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绝代倾城(20)
“那有多远?”身子没动,只是抬了抬眼睛,瞅了一下满眼笑意的人。
“五六百年吧。”
“哎呦!”东方起的急了,头一下子磕到唐明睿下巴上,用力之猛,让唐明睿下巴都青了。
“五六百年!”一手揉着唐明睿泛青的下巴,一边惊骇的问道,事情太过奇妙,让东方使劲维持的淡然霎时就破了。
“你真的来自五百多年后?”东方在唐明睿身上到处捏,好似要看这人是不是真的。
“呵呵,真的假不了。”唐明睿捉住小东到处作乱的手,用一只手握在掌心里,“痒,乖了,别乱动。”
“那你说说你怎么,怎么就来到这里了,难道你……也是借尸还魂?谁害了你!我决不饶他!”东方说着就有点激动。
“乖,”唐明睿亲亲他的鼻尖,“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有人伤害我,我是老天专门送来遇上你的。”
“那你会不会……回去?不,我不准,不准你回去!”有些慌张的抱住唐明睿的脖子,惶恐的情绪突然在心口弥漫。
若是能回去,若是没有发现爱你,自然是要回去的,可是现在,怎么还舍得。
“傻瓜,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忘了吗?”
“可是,我怕你突然就不见了。”
“不会,再也不会。”那么一次已经够了,唐明睿知道自己完了,这辈子算是栽在小东手里了,可是栽的心甘情愿。
两个人都没在说话,静静的相拥,少了负担多了甜蜜,从来没有过的安心,从里到外的顺畅舒坦,真想仰天大笑三声。
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颈项交缠,黑丝缠绕,此时此刻,天地间仿佛只有你我,忘却所有的纷争和烦恼,唯有恬淡安宁。
可惜,身在红尘,不由自主。
正享受着温馨的一刻,门外却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听到陆金在外面禀报:“教主,飞鹰回来了,可要立即传他回话?”
东方眯了眯眼睛,仍然趴在唐明睿胸口,带着唐明睿不甚熟悉的威严之气道:“让他在文成楼外面候着。”
“是。教主,牢里传过来话,说岳不群想要见您,需要属下去安排吗?”
“再吊他几日。”
“是,属下这就去办。”
脚步声远了,东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可知那岳不群结局如何?”
“左右不过一个死罢了,此人心机深沉,伪君子一个,东儿想如何就如何,不用考虑我。”
“我若是放了他呢?”
“想必东儿自有道理。”唐明睿脸上带着笑,虽然讨论的是岳不群这个人渣,但小东愿意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这实乃一大进步。
“那林家的辟邪剑谱不过是葵花宝典的残本,若是改动一两处也无人察觉,倒是适合岳不群,且让他练了去,跟左冷禅去抖个你死我活,省得他们没事干。”东方跟唐明睿说着,就好似小孩玩家家一般,一点不觉得自己这点子会把白道武林搅成一锅粥。
“就依东儿。”唐明睿心想果然是世事难测,原本以为岳不群再难得到辟邪剑谱,却原来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再说那岳不群执念于此,也怪不得旁人了。
“那令狐冲,是东儿擒了吗?”
“他啊,”东方嗤笑一声,回道:“不自量力,胆大好为,粗野愚笨,我擒了他作甚,不过是让他路遇意气相投之人,灌醉了扔给我那侄女盈盈。呵呵呵,”说到此东方突然笑了,搂着唐明睿的脖子抬起头,眼中狡黠之光闪动,“你猜我命人对那令狐冲做了什么?”
令狐冲是东方的仇人,东方没一刀杀了他,还送给任盈盈,实在是让人有点猜不透,不过若让一个人痛苦,却不是让他死,死了还能知道什么。像令狐冲这般的人,有一股冲天男儿气,要伤他的话,除了他师父之前的栽赃嫁祸,就是……
唐明睿心里一咯噔,不会他想的那样吧。
“还是东儿告诉我,为夫猜不出来。”看东方眼睛闪着光,那模样竟然透出几分可爱,分明是不想让他猜出来,好显示自己的高明。
“哼,想你也猜不出来,我啊,”东方趴在唐明睿耳朵上,悄悄道:“他以后都不能人道了,盈盈怕是不会爱上他了,我是不是很坏?”说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趴在唐明睿肩上不肯下来。
唐明睿彻底愣住了。
过了一会,才叹息了一声,“你啊,顽皮!”
