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苏(194)
扶苏又道:“你们都退下。”
韩谈想起大巫的言辞,有些担心的看着扶苏。
章平拽了拽韩谈,道:“走罢,别担心。”
章平带着韩谈离开,一时间,圄犴之中只剩下胡亥与扶苏二人,还有满地的鲜血。
扶苏注视着胡亥,慢慢开口,嗓音有些沙哑,道:“亥儿,你害怕予么?”
胡亥坦然的回视着扶苏,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你呢?我并非你的弟弟,你在意么?”
啪!
扶苏的长剑脱手扔在地上,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胡亥,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胡亥的颈侧,沉声郑重的道:“亥儿,哥哥在意的,从一开始便是你。”
胡亥心窍中一股喜悦弥漫开来,快速的滋生,也抬手回抱住扶苏,甜滋滋的道:“哥哥对我最好了,我不害怕。”
胡亥刚说完,脸色一僵,抿着嘴唇道:“哥哥,你怎么又……”
扶苏轻笑道:“谁叫你撩拨哥哥?”
胡亥抗议道:“哪有!”
扶苏亲了亲胡亥的额心,道:“亥儿,哥哥想要你。”
胡亥满脸通红,脸皮用时方恨少,平日里都是自己嬉皮笑脸,哪知真正厚脸皮的,分明是光风霁月的便宜哥哥!
昨夜一次,白日一次,不得不承认,哥哥的体力真是好,这么下去简直便是“游击战”,自己这身子骨儿又不算强壮,还不得晕过去?
晕……
说到这个,胡亥真的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亥儿?!”扶苏一声惊呼,猛地接住昏厥的胡亥,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来,冲出圄犴,道:“快叫医士!”
胡亥脑海中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目一看,四周已然不是牢狱了,合该是在寝殿之中,点着烛台,天色已经黑透了。
“亥儿,你醒了?”扶苏关切的走过来询问。
胡亥迷茫道:“咦?哥哥,我睡着了?”
扶苏无奈道:“甚么睡着?你分明是昏厥过去了。”
“嗯?”胡亥一个头两个大,晕过去了?自己这般弱柳扶风,万千不胜么?
扶苏道:“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叫你累着了。”
胡亥先是眨眨眼,随即满脸通红,自己不会是传说中的“做晕过去”罢?
胡亥身子骨本就羸弱,又经历过两番折腾,刚醒过来便跑去圄犴,圄犴冰冷潮湿,胡亥体力不支,干脆直接昏了过去,可吓坏了扶苏。
扶苏道:“医士说你身子虚弱,需要多多静养,现在还夜着,再睡会儿罢。”
胡亥歪头道:“哥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不会一直守着我罢?”
扶苏抚摸着他的鬓发,道:“无妨,哥哥再守你一会子。”
胡亥往里软榻里面一滚,拍了拍榻边,道:“哥哥,一起呀?”
扶苏眼神登时变得深沉了一些。
【以为你在发出邀请的扶苏】
胡亥汗毛倒竖,连连摇手,道:“哥哥你别会错意,我是要和你一起睡觉!”
【以为你在勾引他的扶苏】
胡亥一个头两个大,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是想要和哥哥你盖被子,纯睡觉,纯纯的睡觉,甚么也不做的那种!”
“呵呵……”扶苏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道:“放心,你还病着。”
扶苏上了软榻,躺在胡亥身边,胡亥一个轱辘扎在扶苏怀中,搂着他的腰身,感叹的道:“哥哥是我的。”
扶苏宠溺一笑,道:“予自然是亥儿的。”
胡亥嘟囔道:“都怪那个大巫,我本想自己向哥哥坦白的。”
扶苏垂头看他,胡亥撇了撇嘴巴,道:“我本想着,逗一逗哥哥,顽一顽之后,便将自己的身份主动告诉哥哥你的,我可没有隐瞒的意思。”
“逗一逗?”扶苏抓住了重点,道:“顽一顽?”
胡亥一僵,岔开话题道:“哎,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大巫太可恶了!”
扶苏却挑眉继续追问:“亥儿,你打算如何逗一逗哥哥,如何顽一顽哥哥?”
胡亥:“……”
“嗯?”扶苏发出一个单音,轻微低沉的鼻音,在胡亥听起来,简直苏气爆棚,令他浑身过电一般颤抖。
扶苏翻过身来,将胡亥压在软榻上,轻声道:“亥儿,没想到你如此不乖,你一直都知晓咱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却憋着不说,是打定主意要看哥哥的笑话了?”
“没……”胡亥稍微有些心虚,说实在的,看便宜哥哥纠结的样子,还挺好玩的,超刺激的!但这话不能承认,哥哥还是有些鬼畜气场在的,若是承认,岂不是没命看到明天的太阳?
扶苏道:“还说没有?”
胡亥咬着嘴唇,道:“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哥哥一本正经纠结的样子……很好看。”
扶苏的吐息陡然粗重了不少,眯起眼睛,死死凝视着胡亥,仿佛一头开荤的野狼,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会将这头无助的猎物吃拆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吐。
胡亥急中生智,道:“我还病着呐!”
扶苏道:“那便小惩大诫,罚你亲一下哥哥。”
胡亥眼眸乱转,虽然心中有些羞耻,但还是主动挽住扶苏的脖颈,闭上眼目,一点点贴上去。
主动送上门的小白兔,扶苏怎么可能放过,他捉住胡亥的嘴唇,不断的厮磨,就在二人胶着之际……
叩叩叩——
“君上!君上?”
“是我啊,桀英!”
“君上,你醒了么?君上?”
扶苏被打断了亲吻,脸色黑压压的,密布着浓浓的低气压。
胡亥气喘吁吁,稍微推了推,道:“是阿英。”
桀英听说胡亥晕倒,大半夜的特意前来探看,可见有多担心。
扶苏蹙眉道:“不许唤他阿英。”
胡亥奇怪:“为何?”
【吃醋的扶苏】
“噗嗤!”胡亥看到标签,立刻明白了过来。
扶苏沉声道:“予便是不喜你唤他阿英。”
叩叩叩!
桀英还在孜孜不倦的敲门,道:“君上?”
胡亥道:“桀英是个倔脾性,若是不叫他进来,他必定一直等在门外。”
扶苏无法,只好起身来,整列了一下自己与胡亥的衣衫,胡亥这才道:“进来罢。”
“君上!”桀英冲进来,紧张的道:“听说君上转醒,卑将立刻便过来了,君上,你没有大碍罢?”
胡亥只是累的,如今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道:“无妨,多谢你来看我。”
桀英道:“君上若是有甚森*晚*整*理么需要,只管知会卑将便是了。”
扶苏看着桀英与胡亥对话,心里头那股酸溜溜的感觉更加浓郁,往日里他装作不在意,因着并不知西呕君便是胡亥,如今他知晓了胡亥的真实身份,如何能不在意?
扶苏眯了眯眼目,道:“桀英将军,正巧,你的君上需要你去办一件大事。”
“秦长公子,”桀英道:“不知是何事?”
胡亥一脸迷茫:“……”对啊,是何事?我怎么不知?
扶苏一本正经的道:“路裳如今已然回国,骆越国老国王病重,路裳即位是迟早之事,但路裳野心勃勃,心机颇重,不知会不会服从管教……因而,西呕君与予商议过,都觉得你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想把你留在骆越国,作为监国,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