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叉骨也很穷[综英美](54)
布洛克想了想,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打字问道:
【没拉屎?】
冬兵捧着手机,一张圆脸绷得十分严肃, 他挠挠头,用食指一个一个点着手机上屏幕上的键盘
【......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都想起什么来了?】
【打字慢,写本上,给你看。】
【OK】
冬兵说的没错,他打字速度慢的像一只蜗牛挂在藤蔓上垂死挣扎,等两人这几句聊完,布洛克已经到家了。
在史蒂夫转头看他前,布洛克眼疾手快地扯掉耳朵上的耳机塞回兜里,敏捷地跳下车来,装出一副深受感动的表情,掏了掏耳朵。
“再见!”布洛克在电梯口果断和史蒂夫告别。
在从电梯到家门口的路上,他又给寇森发了个短信。
【我需要额外的医药费治耳朵。】
【啊?怎么了?】
【你给我安排的上司太啰嗦了。我的耳朵受了工伤,需要神盾局那份给外勤特工的一级工伤补助。】
寇森捧着手机,心有点痛,他吸了吸办公桌上的美国队长兵人,又轻轻翻了翻抽屉里的美国队长原版首刊漫画,努力平复好心情。
顺便发消息给财务部,告诉他们把布洛克这周的奖金全部扣掉。
做完一切后,寇森微笑着回了布洛克一个“哦”。
布洛克看着那个摸不着头脑的“哦”,没怎么在意,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家里坐着一个冬兵和一个猫女,两个人看起来都惨兮兮的。
他迅速关上屋门,拉上窗帘,将从黑市买来而非神盾局配备的防窃听设备放在门口,关闭所有通讯工具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赛琳娜扑街一样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说:“躲一个可怕的女人。”
冬兵悄悄看了他一眼,说道:“想你。”
一个月没见,他看起来和原来有些不同,话说的利索了一点,表情也更丰富了。
布洛克看着他们俩,完全不为所动,冷酷无情地说:“提醒你们一下,你们都在神盾局通缉名单上排在前面,如果想要被关进监狱,你们现在就可以出去敲敲对门美国队长的屋门。”
赛琳娜做作地嘟起嘴,开始撒娇:“人家只是想来纽约玩玩嘛,你干嘛这么凶——啊!卧槽!”
收回踹了赛琳娜一脚的腿,布洛克有点头疼。
三个人凑在一起吃了顿晚饭,刚刚吃到一半,门就被叩响。
布洛克冷着一张脸从猫眼上看了一眼,是美国队长,手里还拿着一大杯绿油油的蔬菜汁和一小盘烤肉。
他现在想把这两个人顺着窗户丢出去。
“哇!”赛琳娜也凑过去瞄了一眼,“你的邻居好辣!”
布洛克:“他是个Alpha。”
赛琳娜撇撇嘴,说道:“你不懂,有些Alpha可比Omega好玩多了,尤其是腿长的,玩的时候能紧紧勾在你的腰上,啧啧啧。”
布洛克狞笑一声:“神奇女侠的腿也很长。”
赛琳娜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尖叫鸡,嘎的叫了一声,自己从窗户翻走了。
“布洛克?”史蒂夫又敲了三下门,“你在吗?”
布洛克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把剩余的两套餐具放到厨房,又把冬兵塞到卧室的衣柜里,才慢悠悠地给史蒂夫开了门。
史蒂夫友好地朝他笑了笑,举起手里装在盘子里的烤肉,蓝眼睛里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放松戒备。
“我想着你自己一个人吃饭可能会很无聊,就来打扰一下,不麻烦你吧?”
布洛克:“麻烦。”
史蒂夫失望地垂下头来,语气低落:“我只是想多交点朋友,自从解冻之后我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个跟不上时代节奏的老古董,你能理解吗?”
布洛克:“不能。”
史蒂夫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布洛克会拒绝地如此干净利落,当他摆出一副愧疚低落的样子时,一般没有人能拒绝他无关紧要的小要求。
布洛克伸手接过烤肉,假笑一下:“不过烤肉我可以收下。”
眼看布洛克就要关上门,史蒂夫连忙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挡在门上。
他皱着眉,非常认真,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焦急,开口说道:“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搜集冬日战士的信息,我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还有他的行踪,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至少在那段视频上,你和他并肩作战,我看得出来,他很信任你。”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他的下落或者现状,在不违背良心和原则的情况下,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布洛克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
对史蒂夫来说那是非常漫长的几十秒钟。
“让我再想想。”布洛克的态度有些软化,他吃了口香滋滋的烤肉,边咀嚼边思考,等到那一口酥软的烤牛肉咽下去后,他说,“你说的没错,从某种程度上我的确认识他,但我现在并不信任你。”
史蒂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沉,他握着门的手指慢慢收紧。
半晌,他努力扬起一个笑容,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布洛克他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罕见地升起了一点罪恶感,但他依然有些摇摆不定——平行宇宙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九头蛇队长骗了全世界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巴基被泽莫男爵杀死。
这让布洛克难以信任面前的男人,尽管他知道这似乎是一种迁怒。
但他真的不想再目睹冬兵又被伤害或者利用的糟心事了。
另一个宇宙的黑寡妇说的没错,他骨子里就有一种野狼的凶性,咬到一口肉就不会再撒口。
布洛克可以看着冬兵和别人结婚生子,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也不会再对冬兵有兴趣,可他依旧愿意为他涉险,对他的生命负责。
冬兵是除赛琳娜之外,第一个希望他好好活着的人,甚至在极大可能失去性命的情况下,依旧努力为他铺好后路。
他的一颗心变成石头已经很久了,但在层层叠叠坚硬如铁的包裹下,内里依旧残留着一点热腾腾的软肉,只是不多。
“还行吧,”布洛克终究还是给出了回答,“他从九头蛇逃出来了。”
说完,他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但史蒂夫的声音依旧从门外传了进来。
“很多年前,当我身披国旗在阵前演讲的时候,巴基会带着咆哮突击队先行潜入,执行暗杀任务开路,然后我才会带领盟军的正义之师堂堂正正地走上战场。我多希望希望把我身上的赞誉都分给他,多希望那些灰色的,见不得人的任务是我去执行。在我心里,如果当初被注射血清的人是巴基,他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好的美国队长。”
“但国家需要战争偶像,需要精神领袖,我不得不这样做,为了胜利。甚至,在巴基掉下悬崖的时候,我没有去寻找他,没有把他的尸体带回家,而是去继续执行任务。我...对不起他。”
布洛克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
真烦,美国队长怎么这么能说?
