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上(109)
计文泽看见余乐他们上来,莫名其妙的就笑了一下,一副对余乐他们示好的模样。
余乐走在最前面,看见了,便回了一个笑,但没有往计文泽身边坐,拉拢他的意思。
他相信现在国家队里的这批人,也不是故意要搞什么小集体,这种关系无论在哪个队里都不会提倡。
要说脾气相投,走的近一点,无可厚非。
但若是为了出气,加入另外一帮人,再搞点拉踩的小动作,一旦双方的矛盾被彻底激化,可是一件危险的事。
余乐在京城那边见过好几次小集体的明枪暗箭,闹到最后不是教练插手阻止,责令个回到省队反省的结局,就是被媒体发现曝光,最后总局直接出手,开除也是有的。
余乐现在身处在这样的同队不同派的复杂关系里,已经很不舒服了,自然更不想搅进更复杂的环境里。
用微笑给足礼貌,同时坚决地拒绝这种问题人物接近自己。
他从计文泽的身边走过,坐在了他后面。
其他人便也跟着他坐在了后面一圈。
程文海用上推里余乐一下:他想干嘛?
余乐眨眼:想和我们聊聊。
程文海嘴一撇:聊个屁,不和他聊。
余乐笑:我也这么想的。
后来余乐又问:“这次比赛的总裁判叫什么名字来着?”
“刑世杰。”回答余乐的是刘薇,“国际自由式滑雪裁判,在国际上还挺有名气,去年、前年都被邀请参加自由式滑雪世锦赛担任裁判,好像今年参加的裁判工作更多了吧。”
余乐又问:“就是职业能力很强呗,白一鸣升上来真能直接拿成年组的世界冠军?”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回着。
“是有竞争奖牌的实力,不是一定拿冠军,这谁敢拍胸口保证啊。”
“白一鸣真的很厉害。”
“其他国家也很厉害,主要还是看比赛时候的发挥吧。”
余乐想想也对,教练能够教给运动员的很有限,更多还是要看自己的领悟能力。
白一鸣的基础似乎从他出生那一天就被决定了,他的父亲全力以赴的将他培养成了一名滑雪运动员,白一鸣也确实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成长成了大家期待的模样。
但在这样备受期待的高光路上,白一鸣不快乐,或者说他已经大到不愿意呆在笼子里,想要挥动翅膀飞向一个陌生世界的冲动。
有这样想法的白一鸣,是危险的,余乐不认为他能够正面成年组赛场的压力,未必不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影响他的比赛成绩。
人和人终究不一样。
余乐吃着人间烟火,觊觎一杯琼酿。
白一鸣住在天上,却渴望品味人间繁华。
想到这里就有点急啊。
他隐约感觉,随着白一鸣成年的日子接近,他的转折点也到了。
所以他就不信,白会长会感觉不出来,再这样强压下去,白一鸣的反弹只会更加严重。
想到这里,余乐就没了说笑的心思,干脆抱着膀子往座椅上一倒,闭上眼睛想动作。
先把今天的比赛比了,白一鸣的事情以后再慢慢想。
他不说话,其他今天没比赛的人就更不会开口,大家安静下来,纷纷倒在椅子上,补一个“回笼觉”。
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安静了下来,只能够听见引擎的声响,以及车轮碾过柏油路面的“沙沙”声。
余乐睁开眼,正好看见通往雪山的缆车,像是穿在一跟银绳上的珍珠,一颗颗,一串串的,发出金色的光。
今天,有风。
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比赛日子。
第49章
当地气象局发布天气预报, 山里的风力最高可能达到四级,还会伴随落雪,会很大程度影响今天选手地发挥。
更甚至会出现暂停比赛的情况。
余乐坐缆车上山的时候, 就能够感觉到缆车比平时摇晃了一点,就连每天都能够看见的“云海太阳图”,也因为风大的原因, 变得混沌。
金光被吹散,视野变得一片朦胧, 天色灰暗。
到了山上,风更大了, 他还听见工作人员在讨论,如果风力再大一级, 就会暂停缆车运行。
“能不能比赛啊?”程文海替余乐着急。
比赛是需要状态的,尤其是一名有经验的老运动员,决赛时候的状态,往往会从好几天之前就开始在身体里积蓄,如果比赛发生变化, 往往最受影响的就是运动员。
余乐现在就像一把打磨着一把刀很久的刀客,他已经封刀入鞘, 精气神也被封入身体里,等待亮剑时刻。
但现在事情可能有变, 就像是不给他拔剑的机会,时间一长, 要不就泄气,要不就超载, 总之很不好。
余乐安慰程文海:“没事, 等会儿到了地方, 我自己整理状态,放心吧,我有经验。”
“你能有什么经验。”程文海笑骂,“跳水比赛,什么时候因为天气原因取消过比赛?你根本就没经验好不好!”
余乐摊手:“那能怎么办,要不我去跳个大神,让老天爷别吹风了。”
程文海想想那画面,突然就笑的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完蛋了,画面感好强,我要笑死了,哈哈哈!”
余乐:“……”毛病!!
从缆车出来,换乘摆渡车,雪粒敲打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哒”的声音。
往日里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高高挂,今天却还是一片昏暗,摆渡车开着前照大灯在大雪中缓缓行驶。
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很多。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赛场也是一片惨淡,观众席和雪道上都看不见人,大雪纷飞,所有人都缩在了建筑物里面。
余乐他们下了车,只能缩进选手专用的更衣室里安静地等待。
在山上,手机信号都不好。
不过唯一的好事,就是在这里,余乐碰见了白一鸣。
今天上午余乐和白一鸣都有比赛。
白一鸣的主项是U型场地,兼项是坡道障碍,谁都没想到这次比赛,他没有报名坡道障碍技巧,反而出乎意料地报名了空中技巧。
为此,白一鸣还被他爸用“我知道……但是……”的句式,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更衣室里太挤了,大部分今天有比赛的选手都挤在里面,甭管外面是不是冰天雪地,这里面竟然热的像是在蒸包子。
一名选手戴着眼镜,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把眼镜拿下来擦拭。
余乐和白一鸣站在角落里,转头就看见白一鸣脑门上冒出的汗,余乐说:“你把外套脱下来吧,太热了。”
白一鸣没吱声,但低头乖乖地脱衣服。
余乐见他脱下来,又问他:“一直忘记问了,你怎么会报名空中技巧,坡面障碍不滑了?”
白一鸣就是个闷葫芦,耷拉着眼睛不说话。
余乐左右没事,就追问:“聊聊嘛,为什么啊?难道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全面手?”
白一鸣抿嘴,继续安静。
余乐便又说:“不过你空中技巧还是很厉害啊,完全达到了国家队的一线水平,等你上来了,说不定能者多劳,你干脆一口气把自由式滑雪的六项都报了吧。啊对了,一直没看你滑雪上技巧,怎么样?”
白一鸣继续沉默,就在余乐觉得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爸把我手机收了,很生气。”
余乐眨巴眼睛,继而扬眉:“你这是迟来的叛逆期啊?就为了和你爸对着干?”
“看了赛程表,坡面障碍和空中技巧都在上午比赛,知道你一定会参加坡面障碍。”
“还和我有关?”余乐忍不住提高音量,很多目光扫过来,余乐闭嘴。
白一鸣却真点头:“担心我爸不让我出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我手机被收了。”
余乐:“……”
这小孩儿,太可爱了。
大概是因为白会长管的太严的原因,竟然有种质朴的天真。
余乐抬手搭上白一鸣的肩膀笑:“我知道,肯定是有原因,再说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不会因为你不回消息就和你置气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