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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求放过+番外(7)

作者:书女七七 时间:2017-09-05 22:41 标签: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心疼,都快心疼死了。”玉玳箓捂着胸口,垂头丧气道:“那可是我们最后的银子,可是吃了人家要拿去卖的鱼,我过意不去啊。”

  马文才笑着摇摇头,玉玳箓稀奇的瞥他一眼,这才发现最近文才兄笑的次数好像特别多,是因为自己么?玉玳箓很自恋的红了耳根,蓦地发现前面像是祝英台的身影。

  “文才兄,是祝英台。”说着双手拢在嘴边大喊道:“祝英台,等一等。”

  闻声,祝英台停住脚步,手捧桃花枝桠一脸恍惚的转身。

  玉玳箓气喘吁吁的拽着神色淡淡的文才兄奔近,见祝英台好像有些不对劲,担忧道:“你怎么啦?”

  祝英台叹气可惜道:“五柳先生去世了。”

  “啊?”玉玳箓惊诧:“怎么会呢?”

  “我亲眼看到人给他立的墓碑,还能有假么?”

  马文才拉过奄奄的少年:“既然人不在了,那我们立即回书院。”


  为求速度,一行人从后山绕回,正值口渴之际,途遇一眼山泉,泉水清澈甘甜,玉玳箓献宝一样将泉水捧至文才兄嘴边,马文才低头将水含在嘴里,皱着一双剑眉,玉玳箓紧张道:“怎么?不好喝么?”话落,下颚被抬起,唇被堵住,泉水随着舌尖渡进口腔,搅拌一番后又被全数吸回去吞下。

  马文才轻笑起身:“这样才好喝。”

  玉玳箓被惊得踉跄一下差点栽倒,幸好文才兄反应及时,搂着腰拉回,比他更惊的还有一个,亲眼目睹到这一幕的祝英台直接傻了:“你~你们在干什么?”

  马文才皱眉:“我们夫妻亲密有什么不对么?”

  玉玳箓痛苦扶额,觉得自己一世清白在文才兄这里荡然无存,毁掉一干二净。

  祝英台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鸭蛋了,心里的小人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原来书院盛传的玉玳箓是女人是真的,居然还与马文才是一对,联想到自己也是女伴男装,以及因为害怕对山伯动心而躲避下山的行为,不由得默了,此时她看向少年的眼神,已变成难得遇上知己的激动。

  祝英台的眼神变化,马文才尽收眼底,自以为已起到震慑警告作用的他,满意的将少年揽着,继续前行,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任何要跟他抢少年的人都必须隔绝,断了他们的念头,不管是男是女。

  尼山书院,得到陶渊明已去世的消息,师母伤心欲绝,山长赶着安慰,夸赞了几句,就让三人回去休息了。

  玉玳箓一进房,玄西嗷嗷的就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少爷,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怎么能抛下我就这么走了,呜呜呜,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

 

  玉玳箓有些汗颜,看到玄西这个样子,他才想起那天只顾着文才兄了,完全忘记知会玄西一声,唔,他这个做主人的好失败。

  “少爷,你下山都不带上我,也不让我给你收拾东西,在山下一定是受了不少苦吧?我可怜的少爷,呜呜~呃~”玄西哭着哭着,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玉玳箓鄙视的看着他,这个吃货,还说担心他呢?小日子过得这么滋润,亏他刚刚还感动了一毛毛,哼。

  在桌边坐下,顺手给文才兄倒杯茶,这让脸色难看的马文才瞬间多云转晴,微微喝一口,又不满道:“没有后山的泉水甜。”

  “噗~咳咳咳咳咳~”玉玳箓一口茶水喷出,剧烈咳嗽起来,马文才忙拍抚背脊给他顺气,一边还嗔怪道:“怎么喝个水也这么不小心。”

  玉玳箓幽怨的瞥他一眼。还不是怪他说了这么劲爆的话,要不然自己能惊到么?

