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明追求到手后(72)
乌森抱着“好不容易来一趟老板家那就尽量多吃点”的吃大户心理,在教宗身边坐下了。
教宗坐在主位,乌森坐在他手边,低头一看,面前摆着一堆餐具,光叉子就有四个,左边三个,前面又一个,右边还放着三把餐刀,还有什么杯子和小盘之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最中央的大盘子上放着叠好的餐巾,一张普通的白餐巾,硬是给叠成了一朵花。
乌森就是个普通人,也从来没去过什么高档奢华的场所,面对眼前这陌生又奢侈的一切,已然蒙圈,不过在看到餐巾的时候,他稍微找回了那么一点自信。
在他看过的《猫和老鼠》动画片里,餐巾是塞在领口里的。
这个他知道。
哼哼,他也是有点阅历的人啊。
乌森抓起叠成一朵花一样的餐巾,拎在手上,两下甩开,抓着一个角塞进自己的领口里。
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完全麻爪。
桌面上的菜肴依次起飞,盘旋着来到教宗和乌森的面前,非常的智能。
这就是神奇的魔法吧。
乌森一开始还会先看看教宗怎么做,然后照猫画虎,几道菜之后,他就不耐烦了,菜很好吃,干饭才是王道,什么礼仪规矩的,乌森又用不着,管那么多干嘛,对吧?
因为教宗算是他的老板,乌森和他也不太熟,勉强收敛了点。
他没有直接把一块牛肉直接叉起来咬,而是先切开,然后一块一块地叉着吃,乌森很控制了。
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块巴掌大的肉还要切开,叉起来直接塞嘴里咬不香吗?
反正不管怎样,教宗没有对乌森的餐桌礼仪做出任何评价,他连表情都没变,优雅淡然地吃着自己的晚餐,涵养非常好。
甜点过后就是饮料,飞过来的是两瓶酒。
乌森在现实里很少喝酒,虽然他是个北方人,外界对北方人的印象就是豪爽,会大口大口喝酒,但乌森作为年轻一代,知道喝酒对脑子不太好,一般不喝。
也就过年的时候回家吃席会喝一点,但他没结婚,按习俗通常坐小孩儿那桌,顶天了来点度数特别低的甜米酒,稍微能尝到点酒味。
难免的,他有点好奇。
这是游戏,又没关系,试试呗?
于是当教宗用高脚玻璃杯慢慢品尝的时候,乌森逮住了一瓶酒,想了一下,对着酒瓶吹了一口。
葡萄味的,酒的味道不重,反而有很香的水果味。
试了第一口,觉得还行,乌森抱着酒瓶开始“吨吨吨”。
不过如此,放下空酒瓶的乌森想,他打了个嗝,觉得自己在保持身体健康的前提□□验了一把北方汉子的豪情。
他原本白皙的脸颊漫上一层薄红,然后奇怪地发现怎么眼前的东西都在动啊?
魔法,一定是魔法!
乌森坦然了,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宇宙的真理,大脑汇聚了全世界的智慧,开始左顾右盼,结果发现就连教宗都有些模糊,有点重影。
他用力眨了眨眼,虽然还是有点模糊,但没重影了。
挺好,吃饱喝足,看看教宗那张伟大的脸休闲一下。
他盯。
“怎么了?”教宗的声音也有点糊,甚至还有点混响的效果,乌森看见教宗笑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奇怪,乌森皱了皱鼻子,他以前说话不这样啊?
“看你好看。”乌森回答,忍不住笑了:“好看,爱看,多看!”
他开开心心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笑两声,低头看看自己面前,还剩下很多餐具,他拿起一张盘子,竖起来往前一滚,盘子骨碌碌地滚到桌下,被厚重的地毯接住,没发出什么声音。
乌森乐了。
正当他打算对第二个盘子下手的时候,银盘子光洁的表面居然出现了加百列老师的脸,老师没有笑,表情很严肃,紫色的狭眸沉沉的:“作业写完了没有,还玩?”
!!!
乌森立马端正坐直,清了清嗓子,赔笑道:“很快了,很快了,马上就要写完了,老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然后银盘子又恢复正常,加百列老师的脸消失了。
乌森松口气。
愁啊。
他还一个字都没动呢。
猛然间来了这么一出,乌森的情绪有点低落,也不想玩盘子了。
从背包里掏出作业和纸笔,愁眉苦脸地开始算。
字太小了,还会在纸上滚来滚去,冲乌森挤眉弄眼,看上去很不老实,乌森看不清,赶紧给了羊皮纸一巴掌,让它老实一点。
可惜羊皮纸一身的反骨,居然比乌森还叛逆,乌森不信邪,又给了它好几个大嘴巴子,餐桌震震作响,杯盘碗盏原地小跳了几下,但是情况还是没有改善,乌森威胁羊皮纸:“你小心我跟老师告状,让他收拾你。”
然后乌森听见了笑声。
哇,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
“你还笑!”乌森“噌”地站起来,用手指着羊皮纸:“你完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现在就要去找老师,你等着瞧!”
但是羊皮纸一直在笑,它都没有停过,乌森正准备抓着它到加百列面前对簿公堂,肩上就按了一只手,轻轻地把他推回椅子上坐下,“好了好了,坐下吧。”
乌森回头一看,一张如皓月般皎洁美丽的伟大的脸进入视线。
他不生气了,笑了:“诶嘿,真好看。”
教宗老板长得真好看,虽然心灵不怎么美,但是不要紧。
乌森是自愿给他打工的!
顺着肩上的力道,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起了他面前的羊皮纸,乌森抬头看,教宗低头,一双曜日般的金瞳对上他的视线:“这是什么?”
“哦,我的作业。”
乌森又蔫了,“老师布置了好多好多好多作业,唉,好难受啊。”
“难受,那可以不做。”
乌森支棱起来,一脸正直:“那怎么行呢?作业还是要做的。”
他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好学生,从没漏交作业,就算上大学了也没逃过课,他保持了二十几年的记录不能被打破,要不然就亏了。
作业是一定要写的!
“你认识比较聪明的人吗?”乌森问:“我需要有人辅导我写作业。”
“错太多老师要打手,虽然不痛,可是很丢脸。”
乌森叽叽咕咕,非常小气:“最好免费,我需要志愿者,如果实在要收钱的话……我这么穷,让他少收点……”
“我来教你吧。”教宗倒是挺大方:“不要你的钱。”
“好人呐。”乌森很感动,谁让他省钱他都感动,握着教宗的手:“你真好,我以后再也不偷偷说你了。”
“你偷偷说我什么了?”
“呃……当然是夸你啦,哎呀,你这么好一个人,我怎么会说你坏话呢?”
“呵。”
所以是说坏话。
教宗笑着摇摇头,没继续追问。
乌森思维很跳跃,想一出是一出:“你把伍德海姆放了行吗?”
“他是谁?”
“呃,帕奇?二五仔,啊,对,他跟老头一起污蔑我。”
其实不算污蔑,伍德海姆说得也没错,他这种行为一般被归类为背刺,乌森何止会用亡灵魔法啊,他直接拜了魔法造诣最高的亡灵法师当老师。
“他污蔑你,你为什么要我放了他呢?”教宗的银发顺着肩向下蜿蜒,像凝固的月光,乌森手很贱,觉得好看伸手就摸,抽空想了一下教宗的问题,“因为坦白从宽,”他讲:“他老实交代了,我答应他要来问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