候,柊真白先一步分开起身,他转过头,明白了一切的安吾和织田作已经呆滞了。
“涩泽龙彦被送到异能特务科了吗?”
突兀的一问,安吾没能反应过来:“啊?嗯……等等,你、你要干嘛?”
柊真白漠然地看着他:“不干嘛。额外一问,涩泽的关押区在哪……算了,直接打通关就行了。”
安吾:“……”
安吾:“…………”
为什么说的像是在打游戏一样!!
他们异能特务科可是整个横滨唯一一家官方监管机构,对异能者特攻!不是被异能者特攻!
而且!
靠!为什么你们会在……会在出柜啊!
为什么会当着他的面出柜啊!!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要怎么写到情报上才合理啊啊啊啊——救命,不要擅自给别人增加工作啊!!
瞬间读懂安吾想法的太宰立刻闷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大到一定程度又捂着伤口嗷嗷的叫唤出来,他一叫唤,柊真白又立刻回过头,熟练的按住乱动乱晃的太宰,一个人按不住还让织田作帮忙,然后不用护士,熟练的自己上手更换点滴瓶——看他堪比专业人士的姿势,肯定不止一次给太宰更换药液了。
笑得停不下来的太宰还在扭来扭去,柊真白一手定住针头一手按着吊瓶,空不出更多的手,安吾只好帮着把新的药水续上。
兵荒马乱的换完药,被点了笑穴的太宰终于克制住自己,织田作退到一边,柊真白则在认真的检查医生开的药,温暖的春光落到脚边,宁静的病房里,心很累的安吾慢慢靠到墙边,在忍不住缓缓勾起的唇角里,他忽然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诞感,就好像……他们曾经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一样。
第84章 “一直以来,都辛苦啦。”
虽然笑到崩溃,但太宰缝合的伤口并没有崩开,也没有出血,心神不宁一早上的柊真白终于放下心。
随后,为了保住好不容易抓到的涩泽,安吾和织田作提出了告别。
柊真白把他们送到病房门口,回头发现太宰居然在笑。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柊真白阖上房门。
回想起苏醒时听到的安吾和织田作的谈话,唇边的笑意又提高了一些,太宰说:“算是吧,晚上回家了跟你说。对了,组织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
“那么,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太宰一边说一边拔掉手边的点滴。
点滴的药液顺着针头往下滴,柊真白抬起眼睛,看着血珠从太宰的针口渗透出来。太宰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柊真白,想要拿衣服的手换了个方向,融融春光里,少年们的影子重叠到一起,眷恋的温暖体温沿着紧贴的皮肤延伸,延伸,一直延伸到了灵魂深处。
无人察觉的西装下,柊真白绷紧的身体终于一点点缓和了下来,头埋入太宰肩上,垂在两侧的手无声的抬起,也同样抱住拥抱自己的人。
“辛苦了。”太宰低声道。
“不止是今天晚上。”
“一直以来,都辛苦啦。”
一直以来的偏爱,一直以来的陪伴,一直坚定不移的奔赴,无数次将他从溺毙的情绪里拉出来,然后拉着他一起背负着希望和绝望走到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辛苦了。
柊真白没有说话,手中的力道却加重了一些。
太宰感受到了,他微笑着也加重拥抱的力度,柔和的嗓音像是为了让柊真白安心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真的没有事哦”,直到柊真白从崩溃的情绪里恢复过来。
压制的呼吸变得平稳,太宰没有第一时间松手,反而又蹭了蹭柊真白靠在他肩上的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惊奇的分享自己的感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晚上没见,不,半个晚上,但是却有一种很想你了的感觉呢。”
柊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