  马统担着热水进来,将浴桶灌满,憨笑道:“公子、玉少爷,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还是洗洗吧。”说着将哀怨的玄西给拖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玉玳箓原本是想向雾气蒸腾的热水冲过去的,这一路走来,身上都黏糊糊的不舒服,可瞥见紧盯着他的文才兄,又不敢动了,这几日文才兄都没羞没躁的,就像豹子捕食猎物,只等猎物跑累了,自动送入嘴中,时不时露出一副要将他吞入腹中的样子,那样侵略性的眼神实在是让他有些怕了。

  “怎么?不去洗么?”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玉玳箓心里一紧,局促不安道:“还是你先洗吧,我等一会儿。”

  马文才表情阴鸷:“你在怕我。”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没有~”玉玳箓不假思索快速答道,不是怕他这个人,而是怕被他吃掉。

  “恩。”马文才表情缓和,将少年打横抱起。

  “欸~”玉玳箓发出一声惊呼,为免掉下去,自动环住文才兄的脖子,一路被抱到帘后浴桶旁,被放下来后,急急跳开。

  “赶紧洗,还是要我来帮你?”

  “我洗我洗。”玉玳箓吓得忙宽衣解带,解到一半,猫瞳望向他,露出委屈的神色。

  马文才受不住了,烧红着眼愤愤的掀帘出去,脚步怎么看都是在逃似的。他简直是在给自己找罪受,要不是怕吓到少年,真想不管不顾的一口吞掉算了,这得要忍到猴年马月。

  心情不佳的马文才,在听闻梁山伯因为引水有功,品状被排第一时,怒气上升到极点。凭什么那个贫民能爬到他的头上,论武功才华,家世长相,哪一点能够比得上他。

  “文才兄。”玉玳箓兴奋的蹦进来:“梁山伯将后山的水引进来了,以后都不用去山下挑水,味道也比山下的水好,真是厉害。”他也跟去看了,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水龙头,十分方便,梁山伯竟然有这么先进的想法,看来也不算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嘛。

  “梁山伯~”马文才咬牙切齿,额角青经暴起。玉玳箓和品状排行都是马文才最在乎的,也是他的逆鳞,这下梁山伯等于两样都触碰到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加了一把火的玉玳箓,高高兴兴的睡觉吃饭上课。

  晴了很久的尼山在夜间骤下暴雨,第二天,书院乱成一团,祝英台半夜跑下山摔下悬崖,梁山伯去找她,也跟着摔下去,目前生死不明,得知消息的玉玳箓傻愣愣的怔了半晌,心下忐忑不安。难道是因为自己和文才兄在一块了,梁祝变不成蝴蝶,现在反而换成另一种方式双宿双栖了么?

  “文才兄,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祝英台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下山呢?还是在半夜。”

  “祝英台未经宗族大会认可,私与梁山伯义结金兰,士族与庶族杂处,品状排行降为下下品。”马文才神情淡然,抬眼瞥去:“你不知道?”

  “啊?”玉玳箓急道:“那我们去找他们吧,他们一定不会死的,说不定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人去救呢。”

  马文才冷哼,那梁山伯得罪了他,他没下手对付就不错了,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那日他去找王叔叔叙旧,还免费看得一场好戏,梁山伯自认为是为了祝英台着想,实则不过是做了蠢事,连对方真正要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人居然品状排行在自己前面,真是笑话。

  “文才兄~”玉玳箓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眼含祈求。

  马文才无奈的将少年拉过来揉搓一番,他实在是对少年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够让自己无条件投降,且还是心甘情愿。

  立时发动书院学子遍找,几日皆无果,就在大家都认为没有希望的时候,梁祝二人回来了,还带来了据说已经去世了的五柳先生陶渊明。

  学堂上,梁祝二人兴高采烈的讲述着陶渊明的才华,听闻今日陶先生要来讲课,引得不少学子期待,马文才在座位上不动声色的看书,旁边少年难掩激动神色:“文才兄,你说陶先生会是什么样的?我们上次去找都没找到,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了呢,这下可好了。”

  马文才勾起嘴角,少年这么好奇,他也不忍心打击,据他所知,这五柳先生昨日已经喝醉了,现下怕是没起,王叔叔必会趁机代之,注定是会让少年失望的。

  果然,夫子与考评官王大人迈步进来,学子们纷纷端坐,一阵翻书的悉悉索索声。

  “学子们,昨天晚上陶先生喝醉了酒,今日是起不来了,本席我是千求万求,才求得王大人,来当你们的一日之师,你们要用心的听讲,知道吗?王大人,请~”夫子说完就退下去,学子们交头接耳,不敢置信。

