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带着徒儿闯现代(46)

　　许老太看见还站在门边的干将连忙道谢, 见干将愣愣的站在门口，许老太心里默默嘀咕着，怎么好好一个大小伙这么木。
　　许老太冲他笑了笑，“麻烦小哥进来坐一会儿, 我先给孙女伤口上一点药水。”
　　药水是什么东西干将没有听懂，但干将知道这个老妇人是要帮莫邪处理伤口, 他连忙应了一声。
　　许老太瞥了一眼他将白栀拉到了后厨。
　　小小的后厨里，许老太从柜子里掏出医药箱，熟练的拿出酒精帮白栀清理伤口，随后拿着药水涂在白栀的胳膊上。
　　“撞着你的人逃逸了是吧？！现在的人怎么回事啊, 见你是个瞎子看不到他就逃跑，尽欺负人是吧！
　　我一定要去派出所闹一场，路上没有盲道这么多年我就忍了，可这条道上没有监控, 你说说就你瞎了这两年，撞到你的那些人有几个没有跑得？！一个个良心都被狗吃了！”
　　义愤填膺的骂了那些肇事逃逸的人、骂了那些警察，许老太将怒气全都出完，才一下子泄气般的垂下肩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跟你爷爷已经将钱准备的差不多了，半个月后跟医生预约好你就能去动手术，你这双瞎了两年的眼睛能再看见了。”
　　白栀脸上一直未变的笑容在许老太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后慢慢收敛，她伸手摸了摸老人这两年的肩膀，眼眶微微湿润，轻声道：“我的眼睛治不好就算了。”
　　听到孙女的这句话，许老太立即不乐意道：“我跟你爷爷就是拼了老命也得将你这双眼睛治好！”
　　说到这里，想到以前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许老太咬牙道：“你从小长得就漂亮，学习又好，要不是出了意外你的眼睛也不会瞎，那个臭小子又怎么会嫌弃你，连结婚日期都订了最后还悔婚！我们老白家的脸都让他们一家给丢尽了！”
　　“爷爷奶奶就你这一个孙女，我们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你前两年受的委屈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以后再受的，家里的那套老房子我和你爷爷一直不敢卖，不是舍不得花钱给你治眼睛，而是想将那套房给你留着，要是以后我和你爷爷不在了，你也有保障。
　　当初你眼睛刚瞎就被退婚，那家人不是东西，你的眼睛不是不能治好，他们却害怕你会拖累他们家。我和你爷爷也是想让你体验一下人性的残酷，半年前刘医生通知我们说可以帮你动手术了，我和你爷爷一直在准备，现在终于要等到了。”
　　许老太的声音发颤，摸了摸白栀的脑袋，眼眶泛红。
　　“奶奶——”白栀听完自家奶奶这一串心里话登时心里发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许老太打断。
　　许老太一扫之前伤感的语气，眼睛透过门缝往外边瞅了几眼，八卦问道：“那个送你回来的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一名流浪汉，奶奶，你给他准备一下洗浴用的东西，让他在咱们这儿洗个澡吧！这大夏天的，他们无家可归的人最需要好好洗个澡了。”
　　见自家孙女这么善良天真的模样，许老太无声的叹了口气，她边将药水收进箱子里，边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你就这样将人带回来，万一他是个逃犯是个坏人已经盯上你了怎么办？！”
　　白栀靠在一边，耳边听着奶奶收拾东西弄出来的声音，胸腔里洋溢着一股暖流，她说道：“要是人家想害我早就在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就对我出手了，何必今天在我摔倒还将我送回来。”
　　听到白栀的话，许老太一愣，问道：“你昨晚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
　　听到这儿，许老太将药箱弄出重重的响声，说道：“看来不仅是监控的问题，我还要去派出所闹一闹，这个破路他们什么时候修！”
　　“奶奶呀，马路的问题不归派出所管。”
　　许老太不搭理白栀，她一扬下巴，指示道：“喊那个小伙子进来洗澡！”
　　干将怕自己站在门口挡了店里的生意，白栀的爷爷连连招呼他进去，干将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执意不肯进去，躲在门边的拐角处安静的等待着。
　　听到脚步声，他偏头看见一身翩翩白色长裙的白栀向自己走来，轻轻的脚步声就像踏在他的心上。
　　“你跟我进去吧。”
　　干将被带到一间小小的房间，这个地方小的只够他走上几步。白栀将他带进来就出去带上了房门。
　　看着周围四四方方的墙壁，干将很想知道莫邪为什么要将他关在这里，可他又不敢轻易出去，就一直呆站在封闭的室内。
　　过了半个多小时，送走了一波客人的许老太将白栀拉到身边，问：“这人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事吧！”
　　年纪大的人总会容易疑神疑鬼。白栀走到浴室门外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发出的响动问道：“你洗好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白栀又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低低的“嗯”声，白栀推开门走了进去。
　　白栀看不见，可摸了摸还放在衣架上准备的换洗衣服，她知道对方并没有洗澡。白栀疑惑的问道：“你不想洗澡吗？”
　　“想。”干将低低的回了一声，感受到白栀此时的疑惑，干将手足无措的回道：“我不知道怎么洗澡。”
