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怖]这个系统任务我服气(66)
以牙还牙。当年的场景,被置换了角色,重新华丽上演。
埃丝特最开始只是无声地张大了嘴,可是当火焰爬满了她的全身时,她终于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火光里她的身体变成焦黑色,我松开手之后立马瘫倒了下去。那火焰却仍没有减弱,直到她的身体在地上萎缩、最后变成了灰烬,火焰才慢慢黯淡下去。
之后,我身上的火焰也熄灭了。在那股黑雾之中,我好像隐隐约约又看到了“恐惧”的脸,这次他仿佛挂着笑意。而后黑雾慢慢收拢起来,聚成一股,悬空飘荡了一会儿,猛地又从我胸前的伤口里贯入。
这股力量大得击得我往后推了半步,但是当黑雾完全消失之后,我胸前的伤口,在一瞬间痊愈了。
为了确认我还摸了一把,连血都没有干,衣服从里到外都被刺破,可最里面的皮肤却完好无损,平整得没有一点受过伤的迹象。
我还没有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世界又开始发生变化。
里世界褪去,之前猩红的墙壁,又变回了光滑的样子。窗外的黑暗褪去,甚至比之前更要亮堂一些。地板上的那些教会士兵尸体,不知何时随着世界的切换,竟然全部消失了。光线从窗户里照进来,在地上落成一块一块的光斑。
低头看,地上那堆之前还是埃丝特的灰烬了无生气地摊在那里。
不管怎么说,她都还只是个普通人,不像我。
也说不好是主动还是被动,总之是将她解决了。可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狂喜在刚才都已经释放过了,这个时候,只感到之前完全没有过的轻松。
转头,看见三角头还站在原地。我想起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站在我的身后等着我。
我笑着朝他挑了挑下巴,但他好像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有点木讷。我张开双臂,示意了一下,他才放下刀慢慢地跟着我,学着我的样子,张开了手臂。
我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能笑得这么肆意了。我不用再顾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转过身去,朝着三角头用最快的速度冲刺过去。跑到他身前往上一跃,手脚并用地紧紧抱住了他,挂到了他的身上。
完全不用担心他头盔上面的尖角会刺伤我,因为他和我所预料到的一样,主动偏过了头去。
三角头这个时候也终于开窍了一样,把我抱在怀里,还用力挤压了一下。像是在事情结束之后,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的存在,同时也让我不要担心。
挂了好久,虽然我觉得三角头的力量应该完全撑得住,但最后还是下来了。
“我们回家吧,先睡一觉。”
我双手扣在一起往上拉伸,伸了个懒腰。可是,将我放在了地上之后,三角头竟然拿起了刀,向着教会深处走去。
我愣了愣然后马上小跑着追了上去:“喂、喂大哥,是不是我刚才把你脑袋撞傻了,门在这边啊啊!”
还好他停下脚步等了等我,不像原来,完全不理会我的吼叫。可是在我追上了他拽住了他的手之后,仍然在往前。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被撞傻了脑袋的反应。
这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教会深处,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三角头,让他非去不可。
说起来,他好像几乎没怎么像现在这样过,主动要去什么地方,一般都是跟在我的身后。上一次他这么倔强,还是在医院非要回他的小房间时。
想了想,反正现在好像也没有太大危险,看着三角头好不容易有点需求,就陪他去好了。
他对于这座教堂的了解似乎比我更深,在走廊之中左拐右拐,竟然走到了教堂后方的另一扇小门。
这种门,在我印象里,有点像紧急出口那种,用来逃生的,然而事实上,估计几百年都不会有人用到。
“这里?……”我实在不明白三角头为什么要放弃走教堂大门,而选择这么一个对于他来说有极大概率被卡住的小门。可是在我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三角头的背影在门框里顿了顿,我猜他是脑袋被卡住了。果不其然,我上去推了两把才把他推出去。跟着出去之后,看到外面的场景,我不禁感叹了一声。
虽然天气貌似好些了,可是仍然是表世界的状态,浓雾遍布。
这也难怪。教会是解决了,但我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啊。
后门出来的景色和墓地差不多,加上黑色的枯树实在有些荒凉。只是没有墓室,看上去要空旷得许多。
我跟着三角头往前走了两步,却没想到,见到了比墓地更可怕的景象。
看上去就是刻意被开辟出的空地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那几根尖锐的刑柱,毛骨悚然地立在那里。上面不均匀的黑色,一看就是已经干了的血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还有地上,也全是血迹。
这个场景……我竟然很熟悉。
在监狱下的那个刑房之中,那张看着像三角头的照片,就是以这个为背景的。那些残酷的刑罚,曾经就发生在这里。
砍头,还有穿刺刑。
“他们会带上三角形的巨大帽子,将他们的脸遮挡起来。”
“这样,就可以让他们与世界隔绝,成为没有人情的怪物。”
我心里忽然一凉,转头看着三角头。他站在我的身边,好像也对面前这个场景,有所感应。
没有人情的怪物啊……
按理说,我不应该从一开始就应该接受关于三角头的这个设定了吗?
那我还在纠结什么呢?