  少年被王大人似太监的装扮给雷到了,表情失望之极,马文才莞尔,忍不住揉揉他的细软的发顶。

  “都给我安静,吵什么?”王大人怒,满堂寂静:“今天,我要给你们讲讲南华经里逍遥游的真义,现在你们先将原文给我颂读一遍。”

  于是懂的不懂的都摇头晃脑读起来。

  外面忽有一女子打喷嚏,王大人尖声叫道:“是谁?给我进来。”

  女子低垂着脑袋,忐忑的走进,赫然是那日在她家借宿的谷心莲,玉玳箓下意识的看向文才兄,诧异小声道:“她怎么来书院了?”

  马文才摇摇头表示不知,那边王大人气冲冲的将谷心莲上下打量一番道:“又是你,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这里岂是你一个阴人能来的地方?”

  “我······”

  王蓝田在一旁蔑笑道:“原来是你啊,王大人,我见过她,她是西湖边上的一个卖花女。”

  王大人瞪着眼:“好哇,一个卖花女,既阴又晦,竟敢来玷污这神圣的学堂?”

  “我~我只是想来读书。”谷心莲泫然欲泣:“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

  “住口,学堂乃是男子进阶仕途的圣殿,莫说你是卑贱的女子,就算是士族娇女也容不得你来玷污,来人啊,把他拖出去,送官严办。”

  王蓝田与秦京生这两狗腿子积极响应,梁山伯站起身来阻拦,玉玳箓默默的缩回半抬的身子,马文才好笑的摇摇头。

  “王大人,心莲姑娘一心向上,虽是冒犯了规矩,但大人已经责骂过了,又何必送官呢?再说心莲姑娘好不容易在这找到活,可以奉养母亲,就求大人你发发慈悲吧。”

  显然梁山伯的说情没有用,王大人刺道:“读书人,讲的是品状高低,地位尊卑,如果你不愿意在这受教的话,可以离开。”

  “这可是你说的。”祝英台起身:“山伯我们走。”

  一行人弃堂而去,王大人气得连扇子都摔出去:“滚,都给我滚。”

  接下来的剧情又来了个反转,老酒鬼陶渊明来给他们做主,明做对子,暗将王大人骂得个狗血淋头,气得甩袖而去。

  玉玳箓的眼珠子再次掉出来了,这不是卖菊花茶的老伯么?大名鼎鼎的五柳先生居然就是这副沧桑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幻灭了,对了,他记起第一次见老伯的时候,老伯有吟陶渊明的诗,他当时还以为是巧合,原来他们下山找的人就在眼前,他居然都没认出来,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过来过来~陪我老酒鬼喝一杯,就一杯。”陶渊明没个正经样,晕乎乎的:“一人一杯啊。”

  “不喝白不喝。”

  “对,好久没喝了。”

  王大人不在,学子们也放松了,对于有酒喝表示十分满意,玉玳箓苦大仇深的盯着面前的一碗酒,就是不敢动手,瞥见祝英台端起碗一口闷的气概,他不禁满脸黑线。喝酒什么的,他从未试过啊,不知道会不会发酒疯呢?

  马文才一口饮进,端起碗递至少年唇边,低笑道:“快喝。”他很想知道少年喝酒后的模样呢,但很快他就后悔这个决定,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酸辣粉,汤蹦眼睛里了,好疼好疼,瞬间感觉眼睛一只大一只小了,肿么办?

 

  ☆、醉酒

 

  一碗酒下肚,红晕瞬间泛上少年玉白的脸颊,平添了一抹艳色,眼神迷蒙,微微翘起的长睫毛勾人得紧,娇艳欲滴的唇瓣让人忍不住去吸允,少年伸出粉嫩的舌尖仿佛在回味,平日里静若白莲的少年此时化成了惑人的妖精,引人沉沦。

  马文才的心被狠狠撞击,表情僵硬,呼吸变得粗重。

  吵吵闹闹的学堂瞬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控制不住的将目光黏到少年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甚至还有人发出抽气咽口水的声音,马文才从少年的诱惑中回神,察觉到众人的反应,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将已经神志不清的少年拦腰抱起,恭敬的跟陶先生告辞。

  “先生,他喝醉了,学生这就送他回去。”

