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排球当教练(128)

　　看了看几乎比青城少了1/3的表格，天海点点头，“确实需要再加一点。”
　　话音刚落，围着的选手齐齐后退，
　　“打扰了，天海教练！！”
　　·
　　不管几位队员是怎么强烈祈求的，天海还是拿着自己的ipad坐到的休息椅子上。
　　“我先把枭谷今年的IH比赛看完，你们先练习着。”
　　来的路上天海一直在观看比赛回放，正是枭谷和音驹的决赛。在IH没有地区代表的前提下，这场比赛就是两队的最后考验。
　　胜者前往全国，败者遗憾告负。
　　“在猫又教练的指导下，音驹的防守又精进了。初次接到球概率能够到80%以上。”
　　暗路教练也是复盘过这场比赛的，80%真的没夸张。
　　而当时枭谷刚选择新正选，面对音驹，打得那叫一个难受。
　　天海点点头，可以从视频里看出的是——赤苇作为新的团队中枢和队员总是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壁垒。
　　可是观察现在的赤苇，则是完全没有这种生涩的感觉了。
　　“这是为什么？”
　　·
　　枭谷餐厅
　　天海和暗路教练约定的时间本就不早，加上在校园里逛了逛。等看完枭谷在全国赛上的比赛视频，已经到了傍晚的用餐时间。
　　“师傅！你有带零食吗？”木兔在某种时候总是有着敏锐的的直觉。
　　将世一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是十九人全餐分量”的零食放到桌上，天海选择坐到了赤苇对面。
　　赤苇：！！
　　察觉到对方身体有些僵硬，天海找了个话题破冰，“赤苇，枭谷餐厅的食物还挺丰盛的。你吃的什么呀？”
　　一低头，天海发现赤苇吃的竟然是自己带的便当，似乎是......油菜花？
　　“你喜欢吃油菜花吗？看起来好健康。”
　　罕见的被肯定了口味的赤苇眼含笑意，“嗯，是芥末拌油菜花。天海教练要不要试试。”
　　天海：？？？
　　他仔细一看，嫩绿的芥末完美隐藏在油菜花的绿色根茎下，堪称姜丝隐藏在土豆丝中的绝妙伪装。
　　“如果是拌芥末的话，抱歉......”
　　赤苇点点头，也没在意，自己很少见到同样口味的人。
　　两人都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几句交流后，就聊到了一起。
　　“我看今年IH上，赤苇似乎和队伍有一点不适应，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情况了呢。”
　　也不隐瞒什么，天海就直接讲了出来。
　　“嗯，毕竟前辈们都是二年级。作为刚入学不久的学生，不管怎么说都有点隔阂的。”赤苇干脆承认。
　　——这不是其他人主观决定的。毕竟少了一年的相处时间，也就少了一年的默契。
　　“但是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哦，是发生了什么吗？”
　　赤苇放下筷子，想了想。
　　“应当是在那一天吧，和狢坂高中练习赛。木兔前辈被桐生前辈刺激到了，毕竟对方不管队友传来的球多坏都能够接到。”
　　然后木兔就陷入了消极模式，对吗......
　　天海扯了扯嘴角，这倒像是木兔做出来的事情，“然后呢，后来他是什么时候恢复的？第二场吗？”
　　赤苇想了想，“应该是在三分钟之内。我对木兔前辈说，
　　——桐生前辈已经被评为全国前三的主攻手。如果打败他，木兔前辈也是全国前三水平的王牌。”
　　好一招偷换概念！明明是队伍的比赛，却巧妙的转换到了木兔个人，完美激活木兔的胜负欲。
　　听到这儿，天海记忆起六月的一天傍晚，木兔突然发送了一条信息给自己。
　　好像是什么......
