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造谣有本事假戏真做啊(30)
他的目光停留在莫叙的西装上。想想这么多年,占子然除了那次生日会一眼瞥见之外,就没见过莫叙身体!
那日他还醉了酒,不清醒,其实压根都没看清。
莫叙放下笔,竟然垂眼开始仔细思考。
占子然心惊肉跳!
想好之后,莫叙抬起头来,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娓娓道来:“你的嘴唇有些软,带着些许花生的味儿,比我的稍微厚一些,亲的时候还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紧张呢,还是……”
他话没说完,占子然几欲昏厥,怒喊:“你别说了!!!”
莫叙充耳未闻,继续道:“是你问的问题,哦对了,如果是你生日那次,虽然是夏日,你的唇却意外地冰凉,加上酒气,吻上之后让人有些发醉,像夏日里的一碗红豆冰,冬日里我面前的这一碗姜汤,是可惜都太过短暂,如果能好好的细品,应该能有不一样的感觉”
“你,你怎么还记得那么早的事情!”占子然在心里嗷嗷叫,烦死了烦死了!莫叙这个大傻子!
“还有,你这些年根本不是去学商了吧?是去学国文了吧!你是不是还会写风月文??”
占子然这人,别看平日一副厚脸皮的样子,要是戳到他什么点,立刻就像是软脚虾一样,轻轻松松就被人捏住。
莫叙认真道:“我一直都记得。”
占子然脸颊,耳珠,侧颈,耳后,甚至于锁骨上的皮肤都开始发烫发红,不敢去看莫叙的眼睛。
没等占子然有太多反应,莫叙突然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绝杀。
占子然有失神的片刻,为了拖延时间,脚丫子从毛毯里钻出一个缝隙来,假装伸出来烤火。
火光下,白色皮肤与青色血管颜色相间分外明显。
占子然心中疑惑。
若是莫叙刚刚没有听到自己的话,问这个问题,他还可以理解,若是听到了,问这个不是多此一举?
难道莫叙就听了个尾,没有听到前面的话?
占子然琢磨着,莫叙有些不耐烦了,敲了敲桌面,把送占子然的那支笔支起来,在手里翻飞。
赌他就听到个尾!
占子然咬牙。
占子然伸出手来,一颗一颗扣子慢慢解开,如果仔细看,还能从他指尖的颤抖看到一丝丝他暴露的情绪。
“我不告诉你!”占子然高声说。
然后白得过分的占子然,就这样展示在莫叙的眼中。
莫叙觉着自己的呼吸有一瞬间乱了。
乱得没了节奏。
念想了无数次的身体,就这么展示在眼前。
只这么一眼,就全看清了。
占子然虽然瘦,可是还没有到皮包骨头的地步,身上的线条很柔和,皮肤很白,烛火下,仿佛能看到心窍。
他的长相一直都没有攻击性,直白来说,就是容易被原谅的那种。
即使他做错了什么。
占子然就迅速的钻到毛毯里,避开了莫叙的眼神。
半响,莫叙呼吸平稳,在纸上给占子然添了一笔。
占子然想要立刻脱离这种尴尬的境地,他听到莫叙的呼吸声,比他来时还沉。
他粗声反问道:“我说莫少爷,那你呢,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看起来像是稚气幼稚的反弹法,可是占子然却心跳加速。
莫叙没说话,盯着占子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西装纽扣。
占子然失望,面上“切”了一声,表示不屑。
莫叙里头也有一件的淡色毛衣,加上浅灰色衬衣,上面有暗金色祥云纹,紧贴在脖颈和手腕的领口和袖口很贴服,根本没办法一窥其貌。
这人当真不能吃一点亏!
轮到莫叙的会合,占子然心脏咚咚跳,像是被打年糕的锤子反复锤锻。
“占少爷为什么要传你与我的流言,惺惺相惜,灵魂伴侣,夫妻之实。”
占子然忍不住了,插嘴道:“都说了最后一个不是我说的!”
莫叙道:“那前面两个,解释一下。”
他娘的。
占子然往毛毯里看了看自己,还可以再脱一件裤子。
“因为我娘要给我相亲,我不胜其烦,就拿莫少爷你当挡箭牌,第一二条的确是我说的,第三条绝对不是!不知道哪个丧尽天良的!居然造这种谣!!!”
莫叙眼神轻飘飘的看了占子然一眼,冷笑:“占少爷自己造的还少吗?”
占子然本来愤慨得不行,被这一眼怂得声音立刻轻了下去,觉得脖子发痒,挠了挠脖子。
“我那些传言虚虚实实,很多人都不当真的……”
四处的鞭炮声还只是稀稀拉拉,不过即使在屋内,他也闻到了一些烟火味。
说到这里,占子然突然想起来。
“上次登报那个,不是我!不知道是谁,我也没查出来,估计是哪个与你作对人放出来的,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他压低声音,“我怀疑是莫佑!”
莫叙说:“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
莫叙没继续说这个,而是把话题转移回来:“占少爷这解释,我觉得倒不假。”
占子然小狗点头般:“是啊是啊,我怎么会说谎呢?”
莫叙突然话风一转,淡淡道:“可是我觉得是半真半假,你刚刚挠了脖子。”
“挠脖子怎么了??”占子然怒了,掀开一丝毛毯,将自己的侧颈亮出来,白皙的侧颈上有被挠的红痕。
“我脖子突然痒死了!我不挠,你帮我挠啊?”
莫叙眸子微颤,当真伸手过去,占子然没注意,后颈被碰个正着。
手指冰凉,虎口处还有些粗糙,刮过喉结,停在他有些发痒的侧颈上。
占子然不得不稍微仰起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想要歪身去躲,却被另外一只手捉住的肩膀。
“你做什么……”
“不是痒?”莫叙皱眉,“别动。”
占子然只感觉那冰凉的指尖在自己侧颈稍微用了点力摩、挲。
那无端端发痒的侧颈皮肤变得发烫。
“好了……我、我不痒了!”
莫叙听到这话,手收了回去。
占子然别开眼:“这局怎么算?”
莫叙:“不如这样,我们各让一步,都脱一件。”
占子然:“……”
“你这是在诓我吗!莫叙!!我明明回答了!凭什么?而且为什么都要脱一件,我们可以打平,都不脱。”
莫叙敲了敲桌子,皱眉:“占少爷既然接受了规则,就要愿赌服输,我给你让步,你还得寸进尺?”
占子然要被他气死。
“我……我怎么就得寸进尺了?!”
莫叙说:“你把你书童叫进来。”
占子然不明白:“叫进来做什么!?”
“我来问问他,平日你撒谎的时候,挠不挠脖子!”
占子然就不信这个邪了,当真吼了齐乐进来,齐乐其实已经睡下,包着外套进门。
“少爷……怎么了?”齐乐迷迷糊糊,仿佛在梦游。
占子然一拍桌子:“你说说,你说说!你少爷我,平日撒谎吗?”
齐乐仿佛在梦游:“不多。”
莫叙冷笑:“那就是有了。”
“你放屁!”
齐乐继续说:“少爷不怎么撒谎,偶尔撒谎的时候也特别容易看出来,他总会……”
占子然一声呵斥,让齐乐醒了神,目光凝聚,分分钟改口:“少爷从不撒谎!”
占子然:“……”
不如不说呢!
冷笑声从莫叙的喉咙里发出来,占子然面子全都要丢光,挥挥手让齐乐继续睡去。
他无力地伏到椅子把手上。
“占少爷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来?”
占子然脸色憋红。
外头开始响起除夕的鞭炮声,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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