  陶渊明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

  直到两人的身影看不见了,众人才尴尬的回神,只得用干笑喝酒来掩饰自己。

  玉玳箓身上烧得慌,心口仿若流淌着炽热的岩浆,脑袋晕乎乎的,感受到一阵在马车上的颠簸,勉力的睁开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玉玳箓‘呵呵’一笑,依恋的向这人靠去,用滚烫的脸颊蹭蹭。


  “文~才~兄。”软糯的声音低不可闻,但马文才还是感受到了,脚下加快速度,幸好房间分配得离学堂不远,踹开门,将少年轻柔的放在床上,起身烦躁的扯了扯衣襟。

  少年无意识的翻滚,热得双手扒拉自己的衣服,肩上的衣服被拉下,露出迷人的锁骨和一截如玉雪白的肌肤。

  马文才呼吸一紧,危险的眯起眼,心底里压抑了许久的猛兽在这一刻呼啸而出,俯身,一腿曲起跪在少年一侧,一腿压制着少年的双腿,滚烫的鼻息吹拂在少年红润的脸颊,低头狠狠噬咬少年粉嫩的唇瓣,撬开齿缝,卷住香滑的小舌吸允,忘情的辗转。

  玉玳箓迷糊糊的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要窒息的感觉让他恐慌的挣扎起来,身上一凉,终于嘴被放开,空气畅通,只好像有人在耳边剧烈喘息,还有一个滚烫的东西正抵着他大腿根,意识又开始涣散。

  少年红着脸传来均匀的呼吸,显然已进入熟睡状态,马文才咬牙。自己都快要被他给弄死了,他居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过窗隙射进房间,少年咕哝一声,缓缓睁开眼,身体下意识的朝旁边靠去,却扑了个空,意识回笼,他昨天好像是喝醉了,可喝醉后的事却记不清,一想就脑袋疼,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被换过了,应该是文才兄吧,玉玳箓有些脸红,可是他人呢?身边的位置还是冰冷平整的,显然没有人睡过。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马文才冷着脸端着一个白瓷碗进来,玉玳箓一看他的神色,心里就开始打鼓,该不会是自己昨日喝醉了,发酒疯对文才兄做了什么吧?心虚的将被子拉起来一点盖住自己。

  旁边的被子下陷,玉玳箓紧张的往一边挪了挪,有力道在扯被子,他忙打个滚将被子全卷起来。

  “快点出来。”

  “偶不粗来~”少年的声音闷在被子里。

  马文才又好气又好笑,用猛力气将被子扒开,少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颤抖着睫毛。马文才心软得一塌糊涂,本想着等少年醒了一定要狠狠折磨,要让他尝尝厉害才行,现在却是舍不得了。

  “把这个喝了。”将解酒汤递过去,少年忐忑的乖乖接过,一点点喝下去,末了蹙着眉头苦哈哈的。

  “文才兄~”玉玳箓小心翼翼的问道:“昨天我喝醉了之后没发生什么吧?”

  马文才眯眼,心绪浮动:“你不记得了?”

  “恩。”玉玳箓叹气。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才愁啊,而且文才兄这个表情摆明了是他闯了祸。

  马文才不知道此时是该生气,还是该松了一口气,昨日失控,若是少年没有睡过去,自己怕是已经做到底了吧,那蚀骨销魂的感觉现在一想还觉浑身燥热,心爱的人就躺在身边,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他一晚上都没敢上床,就怕控制不住自己对少年下手,在少年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得到他,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少年值得更好的对待。

  宠溺的摸摸少年的小脑袋,神色柔和。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只要自己记得就好,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

  “文才兄?”对方一直不说话,只拿着深渊莫测的眼神瞅着自己,玉玳箓心都缩到了一起,难懂真的闯了很大的祸?可自己该死的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连怎么进房的都不知道。

  “算了。”起身踱步到外间,微微侧脸道:“赶紧起床。”

  “哦。”玉玳箓呆呆的应一声,暗自猜测文才兄的意思。算了?什么算了?是对自己不计较了么?想也知道一个人喝醉了酒,一定会很狼狈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吐呢?迷糊不安的起床洗漱,到了学堂,大家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玉玳箓更害怕了。自己得做了多丢人的事,才能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啊。

