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的破镜重圆(20)
作者:匿名青花鱼
时间:2020-10-27 08:17
标签:都市情缘
宋真盯着脚上的拖鞋:“还能怎么说,就骗虎虎说,这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
陆驿远手指夹着的钢笔晃动了几下,狡黠地笑:“你不诚实喔宋老师,最近你的说谎指数严重超标。”
宋真被戳到痛处,愤愤道:“还不是因为你,都不害臊。”
陆驿远听了这词感觉很稀奇,他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到就看到了呗,反正他迟早也要知道,赶早不如赶巧。”
陆驿远的没皮没脸再一次刷新宋真的三观。
陆驿远见宋真站着还没走,他翻开一页合同,抬头说:“你是等着我给你一个晚安吻么宝贝?”
宋真气呼呼地掉头就走,还把拖鞋碰地的声音故意制造成一连串“嗒嗒嗒”的噪音。
出门后宋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举动过于孩子气般幼稚任性,都不像他自己了。
宋真回头盯着陆驿远卧室门,皱起了眉。
刚才没注意,但是作为房子的主人而言,陆驿远的卧室未免太小些,格局也过于简单。
虎虎争分夺秒地在客厅对着大电视玩游戏,不知道下回来舅舅家是什么时候了,而且妈妈肯定不会允许自己长时间玩游戏的。
宋真在虎虎卧室整理行李,他打开虎虎的喜羊羊行李箱,把一件件衣服细心地折叠放进去,虎虎的超人水壶,还有宋真不让虎虎吃而偷偷藏起来的奶糖。
好像被团密不透风的乌云罩住了,宋真没缘由地感到惆怅与伤感。
是因为要和小家伙分开了么?
不尽然。
那是不舍得陆驿远?
宋真被自己的灵光一现吓到。
宋真擅于同自己相处,往往能闲然自得地一个人呆上好半天,看书做菜听音乐,也不会觉得时间难捱,日子像墙上的黄历,一页页地撕过去,很平和也坦然。
但和陆驿远在一起后,他开始忘记了时间这个概念的存在。想到上一秒发生过的种种美好欢乐,宋真嘴角会悄悄上扬,而对于太阳新升的崭新明天,宋真又会不自觉地期待。
这种状态宋真和章焕仁在恋爱早期的时候也有,如数家珍恋爱中每个可爱的小细节,唯一不同的是,章焕仁极少同他产生摩擦口角,宋真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章焕仁,而对于陆驿远,宋真却常常和他拌嘴争辩。
想到章焕仁,宋真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心也不会咯噔一落。
宋真绕着悲伤的小黑点走,避而远之,那么如今,当宋真再次接近小黑点的时候,他竟惊奇地发现,小黑点早已消失不见。
生活像火车般轰隆隆地往前轧去,章焕仁从一个站点上车,陪伴宋真度过了一大段漫长的旅程,一同走过春夏秋冬,领略沿途风景,美丽的抑或是荆棘荒芜。
然后章焕仁在一个站下去了,宋真朝他挥挥手再见。
而火车依旧笃笃往前,朝着未知的方向。或许下了车的章焕仁后悔了,但火车早已驶远,它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宋真想,他大概是释然了,
宋真回房间打算整理自己的东西,他才发现着实没什么好整,他来的时候不过就带了些许衣物。
陆驿远这回连门都不敲,直接大咧咧进来。
他从背后抱住宋真,手臂环着宋真的脖子:“过两天去爬山么?还是去你之前的那个矮搓丑的小土丘?”