这样子,令狐冲还能活得下去吗?这招真是太狠了,太毒辣了!
“东儿怎么想到这样的好主意?”唐明睿也不拉他下来,就让他趴着,问道。
“原本他杀我、辱我,我只想杀了了事,倒是陆金出了这么个点子,甚合我意。”东方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的推开唐明睿,道:“你,莫非是嫌我狠毒了?”
唐明睿摇摇头,把人拉过来,东方也不挣扎,顺从的依偎过去。
没想到陆金竟然会出这样的点子,实在是看不出来,不过这也正常,能在日月神教当上总管,又岂能是没脑子的。
“只是可惜了,令狐冲说起来也是个少年豪侠,这样一来,估计是再难在江湖露面了。”唐明睿本想说估计是活不成了,转念一想,说不定按照令狐冲的性格,还真不会寻短见,倒是从此不出江湖有可能。
“他想不出江湖,还得要岳不群同意。现在江湖上人人都道他偷取了辟邪剑谱,若是知道他不能人道了,他想撇清,恐怕他师父第一个咬上他。”
令狐冲这辈子算是完了,谁要是惹上他家小东,恐怕这辈子都好过不了。唐明睿暗暗摇头,虽说有仇必报,这做法也太绝了,得想个法子让小东别再做着劳什子教主,不然,身边的妖魔鬼怪早晚把他拉 到万劫不复的地狱。
“嗯,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跟令狐冲的仇,东儿算是报了,以后就别管他们了。”而且是一箭双雕,任盈盈可算是失了一个好姻缘。
“唔。”
“任我行,如何了?”这也是一大隐患。
“他哪里还可能活命,早被,”东方明显顿了一下,“早被杨莲亭弄死了。”
提起杨莲亭,唐明睿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从来到黑木崖就没见过着这个人,当时不知道小东就是东方不败,也就没往心里去,现在可不一样了。
这个人,可是自己的头号大情敌!
不过回想这段时日以来,小东也没提过这个人,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唐明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东方不败是因为杨莲亭才遭难的,临死的时候还不忘让任我行放杨莲亭一条生路,可见用情之深,如今可怎么告诉他杨莲亭对他并非真心相待,他不想小东再伤心了。
“你是不是想问杨莲亭的事情?”东方这些日子早已平静了,身边又有唐明睿相伴,受伤的心复活了大半,“他被我杀了。”
“你都知道了?”唐明睿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唐明睿紧紧抱着小东,什么令狐冲、岳不群,什么武林,什么争斗,都比不得他的小东重要,默默的搂着他,两个人都没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时光一刻不停的滴答前行。
过了好一会,唐明睿首先打破了沉默。
“东儿,午饭想吃什么?等下我去准备。”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竟然相谈了一上午。
“那可不可以不要吃蛋,也不吃胡萝卜?”东方蹭了蹭,在唐明睿脖子上轻咬了一口,小声道。
“好,今天都依东儿,不吃蛋也不吃胡萝卜,我们吃火锅。”唐明睿笑着回亲了一下。
“火锅?是什么?”东方难得好奇。
“唔,应该就是涮锅,不过做法有些不同,东儿等着享受就行了。”
“好。明睿,明睿……”东方叹息一般的喃喃。
“我在呢。”
“有你真好。”
“是我有你,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呢?东方竟然有些害羞,耳朵上泛起红晕,搂着唐明睿不撒手。
过了一会,东方推开唐明睿,低着头也不看人,在被子里穿好裤子,说了一句:“我先去文成楼了。”一边穿鞋一边就想往外走。
唐明睿好笑的拉了他一把,“这个还没戴呢。”
东方横了他一眼,扯过来面具对着镜子戴好,风一样的夺门而出。
人走了,唐明睿收了脸上的笑,皱起了眉头。
小东的原身,不能再放在彦清那里了。彦清没有武功,自保都难,若是被人发现,两个人都有危险,原来是迫不得已,现在却不能如此了。
还有,为什么小东的魂魄离了原身,原身却仍然有呼吸有心跳?唐明睿没接触过玄门道学,原本也是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小东的魂魄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回了原身?这一切都是未知,正因为是未知,唐明睿才烦恼。
从内心上来说,唐明睿更愿意让小东一直现在这样。原身虽说才是小东的正身,但毕竟那具身体有残缺,对小东来说是他难以抹去的障碍,而且那具身体四十有余,人的寿命毕竟有限,现在的身体肯定能让小东活的更久,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体练功显然是不需要自宫的,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是最合适的。
他不介意和四十岁的东方相爱,但他无法忘记东方不败自宫后几乎完全把自己当做女人,因为身体的残缺,性情大变。
不能,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最终还是决定对令狐冲不要太狠了,不能人道已经是狠狠的报复了,至于开苞,の,还是去掉了。虽然令狐冲有他可恼可很的地方,但毕竟是个好人吧,╮(╯▽╰)╭,小黑心软鸟~~
另外,呜呜,手痒开新坑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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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陆大有和三师兄梁发一接到师父的命令,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华山。陆大有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大师兄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会因一己私欲杀了王元霸夺取人家的剑谱。
在庄上已经和人吵了几回,还大打出手,若不是师父揽着,绝对让那些诬陷大师兄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心里有气,陆大有也不敢朝师父发,只能憋在心里。师兄弟几个都相信大师兄的人品,大师兄是什么人他们还不清楚吗?小事情上或许糊涂,大事上可从来没出过错,如今大师兄受了这么天大的冤枉,师父怎么不肯出头辩白?
