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怕总裁发现我是卧底(15)
其实也没什么指望,穆凌完全没把技能点在厨艺上,裴航就看过他下厨一次,那场面活像在炼丹,做出的成品让人联想到中学生必读名著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他觉得穆凌家里应该不存在阳间的食物。
当翻出密封完好的红豆黑豆绿豆等物时,冷静如裴航也硬生生沉默了两分钟。
穆凌洗完澡,擦着头发来到客厅。
裴航用甘草混着那堆豆子煮醒酒汤,看见他就说:“你家没红糖,等会儿将就着喝吧。”
他搞完这些,自己也出了一身大汗,穆凌说:“你去洗澡,我这儿有新衣服。”
裴航没有拒绝,夏天了,没什么比身上黏糊糊更恼人的事。
而等他洗完出来,灶上火已关掉,穆凌在水池前清洗空碗。
他现在清醒多了,动作轻巧而精确,对裴航说已经让人送来新鲜蔬菜,等会儿还有水果。
既然这样,裴航也不好立刻提出告辞。
穆凌把碗沥尽水,放回橱柜,裴航就在客厅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照片。
“这是你的朋友?”他指着那些照片问。
穆凌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点了点头。
然后他走近了些,湿漉漉的手轻轻点在相框上。
“这是我的兄弟,”他说,指尖挨个落在那些面孔上,“一云的母亲轻菡,这两个人是方誉和方辰……方辰救了我的命。”
那两兄弟长得很像,加上照片年代久远,面孔一模糊更是有些分不清。裴航看了看,觉得方誉魁梧些,方辰更具书生气,而在他们身边,是更年轻——好像也没有——的穆凌。
他忍不住和身边这个对照,想着这人怎么不会老呢。
但区别还是很大的,那时候的穆凌是漂亮的小生长相,精致又秀气。可气场很凌厉,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剑,有那种事事都冲在最前头的劲儿,完全不是现在说得好听点是内敛深沉,接地气点就是咸鱼粘锅的老干部画风。
裴航衷心说道:“您年轻的时候太帅了,简直浑身都在发光。”
穆凌淡淡道:“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裴航看了一圈,墙上三分之二是他们四个人的合影,三分之一是谢一云从小到大的照片。
他说:“怎么只有谢总的照片,其它人没孩子?”
他知道方家兄弟都有后代,故意装作好奇地询问。
穆凌答道:“方誉有女儿,方辰有儿子,为了安全,没有留他们的照片。”
裴航惊讶地看着他,穆凌说:“郦川比一云大两岁,小海和你一样大。”
郦川和小海应该就是那两个孩子的名字,算是穆凌的侄女和小侄子。
裴航道:“那他们……”
穆凌说:“郦川在国外,小海……”他顿了顿,才道,“小海若是还在,你们俩应该会合得来。”
裴航嘴上附和,心想这说的什么话,知道的人晓得是小海不在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海不在了。
然后他意识到什么:“川、云、海,是不是还要有个山?”
但是据他所知,穆凌并没有成家,甚至没有传出什么绯闻来。
穆凌却点头说是,并示意他看向另一面墙。
那墙上挂满了黑白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清晰度上看,显然不是摄像技术不足才没有色彩。
裴航:“…………”
裴航语气沉痛地说:“对不起穆总,我没有想到您的孩子已经在墙上了。”
“…………”穆凌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我让你看的是底下的鱼缸,小山是我养的龟。”
第14章 风雨欲来
裴航说,我可能要社会性死亡了。
周湮说:“坚强一点,不就是个龟儿子。”
裴航说:“当时空气都凝固了,我简直天灵盖都要裂开。”
周湮:“你脑子有坑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以前还问过医生你有什么疾病!,你猜医生怎么说?”
裴航:“doctor?”
周湮说就是这个,医生说你跟我们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
他想了想,又问:“然后呢?”
裴航:“然后?然后菜就到了,我就去做饭了。”
周湮算算时间,说:“你下午过去,凌晨一点半才回来,如果你们吃的不是夜光晚餐,那是不是漏了什么长达五小时的不可描述?”
裴航说:“我给他打扫屋子了。”
周湮:“打扫屋子能那么久?”他的语气十分怀疑。
裴航拿领带抽他,说:“只有你们这种不干家务的人才以为打扫起来很快很轻松。”
平心而论,穆凌家里算不得脏乱,看上去还挺干净的样子。
但是裴航拿着扫帚随便一扫——
地面都白了两个色号。
于是他明白了,这种长久没人触碰的角落,看起来干净的原因是因为它脏得很均匀。
他遇到穆凌是下午三点多,送他回家四点不到,从准备晚餐到他俩吃完也不过七点。
然后从七点到十一点半,裴航都在扫地、拖地,拆窗帘,连床上三件套都没放过。
忙完这些,还给穆凌煮了宵夜。
“这家伙的作息比你还神仙,”裴航说,“晚睡晚起,熬夜到两三点是常态——他喝酒的第二天还不上班,我又把明天的饭给他做好了,才回家。”
周湮由衷地说:“你真是个二十四孝的好助理。”
裴航又把他抽了一顿。
总裁不出门,裴航也光明正大地翘班,坐在家里办公。
天华给他配的笔记本是外星人,背起来像个翻壳乌龟——裴航解释说后勤问他需要什么配置,他只是按着自己专业的需求说了。
周湮第一次看他把电脑搬回来时问他:“你知道商务本和游戏本的区别吗?”
裴航说:“一个是暗器,一个是钝器。”
周湮说你不用这么扩展它们的物理意义。
裴航说他就是喜欢单手提着外星人去见客户时,对方看他的眼神。
周湮表示你开心就好。
但裴航确实喜欢这大块头,就像现在,他在家一边办公一边摸鱼,爽得一批。
他一开心就忘记了时间,等再想起看手机的时候,乌兰巴尔思述伦开了个小号给他拉了二十几个群聊,每个都问“在吗?”
裴航花了十分钟时间把所有群聊退掉,问他什么事。
乌兰巴尔思述伦约他出来玩。
裴航看了看外面天气,觉得可能要下雨。
周湮掐指一算,说不会下雨。
裴航觉得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下雨。
他拿了一把伞,一把单人伞,准备出门。
周湮问了句谁邀请你啊。
裴航报出名字,周湮依旧没意识到这是个人名:“那个垃圾?”
裴航说:“……你叫他燕伦也行。”
周湮惊了:“燕伦?燕伦!那个燕伦?!”
裴航:“怎么你也是这个反应?”
周湮说:“他是个很有名的设计师啊,今年被邀请来参加咱学校服装系的本科答辩。”
裴航这才想到第一次看见他,确实是从隔壁答辩教室出来的。
他上网查了查,卧槽一声,发现燕伦居然真是举办过好几次个人展的时装设计师。
周湮说:“虽然有传闻说燕伦是个喜欢玩SM的变态,但他才华横溢长得好看也是真的,所以人气很高。”
裴航又卧槽一声,以此类推,莫非穆凌也真的是个摄影师?
周湮又说:“时尚圈设计师十男九gay,他不会是看上你了?”
裴航说:“我觉得他看上肖珊珊了。”
周湮说:“哦?同类相吸?”
裴航停下动作:“什么?”
周湮说:“肖珊珊有情感冷漠症,这种病要么对外界刺激缺乏反应,要么就看起来正常,实则有施虐和暴力倾向,是潜在的反社会,危险程度比燕伦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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