  祝英台一脸神秘的溜到他的座位,有些尴尬的躬身低语:“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再喝的话,你女儿家的身份就掩盖不住了。”自从知道玉玳箓跟她一样是女扮男装后,她就觉得有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好不容易寻得的知己,昨天玉玳箓喝醉的样子实在是太诱惑人了,连她身为女子都觉得旖旎,更何况是这些男人。

  “啊?”什么女儿家的身份?玉玳箓傻了。

  “总之,你自己小心点,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话落,急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玉玳箓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祝英台这是把他当成女人了呀,难怪态度突然变得好起来,以前因为他跟文才兄经常黏一块,所以就被归类到一起,祝英台他们也向来不找他说话的,这次忽然变得这么亲切,他还吓一跳呢,不过被误认为是女子可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想到这里,幽怨的目光向文才兄刺去。都是文才兄那日故意让别人误会的,自己现在怎么解释,估计都没人相信了吧,这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马文才勾唇一笑,祝英台的低语其他人听不到,可他离少年最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本来不满意祝英台接近少年,但看她这么识时务的份上就放她一马,最好就让她这么一直误会下去。

  一堂课过得有惊无险,老酒鬼陶先生这次没让学子们饮酒,玉玳箓很是舒了口气,这酒以后再也不碰了。

  面对着皱眉微带担忧之色的祝英台,玉玳箓极想扶额,不过是上了趟茅房罢了,也能被堵。

  “你还是别来这儿了,书院男子众多,万一被撞见,你就瞒不住了,我知道一处地方,保证没人知道。”

  “那个,其实我是男子,真的。”玉玳箓肯定道。

  “哎呀。”祝英台一脸不相信:“你就不用狡辩了,我都知道,悄悄告诉你哦。”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我也是女子。”

  玉玳箓干笑:“是~是吗?”

  “当然了,不是我说你,你伪装得也太不好了,书院早就传开你的身份,只是因为马文才在,没法加以证实罢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哦,还有,马文才那个人心狠手辣的,实在不是良人,你还是别跟他在一块了。”

  “我好不好干你何事?”马文才阴沉着脸色从身后踱出。

  半晌寂静······

  “那个,我先走了,该天再找你聊。”背后说人坏话被捉住,祝英台有些尴尬,急忙遁了。

  马文才将少年掰过来,一脸不虞:“今后不许你再跟祝英台见面,说话也不行。”竟然敢叫少年离开他,这简直是在找死,要不是看到自己不打女人的份上,定饶不了她。

  “好了。”玉玳箓无奈:“她也是出于好意,只要我知道你的好,不就行了么?”

  将少年抱在怀里,慢慢平息心中的恐慌:“你不可以离开我,如果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恩,永远不离开你。”少年清亮的嗓音填满马文才空洞的心脏,激起阵阵颤栗。

  双手托住少年的脸颊,怜惜的贴近少年的唇瓣,一触即分,一瞬间柔软的触感已足够让他溺毙在里面了。

  玉玳箓知道文才兄一直缺乏安全感,可不知道竟然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是害怕,一想到是因为小时候造成的,玉玳箓就止不住的心疼,只想着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将少年揽在怀里,半含着身,烧红的脸不停摩挲着少年的脸颊。

  文才兄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令玉玳箓心惊,一把推开,纤手探向额头,滚烫的温度,手心留下一层温润的细汗,玉玳箓尖声道:“文才兄,你发烧了。”

  马文才得到少年的保证,浑身一松,力气全失,只感觉身上燥热,脑袋昏昏沉沉,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模糊间听到少年在耳边惊慌失措的呼喊,声音一圈圈不断回荡在脑海,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独眼作者一只前来报到。

 

  ☆、生病

 

  把帕子浸在冷水里,再拧干,将文才兄额头上变得温热的帕子换下,马文才浑身滚烫,嘴巴都干裂开,捂着被子还抖着喊冷,玉玳箓焦急不已,帕子都换了好几次了,可这烧就是不退,王兰王慧两位学医的姑娘又下山采购去了,要等大夫来,这人非得烧傻了不成,玉玳箓当机立断让玄西去找一坛烈酒,玄西听令急急忙忙奔去。

