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尼】隐藏指令(9)

　　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发着蓝光的圆柱体，这个圆柱体是如此庞大，以至于Tony判断直径大概有四五十米。它像一棵巨型树木一样深埋在近千米的地下，向上看不到头，向下看不到底。无数的技术人员依靠围绕着圆柱体的层层环梯上下移动，进行着日常检查。
　　Jarvis迅速环视了周围一圈，锁定住了几台正在运行的电脑，他需要接触这些电脑，伺机将自己的程序上传进去，Tony远程控制力毕竟有限，这样大的项目已经不可能使用外部网络，如果不黑进内网，他们就永远无法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是电脑的距离都太远了，中间还有一层透明钢化材料阻隔，观赏区是观赏区，工作区是工作区，泾渭分明，查德并不傻。
　　“看，多么美丽。”查德满意地看着Jarvis震惊的神色，“怎么样？你想看看最近的测试数据吗？这个大家伙一动起来不亚于一场世界级的大地震，当然我们现在只是小规模试用过，为了不让它影响到不需要被影响的人，我们还需要一大笔钱来进行调试。”
　　“钱不是问题，查德先生。”Jarvis转过脸来，神情很诚恳，他缓缓开口，“我能靠近一点吗？不需要太近，我只是被它迷住了。”
　　“只能在观赏区，亲爱的。”查德笑了笑，“其他的真的不行了。”
　　这时，一位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他手上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来到了查德面前，似乎在给他看什么参数模型之类，两个人低声交谈着，查德面有难色。
　　Jarvis走过去，似乎只是好奇一般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平板电脑的侧面接线口，他的动作是那么轻又是那么迅速，仿佛真的只是试一下手感而已，查德抬起头来看着他，Jarvis举起手露出一个笑容，“抱歉，不能碰吗？”
　　查德低头看了一眼Jarvis的手，也笑起来：“最好还是不要乱碰，Iain先生，下不为例。”
　　Tony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已经进入了内网，他迅速地破译着各种编码，查德非常谨慎，他在内网中遍布了假情报和陷阱，Tony的小程序稍有不慎便会被发现，Tony一边叼着瓶装咖啡的吸管一边同时注视着三四块屏幕，他冲着Coulson喊了一声：“帮我接一下Skye！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Jarvis在观赏区内慢慢地走着，他在分析圆柱体散发出的电波，他试图解析这些电波，但是时间来不及，他只能将初始数据上传，等待神盾局做后续分析。
　　地下建筑的平面图一点点窃取出来，果然，那个蓝色的圆柱体就是脑控制磁场的中心装置，对Jarvis来说几乎触手可及。
　　“Agant Coulson，我现在动手吗？”Jarvis在屏幕上询问。
　　“No。”Coulson沉声回答，“这个装置比我们预计的大太多，基本单元很可能已经不是‘个’而是‘组’了，根本不是你一个人可以破坏的，况且你现在没有武器。”
　　“我去。”Tony拽下耳机，他栗色的眼睛里闪动着跳跃的火花，“嘿嘿，不要急着拒绝，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这么个大家伙，你觉得没有技术的辅助单靠人力可以破坏掉吗？”
　　“但是你不是这个任务的参与人员……”
　　“算了吧，我参与的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两件了。”Tony眨眨眼睛，“况且，Jarvis是我的人，我跟他比较更默契。”
　　“可是窃取才进行了一小半……”
　　“不是还有Skye吗？”Tony已经张开手臂开始让装甲包覆自己，“等我飞到那里，应该就弄完了。”