陆大有越想越有气,心里禁不住头一次怪起了自己的师父。
听说师父要派人去寻大师兄,拉着三师兄梁发便去请命,好在师父准了,两人即刻出发,牵了最好的马,一路上不顾风雪,急速返回。
陆大有虽然担心大师兄,倒是没乱了神志,两人到了洛阳,一商量,决定梁发先回华山,向小师妹问清大师兄的去向,他留在洛阳打听消息,若有眉目便一路留下踪迹,到时候再汇合。
梁发初时怕他意气用事,但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得不一个人上路,如此快马加鞭,幸得路上风平浪静,只用了三日半便到了华山脚下。
小师妹早已平安返回,却不是跟着大师兄一起,怎奈即便是有师娘在旁边相询,她也是吱吱呜呜的不肯说个痛快话,急的梁发这个好脾气的人都想跳脚。
师娘宁中则看着令狐冲长大,拿他当儿子看待,听梁发说了事情经过,大冬天急的头上冒汗。又看女儿脸色发白,使劲咬着嘴唇,拿含泪的眼睛看着妈妈,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发儿,你一路上风尘,先去洗洗换件干净的衣服,师娘等会再去看你。”宁中则拿手轻拍了拍梁发的肩膀,眼神慈爱温柔,真是心疼梁发一路奔波。梁发向师娘行了礼,因为还惦记着大师兄的事情,也不敢耽搁,匆匆的去洗漱换衫了。
梁发一走,宁中则脸色便沉了下来,先是递了帕子让女儿擦眼泪,不顾千宠万爱的女儿泪眼朦胧,厉声道:“珊儿,此时不是你使小性子的时候,你与冲儿向来感情深厚,你打小他就疼你,如今他的性命恐危在旦夕,你还有什么不能跟妈妈说的?”
岳灵珊听母亲呵斥,一下子痛哭失声,泪珠儿湿了帕子,肩膀一抽一抽的抖的厉害。
宁中则也是心疼女儿,用掌心给她顺气,等女儿止了哭声,才又道:“珊儿,你什么都别怕,一切有妈妈给你做主。”
“妈妈,大师兄……恐怕真的出事啦。”说完便一下子扑倒在母亲怀里,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小溪似的往外淌。
宁中则心里一颤,一边安慰女儿,一边问道:“你大师哥吉人天相,万事都会逢凶化吉,珊儿别哭了,知道什么快都告诉妈妈,妈妈也好知道怎么帮冲儿。”
岳灵珊擦擦眼泪,哽咽道:“那魔教十分厉害,女儿跟着,爹不放心,就让大师哥护送我回来,可是,出了洛阳,大师兄他要请镖师送我回来。”想想大师哥可能真的出事了,岳灵珊便有些说不下去。
“冲儿不会有事的,珊儿莫哭了。”宁中则心里也不好受,但她不愧是一代女侠,心性刚正坚强,向来能够独当一面,就是自己最心爱的弟子有难,也没有失了冷静。
“我不肯,大师兄拿我无法,就跟我说,呜呜,说爹让他去守着金刀王元霸,说怕人暗害他,要一步不离的守着。呜呜……妈妈,那王元霸死了,大师哥会不会……”岳灵珊痛哭失声,令狐冲不仅是她的大师哥,也是她敬爱之人,现在只觉得心疼的很,好在妈妈在,她还有主心骨,大师兄的剑法在他们师兄弟中间又是最好的,妈妈说他没事就一定没事。
宁中则对丈夫岳不群的决定向来深信不疑,她的丈夫是难得的君子,行止有度、谦虚有礼、明辨是非,让人佩服。对丈夫让冲儿去帮助王元霸也十分的赞赏,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想到其中另有原因。她的丈夫更不可能指使冲儿去抢他人的剑谱,华山派是冤枉的,冲儿也是冤枉的,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冲儿聪明机灵,会随机应变,如今没跟咱们联系,应当是有事绊住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你爹爹也定会为他洗刷冤屈。”令狐冲虽是大师兄,却从小顽皮,脑子灵活,因此宁中则倒是不怎么担心,不过江湖险恶,若是被人误会,倒真会有生命危险,从此没有立足之地。