果然他还是喜欢话少的。
☆、你真的真的很好
在美国队长离开之后, 布洛克径直走进卧室把冬兵从衣柜里翻了出来。
冬兵蜷着腿坐在一堆衣服里,头发乱糟糟的,抿着嘴,样子看起来有些糟糕,他飞快地朝屋门那儿瞄了一眼,问道:“那个人...就是美国队长?”
“对,”布洛克给他理理头发, 又喂了块烤肉,“你的‘挚友’,想见他吗?”
冬兵吃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有些迟疑:“我会...给他带来麻烦。”
布洛克轻笑一声:“鉴于你现在还待在神盾局通缉名单上,而且暗杀了无数政要,没错。”
冬兵站起身来,看着窗外街道上的人流, 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这几天,我想起来一些事情。”
布洛克把盘子里的烤肉全部吃完, 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有点犯愁地想,你不会也要找我谈谈心吧?
但冬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 屋里只有脱口秀主持人吱哇乱叫的声音,他却能听到无数惨叫和枪声,有成人,也有孩子, 甚至还间杂着几个短促的德语单词,穿越了七十多年的漫长光阴,却鲜活的犹如身临其境。
纽约的天气比哥谭好很多,即使已经是下午六点半,阳光依旧带着暖洋洋的热度,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白领扯着领带匆匆路过,毛发黏在一起打结的流浪狗在地上使劲蹭着,汪汪直叫。
冬兵回头看了一眼,布洛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满是油渍的餐具还里出外进地堆在水池里。
这里有点像个家。
他眨眨眼睛,发现对楼窗口处有个金发小女孩。
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碎花小裙子,皮肤白的发光,正开着窗户对着外面发呆,手上还抱着一只懒洋洋的白猫,冬兵喉咙有些发紧,他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女孩的背后,居高临下,慢慢拿枪抵上了女孩的后脑勺。
女孩无知无觉,对着窗外,也对着现实里的冬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不要...”冬兵的手指抚上窗户的玻璃,小心翼翼,语气近乎卑微恳求。
可那个冷酷的杀手连眼睛都没眨。
耳边是砰的一声巨响,女孩和幻觉中的自己都猛得消失了,像是一个在阳光底下被晒烂的彩色泡沫,
冬兵揉揉眉心,掏出兜里的小本子——不大,大概只有他的手那么长,一只蓝色圆珠笔夹在纸页间。
他十分笨拙,一笔一划记下了刚刚自己看到的场景。
1983年7月19日,奥地利维也纳,施耐德一家,共八人,包括一名七岁女童。
本子再往前翻,是他歪七扭八,密密麻麻的小字。
1979年,苏联斯圣彼得堡,时任能源部部长,部长秘书一名,警卫三名。
1994年,美国弗吉尼亚州,地下变种人组织,为九头蛇带回五名变种人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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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越翻越快,最后那本破旧的笔记本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急促地呼吸着,没有去捡,死死瞪着它,像在怒视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它血淋淋,脏乎乎,背着沉甸甸的命债,压得脊背都要弯了。
布洛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背后,点着一根烟,也没说话,就默默看着。
那股飘飘荡荡的烟草味儿在屋里绕了几圈,最后飘到冬兵的鼻子里去,烟熏火燎的味道填满了他的肺部。
冬兵转身,背对着窗外红乎乎一片血一样的落日,时不时偷偷看上布洛克一眼,宛如一个做错了事情等待家长惩罚的孩子。
布洛克也不知道为什么,歪嘴冲他一笑,又弯下腰来捡起了那本刚买了没一段时间就已经不知道被翻过多少次的笔记本。
他单手拿着,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还夹着烟,低头随意地翻看了几页。
看完后,他满不在乎地合上深褐色的笔记本,给冬兵倒了杯冰水,里面切了几片柠檬,只是切的十分粗糙,一个柠檬片有手指头那么粗,酸的冬兵脸都皱了起来。
“这么难受就别想了,”布洛克吐了个风骚的烟圈,“做人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
“我......”冬兵把那杯酸到掉牙的柠檬冰水一饮而尽,“我总是看见他们,听见他们,我、我不能忘了他们。”
“我让赛琳娜给你找的医生,”布洛克说,“去看了吗?”
冬兵点头。
又抽出夹在笔记本最后几页的诊断说明,拿给布洛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