第十七章
　　Skye的速度很快，20分钟后，Tony就收到了详细的平面图。
　　他将平面图导入Mark，由Friday帮他优化路线，多亏了这栋庞大的地下建筑采用的是纵向延伸，Tony得以顺利地从通风口爬了进去。
　　Coulson协助他躲开了摄像头和巡逻队，Skye则帮他解决掉各式各样的指纹密码门从而不触发警报，钢铁侠和神盾局合作无间，很快，他就乘着电梯来到了地下七百米深，顺利摸进了Jarvis的新房间。
　　“哇噢，‘皇帝待遇’，啧啧。”Tony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撇了撇嘴，“地下还能开泳池，等回去我也要弄一个。”
　　Jarvis则在认真地摆弄Tony提来的那个银色武器箱，他迅速地组装出一把Kriss Vector冲锋枪，稍稍试了一下手感，便小心地放到了一边。
　　一把史密斯手枪被他别在后腰，撩起裤脚在小腿处绑了一把Buck平刃军刀，他的动作很迅速也很认真，不同于特种军人通过训练而达到的纯熟，Jarvis体现的是教科书般的严谨和精确。
　　Tony在一边无聊地坐着，开始吃桌子上摆着的葡萄。
　　Jarvis看了他一眼，他把弹药带系在自己身上，“Sir，请注意饮食，饱腹感会影响人类的判断力。”
　　“好吧。”Tony恋恋不舍地放下葡萄，他低头看了一眼表，“我们什么时间行动？”
　　Jarvis没有说话，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接收到了Skye传给他的数据后又在进行二次运算，几秒钟后他抬起头：“最好马上。”
　　“No！我都还没有休息一下！”Tony一下子扑进进柔软的天鹅绒圆床上，贴近肌肤的柔软触感使得他情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Oh God……天知道这阵子我是怎么在飞机那个狭小的单人舱里睡觉的。”
　　他夸张地伸长手臂胡乱挥舞了一下：“没有美女！没有香槟！连我想吃的汉堡和可乐都没有！”
　　Jarvis慢条斯理地用牛皮将三棱军刺的刃面磨了一下，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对，我要在大干一场之前先游个泳放松一下，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了。”Tony从床上弹起来，他指挥Jarvis指挥得得心应手，“嘿，那个傻蛋既然准备了泳池肯定也准备了泳裤，快去找一条给我。”
　　Jarvis站在原地没动：“Sir，恕我直言，您在游完泳后直接睡觉的概率高于70%，况且游泳会大量消耗体力，我不建议您这样做。”
　　Tony撇了撇嘴，但还是没有再坚持，他酸溜溜地嘟囔道：“跟了神盾局后连Daddy的话都不听了。”
　　半个小时后，Tony和Jarvis已经来到了脑电波磁场发射端巨大的圆柱体下，虽然已经在电脑上看到过，但是真正见到这个宛如鬼斧神工一般的巨型工业制品后Tony仍然感到了不小的震撼，他自己经营有全美最大的军工企业，所以很清楚做这样一个东西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到底有多少，难怪这帮人穷得已经要找富豪集资且先预支收益了。
　　大概临近深夜，这里并没有人，只有一台台电脑闪烁着运行中的指示灯。Skye已经将所有的摄像头都控制住了，她在耳麦里向两人交代何时会有夜间维护和巡逻队经过。神盾局的初衷并不是跟查德正面冲突，毕竟这里深处地下，敌明我暗，难以施展，Tony和Jarvis的任务只是无声无息地破坏这个东西而不是把所有人都干掉，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带太多武器。
　　Tony凑近摸了摸这个散发着蓝光的柱体的金属外壳，他退后了两步：“Jarvis，启动器。”
　　Jarvis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大概只有小拇指那么大小的金属按钮，他迅速扫描了一下金属柱体，将这个其貌不扬却威力骇人的启动器安装在了柱体线路板的节点处，这样爆炸时产生的冲击力可以轻松向上穿透所有的元件组并迅速热熔，保证连一根铜丝都不会剩下。
　　“安装完毕，Sir。”Jarvis回过头，“我们要赶紧出去了。”
　　“等等。”Tony瞄上了旁边的主控电脑，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笑得一脸狡黠，“我倒是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来都来了，让我拷一份资料再走。”
　　这样保存着实验研究数据和资料的电脑几乎都是不会联网的，Skye能黑进这里的系统却无法触及这种像石头一样油盐不进的计算机，一切移动形式只能依赖原始的磁盘或U盘，Tony常年随身带一个，用这种方法获得了不少好东西。
　　他将U盘插进计算机的接入口，没想到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响了起来。
　　“Fuck！”Tony猛地把U盘拔了下来，Jarvis反应极快地一把抱住他在地上来了一个侧滚，躲过了一梭子子弹。
　　对方的保卫系统反应惊人，几乎是眨眼之间高处的悬梯上就出现了一队队的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训练有素地加起盾牌和机关枪，无数道红外瞄准线集中到了Tony和Jarvis身上。
　　“快走！”Tony吼了一声，他将手提箱一抖，Mark瞬间包覆住了他的身躯，面甲咔哒一声落下，挡住了射向Tony眉心的一颗大口径狙击弹。
　　“Oh my god！”查德裹着睡衣出现在了高处一队队士兵的身后，“Iain先生？”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比心痛的表情，仿佛恨铁不成钢的家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Jarvis举枪给了查德一个精准无比的点射，可惜只击穿了钢化盾，查德毫发无损。
　　“Fine。”查德耸耸肩，“好在你们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我正好缺点试验品，毕竟——”查德笑了笑，“地下的物资总是这么匮乏，活人实在是紧俏货。”
　　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士兵忽然潮水一般收盾提枪迅速退去，整个实验大厅的六道金属门启动着开始缓缓下降，查德在门关闭的间隙冲着Tony飞了一个吻，笑着招了招手，并用口型说了一句：Good luck。
　　门沉沉地落下，灯也被迅速掐断了，漆黑的大厅里只剩下了发射端散发的幽幽蓝光。
　　“怎么回事？”Tony皱起眉，“这个娘炮不会以为一道金属门就能困住我吧？”他阻止了Jarvis向前的动作，跃跃欲试地笑起来，“Jar，前天刚安装的新设备，让你看一下。”
　　他刚要切换出臂甲上的激光切割刀，忽然感觉自己的大脑里传来了一阵剧痛。
　　那痛觉是如此地直达脑髓，仿佛有人在你的大脑正中埋了一个小鞭炮，你毫无所觉，但它炸响的时候疼痛确实让你生不如死。
　　Tony在装甲中瞬间脱了力，他摇晃了一下后差点倒在地上，Jarvis猛地扶住了他。
　　“Friday，卸装甲。”Jarvis沉声道。
　　Friday毫无一丝停顿地迅速将装甲从Tony身上抽离，Tony双眼圆睁着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因为疼痛微微地抽搐了一下，汗涔涔的一张脸上浮现出痛苦和绝望交织的情绪，Tony的双手胡乱地开始抓挠起来，他甚至试图撕开自己的颈动脉。
　　“God……”Coulson在耳机里自言自语般呢喃道，“发射端在给他植入自杀指令。”


第十八章
　　Jarvis跪坐在Tony身上，他用自己的膝关节压住了Tony胡乱蹬踹的两条腿，然后又用左手钳制住了Tony交叉的手腕并迫使它们动弹不得，最后Jarvis还必须将仅剩的右手手指伸进Tony的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