“妈妈,我也要去。”岳灵珊忍了泪,也要跟着去。她从小在父母和众位师兄的呵护中长大,有小女儿的骄纵性子,此时若不让去,留在华山也不能安生。
“只是你师兄他们都随你爹爹讨伐魔教,派中只有妈妈坐镇,却是离不开的。珊儿,你去也好,只是不能给你师兄他们添麻烦,外面不比家里,要多多小心。”宁中则为大局考虑,自己还是要留下来,又想到梁发和陆大有,加上灵珊才三个人,于是便招了自己几个女弟子,和梁发他们一起下山。
“发儿,这里面属你最大,万事多考虑一些,不可冲动行事,若有为难处,便派人报与你师父或者师娘这里。”因事情紧急,只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梁发、岳灵珊他们便要下山出发。
“是,师娘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师妹和众位师妹”
“好,你们一路小心,这就去吧。”
宁中则不是一般妇人,也不做那三步一顿足,五步一回首的不舍姿态,交代了几句便让他们下山了。
这一去,不仅没有带回令狐冲,反而连自己的丈夫也被魔教抓去,派内弟子死的死伤的伤,让宁中则夜夜以泪洗面,白天却要打起精神安抚弟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梁发、岳灵珊他们精马轻装,三四天便回到了洛阳,到了和陆大有约定的客栈,但那里已经人去屋空了。
让店小二牵马喂粮,梁发向那掌柜的打听,那掌柜的说地字五号房的客人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梁发一听,便知道六师弟定是有了线索。
“三师兄,小猴儿有什么发现了吗?”几人在二楼要了间包厢,刚一坐稳岳灵珊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刚在店外的墙上看到他留的线索,咱们存些体力,吃了饭接着上路。”
“好。”
这次师娘让他带了三名女弟子,都是功夫不弱的,即使这般赶路,除了有些疲态,没一个人喊累。
五人吃了饭喝了茶水,马匹也食了草料饮饱了水,于是便结了饭钱,朝洛阳城郊驶去。
陆大有留的记号不是其他,正是洛阳城绿竹巷。
这个地方,在洛阳好乐者中,名声非常响亮。
不为其他,只因这绿竹巷中有一位精通音律的篾匠。老篾匠无权无位,无名无姓,以编织竹器为生,名叫绿竹翁。
此人不喜与权贵来往,只结交兴趣相投的朋友,便是有千金而不相投者,难求一曲,若是曲中知己,就算白丁布衣,也乐于相交。正因如此,绿竹翁在洛阳当地乐界颇受尊敬。
不过,外人只知绿竹翁,却不知绿竹巷中住着一位比绿竹翁音乐造诣更高的姑姑,令狐冲口中的‘婆婆’。
梁发这些习武之人自然是不知的,策马加鞭的到了绿竹巷,只见棚门竹屋,门额上挂了一块木牌子,用瘦金字体,写了三个字:绿竹巷。笔法刚劲清瘦、疏朗俊逸,就是他们这等不精通书法之人,看着也十分的悦目。
虽看着是蓬门简户,五人也不怠慢,下了马,由一名女弟子前去敲门。
过了一会,一位白发鹤颜的老者前来开门,老者背微驼,穿了一袭青布衣衫,神态却看着儒雅。
不等老者开口,岳灵珊急道:“这位老翁,可有见到我华山派弟子陆大有?我们有急事找他,烦请老翁快快告知。”
绿竹翁看了一眼岳灵珊,眼神温和,却让岳灵珊自知失礼,好在她平时家教良好,刚才也是太过着急,马上道:“刚才是小女子失礼了,小女子岳灵珊,这里都是我的师兄师姐,我们千里迢迢来寻大师兄和六师兄,找到老伯伯这里,一时心急了,老伯伯可知我两位师兄的下落?”