　　干将在这个房间待的那几十分钟内他想了很多，他坚信莫邪还是那个莫邪，莫邪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的温柔，可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生活的那个朝代了，没有楚王，没有吴王。这里人们出行开汽车、坐飞机，不需要牛车；这个世界有手机，再遥远的人们也可以互相通信。这一切他都不了解，他在这个世界就像个傻瓜一样，就像现在，莫邪想让自己沐浴，可自己在这个房间内什么都不会。
　　白栀听见干将的回答愣了一下，她看不见此时干将纠结痛苦的表情，她跨步走进了浴室，微微笑道：“我教你用吧。”
　　白栀为干将操作了一遍热水冷水的开关，调节了一下热度才又出去。
　　干将很快洗完澡走了出来，许老太在一旁偷偷的瞅了半晌见人终于出来了松了口气。
　　见原本邋遢的小伙子高高大大，虽然穿着她三十块钱买来的一套体恤短裤，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好看，特别的有精气神。
　　原本还对干将有多加猜忌，但看到他此时周正的模样，许老太的猜忌少了很多。这年头就是靠颜值说话啊，即便许老太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但她还是相信面由心生这句话，一个小伙子长得一脸正气，应该没有多大的坏心眼。
　　过了饭点，餐饮店里的客人都离开了，许老太拉着干将聊天。
　　“小伙子你叫什么？”
　　“干将。”
　　“就是那个传说里的干将剑？是和那个莫邪剑一对的那个？”
　　干将点了点头，他不清楚后人是怎么传道关于他和莫邪的故事，当初出来的两把剑他并没有命名，只是唤他们雌剑、雄剑，没想到后来的人用他和莫邪的名字命名。
　　许老太不相信干将的话，“这年头哪个父母心这么大，给自己孩子取一个惨死的古人的名字。”
　　“有爸爸妈妈吗？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吗？”
　　在看到干将接连摇头后，许老太拍了拍膝盖站起身：“行吧，我送你去警察局，你一个小伙子离家出走自己受苦受累算不了什么，你让你爸妈该怎么办啊？！”
　　干将听见她的话登时站了起来，他的父亲母亲早就不在了，哪能找的到他们。
　　可在听到莫邪也在劝他时，干将想了想答应了。干将跟随着许老太、白栀走到了警察局，早餐店内，一直在吃着包子、烧麦的唐奇他们三人终于停下了筷子。
　　干将不认识他们，他们进入店内就装作客人偷偷的听着干将他们说话。
　　见干将跟她们去警察局，福多多问道：“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通知警察局，给干将安排个假身份吧！”
　　“我们不将他带回去吗？他现在是个剑灵，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就因为他不是个人类，所以他难以融入这个社会。等到后来他就会发现他一直寻找的莫邪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类；他会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他发现他心目中的莫邪已经不存在了。”
　　“老大——”福多多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奇听见的蓟风话，嘴里的烧麦卡在嗓子眼难以咽下。干将现在一心想要寻找莫邪，但当他以后感觉到这个莫邪转世白栀只是一个现代普普通通的人类少女，已经不是当初陪伴在身边的妻子莫邪后，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们的决定是暂时不打扰干将，与其将他强迫带回，还不如多给些时间，让他在这过程中将这么多年的心愿做个了结。
　　干将走在白栀的身边，一路到了附近街道的派出所。里面的警察几分钟之前接到了上头的指令，要帮一会儿过来的男子做个假的身份。
　　这个街道派出所里的几名民警平时都是处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立即行动起来。
　　许老太带着干将到警察局，本以为这个流浪的小伙子是骗人的，没想到警察很快给出了身份证明，证实他就叫干将，而且无父无母，根本没有家。
　　警察都给出证明了，怎么可能会有假，许老太拉着干将的手一阵唏嘘。
　　“多可怜的小伙子啊！怎么过了那么多苦日子！”
　　民警们根据上头的指示，给干将编篆了一个十分凄惨的身世，惹得许老太红了眼眶。
　　干将被许老太带到警察局，又被她带了回来。干将真是个无父无母无家的人，原本许老太心中的猜忌顷刻间消失，想要帮帮这可怜的年轻人。
　　家里有一个未嫁的孙女，许老太没敢将干将引回家，而是在店铺里放了一张单人床，每天等店铺关门的时候干将可以有一处休息的地方。
　　干将在这个新奇的世界待了这一段时间，也知道生活下去的资本就是钱，他想要照顾好莫邪也需要钱，所以不用许老太催促，他也找到了一份工作。
　　干将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理发店里当学徒，工资不高，但是保证自己的花费是够的。
　　可是干将以前是名铸剑师，他手上的力气很重，在理发店帮人洗头的时候控制不住力道被客人骂过许多次，也被经理责备，但因为干将形象很好，理发店也舍不得辞退他，只能将他的工资一降再降。
　　干将每天白天在理发店里压抑的工作着，一下班白天的劳累与心酸在见到白栀后统统不见。
　　离白栀动手术的时间越来越近，干将还是第一次听到已经瞎了的人还可以重新看见光明，他心里越发的期待白栀睁眼能够看见自己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