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U17网球赛场为国争光(106)

　　就像训练营一样，在教练的指导下认真努力。
　　然而走到近处，他看到的却是和想象完全相反的画面。
　　球场气氛诡异而凝重，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到同一个方向。
　　身穿蓝色制服的男生将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推倒在地，愤怒质问着什么。
　　闻霄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事情起因究竟是什么。
　　但光看这一幕，就是单纯的校园霸凌，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越前南次郎毕业的初中网球部就是这种成分？
　　他紧紧皱起眉，带着不知是失望还是愤怒的情绪，快步冲进网球场。
　　随手夺过一个陌生人的球拍，自下向上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就将地上一颗网球带到了球拍上。
　　“借我一用，马上还你！”
　　“什么？”那人愣住。
　　错愕看来的视线中，闻霄抛起网球，干脆挥拍。
　　“砰！”
　　“轰！”
　　几乎是前后毫无间隔响起的两道声音。
　　第一下是球拍撞击网球，第二下是网球射出，深陷交叉护栏的声音。
　　呈菱形分布的铁护栏被撞破一个漏洞状的窟窿。
　　网球镶嵌其中，在自转逐渐停下的同时，冒出几缕摩擦过热的白烟。
　　威力惊人的网球、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欺负人的蓝衣男生连着后退了数步。
　　望着那颗瘪下去的网球，被困住的少年也露出些许错愕。
　　站起身，他推了下眼镜，望向网球打来的方向。
　　网球部有专门的队服，高年级生穿深蓝色，一年级生则穿白色短袖。
　　因此手冢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深咖色运动套装的黑发少年，扛着球拍，微微抬起下巴，看向这里的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这是手冢的第一反应，同时也是闻霄看到站起身的手冢时的第一反应。
　　好眼熟，但他认识除了佐伯他们以外的日本人吗？
　　闻霄心里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啊！手冢国光——是你？！”
　　瑞士遇到的那个日本游客！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更没想到遇到的时候对方会受欺负。
　　“是我啊！闻霄，我们在瑞士见过的！”
　　他把球拍塞还给旁边的人，热情跑过去。
　　“就是木雕啊，我们在纪念品店遇到的！”
　　“嗯，我想起来了。”在闻霄提到瑞士的时候，手冢就想起他是谁来了。
　　“刚才谢谢你。”他用英语回复闻霄，“不过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里不是越前南次郎就读过的初中嘛，我来参观一下。”
　　闻霄笑容一顿，又上前几步帮手冢拍了拍白色衣服上的灰尘，“没事吧，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我没有受伤。”
　　手冢退后半步，不太适应闻霄的热情。
　　“那也去医院看看嘛，开个诊断证明，让他们赔你医药费。”
　　说着，闻霄看向那几个蓝衣服的人，指着当时最靠近手冢的那个。
　　“你是这个网球部的部长？带头欺负人也太…”
　　“抱歉抱歉，我才是这个网球部的部长。”
　　一道声音打断了闻霄的话，用的也是英语。
　　闻霄被噎了一下，冷着脸看向说话的人。
　　对方穿着蓝白色的衣服，外套披在肩膀上，左额前的头发有点长，戴着白色吸汗带和一副有些滑稽的黑色圆形墨镜。
　　隔着墨镜，闻霄看不到对方的眼神，只能通过笑容和气息来判断对方的情绪。
　　青学部长拽下那颗报废的网球，啧啧两声。
　　“我可以问一下，在我缺席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这句话是日语，闻霄听不懂。
　　在场其他人都能听懂，却全都低着头，保持了沉默。
　　最后还是手冢平静道：“什么都没发生，部长。”
　　“这样啊~”部长点点头，抬手拍了两下。
　　“那就去跑步吧，100圈，还愣着干嘛？”
　　于是所有人都朝外跑去。
　　闻霄的眉毛皱得更紧，但在看到停在原地的手冢时，还是笑道：“你也去吧，不是开始训练了嘛。”
　　“我们需要跑100圈，你可以…”
　　手冢沉默下来，面上难得露出明显的纠结。
　　“不用担心，我只是来参观一下的。”闻霄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旁边双手抱胸的青学部长。
　　“更何况还有你们部长带我去参观呢。”
　　部长摆摆手，“交给我吧，难得网球部来新客人嘛~”
　　“……麻烦部长了。”
　　手冢鞠了一躬，开始完成自己的100圈。冲着他的背影，闻霄喊了一声。
　　“手冢——跑赢他们，不要向霸凌者低头！”
　　手冢没回答，只是抬起手臂示意一下，速度变得更快。
　　“我叫大和佑大，你可以直接叫我大和。”大和佑大晃了晃还拿在手里的报废网球。
　　“你损坏网球部的护栏和网球的事就不和你追究了。”
　　“追究也没关系，反正我赔得起。”闻霄唇角上扬，却是有些冷意。
　　“倒是你，身为部长，连网球部的霸凌行为都不管吗？”
　　“我不是让他们跑圈了嘛。”
　　“受害者也一起跑的情况真是少见。”
　　“没办法啊，霸凌的人、旁观的人都是一样的加害者，如果他们全都被罚跑，只有手冢一个人不用跑的话，偏见会更严重的。”
　　大和佑大看向正在外面跑步的部员们，那个白衣的少年步伐坚定，超越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年级生。
　　“只有用实力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闻霄可不会轻易被别人的理由说服，他冷笑了声，显出和平时气质完全不同的冷厉。
　　“如果是我的话，霸凌的人直接踢走，只有知道后果，才会杜绝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不然绝对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就算是辛苦找到的神秘队友也是一样。
　　闹矛盾就算了，如果敢直接动手打人，他绝对毫不留情。
　　大和苦笑一声，“部长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啊~”
　　“那有权力的是谁？”
　　“我们教练，不过她最近出去忙了，明天才能回来。”
　　“是嘛~也就是说，我明天下午再来的话，就能见到她咯？”
　　“你想把这件事告诉她吗？”大和无奈劝道。
　　“我劝你不要这样，你告诉她后可以挥挥手离开，手冢在这可就难办了。”
　　“谁说我要告诉她了，我可不会做那种欠考虑的事。”
　　闻霄有点无聊了，手冢一时半会跑不完100圈，再待在这也没什么意义。
　　原本是想来看越前南次郎的学校，结果真是大失所望。
　　他最后问了大和一个问题。
　　“手冢为什么会被欺负？”
　　“他很强，用非惯用手都能打赢我，所以引来了一些人的嫉妒。”
　　“你看，就算有实力，也无法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闻霄摇摇头，朝球场外走去。
　　“……你要走了吗？”大和双手插进口袋，微微歪头。
　　“手冢跑完见不到你，可是会伤心到哭哦~”
　　“他才不会呢。”
　　大和干笑两声，突然大声说道：“我们青学网球部有规定，一年级新生在夏季之前都不能成为正选。”
　　“…迂腐的规定，很难想象越前南次郎来自这所学校~”
　　离开青春学园，闻霄在附近一家咖啡店找到了正打发时间的舅舅。
　　舅舅放下书，看他的第一眼就乐了。
　　“哟，这谁家小孩，撅起的嘴都能挂油壶了。”
　　“我哪有。”闻霄翻了个白眼，坐到舅舅对面。
　　“舅舅，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