  “水~水~”床上的马文才无意识的呻-吟。

  玉玳箓忙倒一碗凑到他嘴边,小心的往里倒,水沿着唇角都溢出来,根本吞咽不下去,衣襟都浸湿了一大片。

  “哎呀。”玉玳箓手忙脚乱的擦拭,犹豫的抿了抿唇,一咬牙,满满灌一口,俯身贴向干裂的唇,文才兄唇上干起的皮磨得他嘴疼,他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顺利分开唇瓣,将水渡过去。

  感受到滑润的液体,马文才下意识的主动吞咽,大力吸允,末了还将舌尖也伸进少年的檀口里扫荡,甘美的感觉极大的缓和了他身上灼烧的难受,让他流连忘返、舍不得放开。

  玉玳箓呼吸困难,撑着文才兄的胸膛推开,两人紧贴的唇瓣发出“啵~”的一声,少年蓦地红了耳廓。

  玄西适时推门进来解救了他。

  “少爷,酒来了~”

  伸手接过,揭开酒坛封口,一股浓厚的酒香味飘散开来,玉玳箓将酒全数倒出,再沾湿罗帕。

  这一系列动作看得玄西疑惑不已:“少爷,你要做什么?只要交给我就可以了。”

  玉玳箓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手上不停道:“你去烧些热水来,一会有用,快去。”

  “哦哦~”人命关天,这个时候玄西也只能听少爷的。

  深呼吸,掀开被子,颤抖着手解开文才兄的衣襟,露出肌肉精壮的好身材,玉玳箓咽了口水,硬着头皮上,用烈酒不断给他擦拭,手下拂过的皮肤带着微微的小麦色,还有令自己羡慕不已的八块腹肌,这是?玉玳箓惊诧的抚着他手臂上的伤疤,一条条的触目惊心。

  泪水毫无征兆的滑下。少年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他知道这是在为马文才心疼,也是在内疚,他一直说要对文才兄好,却连这些都没有注意到,文才兄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刻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玉玳箓勉力压下紊乱的心绪,继续擦拭,直到文才兄微有缓解才罢手。

  将衣物给他穿好,盖上被子,端坐床边静静凝视马文才半晌,后怕的低头亲吻他额头。经此一事,更让他明白,他这辈子是离不开文才兄了,这人对他的好已经深入骨髓,一点一点渗入他的内心,让他再也割舍不下了。

  马统气喘吁吁的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拉着狼狈不堪的老大夫赶回来,将人急急带到床前。

  “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啊。”

  “急~什么~,哎哟,累死我一把老骨头咯。”老大夫揉揉腰,揉揉腿,待缓和了不少,摸着胡子望向床上的公子,探头察言观色,再拉起手腕闭眼把脉。

  “大夫,怎么样?”玉玳箓急切询问道。

  “恩,病人脉息正在恢复,体热也正在下降,是感染了风寒致使发热。”嗅了嗅满屋子的酒香,瞥向少年,“恩?你可是用烈酒给他擦拭过了?”

  “是的,可是有什么不妥?”他这也是前世在电视上学来的,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老大夫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幸好小公子懂得些医理,要不然这位公子的病情可就难说了,现在只要再服几帖药就好了。”

  玉玳箓蓦地松了口气。

  闻言,马统感恩戴德的向少年望去。他自小服侍公子长大,公子就是他的亲人,如果这次公子要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活了,对了,老爷还不知道呢,这么大的事得要通知老爷才行。

  接到飞鸽传书的马太守快马加鞭往尼山书院赶。

  阳光打在铜镜上折射到床榻边,形成一个小光圈。马文才揉了揉太阳穴悠悠睁开眼,额头上的帕子蓦地的滑落脸颊边,顿了顿,侧头朝旁边看去。少年蹙着眉头紧紧的揽着他的胳膊,小脑袋满是依恋的靠着他的肩膀,即使是在梦里也睡得极不安稳,样子可怜又可爱。马文才的心里涨得满满的,仿若掉进了一个蜜罐,甜甜的滋味充斥心间。


  小心翼翼的抽出胳膊,少年蓦地不安的惊醒,见他好端端还在,又松缓下来,露出一朵小小的笑容。

  马文才心都缩到了一起,低头轻轻的吻住这朵笑容。能得到少年是他毕生的荣幸,是他心中唯一的温暖,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比的。

  “文才兄,你没事了。”感受到他的温度已恢复正常,少年欣喜不已。还好终于没事了,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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