发呆的时候三角头穿过了空地,继续往前走。
也就是说,在深处还有些什么。
比如像现在我看到的……一幢小房子。
我没想到教会后竟然还有这些东西,一直以为除了墓地,就是成片的森林。在浓重的白色雾气里,除了我自己急促的脚步,寂静得连三角头手中的刀拖动的声音都像是在梦里。
三角头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或者说,他自己想要来的就是这里。
他打开了门,可是只站在门侧,没有进去,好像是在等我。
“那我进去了?”我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可是室内太暗,看不出有没有人,“有人在吗?我是泽维尔,我进来咯。”
听里面没有动静,我慢慢地进去。
因为有窗户,所以还是可以勉强看得清楚里面的情形。在看清楚的一瞬,我往里踏的步伐也停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
可是,从逻辑上,又并没有办法找出来有什么不对。
因为这间屋子的摆设和位置,完完全全和三角头在医院里的房间,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emm 晚上好~
第80章 他的名字
“啊?你在开玩笑吧?……”可是我的目光都没有办法离开房间, 甚至可以说, 我现在有点害怕去看三角头, 所以刻意看着别的地方,“你在开玩笑对吗?”
这样一来,我也更没办法知道他的回复。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窗户上布满灰尘,所以连落进室内的阳光也变得模糊,更不用说那些漂浮在光线之中的尘埃。
整个场景都像浸泡在水里一样, 没有声音, 又让人有种窒息感。深海里,无论怎么努力地游都无法浮上去, 就是现在这样一般的手足无措。
不管是床铺和桌子摆设的朝向是还是在房间之中的整体方位, 都和医院里的房间一模一样。
就连……
我后退了一步,可是站不稳差点往后跌倒。这次不需要三角头扶, 我就能自己站稳了。
因为我看到从我的脚下,延伸到整个房间里面,几乎我能够看到的地面上,都布满了乱七八糟的划痕。
长刀的划痕。
我猛地转身看着后面的三角头,他仍然静静地站在门框下,没有一点回家了应有的反应。
可我想不出来更合理的解释了。
我重新慢慢挪动脚步,走进了房间内。像是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宝藏一般。
床上还是有床垫和特别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枕头被子,不像在医院, 可怜的三角头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铁架子床。旁边多出来的柜子之类,也把这个地方布置得更有人类居住的气息。
明显就是曾经有人居住过的地方。
三角形的面具将他们与世隔绝,成为没有人情的怪物。
这个怪物, 难道并不是一个比喻。父亲想要说的,是真正的怪物?
“所以……这里是你的家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即便我知道他没办法回答。
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在我心里,对三角头的定义到底是“人”还是“怪物”了。
一开始我确实认为他是怪物,并且是寂静岭里最凶暴也最难对付的可怕怪物。可他不但没有伤害我,这段时间,还和我一起生活。除了不能吃饭不能说话之外,和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在我知道了教会那些家伙的行径之后,我觉得他比他们更像“人”一些。
他的身体,是有温度的。
所以……他真的是,由“人”变成的么?
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放在他的颈侧。他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地偏了偏头,但是没有抗拒。反倒是我,指尖碰到那些大脑状的柔软东西,又迟疑了。
我没有经受过,所以也没有办法想象,那些长长的铁钉钉在脑子里的感受。
尤其是知道他曾经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之后,我想起之前因为我好奇而去拔那钉子,引起了他剧烈的反应,胸口那一块,就不由得揪疼了起来。
“我到底要怎么办,我能帮你吗?”我苦笑了一下,放下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虽说是我在攻略三角头,可现在看来,好像是我一直在拖他的后腿一样。
他无条件地帮我,现在我发现了他的问题,想帮助他,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三角头根本不在乎。他反倒是很宽慰地揉了揉我的头,让我不要担心。
“请你允许我乱翻一下。”我灵机一动,对三角头道,就算他不同意也拦不住我,“这里是你生活过的地方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呢。”
其实我心里没底,只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我经常在电视里电影里看到,有些什么关于失忆的桥段。然后患者会被拉着去各种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做熟悉的事情,据说有助于恢复记忆。
我不知道电影里讲的是不是真的科学,只能自己试试看看。
我先搜查了桌子和衣柜。桌子的抽屉里很干净,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放东西,还是被清掉了。
打开衣柜之前,我还很好奇。我想知道三角头之前作为人的话,他的穿衣品味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过很可惜,衣柜里倒是有好几件衣服,不过全都是一样的白色刽子手长袍,并没有日常服装。我转眼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刽子手照片,还有血腥的刑场。这白衣服估计经常染血,被一遍又一遍地洗,有些污渍搓不干净,已经有点泛黄。摸上去也是那种洗了几千遍的毛躁感。
可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件衣服,比三角头围着的那块破布好多了。
我叹了口气。他是怪物的话还好说,如果是人,围着一块布光着膀子走上街,会被当成变态的。
我把衣服塞回衣柜里,反正就三角头现在这个样子,套也套不进去。可刚关上柜子门,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扯出那件衣服,拎起来在三角头眼前晃来晃去。
“怎么样?你有想起什么吗?”我满怀希望地问道。
只可惜,三角头的脑袋只是随着飘来荡去的衣服轻轻转动,感觉是很认真地在看。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