“马栓在外面,各位随我进来吧。”绿竹翁也不多话,姑姑要叫这帮人进来,他只管听命行事。
五人栓了马,随绿竹翁进了院子,这才看到院子里种满了楠竹,遮天蔽日,好不壮观,中间只留了一小块地方,晴天的时候可以晒太阳。绿竹翁让他们在院子里停步,自己去请姑姑示下。
“让令狐冲自去见他们,不用来叨扰我。”任盈盈因厌倦了黑木崖上的阿谀奉承、权力斗争,这才寻了绿竹翁命他陪自己游山玩水,虽是圣姑却已经多时不理教务。就是五岳剑派要攻打魔教,东方叔叔没招她回去,她也就不回去,不料前些日子代教主竟然扔了这么个人给他,说是让他代为照顾一些时日。
这令狐冲的大名她倒是听说过,华山派的大弟子,据说为人潇洒不羁,谁料见了之后才知名不副实。那令狐冲沉默寡言,消沉之极,看那样子,竟然是有轻生寻死的念头,她最看不惯这类人,因此虽说照顾,除了头一天见了一次,后面都是绿竹翁在做,他的一言一行也都由绿竹翁报上来。
后来见华山派有人寻他,便故意领了那人来见,令狐冲的生死本不与她相干,但若死了,却不好向代教主交代,还是令人来开解一番才好。
陆大有已经到了两日,能这么快寻到大师兄,实在是出乎意料。那日他急匆匆的过来,大师兄却不肯见他,说尽了好话,就是不肯。
晚上坐在大师兄门外,守了一夜。洛阳的冬天十分寒冷,他冻的牙关直打哆嗦,心里却想着大师兄为何不肯见他,说一千次一万次他也不相信大师兄是偷人东西的宵小,大师兄到底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
到了早上,大师兄终于发话让他进去了,陆大有心里十分的激动,开了门一心想给大师兄一个拥抱,表达一下自己相信他的心情。
却看到大师兄消瘦的脊背,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显然陪着他一晚上都没睡。
陆大有一下子蒙了!顾不得问什么,三步两步的走到床前,伸手想摸摸大师兄是不是真的,怎么就搞成这样子呢?心一下子就觉得很疼。
梁发他们先见到了陆大有,等一知道大师兄也在这里,都很激动,岳灵珊更是急不可待的要见大师哥。
没想到陆大有竟然揽着他们不让进去!
岳灵珊急了:“小猴子,快让开,我要见大师哥,你不知道大家有多着急吗?”
陆大有心里也急,急的却是大师兄见了小师妹一时承受不了该如何。
“小师妹,你,你让大师兄冷静一下,等会再见,大师兄又跑不了。”
“小六,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师兄要冷静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梁发出声问道。
陆大有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听到屋内大师兄咳了一声,好似用手捂着嘴巴,闷声道:“让小师妹进来吧。”
岳灵珊一听,推开陆大有便要进去,陆大有沉了沉眼睛,让开了。
几人在屋外等着,也不知令狐冲和岳灵珊说什么,只是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便见岳灵珊哭着跑出来,也不看他们几个,竟然径直跑到门外,牵了马就要走。
梁发命三个女弟子去追,自己拉着陆大有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陆大有沉着脸,低声道:“大师兄的事情想必小师妹已经知道了,以后她也不会跟着大师兄了,大师兄就由我来照顾,你们回去吧,若是师父师娘问起,就说大师兄没有违背师父,也没有对不起华山派”,看了一眼梁发,使劲抿了抿嘴角:“以后不要再来了,大师兄若想回去自然会回去的。”
梁发越听越糊涂,怎奈陆大有不肯开口解释,心里气个半死却是没办法。
一行人既然找到了令狐冲,便拜别了老翁回了客栈。这下换岳灵珊关在房里,一晚上呜咽着不肯见人。
再说陆大有,自那天早上大师兄跟他说了自个的遭遇,先是不可置信,后来信了,心里不知怎的就觉得,以后不能让大师兄一个人,大师兄这样心灰意冷,如何让人放心?以后便由自己来照顾他,这样想着,心里竟然没有一点负担,反而有些许异样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