宋真失笑:“什么小土丘啊,人家正儿八经有名字的,叫……”
“我管它叫什么。”陆驿远把脸埋在宋真的脖颈里,闭着眼睛声音闷闷不乐地说。
宋真竟好笑地听出了委屈,他拍拍陆驿远的手,示意他放下来。
陆驿远却得寸进尺,反而细细咬上了宋真脖颈上的小块皮肤。
却丝毫不着色情和欲望,像飞鸟亲吻海鱼,珍惜又眷恋。
“你留下来,行么?”陆驿远少见地放低姿态,“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这几乎是殷殷恳求了,褪去了平日里坚毅伪善的面罩,陆驿远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在宋真面前,就像只刺猬主动躺下来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好像哪怕此刻宋真刺他一剑,陆驿远也能笑着舔舐沾血的利刃。
“跟我同居吧,宋真。”
窗户外面的成片月季在夜风中摇曳,像身姿曼妙的舞者。
宋真轻轻地说:“好。”
第34章
陆驿远的表姐亲自上门来接虎虎回家,那时宋真正好也在,不知该以何种身份自居,他正要躲到厨房去,心想假装钟点工算了。
陆驿远倒是大方把他往前一推:“姐,这我对象。”
他表姐好歹是大风大浪见过世面的,只诧异了一会儿,便友善地感谢宋真:“啊,我听驿远提了,这阵子都是你在照顾我们虎虎吧,下次姐姐请你们吃顿饭。”
“不用不用。”宋真摆摆手,摸了摸虎虎的小脑袋瓜,“虎虎很乖的,我们相处得很好,对不对啊虎虎?”
虎虎咧开了缺牙的嘴笑,顶着脑袋磨蹭宋真的手掌。
送走了表姐,陆驿远过河拆桥:“那小家伙终于走了,没人再来打搅我们的二人世界,以后哪哪都可以上演少儿不宜的桥段。”
陆驿远朝宋真眨眼睛,宋真没理会他的瞎说八道。
宋真坐上沙发,怅然:“我还挺舍不得虎虎的,以后能常常邀请他来我们家么?”
陆驿远听了,很大程度上被“我们家”三个字给取悦,心里喜滋滋乐开花,面上却沉下来:“你也知道这是咱们家,刚刚在我表姐前,你躲什么?”
“我怕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那个,你家里知道你的情况么?”宋真踌躇着说,“我是指,你的性向问题。”
宋真犹记得章焕仁出柜那会儿被他爸打断腿的腥风血雨。
“我喜欢你给我制造麻烦。”陆驿远说,“至于我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往后再讲给你听。”
陆驿远轻轻用手指挑起宋真的下巴:“宋老师,你一如侯门深似海啊。”
宋真拍掉陆驿远的手,很不好意思:“其实我刚刚想假装成钟点工来着。”
宋真笑了:“不过仔细想想,哪有我这么帅的钟点工啊。”
陆驿远也笑:“宋真你也不害臊。”这句话正是宋真昨日送给他的,他原句奉还。
“被你给传染的。”
一旦确定心意,宋真总是很坦诚,他会用自己笨拙直白的方式一心一意对对方好,你可以说这种爱人的方式千篇一律不具有创造性,但它却足够润物细无声般细水长流。
宋真会在前一天晚上或者大清早起来给陆驿远准备公司中午的便当。
红烧狮子头的鲜美多汁,秋刀鱼的质嫩爽口,酸辣虾的开脾健胃,肉丝芹菜的甘脆清口。
逐一嵌入木质便当盒中,摆放精致。
还会附带一瓶保温瓶,有时是各种滋养的汤,有时是软糯香美的甜粥。
陆驿远宝贝一样拎到公司,叮嘱秘书把这些放到休息室里的小冰箱中,中午再拿去微波炉热一下。
全公司上下都晓得了陆驿远家有个贤妻良母,还有每日神奇的便当,跟大力士的菠菜似的,虽说陆驿远原本就是个工作狂魔,但他二十四小时带着全世界都欠了他钱的冰山脸,让人看了就望而生畏。如今是不同了,陆驿远表现得干劲十足,充满斗志,一天里面给下属摆臭脸色的频率也下降不少。
甚至有时,陆驿远还会带着宋真烤的小饼干,分给几个部门的员工。
听到下属明显带着阿谀奉承地夸赞饼干的美貌和美味,陆驿远屁股后的尾巴都恨不得冲到天上去,却还要假模假样地咳嗽几声。
陆驿远催着宋真去爬山,他说正是长膘的季节,宋真会把他养得令他失去自我,万一变肥了宋真就要嫌弃他了。
他们爬山下来,出了一身的汗,神清气爽。
正走在路上,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
是对情侣,发生了强烈的争执,女的凌乱地披散着头发,男的凶狠地指着女的鼻子骂,还想要上手去揪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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