　　——师傅，我成了一根手指头以内的王牌！
　　拿着手机的天海当时站在原地被硬控了半分钟，他甚至怀疑自己的日语水平，都没有怀疑木兔。
　　“木兔前辈的话经常这样。乍一听很合理，越思考越觉得困惑。”
　　赤苇不知道在这方面被震撼到多少次，现在讲来面色是一片淡然。
　　“难道就是这次哄好木兔，你就彻底被正选们接纳了？”
　　“何止，当木兔前辈活力满满地扣球时，木叶前辈甚至流泪对我说——赤苇，从此你才是真正的前辈，之类的话。”
　　赤苇模仿地极其相似，完美还原木叶颤抖的声音中流露出的感动，再配上完全没有波动的表情，让天海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哈哈，赤苇你......”
　　吃完了零食的木兔揉着肚子凑过来，“赤苇怎么了吗？”
　　——师傅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我和赤苇在聊之前的比赛。你怎么过来了，不再吃点吗？”
　　木兔带着点羞涩，呆愣愣地指向放零食的桌子，“师傅，好像没有了。”
　　“什么？！”天海看着桌子，确实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了
　　——可是这是十九人的分量啊！他们的肚子没问题吗？
　　脑海里的世一也发出尖锐爆鸣声，“可是这是十九人的分量啊！！”
　　看到坐在旁边餍足地擦嘴的白福雪绘，天海脑袋一片眩晕。
　　难道......
　　难道通报批评上讲的是真的？
　　·
　　我叫暗路健行。作为一名枭谷的教练，我兢兢业业，认真负责。带领排球部数次征战全国大赛，为枭谷学园高中增添不少荣誉。
　　可是，在我四十多岁正得意时，我的生活迎来了巨大的改变......
　　因为那个人来了！
　　木兔一年级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有当时的队长看管着木兔，最多只是干出来“像别的教练要吃的”这种事情。
　　然而当最后一名三年级学生也退社。没有前辈的压制，木兔的统摄力在排球部才初步展现！
　　消防警报事件就不必说了，数学八分也不用说了，他对其他学生们的影响才是最恐怖的。短短半个月，排球社不止三人上公告墙。
　　白福的大胃王事件、小见春树的搞笑艺人表演门票事件、还有鹫尾的恐吓教导主任孩子事件......
　　现在，在枭谷食堂，又将前来拜访的教练带的食物全部吃完，导致对方教练开始担心学生是否会撑坏。
　　......
　　好丢人。
　　暗路教练在众目睽睽之下，扶住自己的额头。


第93章
　　“还好吗？暗路教练。”
　　餐厅陷入一片寂静，被学生们行注目礼的暗路教练猛得颤巍一下。扶在额头上的手没有松下。
　　天海悄悄走过去，把手放在肩膀上，给予一点点心理安慰——别难过，我们当教练的，怎么会不曾尴尬过呢？
　　自己偷来东京看比赛被猫又教练当场抓住，到音驹拜访被当成学长挑战；
　　白鸟泽的齐藤明教练因为在居酒屋吃到了生牡蛎食物中毒在群里传得沸沸扬扬；
　　伊达工业的追分教练比赛时，队员把球打到他怀里......
　　这，就是他们作为教练的宿命！
　　·
　　多亏了其他教练的黑历史，暗路教练很快缓解了
　　——其实他还想装尴尬，为的是再听几个其他教练的黑历史。可是没有伪装好，被天海发现了他嘴角的那抹笑容，也就不再继续讲下去。
　　用完餐，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后，顶着清凉的风，一行人回到了体育馆。
　　“对了，天海教练。你也知道预选赛一般有三个名额。一般都是我们和井闼山两个学校常年占据一个名额。”
　　至于地区代表这个名额，东京剩下的几十个学校拼命争抢。去年就是从音驹和户美中选出了音驹。
　　——音驹高中的选手和户美学院今年关系僵硬也是因为这个。
　　天海拿着枭谷友情提供的记录本，正在写写画画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闻言抬头，“嗯。我知道。”
　　“所以一般我们和井闼山会在比赛开始前约一场练习赛，这个是每年的惯例。”
　　暗路教练眼神中带着试探，“今年的时间是明天下午，到时候井闼山会来我们这儿。你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